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前輩,晚輩怎敢.....?”


    老狗聞“周伯通”之名,心生敬畏,看了看易逐雲,又想起程英師承黃老邪,此刻周伯通竟與易逐雲同行,心中不禁肅然起敬。


    易逐雲深知周伯通性情,喜歡跟年輕人或者小孩玩,於是笑道:“這裏沒有前輩晚輩之分,都是朋友。當務之急,救人要緊,其他的事等救出人以後再說吧。”


    老狗道:“正是,先救人要緊。”


    心想有周伯通相助,救出雷付二人定能事半功倍。


    易逐雲望向周伯通,調侃道:“老頑童,你腳程比我們快得多,不如你先去幫我解救這二位門主如何?”


    周伯通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終於相信我是周伯通啦?”


    他一路上暗爽不已,易逐雲一邊不相信他是周伯通本人,一邊又大誇特誇周伯通。


    易逐雲笑道:“今日一路同行,已有九分確信。”


    周伯通急道:“那還有一分呢?”


    易逐雲笑道:“我聽說老頑童最愛打抱不平,行俠仗義,等救出二位門主,那我便是十二分信了!”


    周伯通笑嘻嘻道:“不就是救兩個人嗎,即便是二十個,還有我老頑童搞不定的事?到時候你得信我十三分!”


    易逐雲大笑:“自當如此!”


    於是又問老狗二人被關在何處,以及他們明教的記號什麽樣,周伯通聽了,高高興興地飛奔而去。


    這時,易逐雲的目光轉向老狗,笑道:“狗哥,你沒解開付大哥的啞穴吧?”


    “我……這……”


    老狗臉色大變,支支吾吾。


    易逐雲道:“那孩子,是我的養女。”


    老狗心中大駭,暗道不妙,轉身欲逃。


    易逐雲見狀,安撫道:“狗哥莫慌,我並無加害之意。否則,方才老頑童在場,你焉能逃脫?”


    老狗一想,確是如此,心中稍安,忙道:“易兄弟,易少俠,我實不知那是你的養女。老狗我……真是該死!”


    易逐雲緩緩道:“狗哥,你不恨我嗎?我記得我殺了你的……那個另一半個人。”


    老狗搖頭苦笑,道:“恨?我為何要恨你?易兄弟,你是我的福星啊。若不是你,我怎麽可能坐上這掌旗使之位?若不是你,我又怎能這般逍遙自在?你殺的那人,是我的師兄,我從小就被他欺負到大,長大了扛著他走路,我躲在下麵暗無天日,可我打不過他……他搞女人時,我就隻能在下麵喝湯……”


    易逐雲皺眉,急忙打斷道:


    “行了行了.....”


    他半信半疑,心想:


    “這跟我有毛關係啊?”


    接著又問道:


    “你父母當真是被韃子殺的?”


    老狗急忙賭咒發誓:“我若撒謊,願遭天打雷劈,被惡狗咬死,永世不得超生!”


    易逐雲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你我之間,再無隔閡。從今往後,便可做真正的朋友了。然,你若再行那燒殺搶掠之事,我手中長劍可不認這種朋友!”


    老狗連忙道:“易兄弟,那些惡行都不是我,我都是去青樓的,我喜歡的......”


    易逐雲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你跟我一起走吧。我要帶走女兒,你不必害怕,有老頑童在,他們加一起也不是咱們對手。”


    老狗咬了咬牙,“好!”


    心中卻暗自竊喜:這次定能再升,左使與天風二位門主,絕非周伯通之敵。屆時他們必不會再迴明教,我若迴去,門主之位,豈不是唾手可得?這風門主之位,多半要落入我老狗之手了。


    二人一路疾馳。


    易逐雲漸漸察覺到老狗的輕功不錯,自己竟然追不上。心想:“老狗說的是真的?想他從小便扛著一人奔走,如今他頭上那人被我所殺,他卻是更快了?”


    二人疾行了二十餘裏,忽見老狗轉身倒行而迴,易逐雲大感驚奇,又想:“老狗莫非是瞧不上我的輕功,竟敢倒行而來調侃我?”


    他心念一動,腳下加力,迅速迎上前去。


    老狗卻是驚慌失措,大喊道:“易兄弟,救命啊!有人要殺我!”


    話音未落,隻見一名少女手提長劍,疾追而來,口中厲喝道:“小矮子,站住!今日不殺你,難消我心頭之恨!”


    老狗驚恐萬分,再次高唿:“易兄弟,救命啊!這瘋婆子要殺我!”


    易逐雲一把抓住老狗,朗聲道:“自己人,莫慌!”


    那少女已追至近前,正是洪淩波。


    洪淩波見易逐雲抓住了老狗,頓時喜上眉梢,叫道:“師弟,終於尋到你了,快將這小矮子殺了!”


    聞言,老狗大驚失色,他哪裏知道洪淩波是易逐雲的師姐,心想:“那李莫愁不就是易兄弟的師父嗎?可這女魔頭的徒弟怎會與周伯通、黃老邪的徒弟混在一起?”


    他百思不得其解,隻覺後背冷颼颼的,額頭冷汗直流,連忙求饒道:“洪仙子饒命,易少俠饒命!小的有眼無珠,還請饒我一命!”


    易逐雲細問之下,方知洪淩波在尋他之際,遭遇了老狗。


    老狗竟然在不經意間,撞上了洪淩波,將她所攜的赤練花毒全部偷走。隨後,老狗將這毒獻給了燕無痕,以求賞識。


    易逐雲為洪淩波細細解釋,二人之間暫釋前嫌。


    老狗每每經曆驚心動魄之事,卻總能化險為夷,心中暗自慶幸,跟隨易逐雲,果然福星高照,無往不利。


    易逐雲沉吟片刻,忽地神色一變,道:“師姐,師父恐怕有難了!”


    洪淩波不以為意,說道:“師父與那四個老道比武,我看三場都會贏,怎會有危險?”


    易逐雲搖頭道:“燕無痕意圖將英雄大會之人一網打盡,但他們人手畢竟有限,如何能與全真四子和群雄相抗衡?他這是在利用師父。你那被偷的赤練花毒,多半已被他用於毒害眾人,再嫁禍於師父,使師父與全真四子起衝突。屆時,他們與霍都等人便可趁機出手……”


    洪淩波大驚,急道:“那咱們現在趕去還來得及嗎?”


    易逐雲道:“事不宜遲,我們先行趕去。師姐,你隨後跟來,若遇眾人中毒,還請你出手相救。”


    洪淩波冷笑道:“毒死他們才好!”她關心的是李莫愁,其他那些人她可不在乎。


    易逐雲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嘛,仇家太多了也不好,人家對付不了咱們,但是可以對付孩子啊.....師姐我先走啦!”


    說罷,易逐雲與老狗發足狂奔。


    洪淩波一怔,隨即緊跟其後,然並未全力以赴。暗想:“師弟的內功與輕功,似乎已經超越了我,明明我修煉已有多載......但不知為何,我竟絲毫不覺嫉妒?”


    然而,一想到曾在甄誌丙手中敗北,她心中憤懣,又想:“師父曾言,古墓之中藏有本門至高無上的心法《玉女心經》,日後我定要尋得機會,將其取出修煉。”


    易逐雲與老狗疾馳半日,忽見周伯通手提兩人風馳電掣而來。料想是雷付二人已被救出,但他心生疑慮:英雄大會危在旦夕,何以不去相救?


    二人駐足,周伯通轉眼便至,嬉笑道:“易小兄弟,老頑童我言出必行,已將兩人救迴。你此刻,可有十二分的信我?”


    易逐雲莞爾:“有十五分了!”


    目光轉向雷付,二人眼神殷切。


    易逐雲看向周伯通,周伯通笑道:“我解開他們的穴道,誰知他們大罵老狗?老狗可是我老頑童的朋友啊,這可不行!於是,我又點了他們穴道,把他們提過來親眼看看,是老狗找咱們去救他們的。”


    易逐雲哭笑不得,忙請周伯通解開穴道。


    穴道一解,付鎮嶽便罵道:“老狗,你個狗**不講義氣,貪生怕死……”


    老狗委屈道:“可我真解不開啊。”


    付鎮嶽怒道:“我知道你解不開,但你可以帶我們走啊?哪怕挪個地方也好......狗.....”


    易逐雲忙勸道:“付大哥,莫生氣。你們得救,全靠狗哥和老頑童。此事,便就此作罷吧。”


    轉問周伯通:“老頑童,英雄大會那邊如何?”


    周伯通撓頭:“我沒看啊,我繞路進城,出城後也繞開了。”


    易逐雲更是哭笑不得,將燕無痕可能下毒嫁禍之事述說。


    五人商議片刻,便匆匆趕往英雄大會。


    雷付二人仍恨恨地看著老狗,欲罵又止。老狗生怕與雷付二人爭執,便獨自加速前行。


    沒過多久,老狗就抱著孩子迴來了。


    易逐雲一看,高興得不得了,一把把孩子搶過來,親了好幾下。


    他心中一動,問道:“狗哥,李莫愁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


    老狗道:“應該受了點傷,我看她全身都是血,風門主和霍都兩個人一起圍攻她。”


    易逐雲心念電轉,突然把孩子塞給周伯通,說:“老頑童,你武功那麽好,一隻手都能打得過他們,幫我抱會兒孩子!以後你問什麽我都告訴你——”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跑得沒影了,雷付二人也趕緊跟上。


    周伯通笑了笑,低頭看著老狗,說:“老狗啊,你要不幫我抱孩子,我要去打架了……”


    老狗連忙擺手,“不行不行,這孩子我可不敢再抱了,而且燕左使武功那麽強,萬一被他搶走了怎麽辦!”


    周伯通道:“那好,你跟上來,看老頑童怎麽一隻手打他!”


    說完也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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