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有些沙啞,顯然說話的人已經不怎麽年輕了,至少在場這些年輕的人相比是沒有可比性的。


    人們聽到這道聲音之後先是一陣驚訝,到如今丹閣還有人會提古長老的名字指責嗎?而且說話的語氣是如此不客氣,紛紛轉過了頭。


    隻見大長老和二長老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人們這才恍然,如今能夠有資格說出這話的人,顯然也隻有這兩個老家夥了。


    但是,如此說古長老是黃毛小子真的好嗎?雖然大長老和二長老在丹閣內的資曆是最老的,但若是沒有一個合適的借口令人信服的話,未免會有些倚老賣老的嫌疑了。


    在坐的長老和蘇書傑也是看了過去,有些人麵色有了變化,而有些人則沒什麽變化,若說有的話,也就是三長老和蘇書傑兩人的變得有些不悅了。


    古飛語對於這句話倒是心中不屑的撇了撇嘴,坐在那裏一動都不動的,僅僅是看了那兩人一眼,便將目光落到了天火閣的天花板之上,似乎從來沒發覺丹閣的天花板都這麽有意思一般。


    在場的弟子中有些看到大長老和二長老兩人之後連忙行了禮,而有些人則僅僅是看到了,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丹閣誰都沒有規定見到長老非要行禮不可,一切都遵循各自的意願而已。


    在做的幾位長老同時也沒有起身,僅僅轉過去了目光而已,蘇書傑心中雖然有些不悅,但還是坐著說道:“大長老和二長老年事已高,丹閣中的一些小事情就不勞煩兩位了,有什麽事情我和諸位長老以及這些師弟師妹們處理下就是了。”


    大長老和二長老就這麽站在了眾人的麵前,此時天丹閣內已經沒有空餘的位置了,至少在長老的位子旁是沒有了,所以他就算想坐不了,除了坐地上之外隻能站著。


    大長老顯然不會怎麽高興了,沒好氣的說道:“閣主不在,丹閣的事物應該是由我這個做大長老的來處理的好,至於你,作為弟子你確實挺優秀的,自然可以和他們站在一起為丹閣的事情出主意。”


    說著,大長老朝著一旁的眾弟子位置指了指,顯然是在說你蘇書傑隻是一個弟子而已,就好好做你的弟子,站在一個弟子應該站的位置。


    這時,三長老開口說道:“大長老,書傑的能力眾人有目共睹,遭逢巨變之後的半年裏全都是他操持著丹閣的上上下下,將丹閣管理的井井有條,他坐在這裏眾位長老都覺得沒問題。”


    大長老不屑的冷哼一聲說道:“能力?有能力就可以目無長輩,無視規矩嗎?”


    蘇書傑的麵色一凝,說道:“大長老,我們如今在討論雲州東部大亂的事情,如今已經傳遍了丹閣,恐怕下一刻我們這裏也要徹底爆發了,事急從權罷了。”


    大長老看著他,然後說道:“東部和我們西部能有多大的關係,難不成他們還能打到這裏不成?這件事情以後慢慢從長計議並無不可,至於隨便召集人的事情我也懶得追究了,今日我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蘇書傑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起身說道:“大長老,這件事情……”


    大長老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好了,消息才傳過來兩天而已,就算是有什麽事情也不會發生的那麽迅速,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雖然你這半年做的很好,但和我比起來你還差了千年時間的曆練,再多漲漲經驗吧。”


    蘇書傑麵色有些難看,但大長老執意如此,他顯然也無法阻止,隻好說道:“那不知大長老有什麽事情,那就先解決大長老的事情再來說大亂的事吧。”


    大長老的目光落到了古飛語的身上,怒哼道:“當然是我徒弟邢劍失蹤的事情了,古飛語是不是你暗中謀殺了邢劍?”


    蘇書傑猛地一驚,看向了大長老,然後目光又落到了古飛語的身上。


    這一聲質問著實想炸開了鍋一般,諸位弟子的麵色也全都變了,他們隻聽說邢劍失蹤和古飛語有些關係,但如今聽到大長老親口質問還是嚇了一跳。


    連古飛語都沒有想到大長老會直接就這麽問,雖然邢劍是他殺的,但那也是邢劍非要殺他才迫不得已將他殺了,此刻自然不能夠承認了,說道:“大長老這話可不能亂說,凡是都要講究證據的,不能因為你大長老就可以隨便的汙蔑。”


    大長老看著他怒哼了一聲,說道:“我汙蔑?我已經調查的清清楚楚,當時就是你和欒清廝混在先還意圖同時離開丹閣私奔,而邢劍和風威失蹤的那天晚上就是去追欒清了,邢劍臨走的時候盧誌和魏鬆是知道的,如今卻沒迴來,你說和你有沒有關係?”


    這時,古飛語也站起了身子,說道:“有些事情恐怕大長老並不知道,我和欒清師姐可是清清白白的,反倒是風威曾經意圖用迷魂粉侵占欒清,是我救了她保住了她的清白,但為了欒清師姐的名聲並未說出來,沒想到後來反被風威說成了是我們廝混。”


    大長老不屑的說道:“如今風威和邢劍已經死了,自然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古飛語說道:“這件事情王二雷可以作證,眾位可以看看,這位是我的未婚妻白非煙,她是我的丫鬟小悠,她們的姿色有誰能夠比得上,欒清師姐雖然不錯,但我古飛語也絕不是濫情之人。”


    丹閣的人早就注意到白非煙和小悠了,畢竟她們當初可是跟隨著古飛語也救了不少人的人呢,而且一個比一個還漂亮,平時針對她們兩人的討論也不少,如今終於知道她們兩人和古飛語隻見的關係了。


    所以自然也不會有人再相信古飛語會和欒清私奔的可能了,雖然欒清也很漂亮,但和她們兩人想必差距還是很大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欒清當初愛慕邢劍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起初傳出和古飛語的事情之時就有些人表示質疑,但卻沒怎麽深入去想,後來邢劍長時間內沒有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裏,就更加不會想了。


    大長老瞪著古飛語說道:“那也不能證明你就是清白的,當日邢劍的確是去找你和欒清的沒錯,敢殺我徒弟你今日也要償命不可!”


    蘇書傑眼看形勢不對,連忙站了出來阻止道:“大長老切勿動……”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大長老便已經出手了,在他身前出現一個大鼎,手掌猛地在鼎上一拍,巨鼎瞬間朝著古飛語撞了過去。


    大長老冷道:“等我抓住你有辦法讓你承認!”


    嘩啦啦嘩啦啦的金屬撞擊聲響起,那道烏黑的鐵鏈時隔半年再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夾雜著黑色的霧氣瞬間朝著巨鼎撞了過去。


    “鐺——”


    這時實實在在金屬撞擊的聲音,餘音都震耳欲聾好半天都沒靜下來。


    鐵鏈重重的撞擊到了巨鼎之上,一道無形的氣勁迅速以撞擊點為中心朝四周波及了過去,一些離的近的弟子驟然被撞飛了出去,而稍遠點的大多數也摔倒在了地上。


    僅僅是一記撞擊的餘波就令眾人狼狽不堪,這裏畢竟不是在外麵,天丹閣內雖然不小,但若是兩個元嬰強者的碰撞就有點廟小的感覺了。


    這時所有的長老都站了起來,誰都沒有想到大長老竟然直接就動手了,這實在是太突然了。


    大長老看到小悠出手之後,目光一淩,嗬斥道:“原來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妖女,竟然一直在我丹閣混了半年的時間,蘇書傑我就說你太年輕了,妖女你在我丹閣究竟有什麽目的?快說!”


    這一刻,所有人都望向了小悠,小悠之前為了幫古飛語擋巨鼎,情急之下便用出了鐵鏈,催動法寶之後身上自然籠罩起了黑色的霧氣,此時並不是黑夜,所以很容易就能夠看出來。


    但黑色的霧氣在正常的修真者眼中就很不正常了,大長老更是一開口便將她喊做了妖女。


    小悠顯然也注意到了,有些神色慌亂的看向了古飛語,她自己倒是並不怕什麽,但她是古飛語的丫鬟,難免會擔心給他造成不好的影響。


    古飛語示意她沒事,然後對著大長老說道:“她是我的丫鬟,不是什麽妖女,二長老從未可以發表過意見一直都站在你那一邊,你不會不知道二長老的命可是小悠救的,她並沒有什麽惡意。”


    二長老點了點頭,說道:“她是救過我,我也很感激當日若沒有她幫忙或許我就死了,但我還是要以丹閣的利益為重。”


    大長老哼道:“為了丹閣的利益,我們自然不能允許一個來曆不明的妖女在這裏,而且她這半年裏或許掌握了不少丹閣的信息,說不定當初救人就是有所圖謀。”


    古飛語憤怒的說道:“口口聲聲為了丹閣的利益,我看你們就是忘恩負義,我已經說了她是我的丫鬟,難道你們身為長老就隻會以莫須有的猜測就定人罪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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