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程,出乎意料地平靜,沒有任何意外發生,更未遭遇令人膽戰心驚的刺殺。


    此處雜草肆意叢生,仿佛一片荒蕪的荒野。


    然而,唯有父母墳墓周圍的那一圈,以及墳墓的一側,不見半根雜草的蹤跡,甚至連草芽都未曾冒頭。


    鍾韻瑤雙手抱胸,美眸流轉,朱唇輕啟道:“看不出來,平日裏傻裏傻氣的,在這方麵倒還挺細致。”


    趙超輕輕“嗯”了一聲,神色莊重地點燃香火,小心翼翼地將其插在土裏。


    鍾韻瑤見狀,也跟著照做,而後恭恭敬敬地拜了拜。


    趙超抬眼望著她,緩緩開口道:“我們這裏不興這個。”


    “祭拜他人,禮數可少不得,更何況是自己的父母。”鍾韻瑤一臉認真,目光堅定,那神情仿佛在訴說著內心深處的敬畏與尊重。


    微風拂過,吹動著他們的衣角,在這片寂靜的土地上,兩人的身影顯得格外肅穆。


    鍾韻瑤動作輕柔地將一些香遞給了老陳,老陳身為保鏢,本應依例行平禮,然而他卻出人意料地選擇了仆人禮。


    趙超對這行禮數的種種規矩可謂一竅不通,壓根不明白其中竟還分人、分層次、分等級。


    雖說老陳行的禮讓他如墜雲霧之中,完全看不懂,但也著實令他大開眼界,增長了不少見識。


    接下來,三人有條不紊地燒了紙,接著又焚燒了紙錢,還鄭重其事地放上了貢品。


    在此期間,趙超的目光自始至終緊緊地鎖定在鍾韻瑤身上,不錯眼珠地看著她給自己的父母燒紙、燒紙錢。


    他的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異樣,那神情活脫脫像見了鬼一般。


    在他的內心深處,鍾韻瑤向來宛如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上仙子,雖說她的脾氣有時略顯暴躁,可如今仙子竟然落入凡間,


    心甘情願地陪著他這個平凡之人祭拜他那平凡的父母,這匪夷所思的場景實在是讓他感到莫名其妙,心中好似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燒完紙後,老陳很有眼力見兒地主動去到了遠處。


    鍾韻瑤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趙超的肩膀道:“知道你要哭了,好好陪你父母說說話。”


    說完,將一張手帕放到了趙超的肩膀上,便來到了老陳的不遠處。


    她點起一支女士香煙,老陳則熟練地遞上打火機。


    趙超靠在墳塚的石壁上,嘴唇顫抖著一張一合,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嘩啦啦地往下流。


    而這邊,鍾韻瑤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感覺如何,老陳?”


    “麻煩。”老陳眉頭微皺,嘴裏吐出這兩個字,語氣中卻沒有一絲不耐煩。


    “真掃興,迴去我把你這孤狼的代號改了。”鍾韻瑤撇了撇嘴,一臉不滿地說道。


    鍾韻瑤和老陳之間的關係似友非友,此刻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都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也不知道各自究竟想到了什麽,隨後都不由自主地嗤笑一聲,那笑聲中似乎包含著無奈與自嘲。


    緊接著,老陳也掏出煙來點上,悠悠地抽了起來。


    鍾韻瑤目光掃向他手中煙的牌子,隨即開口道:“喲嗬,大名鼎鼎的孤狼嘴上說著麻煩,實際上還是挺念舊的嘛。”


    “首長送的,丟了可惜。”老陳深吸一口煙,緩緩說道,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複雜。


    “嘖,孤狼還會撒謊。”鍾韻瑤輕哼一聲,眼神中透著一絲懷疑。


    “人永遠不是動物,人是會撒謊的。”老陳彈了彈煙灰,神色平靜地迴應。


    “小姐對那死老頭不是很了解嗎?”老陳突然問道。


    “就兩字。”鍾韻瑤微微一頓,隨後,她和老陳竟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異口同聲開口道:


    “煩人。”


    輕柔的風緩緩吹過,鍾韻瑤緊緊地拉著趙超的手走在前方,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堅定與從容。


    老陳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將手背在身後,口中叼著的煙忽明忽暗,升騰起的煙霧在空氣中漸漸消散。


    他們路過那片曾經危機四伏的密林,此前刺殺他們的武士倒在地上的身體早已被妥善處理,


    就連那些沾染了血跡的葉子也都被仔細清理帶走,仿佛這裏從未發生過那場驚心動魄的爭鬥,一切都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三人沒有在此處過多地駐足停留,腳下的步伐匆匆,很快,就迴到了熟悉的村子裏。


    村子的村級大院上穩穩地停著三輛公交,村民們正熱火朝天地準備著搬家工作。


    男人們有的肩扛著沉重的木箱,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卻依然步伐堅定;


    有的則小心翼翼地抱著珍貴的瓷器,目光專注,生怕有一絲閃失。


    女人們或是將衣物被褥仔細地打包,嘴裏還不停地叮囑著孩子要聽話;


    或是三五成群地圍坐在一起,一邊整理著零碎的物件,一邊歡快地交談著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孩子們在人群中穿梭嬉戲,偶爾幫忙遞個小件物品,臉上洋溢著天真無邪的笑容。


    整個大院裏充滿了嘈雜的聲音,有唿喊聲、歡笑聲、物品的碰撞聲,交織成一曲充滿希望的樂章。


    而趙超和鍾韻瑤坐上了那輛越野房車後,便緩緩啟動,漸漸離開了這座村落。


    一片枯黃的落葉,從高大的樹上悠悠飄落,


    它隨著微風飄啊飄,最終輕輕地落在了趙超那原本充滿溫馨煙火氣,現在卻顯得空蕩蕩的屋子的窗台上。


    鍾韻瑤這一次並沒有選擇把趙超帶迴市裏,而是毫不猶豫地直接帶著他來到了縣城裏的機場。


    由於鍾韻瑤身份的特殊,他們所要搭乘的飛機和常人所乘坐的有著天壤之別。


    隻見那寬闊的跑道上,三架飛機整齊排列。


    伴隨著發動機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強大的氣流在機身周圍瘋狂湧動,形成了肉眼可見的漩渦。


    隨後,三架飛機同時猛推油門,引擎發出如雷霆般的怒吼。


    隨著速度的不斷提升,飛機的機頭漸漸抬起。


    終於,飛機一躍而起,衝向廣闊的天空。


    鍾韻瑤所乘坐的飛機位於第三位,而且起飛時與前兩架飛機相距較遠,這使得它在升空的過程中顯得十分安全。


    然而,前兩架飛機的起飛操作則極具挑戰性,需要飛行員具備精湛的技術。


    當飛機平飛之後,第二架飛機開始逐漸減緩速度。


    強大的氣流在機翼周圍唿嘯,發出唿唿的聲響。


    它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姿態,緩緩來到他們這架飛機的後方。


    就這樣,他們的這架飛機從第三位成功地變成了第二位,以此來達成迷惑外界的作用。


    飛機飛行了約半小時後,兩架馴龍戰機好似兩道迅疾的閃電,帶著淩厲的氣勢,一前一後從不遠處風馳電掣般飛來。


    緊接著,它們就如同技藝高超的雜技演員,以令人驚歎的敏捷身姿,做了一個左切右的精彩翻滾動作,然後穩穩地伴飛在他們這架飛機的左右兩側。


    這兩架馴龍戰機完美地隱匿在縹緲的雲霧之中,其具備的強悍隱身性能,令雷達的電磁波都難以捕捉到它們的絲毫蹤跡。


    那繚繞的雲霧仿佛是它們天然的保護屏障,就連肉眼也很難清晰地看見隱藏在其中的兩架馴龍。


    在他們的飛機抵達京都領空之後,這兩架馴龍戰機宛如出色地完成了重要使命的英勇戰士,毫不猶豫地迅速轉身離去,隻留下兩道漸漸消失在天際的模糊影子。


    之前負責護航、一前一後的兩架飛機,也如同配合默契的親密夥伴,極其精準地一左一右優雅散開。


    最終,他們的飛機緩緩降低飛行速度,如同一隻歸巢的倦鳥,平穩而又輕柔地停靠在了京都的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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