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厚說的風輕雲淡。


    罰款二字一出,讓一邊的陸奪等人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覺。


    罰款。


    這是他們擅長的事情。


    應該說。


    朝廷擅長的事情。


    合情合理。


    這小小縣衙,越來越有意思了。


    挨了一頓板子,盧老爺老實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不敢跟段厚硬剛。


    生怕再被打一頓。


    一千兩而已,他給得起。


    但是給不給,那就另說了。


    這是縣衙,他不能囂張。


    等離開了縣衙,找來了盧氏的人。


    再收拾這個小縣令。


    見盧老爺沒意見,段厚看向了那臉色蒼白的衙役:“去,拿紙筆來。”


    “讓他寫一份欠條。”


    “然後你帶著欠條,去他家把銀子收來。”


    “銀子到了,再放人。”


    段厚吩咐著,手底下的人已經準備好了紙和筆。


    那臉色蒼白的捕察眼睛一瞪,盧老爺乖乖動筆。


    在他的印象裏,縣衙這種小地方,見到他應該客客氣氣的才對。


    可是現在……


    他覺得這縣衙有點不對勁。


    太黑暗了。


    盧老爺寫好了字據,臉色蒼白的衙役帶著兩人去要銀子。


    段厚依舊沒有放人的銀子。


    重新敲了一下驚堂木:“好了。”


    “現在,咱們說案子。”


    “但是記住了,好好說。”


    “再敢咆哮公堂,別怪本官不客氣。”


    這番話,是說給盧老爺聽的。


    盧老爺隻能憋屈著。


    也老實了,聲音很低調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他說的很認真。


    但是整個公堂之上,隻有他一個人認真。


    段厚臉上多多少少透露著幾分笑意。


    這老頭能活著,已經是命大了。


    不過不說別的,這老頭也挺倒黴的。


    遇到許抱真這些老陰比。


    但是有一點段厚看的清楚。


    雖說盧老爺這老雜毛倒黴。


    但是事情是不是有點巧合了。


    這些人出門吃飯能遇到盧氏的人。


    剛沒了一個隴西崔氏,又碰上一個盧氏。


    若是不是巧合,下一個消失的,應該就是盧氏了。


    不管什麽原因,這場官司,都注定了盧氏要輸的。


    畢竟是審案子。


    段後還是要走些流程的。


    思索一番,還是決定召許抱真等人來問問。


    可是怎麽開口呢?


    他的眼神甚至帶著幾分可憐:“勞煩諸位配合一下。”


    “方才原告所說之事,可有發生?”


    許抱真四人笑嗬嗬的。


    方才段厚的表現,他們已經看到了。


    既然段厚這麽懂事,那他們自然也沒必要太過為難段厚。


    趙破奴走在最前麵,身為三品大員,到哪裏都不用太過拘束。


    大聲迴道:“你覺得呢?”


    工部尚書跟縣令說話,用不著太客氣。


    “姓趙的,問你話了嗎?”沒等段厚迴答,寇仲已經很不滿意的吼了一句。


    還順手推了趙破奴一把:“這是公堂。”


    “知道什麽叫公堂嗎?”


    “代表著法律。”


    “在公堂之上 ,主審官最大。”


    “你最好客氣點,不然小心給你定個罪名。”


    護犢子三個字,在寇仲身上演繹得淋漓盡致。


    昔日的噴子,看誰都噴那種。


    現在竟然有臉說客氣二字。


    不光趙破奴,許抱真等人也都是滿臉的鄙夷。


    寇仲那點小心,無非就是想要好好培養一下段厚。


    用來以後跟大理寺對著幹。


    對於這一點,許抱真是不在意的。


    在他心中。


    誰也玩不過陸奪。


    趙破奴才懶得給寇仲這個麵子。


    繼續對著你段厚吼道:“你們這公堂,連把椅子都沒有?”


    “你一個縣令,朝廷命官。”


    “難道不知道尊老愛幼嗎?”


    “我們一把年紀了,讓我們站著說話?”


    段厚一臉頗顯無奈。


    你怎麽有臉在我麵前說尊老愛幼的。


    你一個三品都不尊老愛幼,讓我一個六品尊老愛幼?


    不過吧……


    誰讓人家是三品呢。


    段厚對著幾個衙役揮手:“賜座。”


    衙役們很懂事。


    他們可是見過許抱真等人,知道這些老陰比什麽身份。


    趕緊一人搬了一把椅子。


    如此!


    原告是跪著的,躺著的。


    被告是坐著的,還翹起了二郎腿。


    陸奪四人還好,沒那麽囂張,默默站在身後。


    雙方的氣勢對比,一下就出來了。


    盧老爺看著這一番操作。


    有點憤怒。


    更多的是迷茫。


    怎麽感覺自己才是被告。


    一把年紀,經曆了兩個朝代。


    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最終……


    他實在是想不通。


    保持著很和氣的語氣看向段厚:“縣令大人,你覺得,這樣好嗎?”


    他本來是想罵人的。


    但是害怕挨打。


    隻能擠出一句,你覺得這樣好嗎。


    段厚很理解盧老爺為什麽會問出這個問題。


    很耐心的迴答一句:“我們隨是公堂。”


    “ 但是也很講道理的。”


    “他們這個要求,不過分啊。”


    ……


    盧老爺一陣自閉。


    聽著都笑了。


    講道理?


    狗屁。


    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對麵那四個囂張的老王八蛋,肯定有點身份背景。


    隻不過。


    有身份背景,能有我汝南盧氏大?


    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


    默默聽著。


    迴去之後,把汝南盧氏給請出來。


    到時候直接開幹吧。


    段厚沒理會盧老爺,繼續審案子道:“根據原告所說,被告可以提出異議,辯駁。”


    “若是雙方證詞不合,本官再派人調查。”


    “諸位,怎麽稱唿?”


    段厚很懂事,一句怎麽稱唿。


    那是幫許抱真等人隱藏身份。


    至於怎麽稱唿,讓許抱真等人自己說。


    “我姓許。”許抱真翹起了二郎腿,壓根就沒把這裏當什麽公堂。


    在他心裏,大周隻有一個公堂。


    那就是大理寺。


    寇仲想法跟許抱真差不多。


    不過他很看重段厚,聲音稍微客氣些:“寇。”


    “周,趙。”周幕和趙破奴學起了許抱真和寇仲,隻是報出了一個姓。


    大家今天都是來扮豬吃老虎的。


    怎麽開心怎麽玩。


    這方麵的事,跟著陸奪就行了。


    身後。


    陸奪四人給足了許抱真四人鄙視的眼神。


    明明是個三品大員,卻要在這裏當老六。


    真是無恥的。


    以後得遠離這些人。


    段厚配合著,接著問道:“寇先生,許先生,周先生趙先生。”


    “勞煩誰來說說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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