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川倒是樂見其行,負手在背道:“首先,先把她傷口處的衣物布料清理掉,撕開或者剪掉都可以,別讓衣物碰到傷口。


    接著,就用涼開水清洗傷口處,反複清洗,直到黑色的血跡完全洗掉,接下來就是上藥了,把藥粉灑在傷口處,要均勻灑上,最後用紗布包紮傷口。”


    陸承軒從未伺候過人,雖然聽得懂,也都照做了,但就是沒有一樣是順手的,不是這個沒弄好,就是藥粉灑了一地。


    馮川心疼死了:“這可是我花了幾百個夜晚給熬出來的藥粉,你給我悠著點啊,這都是我的心血啊,你弄地上去,是不是想死啊!”


    陸承軒不以為然:“本王迴頭賠你便是。”


    馮川更氣了:“賠你個頭啊,這可是我特製的藥粉,這世上就隻有這一瓶,你拿什麽賠給我!”


    陸承軒還是不以為然:“本王賠你錢便是。”


    馮川:“……”行吧,你贏了!


    陸承軒手忙腳亂了好一會,愣是不然馮川幫忙,最後歪歪扭扭地勉強算是包紮好了。


    接下來馮川的一句話把他所做前功盡棄:“接下來可能需要給她施針,把毒液壓下去才能保她性命,需要在她的後背施針,不帶衣服的那種。”


    聞言,陸承軒臉都黑了,因為他清楚這個操作他無法代替,隻能馮川親自上陣。


    “還有第二個法子嗎?”


    馮川搖頭攤手:“第二條路就是黃泉路,你自己選吧!”


    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想不點頭也不行啊!


    馮川見他很難為情的樣子,咳嗽幾下道:“你可以幫她弄好,留個背部給我施針即可,我什麽都不會碰,除了銀針以外。”


    陸承軒當即沉了臉:“你什麽意思,本王是那樣的人嗎?”


    馮川給他一個,你心裏清楚的眼神,黑風加裝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聽見。


    最後陸承軒喚來一名侍女給薑芸姝更換衣服,整理好讓薑芸姝趴在床上,除了可以施針的背部,其它的部位全都用被子蓋住,陸承軒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讓馮川進去施針。


    馮川的手法很嫻熟,加上打小就是醫學世家熏陶長大,對他的技術,陸承軒是不會懷疑的。


    馮川施針的手法縱然精細,但對比他看過的薑芸姝的手法還是略遜一籌,畢竟那女人紮針的速度都能紮出幻影來了。


    沒多久,薑芸姝就醒了,瞧見床邊站著的兩男人,感到疑惑:“我怎麽了?”


    馮川笑道:“沒怎麽,就是受了點傷,然後中了點毒而已,死不了。”


    說著,扭頭去看某人,順帶譏諷道:“可憐某人擔心得要死,都恨不得受傷的那個人是自己了。”


    薑芸姝持懷疑的眼神:“你是在逗我吧?”


    陸承軒麵子下不去,一拳錘在馮川腹部:“別亂說,小心我不給醫藥費!”


    馮川這人不僅是醫術好,而且還是個財迷,說白了就是渾身銅臭味的醫者。


    “別別別,我錯了還不行嘛?”馮川自認是個能能伸的大丈夫,正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又不是偷的的搶的,大大方方愛財又有何錯。


    薑芸姝從兩人交流中看出來兩人關係非同一般,可以稱得上是兄弟級別的了,而且加以分辨便知這位仁兄,應該是位醫生,她的後背有點痛,應該是剛剛施針了的原因。


    “我中的什麽毒?”


    馮川微微詫異,還是第一次有人問自己中的什麽毒,通常都是讓治療便是,毒無非就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東西,況且就算說了也不懂。


    “是一種可以讓人渾身潰爛而亡的毒藥,目前還沒有名字,隻知道這種毒是五毒之首,起源於西域一帶,聽聞是西域的後宮用來懲罰不守規矩的妃子所研發出來的毒藥。”馮川淡淡道。


    薑芸姝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就跟死士毒發身亡的那種毒不一樣。


    轉而她把目光防到陸承軒身上:“不僅要殺我,還要讓我渾身潰爛致死,可見此人要麽是很愛你,要麽是恨你入骨,但又沒法子對付你,隻能選擇我這個替罪羔羊,顯然後者的可能性不大,因為今晚那些死士是有機會殺死你的,但他們卻放棄了。”


    馮川順著杆子道:“哎呀,我說王爺你這裝的也太好了吧,還真以為你沒有任何情史呢,瞧瞧這就暴露了吧,這分明就是因愛生恨,想要殺掉她取而代之!”


    陸承軒黑著臉道:“你不說話沒人說你啞巴!”


    可馮川這小子覺得陸承軒這張萬年冰山臉終於有了其它的表情,感到特別的有意思,哪裏會這麽輕易就放過他。


    “哎喲,瞧瞧這是惱羞成怒了吧!”


    薑芸姝本來就是試探一下看看陸承軒的反應,顯然從他的表情裏似乎真的坦蕩蕩,因為隻有怒意沒有疑惑,這倒是讓她感到疑惑了,到底是誰想要殺她?


    馮川倒是沒想這麽複雜,純粹是覺得好玩,指了指兩人臉上一模一樣的疤痕道:“你們要不要把臉上這道疤痕留下來得了,作為你們兩人定情信物,生死相依的依據,日後百年歸老後可以給你們的子孫們說說你們這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是件多麽美妙幸福的事啊!”


    陸承軒那張快要殺人的臉,馮川覺得順眼極了:“別這樣,這是好事,大不了我這次不收你的醫藥費了,就連那瓶灑掉的藥粉也一並送你得了,一般人可沒這待遇啊!”


    黑風實在看不下去了,突然捂著頭說:“馮川,最近我老是頭疼,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你來給我看看吧。”


    馮川一眼就看穿了黑風的偽裝:“你身體壯得很,啥事都沒,別打擾我跟王爺敘舊。”


    黑風知道再讓他刺激下去,最後倒黴的那個一定是自己。


    “馮川,我還有一個難言之隱,你得隨我到房間裏看看是怎麽迴事。”黑風一把拽住他扯走。


    馮川不情願地被拉走,還不忘迴頭道:“你們還沒迴答我,要不要把臉上的疤痕留下來當定情信物,這可是愛的見證啊,特別珍貴喲!”


    薑芸姝覺得這人的嘴巴是真的挺煩人的,黑風做得十分正確。


    誰知道陸承軒這貨突然開口說了句:“其實如果你因為毀容了嫁不出去的話也不用擔心,大不了本王負責便是。”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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