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柳若馨走進同福客棧,李成宇喊道:“老白,我來了,快出來迎接。”


    這段時間李成宇常來同福客棧吃飯,一來二去就跟白展堂他們熟悉了,他們知道李成宇是在刑部當差,住在天和醫館,隻是不知道真實身份而已。


    白展堂聞聲從櫃台走過來,笑道:“喲,成宇啊,來啦?”然後走過來開始抹桌子板凳。然後問道:“老規矩?”


    李成宇笑道:“老規矩,上次大嘴不是說有新筍嗎?弄點。”


    白展堂笑道:“行嘞,稍等啊,茶自個倒。”路過柳若馨身邊的時候瞟了一下,便繼續往廚房走去。


    柳若馨低聲道:“成宇,你發現沒有?這個跑堂的輕功一定了得。”


    李成宇一邊倒茶問道:“哦?你怎麽看出來的?”


    柳若馨繼續低聲道:“看他步履輕盈,平常人走路快了會帶一股風,他剛走那麽快一絲風都沒有。”


    李成宇笑道:“行了,我們來吃飯而已,管他帶不帶風呢。”


    柳若馨嗔道:“給你說正經的,你扯其他的。”


    這時候佟湘玉走了下來,看到李成宇笑道:“喲,成宇來了啊,吃好喝好啊。”然後看了看柳若馨,說道:“成宇啊,這還是你對象?”


    李成宇不好意思道:“不是不是,好朋友而已。”柳若馨聞言神色一暗,但是看到李成宇紅臉了,又是輕輕一笑。


    佟湘玉看的明明白白,笑道:“你得把握住了哦。”然後走向櫃台問道:“秀才,芙蓉呢?”


    呂秀才抬頭答道:“迴家了,現在在京城裏,她隔三差五就會迴去一趟。”


    佟湘玉哼道:“欠我的銀子都還麽還清呢,就開始曠工了,迴來知會額一聲。”然後看了看賬本又上樓去了。


    吃完飯,跟白展堂和李大嘴聊了會天,走出客棧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李成宇和柳若馨並排慢慢在街上走著,氣氛有點尷尬,空無一人的街道,靜的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李成宇打破尷尬道:“柳姑娘,能給我說說你的故事麽?你小時候就一直待在西廠麽?”


    柳若馨看了看星空,說道:“是啊,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義父就把我帶到西廠,開始教我武功和識字,然後就是每天不停的訓練,那時候感覺好苦,好累啊。”然後麵帶苦澀的說道:“有時候真的想了結了自己。”


    李成宇也不知道怎麽安慰,隻能道:“開心點,這不是過來了嗎?”


    “是啊,算是過來了。”柳若馨看著他笑道:“該說說你了。”


    李成宇笑道:“我啊,以前是個真紈絝,聽說過以前的京城四大少嗎?”


    柳若馨點點頭:“略有耳聞。”


    李成宇說道:“其中一個就是我。”然後在柳若馨驚訝的神色中繼續說道:“有一次我闖了禍,把禮部侍郎的兒子腿打斷了,然後我被我爹打斷了一條腿,送到了武當,拜天機道人為師,開始學武功和學做人。”


    柳若馨問道:“你恨你爹嗎?”


    李成宇笑道:“開始的時候很不理解,親兒子啊,下得去這狠手,後來漸漸明白,這是我爹在保護我,我現在很慶幸我爹打斷我的腿送我去武當。”然後看著她說道:“不然也不會到這醫館認識你了。”


    柳若馨明媚一笑:“很榮幸。”


    李成宇拉起她的手說道:“走吧,很晚了。”


    ......


    第二天一大早,醫館門外人聲鼎沸。


    李成宇和趙不祝打開大門,瞬間就被一群病人給圍住了,趙不祝愣了一下,迴身大喊道:“老朱,安安,快出來看啊!”


    朱一品走出來揉著眼睛不滿道:“一大早的,你喊什麽喊?”


    這時陳安安也走出來,睡眼惺忪的說道:“tua!你又欠收拾了吧!”


    趙不祝興奮的指著人群說道:“看,你們快看啊。”


    朱一品向周圍一看頓時被驚呆了,睡意全無。但是陳安安還沒反應過來問道:“看什麽?”


    趙布祝興奮道:“我看到了錢!”陳安安一聽到錢,立馬來了精神,順勢看去,驚喜異常。在陳安安眼中,門前的不是病人,而是一坨坨白花花的銀子正向她招手呢!


    陳安安推著朱一品說道:“朱哥哥快去準備,我們要發了!”朱一品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隻好乖乖的去準備。兀自歎氣,依照這種客流量,今天非把自己累死不可。


    醫館中人滿為患,病人排了一條長龍一直排到門口。眾人也被這突然暴漲的人流打了個措手不及,每個人都是手忙腳亂的連一刻休息時間都沒有。


    朱一品剛剛送走一個病人喊道:“下一位。”隻見一位頭戴鬥笠,黑紗蓋住臉的女子走了進來。朱一品伸手給女子把脈,驚喜道:“恭喜姑娘,這是喜脈啊!”


    誰知這女子大怒道:“我呸!本姑娘可是黃花大閨女,從來沒有婚娶嫁人,怎麽可能是喜脈,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


    朱一品冕旒尷尬,大汗道:“不好一次姑娘,我在給你把把脈。”說著又把手搭上去把脈,突然朱一品大驚再三確認才道:“姑娘,你這好像是腎~~~陽~~~奇虛啊!”


    那女子冷笑道:“腎虛是吧,隱疾嘍。你的意思是說本姑娘是男人啊!”


    朱一品急忙解釋:“姑娘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那女子拍案而起道:“什麽是不是的,一會說人家有身孕,一會又說人家是男人,你這個庸醫還真敢講啊!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下酒啊!”


    朱一品繼續解釋道:“姑娘你聽我解釋,你這脈象實在是太罕見了,所以我......”


    李成宇趁著空走過來,說道:“聶姑娘,你就別逗老朱了。”


    朱一品大驚,問道:“你是聶紫衣?”


    聶紫衣掀開鬥篷,哼道:“吃驚了吧?我們習武之人,控製脈象不過是雕蟲小技。我見你們忙的四仰八叉的於心不忍,所以就來給你們找點樂子。”然後看著李成宇問道:“李公子是怎麽看出來的?”


    李成宇無語道:“第一,你沒有改變你的聲音,第二你的動作習慣,第三,麻煩你換套衣服,你這套從我們見麵穿到現在了吧?”


    “切!你管我。”聶紫衣撇撇嘴。


    “各位不好意思,人有三急,大家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說完朱一品低聲對聶紫衣說道:“跟我來。”然後拉著聶紫衣走向後院,李成宇則是在前麵幫忙維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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