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閣。


    初生閣房間的正中央置放著丹閣之主的白玉鼎,在鼎中此刻燃燒著熊熊的白色火焰,古飛語殘破的身體一動不動的躺在火焰之中被煆燒著。


    丹閣之主麵色肅穆的將一道道法印不斷的打入到白玉鼎中,就這麽一直持續了不知道多長的時間。


    周圍的眾位長老,蘇書傑、王二雷以及藍沁都在緊張的注視著鼎中一動不動沉睡著的古飛語。


    許久之後,丹閣之主終於舒了口氣,緩緩的結束了這些動作。


    “嘭”的一聲,白玉鼎的頂蓋豁然蓋了下來,將白玉鼎徹底蓋住了封口,將古飛語封印到了其中。


    藍沁忍不住擔憂的問道:“閣主,飛語他怎麽樣了?”


    丹閣之主看了她一眼,輕歎了口氣說道:“傷的太重了,受到這樣的圍攻本該早就死掉的,卻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有斷絕生機,但想要恢複過來卻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藍沁臉上露出絲喜色,說道:“那閣主的意思是他目前並不會有事了?”


    不僅是藍沁,就連王二雷和蘇書傑等人接緊張的注視著丹閣之主。


    丹閣之主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他隻是生機未斷,我這個方法也隻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鼎爐鍛體這期間必須要有元嬰境界的人每天都穩定的給他輸送真氣,利用真氣和火焰的效果重新鍛煉他的身軀,至於能不能活下來,什麽時候可能會蘇醒我也不知道,或許會很漫長。”


    藍沁抿了抿嘴,說道:“輸送真氣的事情就交給我吧,畢竟他是為了保護我才受這麽重傷的。”


    丹閣之主看了她一眼,默然不語,隨後沒有反對的點了點頭。


    隨後,丹閣之主有交代了些注意的東西之後,便和諸位長老以及蘇書傑紛紛離開了,房間內便隻剩下了靜靜燃燒的白玉鼎。


    藍沁看了眼一旁的王二雷,說道:“你去修煉吧,這裏有我看著就行了。”


    王二雷怔怔的看著白玉鼎,歎息了一聲說道:“那好,我就在隔壁的房間,有什麽事情直接喊我就行了。”


    話落,王二雷也轉身拖動著肥胖的身軀離開了,而一直尾隨著他的白貓卻是沒有離開,而是跑到了藍沁的身旁,腦袋在白玉鼎上瞅瞅,又朝著藍沁瞅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白貓在丹閣這段時間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亦或者是被王二雷傳染了竟然變成了一隻大肥貓。


    白貓似乎也是變懶的許多,在藍沁和白玉鼎之間瞅了瞅終於是感覺到了無聊,直接懶洋洋的趴在藍沁的腳下眯著眼睡了起來。


    藍沁苦笑了一聲,喃喃的說道:“你主人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睡覺……”


    白貓像是聽到了一般,竟然抬起貓頭看著她喵了一聲,隨後眼睛又是疲倦的合上睡了起來。


    藍沁便也在一旁盤膝而坐,麵對著白玉鼎修煉了起來,她剛才的修為消耗也是很大的,雖然之前稍稍休息了下,但仍然沒有恢複過來。


    按照丹閣之主所說,古飛語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有可能蘇醒過來,她在今後不斷的時間裏都是要穩定向古飛語輸送真氣的。


    所以無論如何她自己都是不能夠出差錯的,必須要保證自己的真氣充沛才行。


    ……


    ……


    藍沁緩緩收起了法印,結束了又一天為古飛語輸送真氣的過程,看著白玉鼎中仍然毫無動靜的人,幽幽的歎息了一聲。


    一旁的王二雷說道:“藍沁長老,我兄弟他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嗎?”


    藍沁失望的搖了搖頭,眼中隱藏不住的落寞,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已經十年了,他的身軀早已經恢複了,甚至在這十年的鍛煉之中不斷變強著,身體的生機也漸漸蓬勃了起來,但卻還是這副模樣沒有任何蘇醒的反應或者征兆。”


    王二雷頹廢的坐在了白玉鼎的前麵,苦著臉說道:“他該不會永遠都這樣蘇醒不過來了吧,你已經為他輸送真氣長達十年了,已經嚴重影響了你正常的修煉……”


    藍沁沒有任何後悔的神色,搖了搖頭,說道:“我的命都是他救的,十年的真氣和修為算得了什麽,況且我也不是沒有任何的突破,好歹如今也是突破到元嬰二重了,隻是……”


    王二雷疑惑的問道:“長老在擔心什麽?”


    藍沁望了望窗外,說道:“隻是我們丹閣已經不那麽好了,現在可以說是危機重重。”


    王二雷不解的撓了撓頭,說道:“我感覺這段時間聽安靜的啊,原本十年前要爆發的大亂都在閣主一人的震懾之下生生讓雲州西部安定了下來。”


    藍沁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說道:“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導致了我們丹閣如今的危機重重,你想想當年飛語殺了西部宗門多少人?而閣主更是一出手便將他們全都燒成了灰燼,等於是我們將雲州西部的宗門滅掉了很大一部分中流砥柱,這等仇他們怎麽可能不報。”


    王二雷說道:“可著十年來一直都沒有事情啊,若是他們想要動手的話不是早就動手了嗎,何必等到十年後呢?”


    藍沁說道:“因為他們十年前每個宗門都或多或少順勢了不少的長老,甚至的宗門宗主都直接死了,這等損失在修真界十年的時間也僅僅是能夠穩定下來罷了,況且當時有著閣主的震懾他們理虧自然不敢動手。”


    藍沁頓了頓,接著說道:“但是如今不同了,十年的時間雖然不能令他們完全恢複當初的損失,但已經足夠穩定下來了,他們自然不會允許我們丹閣壓他們一頭,無論是為了報仇還是其他,最近已經有宗門開始計劃針對我們丹閣了。”


    王二雷的臉色也變的凝重了起來,說道:“這麽說來,我們必須要提前想辦法好好應對才是,不過幸好的是如今有著閣主坐鎮,量那些並沒有道尊的宗門未必真的敢來。”


    藍沁點了點頭,說道:“隻能希望如此了,若是有人敢來的話,那肯定是有著對付閣主或者是拖住閣主的辦法,若是真的有意外發生,我就先將這鼎搬迴天火山上。”


    ……


    ……


    白玉鼎的鼎爐內白色火焰經過了十年你的時間一久在翻飛著,而在其中躺著的人原本身體殘破得白骨都露了出來,此刻卻已經再次恢複了正常的皮膚,身上不見半點的傷口,甚至連傷疤都沒有。


    全身都是黃金色極其健康的皮膚,身體在鼎爐內被煆燒的異常結實,雖然少了幾分的白皙,但給人的力量卻是更加強大了。


    古飛語身上的衣服和頭頂的頭發早已經變成了灰燼,就那麽果果的躺在鼎中全身被烘烤成金黃色的皮膚鋥亮無比,尤其是頭頂也是那麽的光亮。


    但整個人卻是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仿佛已經死了多年一般,唯有身體內蓬勃的生機昭示著人還是好好的活著的。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迴見,古飛語的眼皮終於是跳動了一下,他的意識忽然又了感覺,隻覺的周圍都好熱,仿佛置身於火海之中一般,其實也正是如此。


    隨後,隨著意識越來越清晰,漸漸感應到了體內真氣流動的軌跡,潛意識伴隨著體內的真氣不斷的運行了起來,這一運行不知道又過了多長的時間。


    人在昏迷中是沒有準確時間概念的,或許很短,又或許很長但都是不準的。


    但無論多長的時間,古飛語還是蘇醒了過來。


    睜開眼的第一眼便是看到了滿眼的火海,白色的火焰仿佛充斥著全世界一般在燃燒著,翻騰著。


    奇怪的是古飛語並不覺的這些火焰傷人,身體覺得很親切,雖然感覺有些溫熱,但更多的還是一種享受的感覺。


    同時,他還感應到了從外麵傳來的溫柔而穩定的真氣,正在遠遠不斷的包裹住他然後侵入到自己的身體內,伴隨著天火烘烤的感覺,隻感覺到無法言喻的舒服。


    古飛語幾乎就要迷戀上這種感覺了,在火海中盤膝而坐靜靜的享受這這一刻動人的感覺。


    白玉鼎外的藍沁已經將白玉鼎連同其內的古飛語同時搬迴了天火群山中她的房間內,如今正如往常一般朝著白玉鼎中靜靜的輸送著真氣。


    隻是這次輸送真氣令她感覺有些不一樣了,以前都是她穩定的朝其中輸送著真氣,而鼎中沒有絲毫的感覺傳來,


    而如今卻仿佛是得到了迴應一般,感覺這次雖然仍然是她主動將真氣傳送進去,但裏麵卻也像是在主動吸收著真氣一般。


    藍沁起初並沒有太在意,以為這是古飛語的身體在習慣了之後的正常反應。


    但在隨後的時間裏,她還是再次發現了不同之處,按照以往的時間這次本該結束的輸送,卻發現鼎內的需求卻還沒有停止著。


    藍沁的心砰然心動起來,已經十年沒有動靜了,如今終於有了不同以往的反應,難道這是要蘇醒的征兆嗎?


    她這麽想著,猛然睜開了雙眼,懷著緊張的心情迫不及待的用神識探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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