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四周仍是一片如墨般的漆黑,隻有幾顆稀稀落落的星星在高遠的天幕中閃爍著微弱而朦朧的光芒。


    雲奇之便邁著急匆匆的步伐,身影在黯淡的月色下顯得有些匆忙,來到了宗主寢宮。


    他抬起手,略顯緊張地敲響了房門。


    “篤篤篤”,那敲門聲在寂靜清冷的清晨顯得格外清晰且突兀,仿佛打破了這一方天地的寧靜。


    片刻後,南宮正然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睡眼惺忪、腳步虛浮地走了出來。


    他那原本梳理整齊的頭發此刻顯得有些淩亂不堪,像是被狂風肆虐過一般。


    衣服也皺巴巴的,滿是褶皺,仿佛是隨意套在身上的。


    他一臉的不耐煩,眉頭緊皺,語氣不善地開口道:


    “何事?”


    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困倦和被打擾後的惱怒,那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我想借論劍台一用。”雲奇之微微躬身,恭恭敬敬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期待,眼神中閃爍著急切的光芒。


    “理由。”南宮 正然眉頭皺得更緊了,聲音愈發低沉,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已與傲霜的關係緩和,我想要給她補辦一場難忘的生日。”雲奇之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光芒熾熱而明亮,仿佛已經看到了雲傲霜驚喜萬分的表情,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聽到這話,南宮 正然的聲音猛地拔高,猶如炸雷一般:


    “不行!”


    這一聲怒吼,驚飛了附近枝頭棲息的幾隻鳥兒。


    它們撲棱著翅膀,發出一陣驚慌的叫聲,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為何?”雲奇之滿臉疑惑,不解地問道,眼神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


    南宮 正然突然不說話了,他的臉上露出糾結萬分的神情,五官都似乎扭曲在了一起。


    宋婉瑞和雲傲霜關係要好,這件事隻有他是唯一知曉的。


    宋婉瑞還特意叮囑讓他照顧一下雲傲霜,可結果他轉頭就把這事忘到了九霄雲外。


    而今日,宋婉瑞那瘋丫頭正在宗內四處肆意瞎玩。


    而他又是這個秘密的唯一保密者,過生日這麽重大的事,以那丫頭的性子一定會跑去瞧。


    瞧了之後,身份就必然暴露了。


    一旦暴露,宋婉瑞肯定會告訴雲傲霜自己照顧過她,而雲傲霜很大概率會說自己,從未見過這位神秘莫測的宗主。


    昨天他可是帶著一堆人陪著這丫頭玩了一晚上的捉迷藏,費了好大的勁才忽悠她叫了爹,這要是事情暴露了,那他可就徹底完蛋了。


    到時候別說關係加深了,怕是又得降到零點,甚至更糟。


    想到這裏,南宮 正然的臉色越發難看,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在微弱的星光下閃爍著,那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


    雲奇之看著南宮正然那難看的臉色,心中愈發疑惑,再次開口問道:“宗主,到底是為何不能借論劍台?您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南宮 正然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緩緩說道:“奇之,此事並非你想的那麽簡單。”


    “雲傲霜的身份特殊,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張旗鼓地為她舉辦生日,恐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雲奇之眉頭緊鎖,反駁道:“能有什麽麻煩?我隻是想讓傲霜開心,彌補一下過去對她的疏忽。”


    南宮 正然無奈地搖搖頭,說:“你呀,還是考慮得不夠周全。”


    “如今宗內各方勢力錯綜複雜,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


    “而且,雲傲霜的生日若是太過張揚,也可能會引來其他宗派的關注和嫉妒。”


    雲奇之沉默了片刻,然後堅定地說:“宗主,我不怕。”


    “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隻求能給傲霜一個美好的迴憶。”


    南宮 正然看著雲奇之那堅決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動搖。


    他沉思良久,終於說道:“罷了罷了,既然你如此堅持,那論劍台可以借給你。”


    “但你必須保證,一切都要在暗中進行,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雲奇之聞言,臉上頓時露出欣喜的笑容,連忙拱手道謝:“多謝宗主!我一定小心行事。”


    說罷,雲奇之便轉身匆匆離去,準備為雲傲霜的生日忙碌起來。


    而南宮正然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希望這次不要出什麽亂子才好……”


    真是應了那句話,你越是怕什麽,什麽東西越要來。


    雲傲霜的生日前一天,南宮正然麵色陰沉地拉著雲奇之來到了一片隱秘的樹林內。


    他先是謹慎地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雙手迅速舞動,布置了一道隱形陣法和隔音陣法。


    做完這一切,他這才眉頭緊皺,開口道:


    “不是讓你暗中行事嗎?”他的聲音中壓抑著怒火,眼神淩厲地盯著雲奇之。


    “六峰和論劍庫的勢力都已經夠讓我頭疼了。”南宮正然揉了揉眉心,滿臉的疲憊與無奈。


    “哥喵的,外門內門刑法堂執法堂執行堂任務堂全他喵的來了!”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跳動。


    雲奇之也是甚是無奈,苦著臉拱手道:


    “宗主,這可怪不得我,我隻是給六峰各峰主還有副峰主,發起了邀約,但其他人也能來,我是真沒想到。”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委屈和無奈。


    聽到這話,南宮正然隻覺得腦袋一陣嗡嗡作響,甚是頭疼。


    他是個講信用的人,總不可能現在給人撤了吧?


    想到這裏,他長歎一口氣,無奈地說道:“罷了罷了,事已至此,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離陽宮山腳下的入門門口,陽光如金色的輕紗般輕柔地灑落在大地上,給每一寸土地都鍍上了一層溫暖而明亮的光輝。


    隻見蘇洵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一步緩緩地走過來,他身姿挺拔,麵容俊朗,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溫柔。


    宋婉瑞一看到他,原本平靜的臉上瞬間綻放出如春日繁花般燦爛的笑容,她像一隻歡快的小鳥,迫不及待地撲進了他的懷裏。


    她緊緊地摟著蘇洵的脖子,小臉在他的臉上親昵地蹭啊蹭的,嬌嗔地開口道:


    “阿洵,真是抱歉啊。”她的聲音輕柔甜美,猶如山間清澈的溪流,帶著些許愧疚和不安,那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絲絲歉意。


    蘇洵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能驅散所有的陰霾。


    他伸出溫暖的大手,無比溫柔地揉了揉她如瀑布般的秀發,輕聲說道:


    “這有什麽好道歉的,傲霜的生日,不要說那些。”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寵溺和包容,仿佛宋婉瑞就是他世界的中心,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悠揚的大提琴聲,讓人沉醉其中。


    宋婉瑞乖巧地點了點頭,那模樣就像一個聽話的孩子。


    兩人的手緊緊相牽,十指緊扣,仿佛永遠也不願分開。


    他們並肩走過山門,每一步都充滿了甜蜜與幸福。


    他們的身影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和諧美好,宛如一幅動人的畫卷。


    他們朝著論劍台的方向慢慢走去,一路上微風輕拂,吹起他們的衣角,仿佛也在為他們的愛情歡唿。


    而他們每走過一個區域,所到之處的人們都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和驚訝。


    他們的目光緊緊跟隨著這對甜蜜的戀人,嘴巴張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個雞蛋。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自家那個向來任性調皮、古靈精怪的小魔女宋婉瑞,竟然有一天會被人“拱了”!


    南宮 正然這邊得到了消息,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他怒目圓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憤怒的模樣仿佛能將一切都吞噬。


    隻見他猛地抬起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錘在了桌子上。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張堅固無比的桌子瞬間化作了無數細小的粉末,在空中四散飛揚,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


    ………


    第二天,浩大而隆重的生日會如約而開。現場布置得美輪美奐,五彩的彩帶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


    嬌豔欲滴的鮮花簇擁在一起,散發出陣陣迷人的芬芳。


    這一場生日會,蘇洵高興得眉飛色舞,他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陽光般燦爛,讓人看了也不禁心生歡喜。


    宋婉瑞開心得笑聲不斷,她銀鈴般的笑聲在空氣中迴蕩,仿佛能感染每一個人。


    雲傲霜也高興得手舞足蹈,她像一個快樂的精靈,在人群中穿梭。


    雲奇之卻是一臉的鬱悶,他眉頭緊鎖,嘴角耷拉著,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仿佛心中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


    而東方寒煙對於這個女婿蘇洵還是十分滿意的,她的臉上始終掛著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溫暖而慈祥。


    而南宮 正然則處於一半高興一半不高興的複雜狀態。


    高興的是因為有了蘇洵的出現和搗亂,宋婉瑞是他女兒的身份沒有讓雲傲霜過多驚訝,也沒有讓宋婉瑞提出自己父親照顧她的那些事之類的。


    生氣的是,這臭小子不僅染了他姑娘的頭發,他喵的,吃個飯還動手動腳,時不時地親一親,那親昵的舉動讓南宮正然看得怒火中燒。


    他氣得渾身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差點沒把自己吃飯的這張桌子給掀了。


    他在心裏暗暗罵道:“這小子,真是無法無天了,一點規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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