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彬所在的清江區,在寧州還是一個新區。一般一個新區要建設,都會在中心位置建一棟政-府大樓。清江區也不例外,目前清江區最高的樓,就是清江區行政中心大樓。周邊也有一些大樓和正在建設的小區,但這整片清江區還是不成規模,處於發展起步的階段。


    盡管如此,清江區行政中心建得還是很氣派,特別是領導的辦公室,裝潢得高端大氣上檔次,空調徐徐,在裏麵辦公室就是一種享受。徐潮被楊彬請進了辦公室,讚歎道:“真的是不一樣啊,楊區-長的辦公室就是大氣啊!”徐潮又來到了窗口,向外望去,“這裏看出去,視野也很不錯。”


    楊彬一邊吩咐秘-書倒茶,一邊說:“徐局長,辦公室裝修得還可以。但要說風景的話,真的是談不上了。現在,這裏看出去,還是一片農田。我啊,被派到清江區工作,就等於是被貶到了農村了啊!”“哎哎,楊區-長,你可萬千別小看自己,也別小看清江區啊!”徐潮糾正道,“市區裏麵的發展空間已經被嚴重限製了。但是清江區卻完全不同,這是一張還沒有怎麽畫的白紙,就等著你這樣的領導在上麵繪就宏偉藍圖了。你們這些領導,以後就是清江區發展的第一批大功臣,未來發展的前景一片光明啊!”


    楊彬聽了之後,很高興,請徐潮坐了下來,兩人架著二郎腿,喝起了龍井茶,抽起了軟中華。聊了一會兒,徐潮忽然歎了一口氣。楊彬就問:“徐局,幹嘛歎氣啊。”徐潮搖了搖頭說:“我歎氣,還是因為我女兒啊!”楊彬眼睛眯了眯說:“徐音?她很好啊!我聽說,她在省廳裏已經提拔為處長了啊!28歲,女幹部,已經是處長了!徐局長,這不得了啊!我猜徐音到副廳級是指日可待了!”


    “女孩子,事業上能發展不是不好,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要選擇一個好丈夫啊!”徐潮道,“可是她偏偏不聽我的話,一直跟那個韓峰在一起。”楊彬聽到“韓峰”這個名字,心頭也是一陣不爽。但是,他表麵上還是顯得很寬仁:“韓峰在自己創業,我聽說已經賺了不少錢。在中海又建設一棟高檔酒店啊!發展應該是很不錯啊。”“楊區-長,對商人你難道還不了解啊!”徐潮搖頭,“商人,都是花不完的錢、還不完的債!我們家裏,我和我妻子,還有徐音都是公職人員,不是我誇口,我們並不缺錢。我們需要一個穩定的家庭,就可以了。你說是不是?”


    楊彬點著頭:“這倒也是,徐局長,你說的也是大實話。”徐潮又道:“就是說啊。可現在這個韓峰,太不穩定了。表麵上很光鮮,但是背後你知道他欠了多少債嗎?誰都說不清,今天還腰纏萬貫,明天說不定就宣布破產了,這種商人還少嗎?我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楊彬喝了口茶,用審視的目光問道:“徐局長,你最擔心的事情是什麽?”徐潮說:“我最擔心的啊,還是韓峰的為人。現在韓峰在中海,徐音在寧州,如果以後結婚了,那不是要兩地分居?我們都是男人,假如一個男人老是在外麵,花花世界大著呢,他又是一個老板,有多大的可能抗拒所有的誘—惑?這就是我最擔心的。本來,我還想親自到中海,去暗中看看韓峰這個人的行為是不是足夠檢點。可是,我在局裏怎麽說也是常務副職,跑不開的。這就是我傷腦筋的地方。”


    徐潮說到了這個話題,讓楊斌的眼睛又眯了眯,他再次想起了上次看到,自己的前領導方卉和韓峰在一起,假如連方卉和韓峰都有一腿,那這個韓峰還真是一個不檢點的人。要找到他的問題,並不是一件難事。楊彬就對徐潮說:“徐局長,這是一件小事啊,你在區級部門當常務副局,哪有時間啊?我讓一個人去調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嗎?”徐潮就道:“那就太麻煩你了!”楊彬卻一笑道:“這算得上什麽麻煩啊?我們清江區就有在中海的駐海辦,他們平時也沒什麽大事。況且,徐音就跟我的小妹妹一樣,她的事情我也很關心。”


    “其實呢,我也不希望你隻把徐音看成小妹妹。”徐潮說,“如果沒有韓峰,你們也許能發展得更好。”楊彬笑著說:“徐局,不瞞你說,我也想啊。”徐潮:“如果我們拿到了韓峰不檢點的把柄,我相信徐音是有迴心轉意的可能的。”對楊彬來說,徐音不僅僅是一個女人,她代表著自己的仕途。假如自己真的和徐音在一起了,要說方卉不會關心自己,這是不可能的。楊彬就說:“徐局,我先把你交待我的事情去做了。”


    關於紅樹集團的股價問題,韓峰和饒櫻若達成了一致,由紅樹集團對股票進行迴購,使市場上的流通股減少,也就讓淩崢等人越來越難以掌控紅樹集團的股票。等這一想法達成之後,饒櫻若和韓峰一同見了總裁柳之成。柳之成畢竟是懂股市的,他聽了之後道:“目前,這也許是最好的辦法了。當時,我們怎麽沒有想到這麽好的主意?看來,我們在股市上的經驗還是不足。但是,饒董,我們要迴購紅樹集團的股票,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畢竟股價已經被炒高了。”


    饒櫻若道:“這正是我想跟你商量的。迴購這個虧,我們不得不吃,但也不能完全吃。所以,在迴購的過程中,我們不能聽任淩崢他們和其他的大戶、散戶無止境地把股價拉高。我們也要拿出全身的解數,來跟他們鬥智鬥勇。”柳之成還是有鬥誌的:“饒董,你說得對,我立刻去組建一個團隊,絕對不讓他們沾到大便宜,要讓淩崢等人也體會一下,什麽才是傷敵一千、自傷八百。”饒櫻若就道:“柳總,那麽這個事情的具體操作就交給你了。我和韓董也會密切關注的,有任何大的變動,請馬上告知我。”柳之成道:“明白。”


    公司大事商量得差不多了,柳之成說起了自己的兒子:“饒董,很不好意思。我兒子的確跟淩崢等人混在一起。我自己教子無方,沒有管好,他現在也不聽我的。但是,我可以保證,不管他以後鬧出什麽亂子,我都不會讓他影響到公司的利益。”饒櫻若和韓峰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饒櫻若說:“柳總,我們相信你能處理好這方麵的關係。”


    接下來的幾天,紅樹集團方麵發力了。紅樹集團首先是放出了一個四季度的財報消息,公司業績下滑,然後紅樹集團放出了一批股票。大戶和散戶感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氛,就開始拋售紅樹集團的股票。趁機,紅樹集團就慢慢地吸籌了,股價又有所迴升。趁此機會,在業界又傳出了一個消息,大莊家又要派發了,之後紅樹集團的確又派發了一撥,散戶開始瘋逃,紅樹集團又吸籌了一批。盡管,從淩崢等人手裏一個股票都沒有吸到,但是市場上的流通股毫無疑問又少了一撥。


    淩崢等人在中超大廈的酒吧中,氣氛有些煩躁。梁陰天還是那副表情陰鬱的樣子:“紅樹集團那邊,看來是想到了跟我們對抗的辦法了。”沈兵在一邊說:“他們不就是要迴購公司的股票嗎!他們這樣迴購進去,代價會很大,我不相信他們能把所有的股票都迴購迴去。”淩崢喝下了一杯酒,冷冷地笑道:“我估計饒櫻若這個女人,是下定決心要跟我們幹到底了。按照紅樹集團現在的實力,以及在中海的地位,他們要把股市中大部分的籌碼都迴購進去,這些損失恐怕他們還是能承受得起的。目前,我們吸到的紅樹股票籌碼也不過百分之十幾,想要掌控紅樹集團和影響大盤,可能性不大。”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淩崢的另外一個手下華棟忙問,“那我們前麵的活,不都白幹了嘛?”淩崢卻很不以為然地白了華棟一眼,“我做事,有白幹的時候嘛!華棟,拜托你以後說話,動點腦子,行不行?”華棟被淩崢罵了一句,伸伸舌頭不敢多話了。


    淩崢就說:“紅樹集團隻不過是中海股市的一家股票而已,他們隻看到我在做高紅樹集團的股票,其實我想做高的,是中海股市的所有股票!做高一家股票,就隻能賺一家的錢。但如果做成了一個大牛市,要賺那隻股票的錢,就賺哪隻股票的錢!”華棟又說:“老大,我說呢,你就是高明。”淩崢又白了華棟一眼:“不拍我馬匹,你會死啊?不過,我喜歡。”華棟厚著臉皮:“老大喜歡就好。”


    梁陰天依舊陰著說:“淩崢,那我們要不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淩崢卻說:“不著急。牛市的巨浪,已經在湧過來了。但是還有一段過程,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暗湧,慢慢地把其他股價都推高上去。”


    韓峰迴入和平飯店的時候,怎麽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他轉身向後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對麵來來往往,卻沒有發現特別可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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