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看的出來,譚金鍾這種急於求成的打法是把雙刃劍,如果是遇到實力比自己弱,或者差不多的對手,還有的一搏。但隻要對方實力比你強,就絕對是必敗無疑。


    觀戰的眾人歎息了一聲,等待這場絕對力量對碰的結束,就連秦林濤都覺得譚金鍾太輕敵,太魯莽了,不知道他這麽急於求成是為了什麽,麵對實力高強的對手,纏鬥中尋求機會才是正道啊,怎麽能一開始就以硬碰硬?


    就當所有人都在暗自歎息之際,眾人忽然感覺到眼前一花,隻見譚金鍾忽然雙手一扣,緊緊抓住大塊頭踹過來的大腳,身體詭異的落地,激起塵土飛揚。緊接著,譚金鍾又是一聲清嘯,順勢將大塊頭往後麵猛扯。


    “好。”觀戰人群中的劉剛頓時大唿叫好,心裏也暗自得意起來,總算不止自己一人在譚金鍾麵前吃過這種虧了。第一班的成員也頓時鬆了口氣,腦海裏又情不自禁浮現出譚金鍾第一次與劉剛交手的畫麵,嘴角扯出一絲驕傲的弧度。


    腳被對方扯住,大塊頭立時大吃一驚,沒想到譚金鍾變招竟然這麽迅捷詭異,顯然是早就預謀好了的。自己一旦重心不穩,敗的恐怕就是自己了,一想到這,大塊頭另外一隻腳猛的用力一跳,整個人在空中旋轉起來,仿佛風車一般。


    人在空中,大塊頭發現被扣住的腳突然一鬆,心裏暗歎糟糕,緊接著一股大力猛的傳來,正好撞在自己身上。驚險中,大塊頭又一把抓住了撞過來的譚金鍾,這才險險的沒被撞飛,但身體卻是吃痛不已,不由得大怒,手上用力的同時單腳也點地借力,一個鐵山靠對著譚金鍾猛的撞了過去。


    大塊頭本就勢大力沉,全力出手之下,更是勢如奔雷,就算是一堵厚牆,大塊頭都有自信將其撞塌。隻不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大塊頭忽然發現前麵一空,全力一擊竟然是撞在了空氣上,譚金鍾早已不知去向,一時重心不穩,被迫往前急走兩步,忽然又感覺腳下一絆,重心繼續前移,身體也踉蹌著向前撲去。


    一連串的被動挨打,讓大塊頭很是憋屈,可是又悲劇的發現現在的主動權完全不在自己手上。一個跨步向前,才堪堪穩定了踉蹌的身體,還來不及鬆口氣,大塊頭又忽然感覺後麵勁風唿嘯而來,知道要遭,頓時身體一縮,抱頭蹲地,又險險的避開對方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


    譚金鍾見大塊頭這樣都能避開,心裏也是一驚,對特種兵的身手不免又高看了幾分,雙目精光一閃,身體順勢旋轉起來,又一記鞭腿掃了過去,在半空中詭異的扭轉,避開了大塊頭拚力企圖格擋的手肘,朝其後背暴踢而去。


    危機時刻,大塊頭忽然暴起,朝前麵再次猛衝兩步,避開了這兇狠的一腳,再也不敢大意,還未迴頭,又感覺到身後有人追了上來,也順勢一腳橫掃了過去。


    招式用盡後,大塊頭卻猛然發現這一腳又是落空,眼前也沒有了譚金鍾的影子,不由大驚,猛然感覺腳下被人踹實,一時重心不穩,朝地上倒去,不由大駭,情急之下,隻能雙手撐地,身體詭異的扭轉一周,可還不待徹底穩定下來,隻覺腹部猛的一痛,一股大力猛然襲來,大塊頭隻覺得自己頓時飛了起來。


    “砰!”


    飛了近兩米過後,大塊頭被重重的砸在地麵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轟響,落地後又是滾出好長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張口嘴,一大口鮮血噴薄而出。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倒飛出去的大塊頭,就連其餘的幾名特種兵都有點不敢置信,不相信大塊頭竟然會在一個普通野戰兵手裏輸的這麽慘,甚至自一開始就沒有還手的餘地,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卻輸的這麽幹脆,眾人看向譚金鍾的眼神裏不免多了幾分凝重,那是對強者的尊敬。


    就當所有人在為譚金鍾的強勢肅然起敬的時候,人群中一雙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先是看了一眼已經歸隊的譚金鍾,接著又落在被同伴攙扶起來的大塊頭身上,嘴唇輕輕蠕動動,“又是一群廢物。”


    大塊頭有些鬱悶的站在那裏,顯然短時間內想恢複戰鬥力是不可能了,暗怪自己太輕敵,若是一開始就全神戒備,就算最後還是難逃一輸,但至少在他麵前堅持一分鍾不倒,大塊頭還是挺有自信的。眼神又偷偷瞄了瞄對麵的某個方向,尷尬的笑了笑後就將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譚金鍾迴到隊伍後,沒有在意他人的目光,依舊輕輕將眼睛閉了起來,細細體會剛才的那一戰,雖然在外人眼裏自己似乎是一直占處上風,幾乎是以摧古拉朽的姿態將對方逼得一退再退,直至最後落敗。可這其中的兇險卻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就比如大塊頭最開始的那全力一腳,那種一力降十會的打發確實很奏效,若不是自己反應足夠快,變招也夠及時,恐怕這考核自己連三秒都沒撐到就敗了吧。


    接下來沒有參加考核的其他成員也陸續上場,也許是剛才譚金鍾的強勢刺激到那些特種兵了,一個個的出手更是迅速狠戾,打的後麵參加考核的成員苦不堪言,結果自然是失敗的居多,能強撐一分鍾的人一下子變得更少了。


    兩個小時後,近身格鬥考核也宣告結束,可是射擊考核又接踵而至。這種周而複始的考核直到第三天,全**事競技大賽的預選才告一段落,出線的五個人也被確定了下來,沒有任何意外,幾乎都是大家心裏早已有數的那幾個人。分別為一直是連隊翹楚的譚金鍾,新來不到兩個月的蔡超,還有第一班的岑祥麗和劉剛,隻是排在末位的竟然是一匹黑馬,叫做趙軍,不過平時在連隊也算小有名氣。


    連綿起伏的逶迤群山中,一座不顯眼的山穀內,今天卻一反常態的熱鬧了起來,山穀很大,幾乎有上千畝的麵積,地勢平坦,不少常青樹仿若禮儀小隊,迎風簌簌作響。


    山穀裏早已人滿為患,皆是三五成群的簇擁在一起,一邊小聲嘀咕著什麽,一邊冷冷的注視著周圍的其他人。偶爾有幾個人脈很廣的人看到熟悉的朋友,走過去打一聲招唿,彼此問好。


    “小四,萬一我通不過這最後的考核怎麽辦?你會忘了我嗎?”周圍人雖然很多,但無一不是精神抖擻,氣勢逼人,感受著他們或強或弱的氣勢,岑祥麗忽然有點擔心了,輕輕拉住譚金鍾的手臂,委屈的說道,此時的她已不再是連隊強悍的女軍人,變成了一個似乎需要嗬護的小女人。


    “不會的,相信自己。”譚金鍾輕輕拍了拍岑祥麗的肩膀,對其投去一個鼓勵的目光,心裏卻突然湧起一絲不安,暗想如果自己和她真的分開了,以後能習慣的了嗎?


    “嗯。”看著譚金鍾嘴角那獨屬於自己的一絲溫柔,岑祥麗堅定的點了點頭,心裏有著幾分甜蜜,也暗暗決定,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留在他的身邊,看向譚金鍾的眼神不禁也有點癡了。


    “剛子,趙軍,等下不管考核哪項科目,都得打起精神小心應對,既然今天能走到這裏,我們就得盡全力留下來,在這裏紮下根,聽明白沒有。”看到岑祥麗又恢複了自信,譚金鍾輕輕鬆了口氣,又轉頭盯著一起來的劉剛和趙軍,至於蔡超,一到這裏就不見了蹤影,不過譚金鍾也根本不在意他去了哪裏。


    “知道了,絕對不會讓家裏的兄弟們失望。”趙軍和劉剛二人立即大聲應是,趙軍以前雖然不是第一班的成員,但也心甘情願聽從譚金鍾的教誨,畢竟在軍隊裏實力可以代表很多東西。


    正當譚金鍾還想再說點什麽的時候,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從遠處疾步走來。男子眼神深邃平靜,全身肌肉高高隆起,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步伐雖急,但每一步都仿佛丈量過一般,堅定有力。


    隨著男子的到來,原本還有些熱鬧的人群立時安靜了下來,快速列隊站好,等待男子的訓話。


    “很榮幸你們能來到這裏,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們以後就屬於這裏了,我是誰對現在的你們來說也並不重要,我的任務就是把那些混到這裏的人,統統都趕迴去。”男子如鷹隼般的雙眼掃視了一遍身前眾人,冷哼一句後繼續說道:“到底是光榮的留下來,還是灰溜溜的滾迴去,就攥緊你們的拳頭,用實力說話。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來到這裏的上千人立時高聲答道,聲音氣勢如虹,振聾發聵。


    “很好,大家都是經過層層篩選過後的佼佼者,這次大賽的內容經過調整後也比以前簡單多了。所有人現在開始隨機抽號,按順序組成一個個五人小隊,進行野外生存考核,時間為一個星期,過時未能到達終點的做出局處理。考核中除了一張地圖,不能攜帶任何裝備,途中可以奪取其他小隊的牌號,最後按獲得牌號的多少進行排名。途中也允許出現受傷,但決不允許出現死亡事例。”男子也不廢話,直接開始交代大賽內容和注意事項。


    男子話音剛落,就有人端著一個木箱走來,每個人開始隨機抽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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