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聽他這麽說我有點納悶:“咱們處理的事情,還有好玩的?”


    “那當然了,這次的事情比原來確實有意思。”聶文跟我說:“先迴去吧,吃點東西就出發。”


    迴來以後隨便煮了碗麵條,我們兩個都不餓,大早起的也沒什麽胃口。


    吃完東西以後我給白柳柳打了個電話,跟他說我找到司馬印章了,晚幾天再迴去。


    她答應了一聲就把電話給掛了,我知道這幾年她真的很不容易,我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七年,現在好不容易迴來了,卻馬上又被司馬印章給拽到了柳城,兒子考上高中以後就出去旅遊了,要過一陣子才能迴來,她一個人看家,也夠不容易的。


    沒事,這個日子也快到頭了,司馬印章到手之後,找到廖詩雲之後,就再也沒什麽事情了,我們兩個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不用分開了。


    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處理完這些事情。


    叫上孟義我們三個直接去了案發現場,是一家精神病院,一提精神病院我就想到上次去縣城的那個精神病院,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好久了,但是我記得還是很清楚。


    進去以後我們並沒有去病房裏麵,外麵很多精神病在做著自己的事情,有的站在水邊不動,有的蹲在地上仔細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麽,他們的世界有的很簡單,有的卻很複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真的很快樂。


    隻是,這種快樂不被這個世界認可,就像關大爺說的,他們的快樂並沒有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所以這些人就被其他的人送進了精神病院。


    有個病人穿著病號服,坐在水池旁邊的椅子上曬太陽,眼神很是放鬆,看上去並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聶文走過去,說:“你放心,我們會想辦法的。”


    “不著急,這裏的日子,也不錯,更何況,還有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朋友呢。”


    聶文低下頭去不說話,我問他:“這個人,到底是誰啊,得了什麽病?”


    “他沒病。”


    “沒病怎麽會跑到精神病院來呢。”


    “這是廳長的兒子,被別人下了套,讓所有人都都以為他是瘋子,所以就被送到這裏來了。”


    廳長的···兒子!


    我趕緊站起身來說:“原來是少爺啊,您放心,我們一定把你從這裏弄出去。”


    少爺搖了搖頭,看見我以後就問:“不好意思,您是?”


    “圓一十,原來在廳長手下幹活。”


    “哦哦,您好您好。”少爺站起身來跟我握手,很謙卑,沒有一點官二代的架子:“邊高陽。”


    說了幾句客套話以後,少爺就坐在那裏曬太陽了,他好像覺得很舒服的樣子,並不在乎這裏是精神病院,好像也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我壓低了聲音跟聶文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少爺怎麽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還是因為五心堂,他們給少爺把冥眼給打開了,到現在還沒有關上,所以少爺走到什麽地方都能看見鬼,可是別人看不見啊,時間長了,所有人就都以為少爺病了,就送到這裏來治療了。”


    “不就是個冥眼嗎,關了不就完了。”


    “你聽說過丹青術嗎?”


    “丹青術?”我搖了搖頭:“從來沒聽說過。”


    “少爺是學國畫的,有一定的造詣。”聶文跟我說:“隻不過,在他接觸的圈子裏麵,有個人,肯定是修丹青術的,丹青是國畫的術語,就跟字麵上的意思一樣,丹青術,就是國畫跟道法結合的功法。”


    “道法還能跟國畫結合?”


    “當然可以了,道法與萬物相通。”


    “然後呢,少爺的眼睛是怎麽迴事?”


    “有人用丹青術給少爺花了一雙青眼,青眼這種東西,就跟陰陽眼差不多,但是陰陽眼是天生的,青眼是後天加上的,所以現在,少爺的冥眼關不上了。”


    聶文跟我說完以後,我仔細想了一下這個事情,少爺本來是學國畫的,畫的還很好,也就是說,會接觸到很多國畫的圈子,這個圈子裏麵,肯定有一個懂丹青術,然後給少爺畫了個青眼,讓他住進了精神病院。


    乍一看其實沒什麽,可是轉念一想,這件事確實很有意思,為什麽這個人非得把少爺弄到精神病院來呢,弄到什麽地方那個不行,難道這裏有什麽事情嗎?


    我笑了笑,這件事,確實比原來有意思多了。


    “那就隻能讓少爺慢慢適應了。”孟義跟我們說。


    “適應,你讓我怎麽適應。”少爺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站起來跟孟義說:“這個世界上誰見過鬼,你說,都有誰見過鬼,為什麽我的眼睛非得變成這個樣子,與其說是這樣,那還不如瞎了呢。”


    聶文在底下小聲的跟我說:“就是因為他一直適應不了,所以非得去醫院做手術,把眼球給摘了做個瞎子,他可是畫畫的啊,沒了眼睛怎麽行,所以院長就說這沒準是心理問題,就把他送到這裏來治療了。”


    原來是這麽迴事,看來畫青眼的那個人並不是想把少爺弄到精神病院裏來,是他自己要來的啊。


    孟義被少爺數落了幾句心裏很不舒服,低著頭也不說話,可是我看到了一股很重的陰氣竄到他身體裏去,孟義一瞬間眼睛變紅,抬起頭來瞪著少爺,喊了一句:“少他媽逼逼!!!”


    然後一股陰氣重重的向少爺身上打過去,少爺現在的眼睛是可以看見陰氣的,他哪裏見識過這種事情,所以站在原地愣了,我跳起來到他身前去,這陰氣砸在我身上,馬上我就沒意識了。


    醒過來以後,第一眼看見的是尚九天,我虛弱的問他:“老···老尚,你,你咋來了?”


    “我不來,我不來你就死了你知道不,陰氣太重了,如果我不用陽功給你調養的話,你肯定是扛不住的。”


    聽他說完以後我頭還是很疼,這種疼法從來沒有過,我閉上眼睛用力的想,終於想到一件事情:“那個孟義呢?”


    “走了已經!”聶文跟我說。


    “走了?”我一下子坐起來:“你怎麽能讓他走啊。”


    “我不讓他走我能怎麽辦啊。”聶文點了根煙說:“他差點把邊高陽給打死,廳長肯定不會讓他繼續幹下去了,他被辭退了,去哪就是他的自由了,跟我還有什麽關係。”


    我從衣服裏拿出崖邊石來看了看,已經沒有亮光了,崖邊石也沒用了,他隻會給我指一次路的,而就這一次路,我還沒有把握住機會。


    什麽話都不想說,去客廳裏待了一會,聶文家裏的煙比在牟鎮的好抽太多了,點了根煙,拿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


    無人接聽!


    第二次打電話,剛到一半的時候就給掛了。


    這是怎麽迴事,白柳柳在家能有什麽事,怎麽還能不拿電話呢,我第三次又給打了過去。


    結果剛接通,就給掛斷了。


    我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日期,我已經昏迷三天了。


    “壞了!”我站起身來跟他們說:“現在,你們有沒有時間,邊高陽的事情處理完了嗎?”


    “處理完了,他也接受了這雙眼睛,怎麽了。”聶文跟我說。


    “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司馬印章在孟義的手裏。”我問他。


    “記得啊,到時候再去找他不就完了,柳城就這麽大,怎麽也能找到的。”


    “我知道他在哪。”


    “什麽?”


    “我知道他在哪,他就在我家!”


    “在你家幹嘛?”


    “你想想,司馬印章那種東西,不是普普通通的人拿過來就能用的,所以他必須知道司馬印章到底改怎麽用,這整個人世間,除了我以外,還有誰跟鬼帝沾親呢?”


    “白···柳柳!快,快走,老尚你也跟我們去一趟,那小子實在是太厲害,我們根本就對付不了。”想明白以後聶文拿起車鑰匙來就走。


    尚九天衝我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上了我的車。


    我,聶文,尚九天,還有王立崴兩口子,五個人又湊齊了,這不過這次不是為了辦事,而是為了救人。


    不知道白柳柳在家怎麽樣了,我邊開車邊想那小子到底是怎麽迴事,他肯定沒有動用司馬印章的力量,如果真的用了,整個醫院的人都會被傷到,我現在的道行也不算低了,可是他隨隨便便的一拳,就能讓我昏迷三天,這我實在是想不通。


    孟義絕對不是修道這人,這點可以肯定,當時他打出那一拳之前,是因為有一股陰氣竄進了他的身體,難道這小子,是祭品?


    我把孟義的事情跟老尚說了,他也說:“哪還有說,那小子肯定就是祭品唄,如果他真的是祭品的話,那這件事還真有點難對付了。”


    是啊,祭品,原來隻是聽說過,卻從來沒有見過,以為根本就沒有這種人,沒想到還真的讓我給碰上了,而且,我媳婦還在他手裏,不過白柳柳是鬼帝之女,這小子膽子再打,也不敢把鬼帝之女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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