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陛下。”
曲岩很是猶豫，緩緩道：“其實是劉大人救了我。”
白武聽得糊塗，問道：“劉勝如何救你？”
“隻是劉大人的下場，有點慘。”曲岩道：“臣擔心會嚇到陛下。”
白武冷笑道：“朕經曆過的事還少嗎？”
“抬進來。”曲岩扭頭高聲喊道。
抬進來？
白武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當劉勝被抬到麵前，白武反倒覺得輕鬆，問道：“是魏無忌打暈的？”
曲岩道：“不是，是被疼暈的。”說著便親手掀開遮住劉勝身軀的白布。
白武隻看一眼，就被嚇得臉『色』慘白，冷汗狂冒。
曲岩蓋住白布，讓人將劉勝抬下去，跪道：“讓陛下受驚，臣有罪。”
“這是魏無忌幹的？”
白武猛吸幾口氣，緩緩心神，又道：“你何罪之有，起來吧。”
曲岩道：“劉大人帶人強闖錦衣衛，說是奉陛下口諭，請魏大人進宮商討封王事宜……”
“絕無此事。”
白武一口否認。
事實上，白武確實不知情。
毒殺魏無忌的計劃，是由劉勝提出來的，白武便讓劉勝全權負責，並可便宜行事。
看來劉勝是想借封王的好事，來誘『惑』魏無忌上鉤。
隻是魏無忌向來看清權勢，這關頭白武縱然下旨封王，隻怕魏無忌都不會接受。
劉勝看似聰明，實則隻是有點小聰明罷了。
白武想著問道：“曲岩，你說朕該如何處置魏無忌？”
“請恕臣直言，眼下動不得。”曲岩道。
白武『揉』著額頭，心累至極。
失去劉勝，接下來他該如何做？
白武擺手讓曲岩退下，本打算好好睡一覺，看來今晚又是個不眠之夜。
……
東廠。
王雙將此事告訴魏忠賢。
魏忠賢聽後，隻是微微一笑。
“九千歲不覺得魏無忌太過『亂』來嗎？”王雙皺眉問道。
魏忠賢笑道：“他打著我的名頭胡鬧，這不是很好嗎？”
很好？
王雙想不出到底哪裏好？
魏無忌這樣做，將自己的名聲搞臭不說，也會毀了東廠的名聲。
哪怕東廠的名聲本來就不好，但也不能這般敗壞。
……
錦衣衛衙門中，眾人私底下偷偷議論。
說來說去，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魏無忌瘋了。
若是沒瘋，哪會一件接著一件地幹傻事？
沒有人會嫌自己的命長。
夜深人靜。
魏無忌悄然離開錦衣衛，踏著屋頂，直奔皇宮。
宮中沒有隱衛。
故而魏無忌很輕鬆就來到了養心殿。
養心殿還亮著燈。
白武靠在椅子上，雙眸呆滯。
他很困，但又睡不著。
自從登上帝位，終日勞心勞力，他隻覺自己的身子快垮了。
但當魏無忌突然出現在他麵前，著實將他嚇得不輕。
白武忍住尖叫的衝動，冷聲問道：“你是來殺朕的？”
“我隻是來看看。”魏無忌微笑道：“白兄是否還是當年的白兄。”
一聲“白兄”，讓白武呆若木雞。
迴想曾經，他們的關係，的確有如兄弟。
白武收迴思緒，苦笑道：“敘舊過後，魏兄就要殺了我嗎？”
“白兄的改變，讓我措手不及。”魏無忌輕歎一聲，沉聲問道：“白兄難道忘了我們的計劃嗎？”
計劃？
鏟除魏忠賢的計劃？
這計劃白武當然沒忘，隻是魏無忌近來的舉動，寒透白武的心。
魏無忌想要取得魏忠賢的信任，就得如此，但看魏無忌日趨強大成熟，這讓白武有了深深的畏懼之心。
魏無忌低聲道：“白兄，如今計劃可以開始了。”
“不會是給我下的圈套吧？”白武還是不相信魏無忌。
瞧著白武臉上的冷笑，魏無忌也快失去耐心，隻是他必須忍住，要除掉魏忠賢，需要借助白武皇帝的身份。
魏無忌麵帶笑容，輕聲道：“明日請陛下下旨，派我到海州公幹。”
“去海州？”白武微愣。
海州是古破虜的地盤，魏無忌想去那裏，難道是盯上了富庶的海州？
白武內心這麽想著，他很清楚，他已無法再像以前那樣信任魏無忌了。
魏無忌道：“魏忠賢想要篡位，最大的威脅正是古破虜，我們可趁機讓他們鬥個兩敗俱傷，然後……”
“能成功嗎？”白武隻關心結果。
魏無忌歎道：“很難說，但我們必須出手，已經沒有時間了。”
“好。”白武一口同意。
魏無忌希望魏忠賢和古破虜鬥個兩敗俱傷，白武倒很希望海州之行，也能把魏無忌搭進去。
一個計劃，若能拔掉三根毒刺，那就是奇跡。
白武期盼著奇跡的降臨。
魏無忌看得出白武的心思，已經不在對付魏忠賢和古破虜上，便道：“還有，請白兄派楚牧出征，哪怕付出再慘重的代價，也要奪迴陽關城。”
“這卻是為何？”白武問道。
魏忠賢在朝堂上『逼』迫過後，再無動靜，白武也便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魏無忌此刻重提，這顯然並非小事。
魏無忌道：“異族可能要來了，我們必須修補長城。”
異族？
修補長城？
白武哂笑。
“如果白兄是在擔心楚牧的安危，那我倒是可以推薦一人。”魏無忌笑道：“那就是新上任的睦州知州狄青。”
白武笑道：“狄青從一個小小的定水副知寨，一路擢升到睦州知州，恐怕……”
“若白兄想親手葬送大魏江山，那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魏無忌打斷白武的話，寒聲說道。
白武還想說，卻見魏無忌已不在殿中。
宛如鬼魅。
白武更無睡意。
魏無忌所說的事，須得好好思量。
……
早朝要等到元宵佳節過後。
但在翌日，所有官員都收到來自宮裏的消息。
白武有要事，要與百官商議。
臨時上朝，這在本朝早有先例，百官並不覺得奇怪。
乾坤殿外，熱鬧非凡。
百官熱議的話題，正是昨晚在錦衣衛衙門前，刑部尚書劉勝被魏無忌親手閹割。
故而百官猜測，今日破例的早朝，乃是白武想要商討如何處置魏無忌。
再不管管魏無忌，這大魏江山就得改姓魏了。
但在魏無忌出現時，所有官員停止討論。
他們很是懼怕魏無忌，唯恐說錯一句話，而引來魏無忌的怨恨，落得跟劉勝一個下場。
徐傳旺看到魏無忌，邁步走過來，低聲問道：“魏大人也收到了宮裏的消息？”
魏無忌笑道：“到時候徐大人自會知道。”
乾坤殿的門緩緩打開，百官相繼進入。
曲岩很是猶豫，緩緩道：“其實是劉大人救了我。”
白武聽得糊塗，問道：“劉勝如何救你？”
“隻是劉大人的下場，有點慘。”曲岩道：“臣擔心會嚇到陛下。”
白武冷笑道：“朕經曆過的事還少嗎？”
“抬進來。”曲岩扭頭高聲喊道。
抬進來？
白武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當劉勝被抬到麵前，白武反倒覺得輕鬆，問道：“是魏無忌打暈的？”
曲岩道：“不是，是被疼暈的。”說著便親手掀開遮住劉勝身軀的白布。
白武隻看一眼，就被嚇得臉『色』慘白，冷汗狂冒。
曲岩蓋住白布，讓人將劉勝抬下去，跪道：“讓陛下受驚，臣有罪。”
“這是魏無忌幹的？”
白武猛吸幾口氣，緩緩心神，又道：“你何罪之有，起來吧。”
曲岩道：“劉大人帶人強闖錦衣衛，說是奉陛下口諭，請魏大人進宮商討封王事宜……”
“絕無此事。”
白武一口否認。
事實上，白武確實不知情。
毒殺魏無忌的計劃，是由劉勝提出來的，白武便讓劉勝全權負責，並可便宜行事。
看來劉勝是想借封王的好事，來誘『惑』魏無忌上鉤。
隻是魏無忌向來看清權勢，這關頭白武縱然下旨封王，隻怕魏無忌都不會接受。
劉勝看似聰明，實則隻是有點小聰明罷了。
白武想著問道：“曲岩，你說朕該如何處置魏無忌？”
“請恕臣直言，眼下動不得。”曲岩道。
白武『揉』著額頭，心累至極。
失去劉勝，接下來他該如何做？
白武擺手讓曲岩退下，本打算好好睡一覺，看來今晚又是個不眠之夜。
……
東廠。
王雙將此事告訴魏忠賢。
魏忠賢聽後，隻是微微一笑。
“九千歲不覺得魏無忌太過『亂』來嗎？”王雙皺眉問道。
魏忠賢笑道：“他打著我的名頭胡鬧，這不是很好嗎？”
很好？
王雙想不出到底哪裏好？
魏無忌這樣做，將自己的名聲搞臭不說，也會毀了東廠的名聲。
哪怕東廠的名聲本來就不好，但也不能這般敗壞。
……
錦衣衛衙門中，眾人私底下偷偷議論。
說來說去，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魏無忌瘋了。
若是沒瘋，哪會一件接著一件地幹傻事？
沒有人會嫌自己的命長。
夜深人靜。
魏無忌悄然離開錦衣衛，踏著屋頂，直奔皇宮。
宮中沒有隱衛。
故而魏無忌很輕鬆就來到了養心殿。
養心殿還亮著燈。
白武靠在椅子上，雙眸呆滯。
他很困，但又睡不著。
自從登上帝位，終日勞心勞力，他隻覺自己的身子快垮了。
但當魏無忌突然出現在他麵前，著實將他嚇得不輕。
白武忍住尖叫的衝動，冷聲問道：“你是來殺朕的？”
“我隻是來看看。”魏無忌微笑道：“白兄是否還是當年的白兄。”
一聲“白兄”，讓白武呆若木雞。
迴想曾經，他們的關係，的確有如兄弟。
白武收迴思緒，苦笑道：“敘舊過後，魏兄就要殺了我嗎？”
“白兄的改變，讓我措手不及。”魏無忌輕歎一聲，沉聲問道：“白兄難道忘了我們的計劃嗎？”
計劃？
鏟除魏忠賢的計劃？
這計劃白武當然沒忘，隻是魏無忌近來的舉動，寒透白武的心。
魏無忌想要取得魏忠賢的信任，就得如此，但看魏無忌日趨強大成熟，這讓白武有了深深的畏懼之心。
魏無忌低聲道：“白兄，如今計劃可以開始了。”
“不會是給我下的圈套吧？”白武還是不相信魏無忌。
瞧著白武臉上的冷笑，魏無忌也快失去耐心，隻是他必須忍住，要除掉魏忠賢，需要借助白武皇帝的身份。
魏無忌麵帶笑容，輕聲道：“明日請陛下下旨，派我到海州公幹。”
“去海州？”白武微愣。
海州是古破虜的地盤，魏無忌想去那裏，難道是盯上了富庶的海州？
白武內心這麽想著，他很清楚，他已無法再像以前那樣信任魏無忌了。
魏無忌道：“魏忠賢想要篡位，最大的威脅正是古破虜，我們可趁機讓他們鬥個兩敗俱傷，然後……”
“能成功嗎？”白武隻關心結果。
魏無忌歎道：“很難說，但我們必須出手，已經沒有時間了。”
“好。”白武一口同意。
魏無忌希望魏忠賢和古破虜鬥個兩敗俱傷，白武倒很希望海州之行，也能把魏無忌搭進去。
一個計劃，若能拔掉三根毒刺，那就是奇跡。
白武期盼著奇跡的降臨。
魏無忌看得出白武的心思，已經不在對付魏忠賢和古破虜上，便道：“還有，請白兄派楚牧出征，哪怕付出再慘重的代價，也要奪迴陽關城。”
“這卻是為何？”白武問道。
魏忠賢在朝堂上『逼』迫過後，再無動靜，白武也便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魏無忌此刻重提，這顯然並非小事。
魏無忌道：“異族可能要來了，我們必須修補長城。”
異族？
修補長城？
白武哂笑。
“如果白兄是在擔心楚牧的安危，那我倒是可以推薦一人。”魏無忌笑道：“那就是新上任的睦州知州狄青。”
白武笑道：“狄青從一個小小的定水副知寨，一路擢升到睦州知州，恐怕……”
“若白兄想親手葬送大魏江山，那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魏無忌打斷白武的話，寒聲說道。
白武還想說，卻見魏無忌已不在殿中。
宛如鬼魅。
白武更無睡意。
魏無忌所說的事，須得好好思量。
……
早朝要等到元宵佳節過後。
但在翌日，所有官員都收到來自宮裏的消息。
白武有要事，要與百官商議。
臨時上朝，這在本朝早有先例，百官並不覺得奇怪。
乾坤殿外，熱鬧非凡。
百官熱議的話題，正是昨晚在錦衣衛衙門前，刑部尚書劉勝被魏無忌親手閹割。
故而百官猜測，今日破例的早朝，乃是白武想要商討如何處置魏無忌。
再不管管魏無忌，這大魏江山就得改姓魏了。
但在魏無忌出現時，所有官員停止討論。
他們很是懼怕魏無忌，唯恐說錯一句話，而引來魏無忌的怨恨，落得跟劉勝一個下場。
徐傳旺看到魏無忌，邁步走過來，低聲問道：“魏大人也收到了宮裏的消息？”
魏無忌笑道：“到時候徐大人自會知道。”
乾坤殿的門緩緩打開，百官相繼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