蘇言看向寒星諾,沉默了半晌開口:


    “他……”


    寒星諾:“嗯?”


    蘇言現在腦子裏也是一團漿糊,她現在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了,哪怕是從小到大照顧她的老伯。


    但是唐伯對於落眠宗盡心盡力幾十年,從他很小的時候就一直照顧她,如同自己的親爺爺一樣,她實在沒有理由,不敢也不能懷疑他。


    這時,唐岐慢悠悠地朝蘇言走過來,看著麵前二人,開口道:


    “兩位來這落眠宗所為何事?”


    寒星諾不答反問:“你方才不攔我,反而躲在暗處不現身又是為何?”


    蘇言也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著唐岐的迴答,似乎是想借著唐岐的解釋來將自己心中的疑慮打消。


    也許是寒星諾氣場太強大,天生就有一種光環,唐岐似乎也被震懾到了。


    他看向寒星諾,臉上的愁苦之色還沒有消除幹淨,隻是一臉憂傷而痛惜道:


    “眼下落眠宗已盡數被滅,我這把老骨頭怎敢再現身。我也並非怕死,隻想找到少宗主以慰宗主在天之靈。”


    說話間,他的眼神從蘇言身上略過,說不清是什麽情緒,沒有欣喜,似乎也不像惋惜,很複雜,就像是一種隱藏的愧疚,寒星諾作為局外人且是何等聰明,一看便知,但蘇言沉浸在傷痛中並未注意到。


    唐岐隨後隻是一陣歎息,寒星諾和蘇言沒有問,他也便沒有再開口迴答。


    蘇言動容了,沉默了,她想過去跟唐伯相認,但因為寒星諾在的緣故又不敢貿然如此。


    寒星諾:“殿堂是你打掃的?”


    唐岐點點頭。


    “是。”


    寒星諾:“我們倆是來調查落眠宗滅門案的,你可有什麽發現?”


    唐岐一臉為難。


    “這……”


    這時,蘇言開口了。


    蘇言:“您老人家就說說吧,我們沒有惡意的。”


    收到蘇言示意的眼神,唐岐也沒有顧忌了,於是開口將自己所知曉的一一道來。


    唐岐:“我們落眠宗行事光明磊落,也從來不與人交惡,所以實在想不到會有什麽人對落眠宗下此狠手。”


    頓了頓,話鋒一轉又說到:


    “不過那段時間確實有幾件怪事,落眠宗小弟子,也是宗主最器重的弟子蘇諾,下山被不知名的黑衣人帶走了無音訊。那幾天落眠宗烏氣沉沉,誰都知道少宗主與那蘇諾最是感情深厚,於是才有了少宗主失蹤,接著落眠宗就被滅門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唐岐聲音明顯帶了一絲顫抖,時隔五個月他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事實。


    蘇言眼眶已經濕潤了,寒星諾注意到於是走上前開口。


    “你怎麽了?”


    蘇言搖搖頭,努力控製好情緒,說道:


    “沒事。就是恩人遇難,親耳聽見這些,心裏難免不舒服。”


    寒星諾看在眼裏卻並不拆穿她,隻是在心裏思索,蘇諾……好熟悉的名字。


    他腦海靈光一現,迴憶起第一次遇見蘇言時,她看著自己不可思議的啟聲二字——阿諾。


    又會想起後來的那個夜晚,她一臉認真的問他:


    “寒公子可認識一個叫蘇諾的人?”


    蘇言不知道,原來自己早已經將一切無意間坦白了,寒星諾迴過神來看著蘇言和唐岐之間作假的戲碼,又想到哪個自己從未見麵卻已經烙印在蘇言心裏的少年,忽然心情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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