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奪算是仁慈,倒也沒給眾人定什麽大罪。


    隻是吧,秦家這些人吃飯是吃不下去了。


    “你確定?”崔元啟都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陸奪。


    他可是工部侍郎,隴西崔氏的人啊。


    陸奪直接給他定罪名?


    重要的是這些罪名都是子虛烏有。


    明明是個人恩怨,卻被大理寺搞成了妨礙公務。


    “崔大人難道沒聽見?”已經開戰,陸奪也就不猶豫了,淡淡指向了王昭月:“要不再“”讓我們王大人跟你說一遍?”


    崔元啟略慫。


    王昭月講道理的本事他已經見到了。


    現在不是跟王昭月硬剛的時候,隻能看向了一邊的趙破奴:“趙大人。”


    “咱們工部什麽時候如此窩囊了?”


    “我這個工部侍郎技不如人。”


    “你這個人工部尚書也就這樣看著?”


    一句工部尚書把趙破奴的身份暴露出來,讓全場的人都震驚無比。


    那可是工部尚書啊。


    朝廷大員之中幾個天花板級別的存在。


    不八抬大轎的來,竟然這麽低調的穿著便裝來吃飯。


    要是遇到個醉漢,看他不爽,那把這個老頭打一頓。


    不得全家遭殃啊。


    老六。


    堂堂工部尚書,竟然是老六。


    縱使是皇城,尋常老百姓也很難見到這些三品大員的真麵目的。


    所以此刻都在仔細打量。


    秦瀟湘等人則是精神一震。


    工部尚書來了,大理寺應該不敢囂張了吧。


    隻是……


    他們感覺有點不對勁。


    感覺這個工部尚書,好似是跟大理寺是一夥的。


    於是乎,所有人都看向了趙破奴。


    都想看看大理寺的官,得罪了工部一把手,會是什麽下場。


    這樣的熱鬧,就算在皇城都不多見的。


    見崔元啟強行把自己拉了出來,趙破奴隻是心裏罵了一句。


    倒也不生氣。


    笑嗬嗬的看向崔元啟:“崔侍郎言重了。”


    “若是有人欺負我工部之人,別說是大理寺的人,就算是大理寺卿許抱真在這。”


    “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可是崔侍郎,這本就是人家外人的事情,你為什麽非要管呢?”


    “什麽意思?”崔元啟聽得有點懵逼。


    趙破奴則是很淡定的指向了秦峰:“首先,他已經不是我工部之人了。”


    秦峰:???


    他想問趙破奴一句你是什麽意思。


    但是忍住了沒敢問。


    隻能看向自己的靠山崔元啟。


    崔元啟同樣瞪眼看著趙破奴,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趙破奴麵無表情,好似秦峰真的就跟工部沒有關係一樣。


    甚至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輕蔑:“首先,秦峰不是我工部的什麽七品副主事。”


    “我工部乃朝廷大部,每一個人都需要經過嚴格篩選,考核。”


    “我身為工部尚書,我怎麽不知道他是我工部的官員?”


    “還有,他已經被開除了。”


    “現在不是工部的人,跟我工部沒有半點關係。”


    “崔侍郎你若是要護著他,那是你的個人恩怨。”


    “你把自己的個人恩怨牽扯到我們工部。”


    “是想要激起朝廷兩大部門的矛盾不成?”


    “崔侍郎,你這是何意啊?”


    “擾亂朝廷不成?”


    趙破奴不愧是三品大員,一口一個崔侍郎的喊著。


    卻是句句質問。


    還把工部拉扯出來得幹幹淨淨。


    全都算成了崔元啟的個人恩怨。


    崔元啟本就憋屈,現在自己人都幫著外人,讓他更是生氣。


    咬牙切齒道:“趙大人,秦峰是我舉薦的七品副主事。”


    “公文已經提交吏部。”


    “豈能你說開除就開除?”


    “對。”原本笑嗬嗬的趙破奴陡然間黑臉。


    語氣也變得陰沉無比:“我說開除就開除。”


    “怎麽,你一個工部侍郎,不過四品,你說讓他當七品主事就當七品主事?”


    “那我工部尚書,工部一把手。”


    “說開除他,難道還要跟你匯報不成?”


    “這工部尚書是我趙破奴,還是你崔元啟啊?”


    “你這麽厲害,要不你再遞交一份公文去吏部。”


    “呈交聖上。”


    “我下去,讓你崔元啟來當這個工部尚書,如此,你就能想讓誰當官,就讓誰當官了,如何?”


    趙破奴在宣誓自己的地位。


    崔元啟也聽出來了。


    趙破奴畢竟是個工部尚書,他一個工部侍郎不要硬著來。


    隻能很不服氣的甩手道:“就算大人要開除他。”


    “好歹也要有個理由吧?”


    “當然有。”趙破奴又恢複了一臉的笑意:“他藐視自己的上司。”


    “還把自己的上司轟出工部。”


    “這個理由夠不夠?”


    崔元啟覺得趙破奴在胡說八道。


    但是忍住了,隻是看向了秦峰。


    想要知道秦峰是不是幹過這種事。


    真的幹了,那他也保不住。


    “我冤枉啊大人。”秦峰甚至把自己這一輩子幹的事情都迴憶了一遍,愣是沒想到自己幹了這種事。


    最後把憤怒藏在了心底。


    把委屈寫在了臉上。


    開始哭訴起來:“大人,我在工部一向兢兢業業。”


    “對自己的人都是客客氣氣的。”


    “怎麽可能把上司轟出工部啊。”


    “而且大人,哪個上司會被自己手下的人員轟出去,這也不符合常理啊。”


    趙破奴隻是冷笑起來,語氣開始變得陰陽怪氣:“你再好好想想。”


    “你迴工部轟走了誰。”


    秦峰再次陷入了沉思。


    猛然間。


    他抬頭看向了陸奪。


    加入工部這幾年,他隻趕走過一個人。


    那就是陸奪。


    可是……


    陸奪是大理寺的人啊。


    跟工部有什麽關係?


    猶豫了半天,他還是有點疑惑的看向趙破奴道:“大人,我可以摸著我的良心發誓。”


    “工部的人,我從未得罪,更別說是轟走了。”


    “要說我趕人,我隻趕走一個。”


    “那就是陸奪。”


    “中午他們三個人去了工部。”


    “屬下想著,工部跟大理寺有矛盾。”


    “我也看不得大理寺的人,就把他們趕走了。”


    “奧,我明白了。”說著說著,秦峰好似醍醐灌頂一樣。


    瞪著陸奪道:“所以你們現在來搞我。”


    “是為了報中午的仇。”


    “公報私仇,徇私枉法是吧?”


    “好你個陸奪,真是無恥,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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