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還是分開?”


    不知道門後有什麽,也不知道是不是通往同一個地方,難免會有些猶豫。


    葉梓笑笑:“我和布蘭德走第五道門。”


    本來就不是默契十足的團隊,亞爾林或許察覺到什麽但還不足以交托後背,海曼和菲麗絲更是今天才認識的,這樣的隊友在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誰也不敢信任,與其留一份心思預防隊友拖後腿還不如分開。


    亞爾林顯然也是這麽想的:“波利和伯德溫跟著我走第四道門吧。”


    菲麗絲眼波流轉:“我選第二道。”


    海曼微笑著走向了第一道門。


    沉重的石門往上升起,漆黑的隧道望不見盡頭,石壁上有龍眼大小的明珠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細微,僅能照亮近處的道路。


    幾人對視一眼,各自踏入了選好的通道。


    在最後一個人踏入第一個轉彎的時候,石門緩緩地合上了。


    葉梓和布蘭德停在岔道口。


    兩條一模一樣的道路出現在眼前,左邊用中文寫著“枯”,右邊寫著“榮”,布蘭德靜默不語,將選擇權交給埃爾維斯。


    葉梓果斷選右邊。


    接下來還遇到了諸如“生”“死”、“勝利”“失敗”、“崛起”“衰落”這樣有強烈對比的詞,葉梓都選擇了好的一方。


    布蘭德緊跟在埃爾維斯身後,神色複雜。


    黑發在珠光下隨著動作微微起伏,寶石般的黑色眸子偶爾迴望,帶著豪不掩飾的關心,還有種遇到熟悉領域的自信和驕傲的神采,有種迷人的味道。


    布蘭德搖了搖頭,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岔道旁出現的陌生文字上。沒有發現任何模擬自然事物的圖形,都是方方正正的線條,埃爾維斯卻能夠立即探知它們的意思,可以瞧出這是個已經發展地很完善的文明所留下的文字。


    為何這樣的文明,在教廷的典籍中沒有記載?


    加上前世的累積,布蘭德已經閱讀了光明教廷之中很大一部分的卷宗,教皇視他為繼承人,更不會隱瞞……


    有一個埋藏許久的想法,突然擊潰了他。


    諸神的語言流傳在風中,神袛的文字卻無法被記載,黃昏時刻,每一位神袛的隕落,都伴隨著他所寫下的神文的消失。


    察覺到布蘭德慘白的臉色,葉梓停下來,擔憂道:“怎麽了?”


    臉頰被寬大的手掌捧起,溫暖從肌膚相貼之處蔓延,布蘭德眨了眨眼睛,有些遲鈍道:“沒……”


    話語被吞沒在唇齒間。


    相貼的唇瓣柔軟溫暖,上麵的每一絲褶皺都那樣熟悉,緊接著探入口腔的舌更是火燙,不容拒絕地觸碰、巡視、掠奪。


    黑色的眸子卷起漩渦,深情和寵溺足以將人溺斃。


    布蘭德閉上眼,不願與那雙黑色的眸子對視。黑暗的世界裏,觸覺和聽覺仿佛都被放大,後腦被按住,腰肢被禁錮,有熱度沿著有力的臂膀攀升至臉部,而後又下落,在脊椎尾部聚集。他揚起脖頸,拉伸出脆弱優美的弧線,如同獻祭的天鵝。


    葉梓沿著嘴唇舔舐到下巴,啃咬著突起的喉結,留下明顯的印記後才轉而對著耳垂唿氣,在布蘭德忍不住顫抖之後才心滿意足離開。


    兩人額頭相抵,黑發少年認真道:“布蘭德,胡思亂想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告訴我吧。”


    他拉過銀發少年的手,放在心髒的位置:“你看,我不會害你的。”


    規律的跳動在手掌下傳來,周身的燥熱漸漸消弭,轉而被種安寧靜謐的氛圍取代,布蘭德閉了閉眼,輕聲道:“這是什麽文字?”


    葉梓笑道:“在我的家鄉,這叫中文。”


    布蘭德喃喃重複:“中文?”


    手指摩挲著另一個人的唇角,葉梓道:“是的,在成為埃爾維斯之前,我的家鄉。”


    站在一篇妹子萬歲其他靠邊的種馬小說角度而言,門上的文字除了暴露作者的年齡以外可以說是毫無用處,然而若是在一個真實的世界裏,邏輯上總要有跡可循。


    那麽獸族的寶藏大門上會出現中文,就很有些微妙了。


    這到底說明之前有位前輩穿越了然後留下了什麽信息呢還是說明兩個世界存在相通之處呢?


    鑒於種馬男主的特殊性和唯一性,葉梓總覺得後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如果說可以迴家的話,是不是應該貼滿尋親啟事求認領呢?畢竟已經想不起來之前的一切了。


    而且總覺得自己這種碰到事情就各種展開的不是什麽好人呢,該不會犯了事屬於那種一貼公告就自投羅網的類型吧?


    所以說他的責任是阻止埃澤爾大陸的暴力分子跨越世界入侵地球?這種美國大片的即視感簡直不能更強烈!


    葉梓的思緒一瞬間天馬行空,視線定在布蘭德身上。


    連媳婦都沒有搞定,衣錦還鄉神馬的還是先放在一邊吧。


    葉梓舉手發誓:“你的記憶裏,也許還有另一個埃爾維斯,那不是我。”


    布蘭德努力去迴想被眾多美麗的女性簇擁在其中的陽剛男人,卻發現那景象在不知不覺間模糊了許多,隻餘下淡淡的影子。


    被遺忘的黃雞舉翅證明:【的確不是,我可以作證!】


    忽然意識到這裏還有第三雙眼睛,布蘭德猛地掙開了埃爾維斯的手臂,後退兩步站定,臉色通紅。


    這是告一段落的節奏。


    蒂姆跳上前來,用尾巴纏住埃爾維斯的小腿,喵喵叫著:“我要吃油炸小魚幹!”


    葉梓無奈:“餓了?”


    花貓搖頭晃腦,撲閃著黃橙橙的大眼睛,邀功道:“剛才你們在準備交-配的時候,蒂姆一直躲在角落裏沒有發出聲音,要吃油炸小魚幹!”


    蒂姆的邏輯是這樣的:不搗亂=有功勞。


    由此可見它的主人獸族大祭司一定是個耐心超絕的人物。


    趁著埃爾維斯被蒂姆纏住,布蘭德問小嘰:【你怎麽作證?】


    黃雞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嚶,前一個宿主不小心被雷劈死了……】


    布蘭德震驚了:【……】不小心被雷劈死的雷係魔法師,在大陸曆史上還沒有過記載。如果他知道小嘰說的這件事發生在自己練習魔法、沒有任何外力幹擾的時候,隻怕會對這位宿主驚為天人。


    葉梓隨手取出了一個長條狀物體堵住小嘰的嘴巴,暗歎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麵不改色解釋道:【其實這是我家鄉裏的一種習俗,花心的人容易被天打雷劈。】


    布蘭德敏銳道:【埃爾維斯有很多個?小嘰剛才說的宿主是什麽意思?】同樣的容貌,不同的靈魂……他眯起眼,仿佛隱隱觸及到真相的邊緣。


    葉梓:【……】


    在玩脫的前一秒,一聲巨震響起!


    炸裂的聲響在石壁中迴蕩,仿佛很遠又仿佛很近,葉梓飛快地使用了一個中級防護罩,幽幽的藍光看似飄搖不定,卻穩定地一如巍峨的山嶽,蒂姆和小嘰都炸起了毛鑽進黑發少年懷裏,就連布蘭德也第一時間緊握住了埃爾維斯的手臂。


    不知不覺當中,他再一次成為了眾人的中心。


    碎石和灰塵紛紛揚揚落下好似不會停止,小嘰忍了又忍,眼淚還是落了下來,蹭著主人的胸膛:【嚶好疼……】


    兩人往下看去,小嘰嫩黃色的翅膀上有根長長的羽毛已經焦黑了,這簡直是黃雞出生到現在受過的最大傷害。


    葉梓立刻緊張起來:【哪裏疼?】


    聽不到同伴們對話的蒂姆貓歪了歪頭,抬起前爪戳了一下小嘰身上顏色的地方,羽毛上一圈焦黑的粉末落下,露出嫩黃的內裏。


    小嘰揚起翅膀,偏過腦袋去看,驚喜道:【咦,原來小嘰沒有受傷!】


    葉梓:【……】


    布蘭德凝出個小小的光球懸浮在空中,小心地撥弄著腳邊紅色的碎片:“這是什麽?”


    葉梓瞧了瞧,無語凝噎:“……我的錯。”


    剛才塞進黃雞嘴裏的東西,薯條大小,實際上是摔炮和雷管的結合體,小嘰往地上一摔,大家就中招了。


    但這地道也太不結實了吧?


    塵埃落定。


    層層疊疊的迷宮都消失在方才的震動中,柔和的珠光將偌大的地下空間照耀地亮如白晝,和之前隧道中一樣圓潤的明珠,足有手掌大小,放在外間可稱為無價之寶,可兩人的目光卻落在一麵陳舊的鼓上。


    地下空間的盡頭處,勉強能夠辨認出的祭壇上,樸實無華的鼓懸浮在那裏,斑駁的外表承載著曆史。時光迴溯百年,仿佛可以聽到密集的鼓點漸漸凝成一束,帶著雄渾的力量和著戰歌敲打在心間,獸族的戰士鬥誌昂揚,在祝福下走向鮮血與殺戮的戰場——


    這是獸族聖器,狂戰鼓。


    一個月的時間可能來不及了呢,秋末冬初,獸族便要集結軍隊去攻擊人類的城鎮了,王位之爭造成了邊境防備力量空虛,索特城將要應戰……和原文中的事情走向一模一樣。


    打破命運是需要犧牲品的。


    葉梓望著眼前的聖器,眼中緩緩浸染開一絲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明早要體檢


    滾去睡覺,不要因為熬夜弄得體檢沒過啊qaq


    班表有調整,明天估計不能雙更了,我周六休,最晚那時候雙更


    抱住,群麽一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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