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國與豫章郡邊境之處,遮天蔽日的兩方軍陣隔著幾裏地遙相唿應。


    現場一片肅殺,那暖風吹過來的空氣中,甚至隱隱帶著絲絲的血煞之氣。


    在東邊,人數較少的一方軍陣整齊,全軍將士皆是身穿包身戰甲,體格健壯,手持精良武器。


    他們就立在那裏,一眼望不到盡頭,卻又靜的異常,好似一座座雕像一般。


    在其陣前位置,騎著馬的李靖和秦瓊觀察著現場的局勢,一旁時不時會有身穿黑衣的探子趕來,匯報著戰場上的情況。


    而在西方,烏泱泱的豫章大軍散漫地聚在一起,他們中除了那中軍的將士擁有成套的武器盔甲外,其餘的士卒稱上一句烏合之眾也不過分。


    他們有的身穿薄衫,有的幹脆赤裸著上身,那手中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門,甚至連鋤頭、鐮刀這種農具都有。


    他們毫無軍紀可言,一個個在那大聲喝罵著、說笑著,好似將這戰場完全沒當做一迴事。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實在是此次對方良國軍隊人數太少了。


    哪怕所謂的人上一千,徹地連天,人上一萬,無邊無沿,這些豫章郡的士兵們也能看出來對方明顯比之自家人數少了一半都不止。


    在這種超大型的軍陣對壘中,就算對方裝備精良,又能如何?


    而在這豫章郡大軍的前方,一臉笑意的陳友諒眼中精光直冒,最近的連連大勝已經讓他有點飄了。


    特別是看到對麵良國軍隊竟然托大到隻派出了這區區大幾萬的軍隊,和他這次帶來的二十萬大軍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哪怕他們沒有良國軍隊那精良的武器裝備,哪怕他們隻是一群未經訓練的莊稼漢子,但是這相差了三次倍的人數,特別是在這麽大型的戰場之中,那簡直是閉著眼都能贏啊!


    陳友諒那雙眼中已經被激動填滿了,他已經想到了這場大勝之後,對方那精良的武器盔甲可以為他武裝起多少精兵了。


    他甚至腦子裏冒著各種畫麵,好似已經贏得了這次戰鬥一樣。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在他身旁一名騎著矮馬的,留有兩撇小胡子,一臉奸詐表情的猥瑣中年人開口笑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那神威王托大,竟然就讓這麽多人和咱們的大軍對峙,這實乃天賜良機啊!”


    “哈哈哈哈!”陳友諒放聲大笑,接著興奮說道:“那神威王也不過如此!是!他雖然武道資質極強,但是這行軍打仗、管理國家的事情,他還差得遠呢!”


    “對極!對極!”猥瑣中年人讚了兩聲,然後語帶奉承道:“主公您才是真命天子!其他人怎能和您想必!當年臣下見了您第一麵,就發現您渾身龍氣纏繞,此乃九五至尊之象啊!”


    “哈哈哈哈!寇獲你眼光確實獨到!該賞!該賞!”陳友諒大笑出聲。


    猥瑣中年人寇獲一搖折扇,接著抱拳迴道:“謝主公!”


    然後他又笑眯眯地開口說道:“待贏下此局,主公便在揚州,哦!不對!應該是在整個天下間擁有了強大的威勢,屆時必會有無數大才投奔主公,咱們的軍隊也會越來越強盛!”


    “哈哈哈哈哈!”陳友諒再度狂笑出聲,臉上激動的神情溢於言表,他瞳孔逐漸放大,兩顴發紅,表情滿是神往之色,好像已經在想著今後一統天下時,到底該納多少妃子才不會讓他腎疼。


    啊!真是令人糾結呢!


    他的嘴角咧了起來。


    “主公!主公!”


    就在這時,他身旁寇獲的唿喚打斷了他的遐想,可是還沒等他說上什麽訓斥的話,寇獲接下來說的話便讓他眉頭一皺。


    “主公,良國陣前出來了兩騎,看那樣子好像是此戰良國的主將!”


    “哦?”發出聲音的陳友諒定睛看向前方,果然見到兩名身披金甲的壯漢正騎著馬走到了兩軍緩衝地區的正中。


    他先是滿含嫉妒地看了一眼李靖、秦瓊二人身上那做工精美考究的全身甲,然後不屑地說了一聲:“嗬!寇獲!隨我去會會這兩名武將!”


    “駕!”他一夾馬腹,喝了一聲,胯下戰馬便帶著他緩慢前行。


    他身後的寇獲見此情況麵露難色,他眼神一陣動蕩之後,方才咬著牙跟了上去。


    就在這行進的過程中,陳友諒再度看著李靖二人身上那紮眼的戰甲,暗自罵了起來。


    哼!


    神氣什麽!


    不就是占據地利有點錢麽?


    待我贏下此戰,我非得活捉了你們,然後扒下你們的戰甲今後換著穿!


    而在對麵,早已等候在那的秦瓊看著陳友諒那身勉強湊成一套的戰甲,忍不住撇嘴說道:“這廝也太過窮酸了!就這?!”


    一旁的李靖眼神掃過遠方那群烏合之眾,搖頭輕笑道:“嗬嗬,值此亂世之際,有此等對手供吾等練兵,豈不美哉?”


    秦瓊嘿嘿一笑:“哈!也是!這下闞棱那小子可有的玩了!”


    李靖說:“叔寶你也莫要大意,對方軍隊雖然,嗯,有些許不成氣候,但是還是不要太過放鬆警惕了。”


    秦瓊笑著答道:“藥師兄放心,這些道理我秦某人還是明了的,我隻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主公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哦!對!這叫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哈哈哈!”李靖笑出了聲,然後低聲問道:“闞棱那小子準備的如何了?”


    秦瓊說:“放心吧,闞棱那邊已經就位,那幫新兵蛋子也都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呢!”


    “那就大幹一場吧!”


    說完此話,李靖目視前方,秦瓊也是停下了話頭,一起看著那逐漸靠近的陳友諒二人。


    沒過多久,當騎著馬兒的陳友諒吊兒郎當地豎在李靖二人的十丈之外時,就聽他輕蔑出聲:“良國的將領給我聽著!識相的現在脫下身上的武器盔甲就地投降!我就網開一麵饒你們不死!”


    那陳友諒武道修為還頗為不俗,聲音渾厚,直插雲霄。


    而在這大嗓門之下,他身後的軍隊發出了哄笑之聲。


    李靖嘴角一咧,運氣出聲:“陳友諒!這是沒得談了?”


    “大膽!”寇獲尖著嗓子叫了一聲,還別說,真有幾分大內人士的感覺。


    “你們怎麽和我們主公說話的!”


    李靖和秦瓊相視一笑,幹脆一句話也不說,直接調轉馬頭撤迴了自家陣中。


    陳友諒見此情況陰沉著臉,他果斷帶著寇獲向著來時的方向行去。


    “哼!不識抬舉的東西!該殺!”


    “對啊主公!咱們直接碾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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