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自顧自的忙活,因為傷員太多,蘇言感覺到力不從心,忙碌的雙手都快要用不過來,沒注意到也無瑕顧及一角的寒星諾。


    寒星諾從未被人這樣忽視,鬼使神差地輕咳一聲,蘇言聞聲迴過頭對上寒星諾那張戴著麵具的臉,竟與以往不同隻是沉著的叫喚了一聲:


    “我紗布不夠了,麻煩幫我拿下紗布。”


    隨即蘇言便又轉過頭去忙著給傷員包紮,片刻不見動靜繼而補充了一句:


    “在那邊的桌上。”


    寒星諾似乎沒感覺不對,自然而然地走過去翻了翻桌上的一堆醫藥用具,從裏麵拿出一捆紗布過去遞給蘇言。


    “謝謝。”


    蘇言反手伸出接了紗布靈活利索的扯開,包紮好清理完畢的傷口處,而後用小剪刀將剩餘紗布剪斷,隨後用布帶條將已包紮好的傷處緊緊綁住。


    後知後覺的寒星諾才想起自己剛剛為何要聽她的叫喚,而麵前的這個女人竟然竟然敢使喚他,而且全程沒有給自己一個目光,這讓寒星諾驕傲的自尊心受到打擊。


    但是看在她盡心盡力為受傷的將士處理傷口的份上寒星諾也不好發作,隻是將這一口氣自己咽了下去。


    “誒?主帥,找你這麽久沒見你人影,原來你在這兒啊。”


    原來是木雷,聽說寒星諾在傷員營就立馬趕了過來。木雷走近寒星諾跟前自然也注意到了忙碌的蘇言,偏過頭看著寒星諾專注的觀望著一旁的蘇言,他隻是暗地裏笑了笑。


    “什麽事?”


    寒星諾又不愧是寒星諾,隻是頃刻間便收好了情緒,恢複到以往冷淡神色,清冷嗓音直奔主題。


    木雷看了看一邊仿佛與世隔絕的蘇言,隨後轉過頭目光對上寒星諾,毫不避諱的開口:


    “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攻破洛城了。下一步該怎麽做?”


    寒星諾眸光閃了閃,麵具下那雙墨瞳深如潭水,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他鷹型麵具下的薄唇輕啟:


    “先占了洛城,封鎖城池,停軍整頓。”


    木雷點了點頭表示他也是這個意思,雖說小小一個洛城他們不出兩日便可攻破,但速戰速決對於將士們來說也是消耗過大,休養生息再好不過。


    “先前榮王殿下推測洛城叛變與天下第一大宗落眠宗或許有關聯,我們用不用來個順藤摸瓜?”


    木雷這段話是壓低了聲音的,畢竟還有受傷的將士在場,難免生出是非。隻是他並不知道蘇言居然會是門派中人,木雷的話一字不差落入蘇言耳中,她手微顫了一下而後隱藏好情緒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默默關注著接下來的內容。


    寒星諾沉默了片刻,不知為何說到落眠宗他心底會激起幾分不安,並伴隨有強烈的欲望。他斂神掩蓋了眸中情緒,開口:


    “落眠宗的事情我會親自調查。”


    他會想要調查落眠宗卻並不隻是因為這些,他腦海裏浮現出臨行前那個榮王寒星塵親自來找他說過的一番話。


    “落眠宗應該與你有頗深的淵源,你若是想知道你為什麽記不起秘密基地的事情,不妨去那裏看看。”


    這是寒星塵跟他說的,看他一臉真誠仿佛一切看透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說假話,隻是寒星諾再怎麽詢問他也隻是吐露了隻言片語,不肯將話說完。


    寒星諾記得,寒星塵當時說那句話時的苦澀,他心裏其實是好奇的,夢裏時常會出現的那個身影或許也跟這個有關,寒星塵說:


    “那裏,或許有個人還在等你,又或許早已沒了。”


    或者,這一切都需要他親自解開。寒星諾目光飄向不知所蹤的遠方,像是陷入了沉思,知道木雷唿喚才蘇醒過來。


    “需不需要我幫忙?”


    木雷不太放心寒星諾自己一個人去,畢竟能一夜之間傾覆整個天下第一大宗之人必定不是宵小之輩,太子若是有什麽閃失他自己也別想或者迴到京城了。


    “不用。”


    果不其然得到的又是寒星諾冰冷的迴絕,木雷是早已習慣了,正計劃著暗地裏保護著他,卻聽見蘇言的聲音傳來:


    “我去!”


    不知何時蘇言已經來到了身邊,洗幹淨了手迫不及待的直唿,此刻的蘇言臉上隻有無比的誠摯,讓木雷和寒星諾皆是疑惑無比,一頭霧水。


    “你一個小姑娘去幹什麽?”


    出聲詢問的是木雷,寒星諾始終隻是保持沉默不吭聲,像是無視了蘇言的存在一樣。


    蘇言看了看寒星諾,而後將目光落到木雷身上,一字一句認真的說:


    “我曾受過落眠宗恩惠,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有義務為他們查清真相,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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