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逐雲再度醒轉,卻發覺又被牢牢綁在那木架之上,所幸雙眼未被蒙住,隻是四下裏一片漆黑,竟是瞧不見分毫。


    他試著掙了掙,但手腳上那鐐銬仍緊扣著,這一掙,便是嘩啦啦一陣作響。


    正此時,那石門被推開,一人手提一盞油燈,緩緩步入,隻見他頭戴小白圓帽,將油燈掛在壁上,開口說道:“喲,又醒啦?快說說,那情花是啥模樣,在何處才能尋得?你若不說,哼,我這兒可還有七八十種酷刑,叫你挨個嚐嚐滋味。”


    易逐雲隻是沉吟不語,暗自運氣,欲療傷恢複幾分。


    那小白圓帽麵露得意之色,又說道:“昨日那酷刑,喚作‘冥水熬心’,那水啊,可是叫苦獄噬魂水,嘿嘿,滋味不好受吧,今兒個咱少放些,免得你又痛暈過去咯。”


    易逐雲心下尋思:“原來已然又過去一日了。”


    想起昨日所受痛苦,額頭冷汗涔涔,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應對之法,又想:“無痕這賊子,顯然是不會輕易放我走的,我若是說了,怕是很快便沒了性命……”


    他這般一言不發,那白帽倒也沒立即折磨他,反是轉身出去了。


    不多時,又端著兩個碗進來,乃是三個饅頭與一碗羊肉,放在他麵前,說道:“吃罷,吃飽了接著講昨兒那故事。”


    說了便又退開了。


    易逐雲此刻也顧不上許多,坐在地上大口吃將起來,吃完便接著昨兒的故事繼續講。


    不多會兒,另一個白帽子也走了進來。兩個白帽子便坐在長凳上聽那故事。


    待易逐雲講到二郎神大戰孫悟空,孫悟空吃了二郎神的虧時,這倆白帽子頓時急了,內中一個喝道:“停下停下!”


    易逐雲眉頭一皺,心想:“他娘的,莫不是又到酷刑之時了?”


    另一個白帽子也喝道:“那楊戩是誰,他憑啥能打得過孫悟空,孫悟空可是真神的弟子啊!”


    先頭喝止的那白帽子也附和道:“是啊,這楊戩的師父又是何人?”


    易逐雲嘴角微微抽搐,說道:“愛聽不聽,不聽便給老子滾遠點,不就是什麽噬魂水嘛,盡管來弄死老子,看你們能否尋得情花。”


    那兩個白帽子見他忽地這般硬氣起來,麵麵相覷,一個白帽子忙道:“繼續講吧。”


    易逐雲卻道:“滾蛋!老子乏了!”


    那倆白帽子各種威嚇,他卻硬是不講了。


    一個白帽子又道:“你隻需好好講,今日那噬魂水便不用再受了!”


    易逐雲冷笑道:“老子會怕你那噬魂水?有膽便盡管來,大不了一死罷了!”


    另一個白帽子嘿嘿一笑,道:“你若不講,我便將你閹了,反正也死不了呐。”


    易逐雲心頭猛地一驚,暗叫:“好他媽歹毒啊!”


    隻見那二人紛紛起身,各自拔出一把匕首。


    易逐雲心下尋思:“正好,若能弄死一個,換上他的行頭,或可混將出去。”


    可轉念一想,此刻自己傷勢未愈,這鐐銬又打不開,怕是難以逃脫。若是被閹了,那可比死了還難受,倒不如拚上一拚。


    那二人見他眼神甚是兇狠,竟被盯得心裏發毛,雙雙收起匕首,一人強笑道:“莫緊張莫緊張,咱們不過是想聽個故事罷了。”


    另一人則哼了一聲,道:“楊戩定不是孫悟空的對手。”


    易逐雲心中一動,道:“真神如何說的,老子便如何講。老子信奉真神,豈會胡亂改編真神的故事。”


    那兩個白帽子對視一眼,心中均暗自想道:“是啊,這故事可是真神托夢給他的,他怎敢亂編?”


    二人忙一通禱告,在地上連連磕頭祈禱後,起身之時,已然是滿臉笑嗬嗬的模樣。


    易逐雲道:“老子有故事,你們可有酒否,沒有便滾犢子!”


    一白帽子忙道:“有有有。”


    出去不多時,便抱了一壇酒進來。


    三人便大碗喝酒,易逐雲更是口若懸河,邊喝邊講,待講到太白金星去請真神降服孫悟空之時,那酒已然喝盡了。


    那二人又去取來兩壇,邊聽邊喝,不多時,竟都醉倒了。


    易逐雲趁機暗暗運功療傷。


    奈何好景不長,隻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又進來兩個白帽子,瞧這二人步伐輕盈,顯然輕功頗有造詣,他們將先前那兩人弄出去後,又折返進來,扛起易逐雲便去受那“冥水熬心”的酷刑。


    易逐雲感覺這二人武功著實不弱,也不敢貿然出手,心下暗恨:“那無痕這廝當真是歹毒啊,他吃過我的虧,知曉我恢複快,竟是絲毫不給我機會。還有黃老邪那個自負的老賊……”


    此次酷刑依舊痛入骨髓,不過倒沒暈過去,隻是昏昏沉沉的。


    自第二日起始,每日皆是這般情形,隻是那白帽子變成了四個,依舊追問情花線索,易逐雲自是不說,雖沒了酒喝,卻仍有羊肉饅頭可吃,故事也照舊接著講,隻是那噬魂水,每次也還是免不了要受上一遭。


    就這般,一連過去了五日。


    易逐雲外傷雖好了,但始終尋不得機會好生療治內傷,隻覺疲憊不堪。不過倒似是更能扛那噬魂水之痛了,每迴所受痛苦,竟是一次比一次輕些了。


    到了第六日,居然又有酒喝了,易逐雲也不客氣,大口大口喝將起來,喝了酒,穿插講了些二郎神寶蓮燈的故事,心中卻煩悶起來,又想:“無痕這廝暫時應是不會殺我,怕是要用我去要挾莫愁,莫愁投鼠忌器,也不知會做出何事來?”


    想到這裏,他不由緊張起來,講到孫悟空被壓在山下,便不再講了,說道:“滾吧滾吧,今天不講了。”


    那四個白帽子卻是盯著他嘿嘿怪笑。


    易逐雲隻覺頭腦愈發昏沉,心下暗叫:“不好,原來酒裏有毒啊?此刻我內功難以恢複,竟是沒有察覺出來。”


    昏昏沉沉間,又被五花大綁了起來,雙眼也再度被蒙住。


    隻聽一人道:“誰來動手?”


    另一人道:“我來我來。”


    又一人道:“聽說這廝婆姨眾多,咱若給他割了,那會如何?”


    “那還用說,可不都得守活寡唄!”


    幾個白帽你一言我一語,笑得愈發張狂。


    易逐雲頓感下體一陣冰涼,知曉是利器已然貼肉,心中又驚又怕,暗叫:“無痕這廝竟如此恨我?”不禁叫苦:“苦也!苦也!”


    他趕忙運功,將內力聚於一處,長嘯一聲。但未感到疼痛,暗自慶幸,忽聽得一陣腳步聲,心想莫不是無痕來了?不由得絕望起來。


    隻聽一個白帽子喝道:“你是何人?”


    那來人卻並不答話。緊接著便是一陣打鬥之聲,片刻間又停歇了下來。


    易逐雲大喜,叫道:“師姐,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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