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彭建濤和劉傳偉他們這些人,被紀檢處和學生處兩撥人馬帶走後,就開始了馬不停蹄的審查。


    而他們因為之前在季寶文麵前都說了,這一刻自然也沒辦法再隱瞞什麽。


    再說了,審查可不是放在一起,而是交叉,可以互相印證,就更沒人敢推翻之前說的話。


    所以,審查進行的非常順利。


    隻不過,在審查的過程中也發生了一些插曲。


    比如吳天明的痛哭流涕,告訴他們為了培養自己,家裏怎麽怎麽付出,求他們手下留情。比如劉傳偉的憤怒咆哮,比如張開虎、李成和楊勇之間的互相推卸責任,一一發生。


    但不管怎麽樣,他們該說的,一個沒有漏掉,審查組自然也不會手軟。


    這些人中,隻有彭建濤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問話也都說得慢吞吞的,然後就是沉默。


    而田應龍這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再印證現在的後果時,陡然驚醒。


    因為,昨天彭建濤給他打電話時,讓他找學生對蕭天加試,同時教訓蕭天,並特意囑咐讓他找最好的學生。


    在武術係,最好的學生那自然是最厲害的。


    大四的學生實習的實習,準備考研的考研,心思都不在這上麵,而且田應龍也不想著點小事就叫他們,自然就叫大三的學生。


    在大三裏,張開虎和李成當然不是最厲害的,張誌才是。


    田應龍當然沒有繞過他,可給張誌打電話的時候,張誌聽說是經管院的蕭天和李仁兵,不僅不願意,還勸田應龍不要打。


    但具體原因張誌卻死活不說,田應龍沒辦法,才去找的張開虎和李成。


    昨天打完之後,田應龍受傷就去了醫院,心裏光顧著恨蕭天恨彭建濤,哪還顧得上這件事,也就忘之腦後。


    今天上午他被叫到這裏來,亂糟糟的,更沒心思去想。


    直到審查的時候,紀檢處詢問為什麽找張開虎他們,田應龍才想起來這件事。


    這讓他心裏一驚,難道……這個張誌知道什麽?


    可那個時候,他哪有機會再問張誌,隻能壓在心頭。


    但他不知道的是,張誌隻是知道李仁兵厲害,卻並不清楚蕭天厲害。


    之所以田應龍問原因他不說,隻是單純的不想把這件醜事說出去,能提醒就是他最大限度了。


    可能張誌自己都沒想到,因為他的自知之明,讓他躲過了一劫。


    所以,有時候吃點虧並不算是什麽壞事,有可能讓人躲過更大的劫難。


    這個道理,用在張誌身上恰如其分。


    當然,張誌自己可不知道這件事。


    最終的報告,也送到了季寶文的案頭。


    再次看到這個,尤其是憋著氣,從頭看到尾之後,依然把季寶文氣得肝疼,連連拍著桌子大罵混賬。


    然後,季寶文就是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裏糾結處理方案。


    畢竟涉及到蕭天這樣的身份,他不能對更多的人透露,如果叫其他副校長過來商量,在處理力度上,如果不說蕭天的身份,他們又給不了真正的意見。


    所以,隻能季寶文一個人頭疼。


    既不能太輕,但又不能太重,尤其是朱鵬飛他們。


    他們也懂紀律和法律,真要超出限度,把他們逼急了,他們肯定會向上申訴違規,到時候還更麻煩。


    所以,既要讓蕭天滿意,又不能讓朱鵬飛他們很不滿意,直把季寶文弄得一個頭兩個大。


    ……


    蕭天從那邊辦公室離開後,就沒再管這件事了。


    既然把身份泄露給了季寶文,蕭天相信他肯定知道怎麽做。


    至少,以後不用再擔心會有這樣糟心的事情出現。


    下午的時候,大一新生歡迎大會在學校操場舉行,季寶文並沒有缺席,不過他的講話很簡短,還意有所指。


    尤其是這番話:


    “什麽是教育?”


    “在我想來,教育就是教,和育!”


    “所以,我們的教師,不光是教授課程,還要承擔起育人的職責,德育尤為重要……”


    “不單單學生,教師同樣要注重德育的培養,提高自身修養,否則上梁不正,下梁絕對會歪……”


    聽到這段話,蕭天就明白,季寶文接下來肯定要對學校風氣進行整頓。


    傍晚的時候,蕭天的手機就收到一條短信:


    “彭建濤撤除領導崗位,調任後勤部任幹事;劉傳偉被開除學籍,終身不得考入東江大學;田應龍撤除武術係主任,調任體育學院教學樓管理科幹事;吳天明調離教學崗位,扣除崗位津貼和獎金,轉後勤部食堂工作;張開虎、李成、楊勇留校察看,畢業隻發結業證書,不授予畢業證、學位證;朱鵬飛行政記大過,降一級;蔣開剛行政記大過,降一級。”


    整條短信隻有結果,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話。


    九個人,每個人都有結果。


    蕭天明白,季寶文肯定從自己入學沒有聲張看出來,自己不想跟他們有太多交集,所以並沒有攀交之類的寒暄。


    至於道歉,對蕭天來說更不需要,蕭天要的就是一個結果。


    至於對蕭天的補償,麵對他這樣的身份,學校又能有什麽可以補償的?


    隻要達成這個目標,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不得不說,季寶文能當上校長,當然不呆板,知道怎麽做最恰當。


    雖然張開虎他們仨沒有開除,但隻不發畢業證、學位證一條,就足以讓他們後悔終身,更何況留校察看是僅次於開除的處分。


    而彭建濤和田應龍調離領導崗位,去當幹事,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懲罰,尤其是麵對以前的同事、下屬,那種心理的落差,比開除更甚。


    對於這個結果,蕭天其實並不是特別在意,或者說,他從始至終要的,隻是一個態度。


    所以,掃了一眼後,蕭天就隻迴了一個字:“好。”


    坐在辦公室裏,看到這條一個字的短信,季寶文長長的吐出了口氣。


    然後,季寶文簽下幾份命令,其中有對經管院和體育學院空缺的重新任命,還有對全校開展師德作風的教育學習方麵。


    把秘書叫過來,文件遞給他後,道:“讓這幾個人都到我辦公室來,我一個個跟他們談話。”


    秘書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多問,然後道:


    “那今晚的迎新生晚會,您還參加嗎?”


    季寶文揉了揉太陽穴,隨後擺手道:


    “我今晚就不參加了,你讓老邱他們去就行了,也不用講話,走完流程就行。”


    老邱,就是東江大學的常務副校長,邱東。


    “好的,我知道了。”秘書答應一聲,然後就出門了。


    而另一邊。


    經過了這麽個麻煩的插曲後,蕭天並沒有放在心上。


    晚上的晚會,雖然季寶文沒去,但蕭天卻跟寢室的兄弟們一起去了,欣賞了一台高質量的晚會。


    畢竟,東江大學作為聯邦數一數二的大學,自然臥虎藏龍。


    但另一邊,在寢室裏。


    劉傳偉,卻在哭哭啼啼的收拾行李。


    彭建濤皺眉道:“哭哭哭,有什麽好哭的,哭有用嗎?”


    之前彭建濤訓斥他,劉傳偉從來不敢反駁,甚至連抗逆的神色都沒有。


    但這一次,劉傳偉卻突然爆發,轉頭咆哮道:


    “要不是你,我能這樣嗎?”


    彭建濤也火了:“要不是我?要不是我,你能考上東江大學?”


    劉傳偉一噎。


    事實的確如此,劉傳偉的分數也同樣不夠分數線,是提前在彭建濤的操作下,走的保送路線。


    但現在,處分直接寫明,終身不得報考東江大學,等於徹底斷絕了這條路。


    很明顯,這是在查到劉傳偉的入學記錄後,特意注明的。


    兩人的爭吵,也隻有這麽一句,因為到了這步境地,再吵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彭建濤送他走的時候,歎道:


    “蕭天的背景的確比你強,但你想想,其實並不是他仗勢欺人、主動找你的茬吧,是咱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麻煩,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望著遠方漆黑的夜空,彭建濤悵然道:


    “所以,要怪,隻能怪我們自己,太把自己當迴事,不僅是你,我也是,當了副院長後,也開始膨脹了。”


    以前的彭建濤,畢竟是學者出身,就像他說的,當了副院長後迷失了自己。


    而現在,經過這一坍塌似的跌落,雖然摔到塵埃上,但也砸醒了他。


    聽到彭建濤的話,劉傳偉默然。


    他心裏也清楚,隻是一時間接受不了。


    拍了拍外甥的肩膀,彭建濤道:“認清自己,就算以後上不了東江大學,以你的成績,迴去再複讀一年,到時候不一定考不上別的好大學。”


    這話,像是給迷途中的劉傳偉指了一條方向。


    現在的劉傳偉,就覺得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畢竟他經曆的太少,這種打擊又太大。


    而彭建濤的話,就像漆黑中亮起一盞燈,照亮了他的前程。


    轉念一想,劉傳偉恍然:“也對,我隻是被東江大學開除,也不是終身上不了大學,就是得多耽誤一年。”


    想明白這點,劉傳偉心裏倒好受一點,也認識到,他的性格在這次的事情占據主要原因,轉頭對彭建濤道:


    “舅舅,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這樣。”


    彭建濤既然釋懷了,也就看開了,笑了笑道:“怎麽過不是過,大不了我辭職去做生意,畢竟以前的專業也不是白學的。”


    看到他的樣子,劉傳偉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重重點了點頭。


    蕭天當然不知道,這舅甥倆經過這件事,都認清了自己,也洗禮了靈魂。


    第二天,蕭天就跟李仁兵他們一起去上課。


    去的路上,龔思東道:


    “你們聽說了嗎,昨晚上聽對麵寢室在那兒說,劉傳偉被開除了,昨晚上咱們去看迎新晚會的時候就走了。”


    趙岩立刻把目光投向蕭天:“不會是因為你吧?”


    李仁兵則更篤定,要說對蕭天的了解,他們三人當然數他見到的最多。


    最重要的是,昨天院裏才把蕭天找過去,說要調查那個打人視頻的事情。


    蕭天當時表現的很淡定不說,迴來後,蕭天笑著說沒事了,結果劉傳偉卻有事了。


    如果猜不到蕭天頭上,他們也白上了大學。


    蕭天則笑了笑:“你們說是那就是吧。”


    沒承認,但也沒否認,讓龔思東沒好氣道:


    “你這算屁的迴答。”


    趙岩也撇了撇嘴:“說了等於沒說。”


    雖然這樣,他們也知道蕭天不想說,於是都識趣的沒再多問。


    隨後的時間,蕭天按時跟他們上課下課,到飯點也跟他們一起去食堂吃飯。


    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每天夜晚蕭天在床上躺著練功。


    趙岩和龔思東雖然吵著要跟蕭天練功,但就像之前蕭天說的那樣,他們分明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晚上不熬夜玩電腦玩手機的情況下,第二天早上可以起來,然後就跟著蕭天和李仁兵去練功。


    如果前一天晚上睡晚了,那第二天早上,就別想叫醒他們了。


    隻有李仁兵,一直珍惜這個機會,每天早上跟蕭天一起去練功,而他遇到不懂的就問,進步自然飛速。


    之前蕭天幫他醍醐灌頂的時候,不僅把李仁兵從蓄勁初期提升道蓄勁中期,而且還是蓄勁中期穩固的境界。


    而在那之後,軍訓又進行了半個多月,再加上最近也過了幾天,二十天的時間,李仁兵在蓄勁穩固的基礎上,又有了提升。


    不僅李仁兵欣喜,蕭天也感到滿意,看出李仁兵的確是練武的料。


    當然,這一周裏,蕭天也跟錢嘉麗約著,到秦小寧的店裏吃過兩次飯。


    因為秦小寧死活不收錢,讓錢嘉麗詫異,然後就問蕭天,蕭天卻隻笑笑不說話,把錢嘉麗鬱悶的要死。


    最後錢嘉麗直接上手掐蕭天,裝作惡狠狠的模樣:“你說不說?”


    蕭天哭笑不得,隻好笑道:“我去過醫院,幫小寧姐治療她母親,小寧姐因為感謝我,所以不收錢。”


    這個說辭,打死錢嘉麗也不相信,反而狐疑的覺得,這兩人有事瞞著自己。


    本來她還懷疑兩人是不是談上了,但錢嘉麗怎麽看,又覺得兩人不像是談戀愛的感覺,這就讓她感到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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