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金融俱樂部在浦江的另外一邊。韓峰迴到了和平飯店。他本來想要約師傅一起去,但是去敲了門,師傅沒在。他在前台給師傅留了一張紙條,就開車直奔中海金融俱樂部而去。


    在俱樂部的會客廳中,韓峰見到了賈春秋、胡宏,但是沒有見到馮誌遠。賈春秋瞧見韓峰走了進去,很客氣地招唿道:“韓峰,來啦?坐吧,紅酒都給你倒好了,82年的。”果然,在沙發邊上的茶幾上,有一個大號的高腳杯,裏麵是兩指高的紅酒。


    韓峰沒有去拿紅酒,而是說:“我開車了,而且,今天也沒興趣喝酒。”賈春秋卻仍舊笑著:“那就太遺憾了,這酒可是好酒。車子的話,可以不開啊。況且,四海也馬上要來了。我們一邊喝,一邊等他,豈不是更好?”賈春秋的話音剛落,會客廳的門被推開,吳四海果然進來了。


    吳四海滿麵紅光:“今天,一定會是一個好日子。我們基金的單位淨值,從1塊,到昨天已經是1.25了,今天突破1.5應該毫無問題。”賈春秋也笑了起來,“我認為不隻1.5元,突破1.8元毫無問題,好的話到2元也不是絕對沒有可能。”胡宏也笑了:“那到時候分紅起來,可就爽了。”賈春秋端起了酒杯:“分紅的事情,慢慢來。我們先為昨天的成績,幹上一杯!”


    他們三人都端起了紅酒杯,碰出了清脆的響聲,然後都喝了下去,對站在一邊的韓峰,卻視若無睹,仿佛韓峰根本沒有存在一般。韓峰也看著他們,沒有出聲,他隱隱地感覺到了一分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


    等喝了酒,賈春秋首先坐了下來,胡宏和吳四海也一起坐了下來。賈春秋笑嘻嘻看了看旁邊的胡宏和吳四海,說道:“今天,我們的韓峰小兄弟,好像有些不開心。”語氣之中,簡直有些拿韓峰當小朋友一般。


    韓峰的目光移到了賈春秋的臉上:“我想問你兩個問題。”賈春秋雙手攤在沙發背上,身體放鬆地靠在沙發裏:“不坐下來問?”韓峰就坐了下來,但目光依舊盯著賈春秋:“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我在渣打銀行舊址的辦公室,為什麽被人鎖了起來?”賈春秋笑了:“啊,韓峰小兄弟原來是在為這個事情不快啊?那個辦公場所,本來就是給你組建智創基金用的。如今,智創基金已經組建好了,還發行上市了,所以你的任務也完成了。我就讓人重新安排人了。他們沒有提前通知你嗎?看來,那些人的工作不周到,我什麽時候打電話去批評辦事人。”


    “不用了。”韓峰幾乎可以肯定,賈春秋根本沒有讓人提前通知自己,“我現在問第二個問題。昨天,為什麽讓媒體報道我跟智創基金的關係?說什麽互聯網新貴組建基金之類的?這分明是在利用我的名頭打廣告。”胡宏卻笑著插話進來:“韓峰兄弟,這一點你不能怪咱們。那些記者做報道,根本就喜歡製造效應。說你是互聯網新貴,其實也是在替你做宣傳啊。至於你組建這個基金,也沒有什麽錯。”


    韓峰朝這個胡宏看去,想到之前去說服他參加組建基金的情形,韓峰猛然感覺,胡宏絕對是一個隻看利益的人!在坐的這些人,全部都是老狐狸,韓峰之前好像太小看他們了。韓峰再次隱隱地感覺,他們好像還給自己挖了更大的坑,隻不過韓峰目前還沒有掉下去,所以還不知道。


    賈春秋又笑著問:“韓峰小兄弟,你的兩個問題,都問完了吧?我們的迴答你還算滿意吧?”韓峰冷冷地一笑說:“滿意,當然滿意。不過,你們別想就這麽耍我。我現在開始懷疑,首富饒紅樹遭遇車禍,跟在座的各位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個想法是韓峰忽然之間冒出來的。在開口之前,韓峰都沒有這個想法,但是說出了這句話的第一個字的時候,這個想法就脫口而出。在座的三個人,聽韓峰這麽說的時候,眼眸之中似乎同時閃出了一道寒光。


    賈春秋跟胡宏、吳四海交流了下眼神,就盯向了韓峰道:“韓峰小兄弟,話是不能亂說的,否則就有可能被打嘴巴;搶灘中海也不是這麽好搶的,搞不好連命都會留這裏!我看你啊,還是乖乖地迴寧州,在二線城市平平安安地賺錢養家比較好。”賈春秋的眼中竟然顯露出了一種殺意。


    “怎麽,誰在威脅我的徒弟嗎?”忽然一個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隨之,會客廳的門再度被推開,進來的人就是韓峰師傅木易。


    木易走了進來,剛才緊張的氣氛似乎就被吹散了幾分。賈春秋又笑了起來:“木老,您說笑了。我們怎麽敢威脅你的愛徒呢?我們最多也不過是教教他如何做生意、如何做人而已。”木老冷哼一聲道:“韓峰是我的徒弟,教他做生意和做人,我自然會教,什麽時候又輪到你們了?”賈春秋和胡宏等人相互笑了一聲,吳四海卻出聲了:“木老,你不讓我們教,我們不教就好了。”


    “吳四海,你的集團被人做多做空過,你應該還記得吧?”木老又轉向了賈春秋、胡宏,“你們的公司、還有你們的那個‘智障基金’,就不怕也被人做多做空嗎?”


    “智創基金”到了木老的嘴裏就變成了“智障基金”,讓韓峰差點就笑了起來。賈春秋和胡宏的臉上,卻變得緊繃了起來,可以看出他們是真的有些擔憂的。


    吳四海的臉上卻無懼色,他反而朝木老走了一步:“木老,大家都很清楚,我公司的股票是你在動手腳,所以,您老也就不要說得那麽含蓄了,什麽‘被人做多做空’,你就直接說被你得了。為防止這種不利市場秩序的事再度發生,我今天特意邀請了幾個朋友來,跟你談談。”


    木易和韓峰的臉上,都露出了一份驚異。就在此時,從外麵幾個身穿西服的人推門進來了,他們的胸口都別著證件。凝視,就能發現這些證件上寫著“中海證監局”。


    為首的就是證監局的稽查處長,他來到了木老的麵前,然後很客氣地說:“請問,您就是木易先生吧?”木易點了下頭。稽查處長又說:“我們正在調查一起操縱股市的案件,希望你能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謝謝你的配合。”稽查處長的語氣雖然很客氣,但是態度卻不容置疑。


    木易朝吳四海等人看了一眼,點了下頭,然後對韓峰說:“我跟他們走一趟,不會有事的。”說著,就跟證監局的人走出了會客廳。


    韓峰緊跟了出去,到得了外麵,韓峰看到證監局的人已經讓木老進入了一輛商務車,那個處長坐在副駕駛,在木老身旁兩邊都坐了人,好似是專門為防止木老逃跑。韓峰心想,木老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


    韓峰正這麽想的時候,證監局的車子已經載著木老開走了,拐彎之後,就不見蹤影。


    韓峰迴首去看中海金融俱樂部的建築,韓峰的拳頭逐漸捏緊了。


    在中海金融俱樂部中,賈春秋、胡宏和吳四海將酒杯都倒滿了,賈春秋還衝服務員說,給我打開“歡樂頌”的曲子,在激進的交響曲中,他們把酒幹了。賈春秋高喊:“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毫無疑問,這句話是問已經不在場的木老的。其他兩人都笑了起來。


    韓峰迴到了酒店之後,因為木老的事情坐立不安。他不知道,證監局將木老帶走之後,到底會有什麽結果?


    韓峰第一個念頭,就想找人幫忙。但是,找誰幫忙呢?韓峰第一個想到的是範華芸。範華芸認識曾經的中海高層no3,盡管如今那個高層領導已經不在中海,但也沒有出事。也許可以找找看。


    但是,隨後韓峰就記起了木易對自己說的:“我跟他們走一趟,不會有事的。”木老跟上麵不會沒有關係。也許木老也不希望自己去冒然找人!還是需要淡定。這麽想著,韓峰就沒有打電話四處找人。


    他在酒店房間裏又坐了一會兒,還是坐不住了。等待是焦慮的,更何況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韓峰為了舒緩心情,就走到了外麵去,穿過中山路,就到了外灘上。韓峰一邊漫步,一邊看著湍急的江水。曾經的這個灘頭,無數人用拳腳在爭奪自己的地盤,如今這樣的場景已然看不到了,但是在暗中爭奪的激烈程度絕對不亞於當時。


    “hello!”一個動聽的聲音,在韓峰身邊響起。


    “hello!”韓峰機械的迴答了一句。今天的他,心思全部在木老的事情上。


    接著他就聽到了那個美妙的聲音又說了一句“bye!”


    韓峰這才意識到,跟自己說話的恐怕不是國人。韓峰抬頭去看,看到的正是上次晨跑時碰到過的異國美女。隻是,此時那個美女已然轉過身去,並從邊上的台階下了外灘的堤壩。


    韓峰想要追上去,但是想到她剛才已經說了“bye!”,他再追上去恐怕不大禮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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