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武疼惜的為孩子擦拭著眼淚,這世上到底有多少可憐的孩子失去了父母的關愛,又有多少父母沒有孩子可以關愛呢?


    那天早上,關武沒有要求柳飛揚晨練,而是破天荒的帶著孩子去了他從來都不屑的肯德基,他隻是想寵寵這個孩子。柳飛揚有時候懂事的會讓人忽略掉他還是個孩子,還是個小學才畢業的孩子。


    “師傅,你不是說這些都是垃圾食品不應該吃的嗎?”站在快餐店門口,柳飛揚有些困惑了。


    “你不是考上了重點中學嗎?本來阿姨是要帶著你們一起出去玩的,不過她現在去參加朋友的婚禮了,要等她迴來才行。今天就算是師傅為你先慶祝一下,你覺得可以嗎?”


    “嗯!”柳飛揚的小臉上終於有了孩子般的快樂,關武的心也平靜了許多。


    醫院的病床上,柳鋼慢慢的轉醒了,摸了摸眼上的紗布,他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你醒了?”唐舒一直守在柳鋼的身邊,他覺得自己親自照顧點心裏會好受些。


    “手術還順利吧!”這是柳鋼最擔心的。


    “很順利!”唐舒不想宣布陸風行能看到的時間,總覺得這樣做太過殘忍了。


    “你想不想見見兒子?”唐舒希望能為柳鋼做些什麽。


    “不用了!”柳鋼苦澀的笑了笑,“現在也看不見了!他的樣子都刻在我心裏了,那是永遠忘不掉的!”


    “或許孩子很想見你呢?”唐舒不想給要走的人留下什麽遺憾。


    “算了,他這樣挺好的!有個希望在總還有個盼頭,要是把希望都磨滅了,他會覺得孤獨的!”柳鋼現在隻希望兒子能好好的,那就什麽都值了。


    “你還有什麽想做的嗎?我一定會幫你完成心願的!”唐舒頓了頓,還是沒有說出柳鋼沒有多長時間了的話。


    “你已經幫了我了,能讓我把眼角膜順利的捐獻給陸少,能讓他恢複光明,能讓關小姐開心,能讓我兒子開心,我已經覺得很開心了!如果可以,我還想聽聽飛揚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方便操作?”柳鋼那是真的想呀,兒子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念想了。


    “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幫你辦到的!”唐舒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熱,他也是個父親,那種對兒子的不舍他完全是能夠體會的。


    “謝謝!”柳鋼簡單的迴應著,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唐舒按著和柳鋼的約定沒有把這個事情告訴給任何人,而且不惜用各種好藥來緩解柳鋼的痛苦,隻為了能讓自己的心裏也好過點,也為了有一天陸風行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能給一個合適的說法。


    一個星期後溫澤宗和金玉瑩的婚禮在美麗浪漫的夏威夷海島舉行了,關邈真慶幸自己沒有帶上陸風行,溫澤宗愣是把所有的賓客都安排在了水下,每個人的肩上都背了個氧氣瓶,真的有些讓人哭笑不得。


    年紀大點的,心裏沒譜的都拒絕了,寧願留在岸上觀看現場直播。雖然關邈覺得自己的禮服如果就這麽下水了有些可惜,可還是義不容辭的背上了氧氣瓶。溫澤宗的婚禮她必須要參加,那是對過去很多記憶的一種道別。


    婚禮的前一天金玉瑩和父母住進了酒店裏另外的房間,那是女兒出閣前和父母最後的一晚,意義絕對是不一樣的。關邈這幾天因為時間總是對不上合適的時候,所以也就一直沒有和陸風行聯係,不過父母還是每天都有打來電話和她溝通孩子的事情,能在電話裏聽到兒子咿咿呀呀的聲音,關邈也就知足了。


    男人既然沒有給她打電話那就說明沒有什麽大事發生,既然他需要自己的空間,關邈還是決定不去打攪了。其實她也不知道要在電話裏溝通些什麽,這裏的見聞說的太多隻會讓男人覺得自己的情形窘迫,如果不說那就會陷入冷場的尷尬。


    嗡嗡嗡——


    就在關邈望著手裏的手機發呆的時候,溫澤宗的電話號碼忽然顯示在了電話上。


    “我在你的門口!”電話裏傳來男人難得嚴肅的聲音。


    “嗯?”關邈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知道男人在這個時刻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的門口。


    “明天我就是別人的新郎了,我會當著神父的麵宣誓一生一世隻愛我的妻子,以後就真的不一樣了!”溫澤宗艱難的聲音裏隱匿著濃烈的不舍。


    “嗯!”關邈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像堵上了什麽東西。


    雖然從來沒有對這個男人有什麽特殊的情感,可長久以來對男人的各種死纏爛打和無條件的疼寵也是有著習慣的,要說心裏一點感覺都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


    “你是不打算給我開門了嗎?”關邈已經感覺到男人靠在門上的聲音了。


    “不開了,我怕我會舍不得的!”關邈也靠在了門上,可說話卻有意的靠向了輕鬆,“以後守衛我的瘟神就沒有了,你說我的運氣是不是會好一些?”


    “你還真是沒良心!”男人苦澀的笑了笑,“你一定要幸福!”


    “你也是!”關邈收起了玩笑的心,“我一直都希望你能擁有幸福的婚姻,現在遇上了,一定要好好的珍惜!”


    “我會的!”


    “嗯!”


    兩個人拿著電話沉默了很久,最後互道一聲晚安後還是掛斷了電話。關邈始終沒有打開房門,雖然她知道男人依舊還在門口。這份感情注定不是她能夠把握的,那就好好的原璧歸趙,這是她能為他們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看著溫澤宗牽著新娘的手踏上了海灘,兩個人在甜蜜的互望中一起沉浸了水底,關邈知道自己那麽做是正確的。背上氧氣瓶,關邈和賓客們一起跟上了新郎新娘的身影。


    海底一處五彩斑斕的地方早就搭好了所有的場景,潔白的帷幔搭好的拱門下莊嚴的牧師已經在等待了。看著新郎新娘一起把手放在聖經上,關邈知道誓言的神聖正在貫穿他們所有的靈魂。飄逸的裙擺在海水的蕩漾下顯得格外的曼妙,今天的金玉瑩無疑是最美麗的,關邈已經分不清自己眼角的濕潤是淚水還是海水了。


    當那枚閃閃的鑽戒被新郎戴在新娘的無名指上時,嘉賓們都開始了鼓掌了,溫澤宗退去嘴裏的咬嘴莊重的吻上了新娘,沒有氧氣,那一刻他們就是彼此的氧氣,溫澤宗就想用這樣的方法告訴自己和女人,他們從此後就是彼此的唯一了!


    一個個花環被賓客們套在了兩個熱吻的人身上,關邈手裏的玫瑰花環也隨著套在了他們的勃頸上。男人的眼神很執著的望了一眼,然後便當著關邈的注視真摯的閉了起來。關邈知道那個心靈的窗戶從此將不再為她開啟了,這就是她和瘟神的最終結局。


    浪漫的婚禮進行了一個上午,中午的盛宴安排在沙灘酒店,完全自主的形式。新郎和新娘也穿了身很舒適的度假休閑裝,和大家沒有節製的開始了歡慶。


    說實話,關邈不是一個很喜歡熱鬧的人,麵對近似狂歡的場麵,她悄悄的退了出去,她更喜歡安靜的去享受沙灘、海風和陽光。


    “我說過這個不許吃,為什麽還要放嘴裏!”一個男人粗魯的聲音吸引了關邈的注意,轉身,發現一個年輕男子正在教訓一個一歲左右的孩子。


    小男孩似乎還站的不是很穩,可卻被男人沒有任何顧忌的來迴拉扯著。看著就讓人揪心,孩子的眼底已經包上了眼淚,撇著嘴巴愣是沒有敢放聲大哭。關邈真的很想上去教育一下這個當爸爸的,怎麽可以這樣對自己的孩子呢?這樣會傷害到孩子幼小的心靈,會對孩子的成長造成很大的心裏陰影的。


    “好了,不要哭了!”男人很快就抱起了孩子,用手裏的餐巾紙很細致的開始為孩子擦拭淚水,“一會兒見到媽媽高興一點,我不希望你在媽媽麵前哭的樣子!”


    後半句,關邈聽出來很濃鬱的威脅的味道,孩子怯怯的低下了頭。就在轉臉的那一瞬,關邈的心裏畫了一個大大的歎號——那個孩子怎麽會那麽眼熟呢?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到底是誰的孩子?可那個男人她明明是不認識的!


    “基米!”不遠處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陌生的男子很興奮的迎了上去,抱著孩子和女人來了個甜蜜的擁抱。


    “沈莉?”關邈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那個女人竟然是沈莉,那男人懷裏抱的豈不就是水墨的兒子水明澈了?關邈真的很想狠狠的給男人一嘴巴!太人渣了!


    “關邈!”沈莉也震驚了,她這次過來完全是為了度假,沒想到在這個不屬於任何人歸屬地的地方竟然能夠遇上這麽一個不一樣的朋友,真的是太多的意外和驚喜了!


    男人顯然沒有搞清楚是什麽情況,一下子就怔楞了,看兩個女人激動的擁抱在一起,一時間不知道該有什麽樣的反應。其實,他現在最擔心的是自己剛才的行為和態度。


    “莉莉,是不是應該為我介紹一下?”男人主動開始套起了近乎。


    “哦!”沈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太激動了,“關邈,這是基米,是一名出色的健身教練,是我現在的男朋友!基米,這是我最好的朋友,關邈!”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男人主動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你好!”關邈冷淡的迴握了一下態度並不是很友好的樣子,“請問,我可以抱一孩子嗎?”


    “當然!”男人一臉的尷尬,趕忙把懷裏的孩子遞給了關邈。


    “喲,明澈現在可比陽陽重多了!”關邈接過孩子心裏踏實多了,“我是來參加溫澤宗和金玉瑩的婚禮的,沒想到能在這裏碰到你,是不是可以分享一些時間給我呀!”


    “說什麽呢?”沈莉不知道關邈的酸味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我們兩個能遇上完全是不敢相信的,必須要好好聊聊!一會兒把明澈給基米就好了,我們可以去做個spa!”


    “不要!”關邈沒有要放開小明澈的意思,“這麽久沒見了哪舍得就這麽放開啊!今天我來給你帶孩子,你說吧要不要和我單獨聊聊?”


    “你是不知道這孩子有多皮,帶著他你還能幹成什麽呀?”沈莉很有中國母親謙虛的品德。


    “走吧,孩子是自己的,怎麽都不會嫌煩的!”關邈這句話顯然是衝著一邊有些緊張的男人說的。


    “基米,你今天就安排潛水吧,反正那個項目我也不能陪你,你今天玩的盡興就好!”沈莉還是比較注意男人的情緒,“我今天和朋友好好聚聚,明天再安排其他的項目,好嗎?”


    “好啊,隻要你能開心就好!”男人好像宣布自己的主權地位一樣,當著關邈的麵很炙熱的糾纏上了沈莉的唇,很有無法自拔的樣子。


    關邈冷冷的望了眼男人,不得不說這男人確實有幾分賣相,不論是身高還是身上的肌肉都是很有優勢的,對少婦少女絕對有秒殺的實力。可男人眼底的那種閃爍太沒有可靠性了,真有種靠姿色混飯吃的感覺。


    小明澈對關邈沒有任何的抵觸,也或許是關邈剛從對他投來的同情讓他感覺到了可以依賴,也或許是父輩們的情愫有了些許的傳承,總之被關邈抱在懷裏的小明澈沒有一點的掙紮和不適,相反還攬上了關邈的脖子,表現的很安靜,好像很不喜歡繼續留在這裏一樣。


    都手孩子心像明鏡,什麽都是清亮亮的。關邈肯定水明澈對這個基米沒有任何的好印象,隻恨現在無法清晰的表達而已。


    “好了!”沈莉費勁的推開了基米。


    雖然水墨已經不在了,雖然沈莉已經開始選擇了新的生活,可她還是很在意關邈對自己的看法,她不想給人一種隨便的感覺。有些鬱結的瞪了一眼明顯誇張的男人,沈莉挽著關邈的胳膊走出了酒店。


    “他看上去比你小吧!”關邈試探性的開始了談話。


    “嗯!”沈莉沒想瞞著關邈,“她是我在健身房裏認識的教練,也是唯一一個華裔教練,水平很到位,對我的各種幫助也挺大的!說實話,我生命裏隻有水墨一個男人,長到這個年紀連戀愛到底是個什麽樣子都沒有感受過,他給了我所有女孩子想要的浪漫、熱情、幻想,也滿足了我作為女的虛榮,填充了無盡的空虛!”


    沈莉說的很實在,關邈卻聽的很心酸,她不知道這些話如果水墨聽到會作何感想,難道就不會有一點點的不忍嗎?


    “我沒想過會有什麽姐弟戀,應該說我就沒想過自己還會愛!”沈莉唇角勾起一抹苦澀,“我以為水墨已經帶走了我所有的希望和情感,我隻想把明澈好好的養大,也算是對我們的婚姻做一個交代。可基米的攻勢太火熱了,那團無法熄滅的火直接就把我給融化了,原來感情還是可以這樣的,我第一次知道被男人那樣愛是個什麽感覺!”


    關邈知道沈莉嘴裏說的愛是個動詞,相信男人在那方麵肯定是賣力的,為了討好那方麵的實力不俗的男人肯定是會讓沈莉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的。關邈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說她不應該放縱自己去享受這種身體的美妙嗎?說她應該為自己的丈夫好好的守著兒子,安分的過完今生嗎?


    關邈知道沈莉沒有那樣的義務,她也不想沈莉的人生過的那麽的索然無味。她希望沈莉可以找到一個相愛的男人,好好的過完以後的人生,可以一起來愛孩子,愛生活,把幸福的小日子過的甜甜蜜蜜的。可眼前的這個基米分明就是掩蓋了自己的本性有意來討好的,看看他對孩子和母親的態度就可以很肯定了!


    “他對明澈也很有耐心,明澈在他那裏總是表現的特別乖,他好像比我還有辦法!”沈莉看著關邈懷裏的孩子,臉上的甜蜜特別的明顯,似乎已經找不到曾經的哀傷了


    不得不說時間是治愈所有傷痛的良藥,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一定可以排解心裏對感情的各種困苦,沈莉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這次來這裏度假也是他主動說要帶上明澈的!”沈莉的心已經被裝滿了,關邈真的不知道要怎麽把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告訴給沈莉。這個男人真的太了解女人的需要了,似乎早就把沈莉了解的清清楚楚的,而此刻的沈莉好像已經看不到初甜蜜意外的東西了。


    可這個男人真的像沈莉說的那樣優秀深情嗎?關邈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沈莉能有新的開始真的太難得了,關邈也希望他們母子倆可以有一個新的家庭重新開始幸福的生活。


    “表情怎麽這麽嚴肅,聽我說了半天倒是發表個意見啊?”沈莉從關邈的懷裏接過了水明澈,這是保姆已經拿著玩具和地墊走了過來,大家陪著孩子一起坐在了沙灘上。小家夥拿著鏟子開始賣力的鏟起了沙子,胖嘟嘟的樣子可愛極了。


    “看著明澈我都想陽陽了!”關邈發出一句感慨。


    “怎麽沒有帶著孩子一起來?”沈莉把防曬霜遞給了關邈。


    “飛行的路程太遠了怕他不適應,而且我父母也舍不得,索性就不帶了!”


    “你們那個應該會爬了吧?”沈莉給小明澈戴上了太陽帽。


    “是啊,到處爬,樓上樓下也難不住他,我看倒是隨了他爸的愛冒險,讓我媽看的提心吊膽的!”說起兒子關邈的唇角有了抹自豪的弧度。


    “真快呀!”沈莉的眼神飄向了不遠處的海平麵,似乎昨天她們才經曆了九死一生,可今天孩子就已經能爬會走了。


    “你和這個基米打算結婚嗎?”關邈把話題拉了迴來。


    “這個還沒想過,我父母對他不是很認同,總覺得他不像什麽正經人。”沈莉無奈的聳了聳肩。


    “老人畢竟是過來人,他們的話你還是要好好考慮一下的!”關邈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我剛才在大廳裏看到基米在推搡明澈,我當時就覺得很過分,沒有想到會遇上你!”


    “真的?”沈莉皺起了眉頭。


    “不然我不會把明澈抱出來的,我不放心他單獨照顧明澈!”關邈的眼神憐惜的望向了孩子,“他們都是我們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麽忍心能讓別人來欺負呢!”


    “會不會是明澈調皮基米在管束他?”沈莉不由的就為男人找到了借口。


    “你覺得我分不清楚那樣的區別嗎?孩子現在還小,就算是你那樣教訓他又能讓他明白什麽,隻有恐懼罷了!所以明澈到了基米那個地方才會特別的乖,因為他已經產生了恐懼的心理,你覺得這是好事情嗎?”


    關邈的質疑讓沈莉很不舒服,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了!


    “如果你真的要和基米發展成婚姻,那就要好好的談談孩子的問題,如果基米真的不能接受我建議把孩子送迴國讓爺爺奶奶來帶,我和風行也會幫著照顧的!”


    “關邈,你以為你是誰?水墨對你是死而後已了,你是不是就覺得我沈莉這輩子遇不到一個真心喜歡我的人了?”沈莉激動的眼神裏有種複雜的怒意。


    “沈莉!”關邈被沈莉的態度嚇了一跳,“你怎麽會這樣想我?”


    “很高興在這裏遇到你,不過我的生活我還是想自己做主,孩子是我的肯定要跟著我一起的,我的事情就不麻煩你來操心了!”沈莉從沙灘上站了起來,抱起了明澈,“不好意思,我想迴房間了,再見!”


    沈莉根本沒有給關邈迴應的時間,抱著明澈就開始往酒店走,甚至直接無視了孩子想玩沙的各種訴求。那一刻,關邈就那樣在海風中淩亂了。


    是自己說錯什麽了嗎?


    她無非是不想讓沈莉和孩子被傷害,她無非是希望沈莉能好好的思考家長的意見,難道這不是一個朋友該有的態度嗎?


    嗡嗡嗡——


    關邈還在考慮要和沈莉如何緩和,手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袁玖打來的。


    “媽,怎麽這麽晚了還沒睡?”關邈有點緊張。


    “今天和你爸參加了一個重要的社交聚會,迴來晚了!”電話那邊袁玖的聲音很平淡,讓關邈揪緊的心緩和了下來,“你那邊什麽時候能結束,風行這兩天已經在打電話讓我通知啞妹到崗了!”


    “今天是婚禮,明天我就可以準備一下迴去了!”關邈的腳傷已經養好了,看來陸風行也是算著日子的,老板怎麽可能讓員工偷懶呢?


    “腳沒事了吧?”袁玖還是表示了關心。


    “已經好了,我會直接飛到他那邊的!”


    “那也不用那麽著急,都離開一個來星期了,還是要迴家看看父母和孩子的!”袁玖替關邈做了安排。


    “嗯,我知道了!”關邈頓了頓還是開了口,“媽,我剛才遇到沈莉了,她和明澈在一起呢!”


    “是嗎?”袁玖顯然多了些激動,“孩子現在長的好嗎?他們有沒有要迴國的想法?”


    “明澈已經會走了,胖乎乎的挺可愛的!”關邈知道袁玖也是在為自己的妹妹的緊張,“沈莉這邊好像有了個男朋友,估計段時間內是不會迴國了!”


    “邈邈呀,你一定要多拍點明澈的照片迴來,你小姨都要想死這個孫子了!要是能勸著沈莉帶孩子迴來看看那就更好了,我們這些人都是過一天少一天的了,多體諒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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