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果中刻印法則,顯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否則擁有通天教主的截劍,李浩也不會如今才突破六境。


    但這顆金色星辰,卻完全超出李浩的念想,仿佛與命運國度同源般,輕易即能被他吞噬,領悟內裏天地的法則,並將其煉化,晉升道果。


    望著眼前這片混沌星海,李浩眼神熾熱,他甚至開始懷疑,玄皓所留的傳承,其實就是這方天地星辰。


    ……


    西牛賀洲。


    出得住號山,又行經一個多月時間,距離大雷音寺,唐三藏眾師徒再進一步。


    “大師兄,你將那紅孩兒如何處置了?”靠近孫悟空,豬八戒神秘的問道。


    揮動如意金箍棒,掃開道路兩側的雜草,孫悟空笑道:“還能怎麽處置?”


    “牛魔王是我的大哥,對俺老孫也不錯,再說,我七哥在紅孩兒眉心留有金烏印記,若我倆真敢對紅孩兒不利,隻怕前方,沒有那麽好走。”


    “我施展筋鬥雲,將其送迴翠雲山後,便沒有再管他的去向。”孫悟空答道。


    聞言,豬八戒歎道:“隻怕他已經到那清涼妖國去。”


    西遊劫數過半,得益於佛門的逼迫,李浩不知收納多少大妖,如今的清涼妖國,雖沒有上古妖庭震懾洪荒的那般威勢,但在地界西牛賀洲,絕對是一方恐怖無比的妖族勢力。


    沒有再接豬八戒的話題,孫悟空明白,作為佛門取經人,護衛唐僧取經,終有一日,他會與李浩對敵。


    微風吹拂,旭日照麵,纏纏綿綿的水聲傳來,望著四周茂密山嶺野木,騎在白龍馬上的唐三藏頓時驚道:“悟空,你聽,這是哪裏的水聲?”


    “師父,有甚麽水聲?”


    孫悟空笑道:“屠山,烏巢禪師的《多心經》曾言:無眼耳鼻舌身意。我等出家人,眼不視色,耳不聽聲,鼻不嗅香,舌不嚐味,身不知寒暑,意不存妄想,如此謂之祛褪六賊。”


    “你如今為求取度世真經,念念在意;怕妖魔,不肯舍身;要齋吃僧飯,動舌;喜香甜,嗅鼻;聞聲音,驚耳;睹事物,凝眸;招來六賊紛紛,怎到得西天,覲見如來佛祖?”


    隨著孫悟空境界晉升,對於丹田準提佛種的領悟,他也愈來愈精通。


    “悟空,你也莫用《多心經》來糊弄我,為師自幼修習佛法,苦讀經卷過萬,這六賊之說,可不是如此詭辯。”


    雙手合十,正欲反駁孫悟空的言語,卻見一條通天黑河出現,波浪滔天,迎擊蒼穹,橫在他們的麵前。


    層浪翻滾,渾波疊湧,站在那條黑河前,隻覺得心神生畏,雙腳難以提起力氣,再往遠處壯闊河麵看去。


    如炭般的水沫漂浮,浪花飄起似翻煤,孫悟空運轉火眼金睛,眼中射出兩道神光,徑直向黑河河底掃去。


    眼神穿過那渾黑的河麵,千米之下的河底,屍骨堆積,狂暴煞氣滋生,一座金碧輝煌的水府,屹立在河底水脈上,不斷攏聚周遭天地道韻,順著四方法則,供向不知名處。


    “悟空,這水怎麽如此惹貧僧厭惡?”唐三藏下馬道。


    身為凡人的他,見到通天黑河的一瞬間,心中便不由自主生出一股惱怒,想要咒殺孫悟空,發泄怨氣。


    也幸虧他佛法高深,竟能生生抑製住內心衝動,沒有選擇念動緊箍咒。


    “師父,不知是哪位妖魔,在這河裏布下大陣,抽取方圓地界的道韻。這道韻是眾生存在的根本,沒有它供養己身,你自然會感覺心神難平,激發黑暗麵,墮入無間阿鼻道。”


    凝視著遠方界域,孫悟空眉頭微皺,說道:“河裏有一絲極淡的龍氣,或許布置陣法的不是妖魔,而是一頭蛟龍!”


    “蛟魔王?”豬八戒出聲問道。


    西牛賀洲,有能力施展如此神通的蛟龍可不在多數,五百年前八聖結義的蛟魔王,便是如今最強的龍妖。


    “有可能。”握緊金箍棒,孫悟空不確定道。


    蛟魔王作為他的二哥,與孫悟空的關係並不好。天庭征伐妖族期間,因為修行九轉金身的緣故,他甚至差點同蛟魔王反目成仇。大鬧天宮結束後,五百年裏,孫悟空都未同蛟魔王有過聯係,所以他也並不清楚,這通天河是否為蛟魔王妖國。


    “既然如此,待俺老豬用耙一試便知。”


    吩咐白龍馬護衛好唐三藏,豬八戒手持九齒釘耙,迎空飛起,他的手掌發光,金黃中帶著黑紋,演化法天象地,將兵器丟入河中,不斷攪動。


    巨力傳來,大手牢牢的抓住九尺釘耙不放,豬八戒反應迅疾,肉身噴薄玄光,燦爛無比,朱雀虛影落下,真火耀眼,璀璨無邊,盡數灌入黑水河,頃刻間即蒸發無窮水量。


    “啵!”


    一對九瓣赤銅錘騰空,破去豬八戒的神通,狠狠敲擊在他的肉身上。


    身影消散,豬八戒施展玄門法術,時間仿佛在倒流,虛空仿佛在扭曲,伸手一揮,喚迴九齒釘耙橫在身前,這才堪堪擋住那對赤金銅錘。


    “何方妖孽?敢對你家豬爺爺出手?”豬八戒振聲吼道。


    隻可惜,迴應他的是一道黑濁烏光,聲勢磅礴,射向他的眉心紫府。


    “本座與爾等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亂我陣法?”一道身影出現。


    孫悟空轉頭看向那道身影,隻見他手持赤金銅錘,穿著細密暗銀甲,身罩黑袍,並未完全化作先天道體,而是頭頂一顆布滿龍鱗的金魚頭顱。


    未等豬八戒開口,那名妖王先疑惑道:“孫悟空?”


    “怎麽?你識得俺老孫?”孫悟空說道。


    “南海紫竹林裏,若不是你請走觀音,本座可沒有那麽簡單逃脫困龍陣。”


    他正是當初從南海蓮池遁逃的那一尾金鯉,本名靈感。


    不同於原本西遊記,靈感大王占據通天河為妖,黑水河歸小鼉龍所有。小鼉龍敖常已經被李浩在萬龍山收服,這黑水河與通天河地脈相連,河神勢微,自然也就被靈感大王順勢收入囊中,成為其修煉神通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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