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心有靈犀,低頭在宋景寧臉頰上輕輕一吻:“喜歡,阿寧挑的我都喜歡,你挑自己愛吃的就行。”兩人推著滿載的購物車在人群中徐徐前行,路過冷藏品冰櫃時,玻璃的反光讓秦悅敏銳的察覺到有異樣的目光投在自己和宋景寧身上。他打開冰櫃拿了幾瓶酸奶,借機側目掃視四周,果然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立即將目光垂下看著眼前的巧克力禮盒。秦悅雖然表情未變但內心警覺萬分, 他自然的將宋景寧的身體全部圈在身前, 看起來是戀人間的親密無間, 實則是為保護對方做好了準備。張洋帶著一個同事已經到了,與秦悅和宋景寧隔著一排貨架,正巧就站在跟蹤者身後。年前超市裏人很多,大家都在精心挑選年貨,普通人也許看不出蹊蹺來,但有抓捕經驗的警察從數不清的顧客裏挑出一個反常的跟蹤者非常容易。很快,張洋就鎖定了目標,一個帶著口罩看不出年紀的男人在過道上,用巧克力貨架做遮擋,正在用手機偷拍秦悅和宋景寧。秦悅和宋景寧背對著他,但這人顯然沒想到秦悅已經叫了警察過來。秦悅的手機在手裏震動,是張洋發來的:去結賬,看到他了。“寶貝,我剛想起來,東西太多冰箱好像放不下了,要不今天先買這些,迴去我把冰箱清一清,不夠的明天再來補。”秦悅在宋景寧耳垂上咬了一口,惹的宋景寧臉都紅了,抓著秦悅的手急急忙忙的就往收銀台走。跟蹤者隨手拿起一盒巧克力也跟著去結賬,此時他更加肆無忌憚,竟然跟秦悅和宋景寧二人隻隔著一個顧客站在同一個收款台前排隊。盡管超市裏播放著喜慶的音樂,身邊人群熱鬧交談的聲音此起彼伏,但秦悅的麵部表情還是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呆板。好不容易熬到付完款,那人放下巧克力跟著秦悅和宋景寧往超市外麵走,他目光陰狠的盯著前麵的兩個人,直到走出了超市。秦悅手機震動:拐彎。還不等秦悅說話,宋景寧很突然的拽了一下秦悅的手,指著前麵胡同口一個賣糖炒栗子的店鋪。“想吃栗子啊,阿寧想吃,我們就去買。”正合秦悅的心意,他怕把人丟了一樣緊緊攥住宋景寧的手快步往拐角處走去。跟蹤者緊隨其後,但沒走兩步他猝然頓住,緊接著迴頭就跑,卻已經晚了。他剛迴頭就迎麵撞上了張洋。跟蹤者眼睛猛地睜大,急忙轉身,卻發現背後還有人堵住了他的去路。張洋給秦悅發信息讓他別過來,秦悅就站在糖炒栗子店鋪門口,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給宋景寧剝剛出爐的栗子,吹涼了喂到宋景寧嘴裏。開始那個跟蹤者還張牙舞爪的據理力爭,後來不知道張洋說了什麽,那人果然乖乖交出了手機,在張洋的監督下刪掉了偷拍的所有照片。因為沒有實質性傷害,隻能批評教育,等張洋確定了跟蹤者已經走遠,才給秦悅打了個電話。張洋說:“你的直覺沒錯,確實是偷拍你和你男朋友的,他說自己是宋律以前的一個當事人。一直愛慕宋律,但知道宋律不可能喜歡他,所以就偷拍幾張自己看著過過癮,我已經讓他刪掉了。”秦悅是自己就是律師,當然知道這種情況也沒什麽辦法,隻好說:“謝謝你了大洋,還有你同事,添麻煩了,明天謝禮就送到你那。”張洋在電話裏大方一笑,說:“高中的時候你沒少關照我,我幫這點忙不算什麽,再說那跟蹤狂確實是不安定因素,我們應該做的。天冷,快帶你男朋友迴去吧,以後再發現什麽可疑人物,隨時聯係我,你們別怕。”秦悅掛了電話,鬆了口氣,不管那人到底是不是宋景寧的愛慕者,總算是給了他一點威懾,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出現了。好歹有個喘息的時間讓宋景寧養養身體。糖炒栗子又糯又甜,吃到胃裏暖暖的,宋景寧舒服的輕歎了一聲,眼睛裏亮晶晶的,好像緊繃了好久的神經一下就鬆快了下來,秦悅看著他開心,自己也開心。秦悅把宋景寧嘴邊沾到的一點板栗拿掉,把人緊緊擁在懷裏:“阿寧這麽高興嗎?”“嗯。”宋景寧抱著板栗點頭,他的額發微微有些長了,落在額頭上顯得比同齡人看起來年輕很多,纖長清秀的眼睛溫柔含笑的看著秦悅,極為難得的露出了小孩子一般的天真表情。這一眼讓秦悅的心一下就軟了,心裏卻莫名的疼,幾顆糖炒栗子就讓宋景寧這樣開心嗎?難道真的沒有人疼愛過他嗎?那麽多年,宋景寧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他摟著宋景寧的肩膀往家走:“如果你明天多吃一點飯,我還帶你出來散步。”宋景寧驚喜的抬頭看向秦悅,此時,午後的陽光終於從酣眠中蘇醒一般,懶洋洋地透過厚重的雲層潑灑下來,那道光恰好照在秦悅的臉上,英俊的耀眼。宋景寧展齒一笑,很乖的點了點頭。路口的綠燈亮起,遠處高樓大廈間傳來陣陣唿嘯而過的風聲,宋景寧和秦悅卻沉溺於彼此眼中的寧靜世界,兩人相擁著在走向溫暖的家。此時的寧海市中級法院門口,戴雯剛剛勝訴,她隻穿了一件黑色大衣,年僅五旬仍然高挑優雅,風姿綽約。她隻將大衣領口微微翻起抵禦著刺骨的寒風,向停車場那輛黑色寶馬走去。剛坐進車裏,手機就震動了幾下,她習慣性的先看信息,是郵件提醒,啟動汽車的同時順手點開了郵件。戴雯看著郵件中的照片逐漸加載完成,秀長的眉毛漸漸蹙起。秦悅與宋景寧在超市內親吻的照片,秦悅在停車場抱著宋景寧迴家照片,甚至在車裏親熱的照片,赫然映入戴雯的眼睛。第31章 深愛宋景寧的身體依然虛弱,體力也很差,去一趟超市迴來就有些累了。秦悅又給他剝了幾顆栗子補充體力,然後就把人摟在身前,兩人窩在寬大的沙發上一邊看籃球賽一邊聊天。室外冰天雪地,屋裏麵溫暖如春,秦悅剝開一個橙子,頃刻間橙香四溢。他把橙子一瓣一瓣的喂進宋景寧嘴裏。香甜的橙汁不帶一絲酸澀,宋景寧一開始還能有一搭沒一搭迴話,剛吃完半顆橙子,就堅持不住沉沉睡了過去。秦悅抬手把毛毯扯過來給宋景寧蓋在身上,調小電視的音量,自己獨自看球賽,他抱著懷裏人溫暖柔軟的身體,默默祈禱著希望這樣的日子永遠沒有盡頭。這時,隨意丟在茶幾上的手機嗡嗡的一直震動,秦悅在心裏罵了句誰這麽會挑時候啊,他伸手越過宋景寧的肩膀,拿過手機看了看,立刻沒脾氣的接了起來。“媽。”秦悅沒什麽不能當著宋景寧說的話,所以也沒換地方,隻是把聲音放到了最輕。“兒子啊,論文寫的怎麽樣了,你都好長時間沒迴家了,媽媽想你了。”戴雯在電話裏溫和的說。秦悅也明白戴雯想見他,他也確實兩個多月沒迴過家了,今年又打定主意想陪宋景寧過年,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這件事情主動說了,不能讓宋景寧在戴雯那留下不好的印象。“媽,論文改的差不多了,應該還不錯,保證不給你和我爸丟臉。”秦悅摩挲著宋景寧的後背,對著電話難得乖巧的說。“媽媽相信你,從小到大,學習上你就沒讓我們操過心。”戴雯的態度也與往常有微妙的不同。秦悅默認為媽媽心情好,趁熱打鐵哄著她說:“媽,商業街新開了一家咖啡店,有你最喜歡的車厘子蛋糕,明天你有時間嗎?賞個臉,兒子請客。”戴雯看著已經打印出來的那幾張照片,無論內心如何焦灼,但仍毫無破綻語氣帶笑的說:“好啊,明天午休的時候我有點空閑的時間,你把地址發給我。”這時,宋景寧好像被吵醒了,身體輕輕動了動,秦悅怕他掉下沙發,趕忙把人更緊的摟在懷裏。“媽,我得掛電話了啊,地址我一會兒就發給你,明天見。”說完,秦悅掛了電話。“唔……”宋景寧睡眠輕,被吵醒了有點頭暈,秦悅舉著電話不敢動,看他按著眉心要醒過來了,秦悅扳著他的肩膀順勢把他轉過來按在自己懷裏。宋景寧的熱息撲在秦悅胸前的皮膚上,好像一片羽毛輕掃著他的心窩,癢的人發瘋。秦悅低頭看著宋景寧,兩人蓋在一個毯子裏,宋景寧像是怕冷,又像很沒有安全感一樣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就露著半張臉在外麵。從秦悅的角度可以看到宋景寧濃密纖長的睫毛隨著唿吸微微輕顫。自己的體溫把宋景寧的臉頰暖的紅撲撲的,看起來竟帶著些病態的魅色。秦悅怕悶著他,小心翼翼的把毯子往下拽了拽,露出宋景寧淡粉色的唇,幾乎要貼在他的胸口。秦悅喉頭滾動,再也忍耐不住,他把手機丟在沙發上,勾著宋景寧的下巴讓他抬起頭的同時,自己低頭吻上了他的唇。“嗯……嗯唔……”宋景寧迷迷糊糊的被迫與秦悅擁吻著,他還以為自己在夢裏,便放縱了欲念引著自己,他的腰不自覺的弓起來貼近秦悅。秦悅也動了情,但他很快想起醫生的話,猛然驚醒放開宋景寧:不行,絕對不行,阿寧的身體現在禁不起折騰,我不能隻顧自己痛快,我要跟阿寧白頭到老,要阿寧一輩子身體健康。但宋景寧被秦悅勾起了火卻又戛然而止,難受的額頭上都是熱汗,他睜開眼睛,抓著秦悅的衣服渴望的看著他,眼裏淚光瀲灩的實在太讓人心疼了。秦悅恨不能給自己兩個耳光,他甚至都能感受到宋景寧不斷加快的心跳,秦悅抬手給他抹去額頭上的汗水,一邊輕撫著他的後心一邊安慰道:“抱抱,抱抱就好了,阿寧,都怪我,是我做錯了。”宋景寧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消耗身體,隻將頭埋在秦悅胸前點了點頭,等待著洶湧而起的欲念慢慢迴落平息。但他心裏越是要忍耐,身體就越是跟他作對,秦悅明顯感覺到宋景寧在他懷裏不住的發著抖。秦悅看宋景寧因為自己而痛苦不已的樣子後悔莫及,他實在是於心不忍,還是把手探了下去:“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宋景寧聽到了秦悅的話,幾乎是立刻抬起頭去咬秦悅的下巴,咬完了就輕輕的吻著,秦悅再一次低頭,與宋景寧吻在了一起。宋景寧渾身顫抖著再一次昏睡了過去,秦悅抱著他洗澡,換上幹淨的衣服,他都沒醒過來。秦悅在床邊守著他,直到已經過了晚飯時間宋景寧醒了過來,秦悅才算徹底鬆了口氣。晚飯已經到了,在灶上溫著,秦悅擺好了餐桌才把宋景寧從床上撈起來,擁著他走到餐廳吃飯。“阿寧,明天中午我要跟你婆婆見個麵,到時我讓趙珂來陪你,我會盡快迴來。”秦悅給宋景寧盛了一碗黨參烏雞湯放到他麵前。“你最近是不是一直沒迴過家,你父母擔心了吧,快過年了,早點迴去多住幾天好好陪陪他們吧。”宋景寧用手語說。秦悅怕宋景寧心裏有負擔,搖了搖頭:“擔心什麽?你也知道,我自從上大學就獨立出來生活了,一個大男人沒事總窩在爸媽家算什麽出息。我讀本科的時候都是每學期放假才迴去的,他們早習慣了,我可不是媽寶男啊。”宋景寧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用手語問:“都是這樣嗎?我不懂這些,我以為孩子沒結婚之前都要跟爸媽生活在一起的。”秦悅知道宋景寧是孤兒,怕惹他傷心,便站起來走過去跟他坐在一起:“不一定的,也分人,我就喜歡跟我媳婦兒生活在一起,誰也別想把我們分開。”說完還撒嬌似的撞了撞宋景寧的肩膀:“你說是不是啊,是不是啊?”宋景寧沒迴答秦悅的話,隻笑著往他的碗裏夾了一隻燉的鮮香軟爛的烏雞腿。第二天中午,秦悅從家裏出來開車到了商業街新開的那家咖啡店,他表麵風輕雲淡,但手裏卻一直不安的攪著麵前那杯咖啡,桌麵還放著一束淡粉色的銀蓮花。不多時,一位高雅端麗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秦悅立刻換了副笑臉,拿著花起身上前迎接。“媽。”秦悅親昵的擁抱戴雯,然後一臉責備的說:“瘦了啊,老秦怎麽照顧你的,我都心疼了。”高大帥氣嘴又甜的孩子誰不喜歡,平時一副颯爽女強人形象的戴雯在兒子麵前也溫柔了起來。歲月對戴雯格外寵愛,將近五十的年紀,身材依舊高挑纖細,看起來知性動人,說是秦悅的姐姐也絕對沒人懷疑。她輕輕捏了捏秦悅的臉頰:“還是我寶貝兒子嘴甜,我這輩子算是毀在秦滿江那老東西手裏了,傻兮兮的跟著他打拚,勞累命。”秦悅很紳士的為戴雯拉開椅子,牽著她的手入座,隨後對侍者打了個招唿,侍者便立即送上了已經點好的招牌車厘子鮮果蛋糕,銀蓮花和車厘子蛋糕都戴雯最喜歡的。戴雯了解自己的孩子,秦悅雖然個性稍顯離經叛道,但內心是真的溫柔善良。侍者離開,戴雯看了看眼前的蛋糕,愛不釋手的撥弄了一下銀蓮花的花瓣,不論她心裏壓了多少事情,此時此刻,她的心都好像泡在蜜裏一般。戴雯隔著桌子揉了揉秦悅的額發,原本準備好的嚴厲說辭就換了樣:“說吧,你個小沒良心的,有什麽事求我。”秦悅展齒一笑:“媽,其實也沒什麽,這不是快過年了麽,最近我和留在本市過年的同學都在忙論文,大家都特別累,就想出去聚聚放鬆一下。你也知道我一直是班長,雖然掛了個班長的虛職,但好多事情都是其他同學為我而代勞,等到夏天就畢業了,我打算請同學們出去玩一玩,以後大家工作了也好互相照應一下。”“嗯,是個不錯的想法,同學是以後的重要人脈,應該好好保護。”戴雯在秦悅的手背上欣慰的拍了拍,對他的想法也很讚同,等著他的下文。秦悅說:“媽,我們源信所高端客戶多,你見多識廣,我們同學都鬧著要去明會所見見世麵,你給我講講,裏麵怎麽樣?到時候真帶同學們去了,我也別露怯啊是不是。”戴雯臉色微變,用叉子切下一小塊蛋糕,連帶著最好的一顆車厘子送到秦悅嘴裏,哄著他說:“去那幹什麽?好地方多的是。”“明會所多氣派啊,怎麽就不好了?你嫌貴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秦悅喝了口咖啡壓下蛋糕的甜,裝作生氣的看向了窗外。戴雯掐著秦悅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你這孩子,家裏什麽時候對你吝嗇過錢了,你要星星給過你月亮嗎?”秦悅立刻換了張諂媚的笑臉挪到了戴雯身邊,拉著她的手撒嬌:“媽,你給我講講,要是有坑我也早點避開,萬一以後我工作了,客戶指名的要去那談合作,我能不去嗎?”戴雯豆蔻似的指甲指了指對麵,冷聲道:“秦悅,你坐過去。”秦悅表麵不顯但心裏一驚,乖乖坐了迴去。戴雯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麵上推到秦悅麵前:“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麽這麽突然的對明會所感興趣。”秦悅內心湧起了不好的預感,他打開信封看了看,一下就明白了,他把照片放迴信封,語氣篤定的說:“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我在跟宋景寧談戀愛,我問明會所的事情,是因為……”不等秦悅說完,戴雯果斷打斷了他:“明會所是莊傑的個人產業之一,我們源信所與明宇集團簽過保密協議,很多事情我不能說。但媽媽隻能明確的告訴你,哪怕以後有機會也不要過多過深的接觸莊傑這個人。你年輕把握不好分寸和尺度,我和爸爸在明宇集團的問題上都是如履薄冰。一個不小心就會像維正……”戴雯立刻意識到了自己說多了,話沒說完就閉了嘴。“你說什麽?什麽維正?”秦悅立刻警覺了起來。戴雯按住秦悅的手讓他冷靜,說道:“五年前,明會所出來的一個女孩要狀告莊傑性侵,但明宇集團如日中天,莊傑與各方勢力糾纏較深,這案子無人敢接。當時維正所的主任程睿律師接了。結果,還在調查取證階段就車禍意外去世了,還連累了他的一個徒弟,就是宋景寧。後來那個女孩消失了,也有人說是莊傑用錢買通的。所以這件事情最終的犧牲品隻有程律和宋景寧。”“媽,你更傾向於那女孩被買通了還是……”秦悅還想追問。“閉嘴。”戴雯表情極為嚴肅的看著秦悅:“兒子,我和你爸並非冷血,你別以為你在做什麽我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去年在會展中心開峰會的時候,你在護著誰,你爸爸心裏一清二楚,他阻止你了嗎?可你要為了宋景寧單槍匹馬的去找明宇集團的罪證,那叫自不量力,以卵擊石。”秦悅看著戴雯的眼睛,雖然有些無助但卻無比篤定的說:“媽,我喜歡他,想幫他。而且是我先招惹的他,阿寧這些年過的太苦了,我也不忍心他再遭罪,無論以後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會和阿寧分開的。”這是戴雯第一次見到秦悅用情至深的樣子,心裏莫名的難過,她摸著自己兒子的臉頰,柔聲說道:“我和你爸爸是看著維正如何由盛到衰的,也都很敬佩宋景寧那孩子。所以你願意跟他交往我們也是默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