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蕭覓兒眼眶有些紅了,唇瓣抖動道。


    “別叫本宮。”子苒冷冷的坐到蕭貞身側,一邊溫柔的撫摸著蕭貞的頭,一邊道。


    蕭覓兒被子苒冷冷的態度嚇到,不敢再胡亂揣測。


    “不管母後信不信,兒臣真的隻是在和妹妹玩笑,我怎麽敢胡亂揣測父皇聖意來對貞兒說什麽呢?更何況兒臣這趟千裏迢迢,連母後的麵都沒見著,又怎麽會如此不知輕重,和一個孩子置氣?還望母後三思!”蕭覓兒輕輕跪到子苒身邊,垂首縮肩,看上去可憐極了。


    子苒靜靜地看她一眼,又掃了神色各異的宮人們一眼,不語。


    蕭貞緊緊抱著子苒,時不時蹭一下,她不想再說什麽了,讓子苒去定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子苒發話,誰也不能在皇後麵前造次,直到子苒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覓兒,當年貞兒失蹤,是東宮急需一個養女來撐住聖女的名號,而你又是京城中極拔尖兒的女子,爭著搶著也要進東宮,當然,最後你也如願了,當了這麽多年的九州聖女。”子苒從最開始說起,娓娓道來。


    蕭覓兒臉色不對,開始發白。


    “從你十來歲到本宮身邊,本宮自問對你也算盡心盡力,當親女兒般對待,從無半分苛責,你要的從來不會沒有,你對本宮也是十分恭敬孝順,親近非常。”


    子苒迴憶起和蕭覓兒的過往,有些哽咽,臉色也些許古怪。


    蕭覓兒臉色愈發白了,顫抖的迴答著“是”。


    “本宮不多求什麽,隻想自己兒女平安快樂,所以最後在擇婿時千挑萬選,選了你從小在玄岐一起長大的梁州世子,你二人青梅竹馬,一雙璧人。無論從何等角度考慮都是上佳的婚事,可你卻……”


    “母後!”蕭覓兒意識到子苒要說什麽,淒厲的打斷了子苒。


    子苒掃她一眼,眸中的溫和漸漸變的冰冷:“後麵的事就不必本宮多說了吧,你做了什麽你心中有數,本宮還能容你到今日,已經是開恩中的開恩,寬容中的寬容,隻要你不生事,本宮或許會一直容忍下去。”


    蕭覓兒的臉色也從蒼白慌亂到逐漸冷靜。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這些年來處處看貞兒不順眼,你當本宮看不見,這宮裏其他人也沒長眼睛嗎?”


    子苒又抱了抱懷裏的蕭貞,繼續道:“本宮不想多說什麽,你已經嫁了人,有自己的家,以後沒有絕對必要的事情,就不必如此勤快的往長樂宮裏跑了,山高路遠,不必大費周章。”


    蕭覓兒的臉色已經徹底冷下來,甚至隱隱有一絲陰冷:“是,母後教訓的是。”


    “不是本宮要教訓你,而是你奔四十的人了,心思卻總不在正道上。”子苒覺得麵對蕭覓兒疲憊不堪:“母女一場,你總該念些情分,不要拿本宮對你的寬容當做踏腳石,被你利用的一幹二淨。”


    這話說的極不客氣了,蕭覓兒臉上有些掛不住,羞惱一閃而過。


    子苒又道:“長樂宮裏的人都記著,敢出去亂嚼舌根,舌頭便不必要了。”


    周圍侍從們立刻道:“奴婢們不敢。”


    蕭覓兒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卻也是皮笑肉不笑:“母後,以後我不會來煩您了,但兒臣好容易進宮一趟,今日父皇也不來,您就留我在宮裏住最後一晚吧。”


    子苒臉色鬆動,雖然猶豫著十分不快,但心軟的她到底沒說出拒絕的話來。


    隻有窩在子苒懷裏的蕭貞,桃花眼閃了閃。


    雖說到了春日裏,但入夜了還是有些涼。


    長樂宮後殿有一花圃,不大不小,平日用完晚膳散步正正好。


    但子苒今日累了,用過膳後直接迴了寢殿歇息。


    主子休息了,整座長樂宮都靜悄悄的。


    隻有花圃中一人影極速穿梭,如豹子般的速度,若留神細看。就會發現那根本不是正常人的速度。


    蕭覓兒施展遁術,欲穿過花圃,繞到子苒寢殿。


    後窗勾著細細的紗窗,隻開著半扇來通風,蕭覓兒就利用這個空擋,打算躍進去。


    正準備動手時,隻聽無聲無息的頭頂一聲輕輕的咳嗽。


    蕭覓兒嚇的渾身一抖,下意識抬頭看去。


    “刷”


    一大片漆黑冰涼的長發吊到蕭覓兒眼前,隨後就是一張倒掛的麵無表情的人臉,她嚇的倒退好幾步,差點尖叫出聲。


    蕭貞正斜著眼睛冷冰冰的盯著她,小聲道:“晚上好,陳夫人。”


    蕭覓兒氣的眯起雙眼。


    “你不是蕭貞。”


    蕭貞十來年長在宮裏嬌生慣養,雖通琴棋書畫,涉獵廣泛,但絕不可能如此輕鬆的單腳勾在房簷下,任憑整個人的身體蕩來蕩去如此輕鬆。


    蕭貞嗤聲一笑:“我不是,難道你是?”


    蕭覓兒繼續和她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交談:“你是薑潼,對嗎?”


    蕭貞頓了下,隨後從房頂下來,好好的站到蕭覓兒身前,“薑潼是誰。”


    “你裝什麽?”


    “那你大半夜來母後後窗又幹什麽?”


    “你掛在房簷上不迴宮,又為什麽。”


    蕭貞冷笑:“當然是為了防你。”


    “你還說你不是薑潼!”蕭覓兒怒道。


    蕭貞怎會這般了解她,甚至連她的修為都清清楚楚。


    “我說了,薑潼是誰。”蕭貞麵容冷肅,一把抓住蕭覓兒的手腕:“陳夫人,你年近四十修為不高,做的事卻並不光彩,怎麽,想在皇後娘娘身上再下一次咒嗎。”


    蕭覓兒臉色一變,無比篤定眼前這個十七歲的少女就是薑潼,眸光一凜出手如電,劈手便朝蕭貞砍去。


    蕭貞手速更快,一把鉗住她手腕,彎彎的笑起來,露出森白的牙:“陳夫人,你如今幾歲我幾歲?你真有把握打的過我還不讓人發現?”


    蕭覓兒不肯服輸,陰森森道:“不試試怎麽知道。”


    蕭貞湊到她耳邊,輕輕道:“不知陳夫人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麽。”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蕭覓兒一凜,頸間一涼,不知何時蕭貞變出一把明晃晃雪亮的菜刀來,架在蕭覓兒脖子上。


    動脈在菜刀刀鋒下一下下跳動,稍微動一下都會被鋒利的刀刃劃破皮膚。


    蕭覓兒驚呆了,這蕭貞真的從哪裏真的弄出一把菜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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