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潔,你跟胡迪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事啊?剛剛胡迪突然出現,劈頭就問我你人在哪裏,我不肯說,他就把我的手機搶去擅自撥電話給你了。」「喔。」張心潔低低應了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剛剛透過電話那頭聽見的對話,讓她多少能猜到事情的經過,也知道胡迪目前正在往商學館這裏的路上。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想見他,但是不說出你在哪裏,我的手機就拿不迴來,萬一他不小心撥給謹華的話,我就慘了,所以隻好騙他說你在商學208, 如果你想見他的話就下樓去吧!」


    佩如丟了個難題給她,但是張心潔此刻在意的卻不是這件事。


    「佩如,胡迪他真的很喜歡你,如果他知道你剛剛說謊騙他,他一定會很難過的。」


    「啊?你跟我講這個做什麽?」林佩如莫名其妙地問,她才不管胡迪是喜歡她還是討厭她,重要的是她的手機得拿迴來才行。 「吼,張心潔,你是不是因為我說謊騙他所以就生我的氣了?如果我早知道你這麽想見他,根本就不會說謊騙他,我會這麽做還不都是……」


    「都是為了我,是吧?」張心潔替她把話接了下去。 「佩如,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再拿我當借口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


    「當初胡迪跟你告白的時候,你不喜歡他,直接拒絕他就行了,為什麽偏偏要拿我的事情來當借口?」


    「原來你一直在氣這個?」林佩如恍然大悟地問:「那段時間你故意疏遠我,也是為了這個原因吧?因為你很喜歡胡迪,我卻害你被胡迪討厭了。」


    張心潔的確曾經非常生氣,但是現在她已經不氣了,因為她知道佩如就是那樣子的人,都已經當朋友這麽久了,如果不能容忍她這一點,根本就沒辦法繼續往來。


    但是佩如剛剛那樣子做,會傷害到胡迪的,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關係,害胡迪受到更多的傷害。


    「總之,我希望你以後想做什麽或是想說什麽,都別再拿我借口了,我跟胡迪之間到底會變成怎樣,跟你都沒有關係,你不用為了顧慮我的心情就隨意對他扯謊。」


    就像她剛剛說的,胡迪是真的很喜歡佩如,知道佩如說謊騙他,他一定會很難過的。


    「胡迪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你竟然為了他不惜跟我翻臉?」


    「佩如,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反正你就是怪我害你被胡迪討厭了,然後又怪我剛剛不告訴他正確的位置……」


    「如果你真的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張心潔氣得切斷了通話,她覺得自己若是再跟佩如講下去,鐵定會真的吵起來,還是先放下這個話題冷靜一下比較好。


    她的確不想見胡迪,不想被他找到,但是又不想看見胡迪被喜歡的人欺騙,這樣的她真的很矛盾喔?


    她替胡迪想這麽多做什麽? 人家根本不見得會感激她……


    忽然間,她的手被人握住,張心潔抬起頭,看見胡迪就站在她的位置旁邊。


    「跟我走。」在二樓撲了個空之後,胡迪一路往上搜尋各樓層的教室,終於在五樓的508 教室裏找到了張心潔。


    胡迪使勁一拉,張心潔整個人就被扯著往教室外走去,這時下午第一堂課的鈴聲剛好響了起來。


    「你要帶我去哪裏?」


    「跟我迴去,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


    「可是現在已經上課了……」她今天下午四堂課全滿耶。


    「管你的,我的事情比較重要。」


    所謂的好好談一談到底該怎麽開始才好,胡迪完全沒有概念。 拉著張心潔一進到自己的住處後,他就順從心裏的渴望直接往床邊走。 他就像古時候那種山洞野蠻人,把看上眼的女人擄迴自己的窩之後,什麽話都不想說,滿腦子隻想做那件事。


    「等等……你想做什麽?」被推坐到床沿的張心潔訝異地瞪著他,「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還是你所謂的比較重要的事情,就是指上床?」


    真是不敢相信,原來胡迪竟然是這種人,他該不會覺得她很方便,又不需要負責,所以才來找她的吧?


    「當然不是……」聽得出她語氣裏的輕蔑,胡迪懊惱地否認,但是他卻舍不得停下動作,欺過去摟住張心潔的腰,將她整個人牢牢實實地困在房裏的大床上。 「但是我們可以一邊上床一邊說。」


    「我不要。」張心潔冷著臉拒絕了。


    被當麵潑了盆冷水,胡迪覺得很受傷,他沒料到張心潔會拒絕他,因為剛剛他拉著她的手走迴來的路上,她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不情願的樣子,所以興衝衝的他才覺得應該可以像上次那樣成功達陣。 「我好想你……」


    他開始盧她,摟在她腰間的雙臂慢慢往上覆蓋住她柔軟的雙峰,他記得她美麗的渾圓在他掌間是多麽柔軟,因為他每天晚上都在這張床上夢見她。


    「那天的事……你之後一點都沒有想過嗎?」


    如果隻有他一個人在懷念那段情事,感覺真的有點寂寞。


    這幾天胡迪一直在想張心潔對他來說到底算什麽,以前每次一想到張心潔他就會恨得牙癢癢的,但是那一天之後,每次一想到她……說老實話,換成他身體的某個部位會變得癢癢的。


    好,他承認,男人就是這麽可悲的動物。


    每次一想到她,尤其是在夜裏,尤其是在這張大床上,他想到的全部都是她赤裸著身軀,在他身下嚶嚶浪吟時的畫麵。


    張心潔漲紅了臉,拉開胡迪在她身上不規矩亂摸的手。 「如果你隻是想講這些,那我要走了。」


    胡迪一看到張心潔臉紅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有想過,而且她的心髒跳得好快,看樣子他對她應該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吧。 他湊近臉想要吻她,卻被她躲開,胡迪不肯死心,又追了過去,總算碰到她柔軟的唇。


    但是才吻了幾秒鍾,他馬上退開,因為張心潔哭了。


    天啊,這女人的眼睛配有水龍頭功能嗎?


    竟然說哭就哭,而且掉下來的淚珠是那種超級大顆的,光是看到一滴眼淚那樣華麗的從她眼眶裏滑落下來,胡迪就吃不消地猛按著心口。


    這是什麽? 心痛的感覺?


    「別哭啊……」他抬起手,快速地抹幹那滴淚落在她臉頰上的痕跡,發現自己真的沒有辦法抵抗這種畫麵。


    他舍不得看見她哭。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張心潔低喃著,「你以為我喜歡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嗎?」


    「我……」我並沒有這樣想。 原本胡迪是要這樣辯解的,但是仔細一想,他好像真的這麽想過。 因為確定張心潔還喜歡著他,所以他覺得自己可以用高高在上的語氣和態度來麵對她,不管對她做了什麽、說了什麽,她應該都會感到開心才對,誰教她喜歡他嘛!


    他的確這麽想過。


    所以他的辯解根本無法成句,他就是她形容的那種混蛋沒錯。


    「放開,我要走了。」張心潔在他懷裏掙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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