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天才,都少不了那一份瘋狂。


    .....


    “喔,沒特別,我就看著可愛而已。”


    “可愛...?”


    “嗯,你不覺得嗎?你看這小蝴蝶結多可愛。”


    前方已經出現濛濛白色的路上,龍墨看著常千裏手中那把飛劍劍穗上的紫色蝴蝶結,身體忍不住一陣哆嗦。


    氣的。


    “這蝴蝶結...,你給我三十絕緣石,我去凡間找人編三百個給你。”


    常千裏撇了一眼後方的龍墨,留下兩句話便哼著小曲前進。


    “窮鬼。”


    “喔不,鬼也比你有錢。”


    葬天葬地葬長生,輕雪不渡五界魂。


    滅日滅月滅星河,萬裏銀霜指間塵。


    葬天雪原!


    萬裏茫茫一片白的世界中,雪永遠在飄,這是一個沒有風的世界,這裏的雪永遠永遠都直直落下,再厚厚的鋪在地上,走上去一定淹沒六寸,不會多,不會少。


    千千萬萬年來從來如此,但就是這樣的六寸雪,卻淹沒了中央地帶的古陣,讓所有問道者都進不去,或者說進去了就不再是問道者。


    因為沒有魂飛魄散的問道者。


    因為進去了,待得長生燈熄滅之時,幽冥界中,不會有那魂魄的存在。


    中央地帶很好分辨,那裏是一個奇石圍繞而成的遼闊之地,五界問道者都知道那些奇石就是一個大陣,就是一個先天八卦離合陣。


    但看懂了第一陣沒有用,六寸雪下還刻畫著很多不知名的陣法。


    曾經有大能試過,掃去風雪,再慢慢觀陣,猜陣,但奇異的是,那六寸雪無論你怎麽去動,去清掃,它都一直是六寸。


    不多一寸,不少一寸。


    不知因何名為葬天的雪原出現於何時,早就無從考究,但這以千以萬年來算的時光中,五界共知的陣有三個,至於像風雨閣,仙宮這種古老門派記載了多少個就沒有誰可以得知了。


    不過,每隔三百年,各門各派都會派人前來探索倒是一個五界皆知的事實,那時候,就連幽冥界的人都會出現。


    踏入茫茫白的雪原後,龍墨禦起歪歪扭扭的飛劍在天空上飛旋,直笑得常千裏差點跌落那六寸雪中,最後龍墨無奈下隻能迴複那張平凡的臉龐,踩著彼岸花翔飛於天空。


    常千裏知道龍墨懷有改變氣息乃至幻化出一切的千變鈴,原來他還奇怪龍墨先前怎麽縮地而行,直到踏入雪原後,看著他歪歪扭扭的禦劍,才晃然大悟,不是不想,而是不會。


    “哈哈哈...。”狂笑的銀鈴聲中,常千裏對龍墨道:“千變鈴在你手上算是廢一半了,你說你幻化什麽不好,不會禦劍卻非要幻化人族,哈哈哈...。”


    對於葬天雪原像天空一樣,無法縮步前進,龍墨黑起臉道:“這不第一次使用出了點意外?誰知道千變鈴能掩去我的花,卻也必須禦劍而走。”


    “哈哈哈...,蠢。”


    “千變鈴能幻化一切種族,但飛行方式中,人族的飛劍卻必須存在,你沒看過那本奇寶鑒?你幻化妖族大不了就是遮去你腳下的彼岸花,你竟然幻化人族,但你會禦劍嗎?你劍術天賦有嗎?哈哈哈...。”


    一張漆黑臉的龍墨看著不遠處低聲細語,高聲扶腰狂笑的綠衣女子,現出本相的他恨不得提刀便衝殺過去。


    對此龍墨其實亦是無可奈何,千變鈴能幻化一切不錯,但實物的東西,卻還是必須有實物來改變,但那時候忙著逃脫,他忘記了。


    魔族踩幻物,妖族淩空,仙族騰雲,鬼族踏霧,人族禦劍,五個種族中,唯獨是人族的劍是實體,所以千變鈴無法幻變出來,而龍墨卻偏偏不甚擅長,總不能自已步步登天,劍還在悠悠上升吧?


    這樣誰都能看出有問題,不過也幸好千變鈴雖然一年才能動用一次,但終究可以自由切換主體和幻變體。


    “我告訴你,我這主體有點麻煩,你可要小心。”


    常千裏聽龍墨的話,皺眉問道:“麻煩?”


    早就想過此事的龍墨淡然道:“幾年前蕭雲師叔不是隕落了?”


    常千裏聽到龍墨的話,不由瞪眼問道:“你在那裏?”


    蕭雲隕落在邊荒森林,常千裏當然知道,這幾年間,風雨閣就從沒停止過追查,她這次曆練,除了龍泉花外,還附帶了這麽一件事。


    “在那裏,我和他們大戰了一場,扔了張紅蓮地獄也敵不過,後來要不是鳳梧閣的人趕到,那次的隕落者中,就有我了。”


    “邊荒城那位少年原來是你。”


    踏花而走中,白茫茫的雪花下,看著有點晃然悟了什麽的常千裏,就算那次沒有動用過什麽標誌性的術,龍墨也知道早晚暪不過風雨閣,因此他早就想好應對方法。


    “嗯,那些鬼家夥噁心死了,事後還派人追了我四年。”


    “可知道什麽人?”


    撇了眼常千裏,龍墨一臉鄙視道:“知道是誰,我還不帶人馬做了他們?用得著避?”


    “不過我倒是看到那位黑衣人滅殺了蕭師叔,可惜我趕到時,已經遲了,這事我上報了師傅,風雨閣還沒收到消息?”


    一路說話,一路留心著常千裏神色,龍墨對自己把蕭雲的死推到黑衣人身上,毫無心理壓力,他可一直記恨著那位。


    常千裏對風雨閣和摘星樓有間隙的事,當然亦略知一二,無可奈何道:“你也知道我們兩派最近數百年有點不和,想來你師傅不會管的。”


    “也是。”


    裝模作樣的歎息了一番,龍墨又問道:“風雨閣找到什麽線索沒有?那家夥偷襲了我一劍,我非得還迴去不可。”


    常千裏看著一臉咬牙切齒的龍墨,也沒懷疑什麽,低聲迴道:“沒消息,不過你還是那樣記仇,嘖嘖。”


    “我一向小氣,哼哼,別被我抓到他。”


    繞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常千裏站在半空中往下方的奇石前,拋下數張道符,形成一個小型的防禦陣法,才慢悠悠的降了下去,觀察起奇石上的符文。


    這次前來葬天雪原,看看茫茫白的世界是一迴事,但更主要的是身為陣法精修者,常千裏更想看看這些奇石上的原文,以及闖一闖,至於誘拐龍墨的方法,她早就有了。


    看著又漸漸沉迷起來的常千裏手中不停比劃著什麽,龍墨低語一句瘋子,便小心的感應著六寸雪中的氣息。


    葬天雪原外圍的六寸雪中,可是埋藏了不少肉眼不見的奇異之物,隻要被它們咬到,那一身冰寒可能會讓你隨時就葬身此地。


    古老卻堅固得破壞不了奇石,很多大能都嚐試過摧毀它,可卻沒有誰能成功。


    奇石下,一雙眼睛陷入瘋狂的常千裏看了一麵後,便繞著一人高,兩人寬,三人厚的石頭緩緩移動起來。


    龍墨亦是知道常千裏的瘋狂,因此隻是跟著她移動,再用神識來迴掃視套住奇石的防禦陣內的一切。


    直落的棱形雪花中,外方歲月如何,龍墨不知曉,中途倒有十數位問道者經過,不過他們亦隻是遠遠看了一眼,便繞道而行,每一天,每一年來這裏觀摩奇石,以求陣法之道精進的問道者,從來都不少,可惜卻沒多少人能悟出那些古老道文的意思。


    看著身旁一身綠衣的瘋子,龍墨也不在乎什麽,外放神識就算是就算是訓練罷了,畢竟他走的是意之一道,神識的修練亦是十分重要。


    “太陰為柱,那就是上離下乾,乾位為門,午辛為道,丙丁位有墓了,可是這茫茫雪原中判斷不出時辰啊,景門景門...,子為生,壬為死,癸即傷...。”


    不斷抬頭望天,再遙望四周,常千裏不斷呢喃著一些龍墨似懂非懂的話語。


    沒好氣的撇了眼一臉迷茫神色的常千裏,龍墨沒好氣道:“又不到三百年一日的八門固定,你不會想闖隨時幻變的離合陣吧?”


    左手翻出一個掌中盤的常千裏嗤笑道:“你懂什麽,八門固定雖易闖,但我猜八門固的時候,其實才是最危險的時候,那個時候闖陣,易生也易死。”


    “所以?”


    “所以我在想,如果在平時闖陣,會不會容易點?沒道理闖不進去的。”


    龍墨看著常千裏的專注神色,心頭突然冒出一絲不好的念頭,忍不住問道:“你不會想實驗這方法,今天就闖陣吧?”


    來迴轉了幾圈,收迴掌中盤,常千裏眨眨眼道:“我就是試試,而且我熟背了前五陣,沒有問題的,相信我。”


    龍墨翻了翻白眼,呸聲道:“呸,信你這個瘋子就見鬼,最少有七個陣,摘星樓那本古地秘聞,我都翻爛了。”


    “咦,摘星樓過了第六陣?第六陣是什麽,快告訴我。”


    “停。”一手推開抓住自己雙肩的常千裏,龍墨搖頭道:“我隻能告訴你最少有七個陣,再多不能說,除非你能打動那些老家夥。”


    雙眼冒著綠光的常千裏,盯著龍墨低聲道:“現在這裏又沒別人,你告訴我,我可以發大道之誓絕不告訴別人知道,或者我直接嫁給你也可以。”


    “滾。”


    一臉嫌棄的掃了眼常千裏,龍墨毫不客氣繼續道:“就你?你嫁給我師哥就好,隻要你歸屬摘星樓,以師哥的身份,一樣可以看到。”


    對龍墨的嫌棄,常千裏毫不在乎,她有的是辦法誘拐他陪自己去闖一闖葬天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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