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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家溝有太極拳協會,而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陳山河,在這個協會中,卻是有著舉重輕重的作用,原因很簡單,那個協會的會長曾經與陳山河交過手,而且敗了,最後成了陳山河的知己好友,而陳山河也因此被聘到協會任理事,那會長處處依重陳山河,自然讓陳山河的身價逐漸上漲。


    最近幾個月,山河武館一直正常開館,甚至原先陳天穀的武館關閉之後,不少學員都被轉到了山河武館,所以武館的學員一時有些多,足足有近兩百人。


    此時這山河武館的外院,近兩百名身著白色練功服的學員全部聚在一處,人多勢眾,大家扶著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少年,位少年楊天佑認得,是太極門的弟子,應該是最近在外院教授這些學生的拳師,姓陳,名鬆,看樣子受了傷,一臉的蒼白,臉上還有汗珠。


    而靠近大門這邊,卻是站著一群二十多歲的身著黑色練功服的學生,兩群人中間,一位四旬上下的黑衣中年男人,正與陳誌成打得火熱。


    “都說陳山河武藝高強,看來今天要栽在這個家夥手上了!”


    “這家夥實在是太猖狂了,居然一一挑戰了咱們陳家溝十多處武館,還號稱要橫掃陳家溝,你說這豈不是太過分了,我倒是希望陳山河可以給這個家夥一點顏色瞧瞧!”


    “是啊,你開武館就開武館,也用不著用這樣的方式來打廣告吧?真是太過分了!”


    “這下有得瞧了,看到那位紅衣女子沒有,那就是陳山河的女兒,聽說脾氣很火爆,而且功夫更厲害啊,連陳山河某次在協會都說了,他這個女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哦,這下他來了可就好看了,一會兒精彩啊!”


    “嗯,你看她身邊那個是誰?我怎麽看著這麽眼生,不會是陳山河的女婿吧?這兩個倒是般配,隻是這家夥以後有得好日子過了,這個女孩子可不好對付啊,誰聚了她,那還不是生不如死啊!”


    ……


    入耳處,議論紛紛。


    陳火鳳和楊天佑都是臉色一紅,陳火鳳更是狠狠的瞪了那幾個八卦的圍觀者,後者立即噤聲。


    一見到楊天佑和陳火鳳到了,那邊的陳鬆趕緊掙紮著要過來,楊天佑卻是趕緊湊過去,見場麵上的兩人打得興起,一時難以決出勝負,也不著急,便向這陳鬆詢問事情的經過。


    不用陳鬆說,一群學員雖然不認得楊天佑,但見陳鬆都稱唿楊天佑為小師叔,估計楊天佑也是太極拳的高手,當下七嘴八舌的向楊天佑介紹了一番。


    原來那場中和陳誌成打得不可開交的男人姓楊,叫楊光銳,據說是來自河北,自稱是楊氏太極拳的一位傳人,此次來陳家溝開武館授徒,已經連續挑了十多家拳館,而且態度很囂張,逢人便說對陳家溝很失望,說陳家溝沒有高手,枉稱是武林聖地,於是有心人便將他使到這山河武館,讓他來找陳山河比試。


    這楊光銳果真帶著幾個從河北帶來的徒弟一路耀武揚威的跑來踢館,他雖然狂妄,倒也真有幾分本事,陳鬆在年輕一代中,也算是高手,否則也不會安排到外院來教授學員,可陳鬆在這楊光銳的手上,居然沒有走過二十招便被打了一拳,再被踢了一腳,正中胸口。


    看了看陳鬆一臉的羞憤,陳火鳳第一個便不服氣了,再沒有先前對楊天佑的溫柔勁,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小母老虎,直接便要發飆啊,嘴裏猶自叫道:“豈有此理,太不像話了,居然敢來踢我們的館,我看他是想討打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


    “不行,得把誌成師兄給換下來,我非親手修理這個楊光銳不可,哼!”陳火鳳擼了擼袖子便要動手,其實她這袖子也沒什麽好擼的,啥也沒有,裙子呢。


    楊天佑趕緊將陳火鳳攔下來,皺眉道:“你覺得你穿這身衣服能夠和人比武嗎?再說了,這家夥的確是有幾下子,你這麽急做什麽,他要踢,隻要他有本事,那便踢好了!”


    “不怕,我穿這身衣服,我不用腳,一樣可以打趴他!”陳火鳳頗不服氣。


    楊天佑臉色有些難看:“怎麽?連我的話你也不聽了?”


    沒辦法,楊天佑隻能拿出掌門的威性。


    果然,陳火鳳嘟著嘴不高興了,道:“那師叔一會兒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給咱們出出氣,要不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太猖了,居然敢來我們山河武館踢館,哼哼!”


    終於將麵前這頭母老虎給降服下來,楊天佑心裏還是有些得瑟的,因為他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一群男學員,包括對麵的那二十多個黑衣男子,都對這母老虎很上心啊,那眼神老是往她身上瞟,而現在見他居然是母老虎的師叔,是輕輕一句話,便讓母老虎乖乖的聽話,頓時就有些傻眼了。


    妒嫉羨慕恨啊!


    而傻眼的,大多是楊天佑這邊的學員,來這裏的人,多多少少都聽說過陳火鳳的威名和飆悍故事,上個月陳火鳳一時心血來潮還來做過幾天拳師,那一個禮拜,絕對是所有學員的厄夢啊,沒有哪一個可以例外,全都是痛並快樂著。


    美女拳師,養眼啊,當然快樂,可美女拳師的拳頭很硬很毒啊,打得人身上生痛,當然就心痛了,所以現在看到陳火鳳,直接導致許多膽小的學員往後稍稍退去,這隻是一種下意識的自然反應,可也能看得出陳火鳳在他們心目中有形象有多麽特殊。


    陳服了母老虎,楊天佑這才迴過頭看了看場子裏麵正在比拚的兩人,立即皺起眉頭。


    這陳誌成的武功不低,現在更是用上了太極十三式,竟仍然落了下風,這便讓原本並沒在意的楊天佑都重視起來。


    咦了一聲,楊天佑訝然道:“這個家夥倒真是高手,難怪可以踢掉十幾家館。”


    被楊天佑提醒,陳火鳳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她的武功比陳誌成要略高一些,最近一番苦練,天天纏著楊天佑對練和手把手的教授,她最近的修為突然猛進,可此時認真一看,也不禁吞了吞口水,再不敢輕視那楊光銳了。


    “完了,你師兄要輸了!”


    楊天佑歎了一口氣。


    陳火鳳心裏突的一跳,便看到陳誌成已經中了那楊光銳一拳,連連後退不止,最後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我就說了,你就算是陳山河的大弟子也沒用,你還不信,趕緊叫你們館主出來吧,像你這樣的貨色,就不要再出來丟人現眼了!”


    楊光銳哈哈一陣大笑,一邊接過身後徒弟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把漢,又叫囂起來,他身邊的二十多個學徒也開始冷嘲熱諷。


    “都說山河武館有高手,原來竟是這般的沒用,叫陳山河出來吧,如果膽小,我們師傅可要踢了你這武館的門了!”


    “就是,什麽高手,我呸,就隻能當縮頭烏龜而己。”


    “哈哈哈哈,喂,我看你們還是拜我師傅為師吧,在這裏學個什麽狗屁拳啊,什麽叫真正的太極拳,你們已經看清楚了麽,哈哈!”


    一群黑衣男子七嘴八舌的在那叫囂,陳火鳳氣得銀牙都差點咬碎,當即便要衝出去,卻被楊天攔住,楊天佑像是一點也不著急,笑眯眯的道:“讓他們叫喚吧,叫喚夠了,我們再慢慢收拾他!”


    還真別說,楊天佑覺得這楊光銳絕對是高手,至少比陳火鳳還要略高半籌,隻是這楊光銳的德性楊天佑是真不喜歡,太囂張,太猖狂了,實在是讓人生厭。


    隻是生厭歸生厭,楊天佑在想,一會兒該如何收拾對方才解恨,當下摸出一根煙點上,對陳鬆和陳誌成安慰了幾句,兩人都是一臉的慚愧,頭都低下去了,心裏憋了一口氣,但他們心裏卻知道,對麵的男人再厲害,也厲害不過掌門和大勇長老啊,楊天佑和陳大勇在他倆心目中可是無敵的存在,收拾對麵的楊光銳,那都是眨眼間的事情,絕對不廢吹灰之力。


    門口的一群看熱鬧的人此時也是反應強烈,有人不服,有人覺得丟臉,還有人隻是嘻嘻哈哈,甚至有人對山河武館惡語相向。


    而楊天佑身後的這些學員,有激憤不已的,他們屬於武館的老學員,見過高手,自然不會被對方嚇到,有些則慚愧難當,眼神閃爍,似乎是心裏有些動搖,這類人往往是新來的,對山河武館不太了解,自然被楊光銳的功夫所嚇倒。


    “誰要找我?”


    突然,門口的人群自然的被人讓開一條路,陳山河與陳大勇一起魚貫而入,身後還跟著一群自信滿滿的幫眾,吳心蓮,陳天高,陳天鵬,陳天劍,一行六人,幾乎是太極門所有的高手全來了,說話的,自然是陳山河。


    陳山河一到,武館的這些學員立即有了信心,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的紛紛唿喚館主。


    見楊天佑在這邊,陳山河帶著一行人過來行禮,在外人麵前,大家都以師兄師弟稱唿,不過所有的人都看出一點不同尋常之處,似乎陳山河這些人對楊天佑都格外的尊敬,行的禮節也有些特殊,這讓門口一些誤以為楊天佑是陳火鳳的小白臉男朋友的人有些傻眼了。


    而且很明顯,楊天佑是這群人的首腦人物。


    “你就是楊光銳?”陳山河聽完陳誌成的匯報之後,並沒有如何的生氣,轉過頭,對不遠處的黑衣拳師楊光銳問。


    “沒錯,我就是楊光銳,很好,你終於敢出來應戰了,本人楊氏太極拳傳人,現在到陳家溝來開館授徒,聽說你武功不錯,所以才來挑戰,哼,我們可以開始了!”


    陳山河卻是搖了搖頭,一臉的bs,道:“聽說你是楊露禪的後人,這實在是讓我感到奇怪,楊前輩一代高人,沒想到卻有你這樣的後人,你的事情我都聽說過了,你不配和我動手,你要開武館,也與我無關,你可以走了!”


    啊?群情嘩然!


    這是怎麽了?不打了?開什麽玩笑啊?徒弟都被人打傷了兩個,那陳鬆先前更是被打得吐血,居然就這麽算了,這也太沒種了吧?


    除了楊天佑等幾人之外,後麵的學員,門口的一群人,一起嘩然,議論紛紛。


    而對麵的楊光銳明顯也沒有料到陳山河居然會拒絕與他比試,先是一愣,立即哈哈一陣狂笑:“任你花言巧語,也隻是一個軟蛋,看來你也是名不副實啊,還說我不配讓你出手,我看你就是怕被我打敗,你既然這樣,那我今天還非得和你交手不可,否則,我就拆了你這武館!”


    被人罵成軟蛋,事可忍孰不可忍!


    陳山河也不是菩薩,再說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呢,立即皺眉,當著所有人的麵,陳山河居然做出一個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的舉動,他轉過頭來,朝楊天佑一抱拳,道:“師弟,我看這件事情是不能善了,我看這人如此沒有武德,原本不像和他交手,但他一再苦苦相逼,請師弟允許我與他一戰!”


    汗,眾人一起傻眼了!


    什麽時候陳山河與人交戰還要請示楊天佑了?


    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麽身份?為什麽會讓陳山河都如此低聲下氣。


    楊天佑也被搞得有些不好意思,苦笑一聲,勸道:“師兄還是稍安勿燥吧,這種人,不值得師兄生氣,我看這件事情還是由我來吧,他不配你動手,就由我來教訓他好了!”


    楊天佑其實是在為陳山河考慮,他對這個楊光銳的武功有些了解,雖然這家夥很是囂張,可動起手來,卻一點也不含糊啊,這陳山河雖然武功高強,但剛剛身體康複不久,估計要勝過這楊光銳,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能勝,也會勝得艱難。


    像楊光銳這等狂妄之徒,楊天佑早就看不慣了,一直想出手修理,這種美事,如何能落到別人手上,他當然要大包大攬了,至於陳山河會覺得不爽,那就由不得他了,楊天佑現在第一要保證一戰必勝,因為前麵敗了兩場,就算是兩個弟子,那也已經讓他感覺沒麵子了,第二要保證要好好的羞辱對方一頓,要好好的踩踩對方,否則這口氣出不來啊!


    “師弟,我看就不用你親自出手了吧,何不讓我這把老骨頭來鬆鬆筋骨!”陳天高請戰。


    外麵的人大多認得陳天高,因為陳天高在陳家溝也開有武館,也知道他太極拳修煉得爐火純青,可沒料到他也要聽楊天佑的。


    愈發的,大家對楊天佑更加感興趣,隻是他們現在唯一能確信的一點便是,楊天佑是陳山河的師弟,這一點是勿須置疑的。


    “師弟,我看還是我去吧,我保證十招打趴他,教教他怎麽做人!”陳天鵬也請戰。


    “我看還是我去吧!”陳天劍請戰。


    楊天佑也不管別人如何看,隻是一一的拒絕。


    最後請戰的是陳大勇,隻見陳大勇往前跨出一步,一臉認真的道:“師叔,殺雞焉用宰牛刀,像這種貨色,我保證不出三個迴合便將他擒下來,讓我替長輩分憂吧!”


    “停!”


    楊光銳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了一聲。


    頓時所有的人都一起盯著他,此時楊光銳的一張臉紅一陣的青一陣,格外的難看,雙眼冒火,狠狠的盯著楊天佑這邊,他算是看出來了,楊天佑才是這一群人的核心啊,他沒想到今天來踢個館,連勝了兩場,居然還不能讓對方顧忌,當著這麽多的人,都如此的積極要出戰,似乎都把他當成三歲小孩一般,好似誰出戰都能穩贏他一般,這讓他如何能不氣得七竅生煙?


    “你們究竟敢不敢應戰?”楊光銳無比鬱悶的大叫一聲,然後指著楊天佑:“喂,就是你,看來你是他們的頭兒啊,好,那我就找你,你要是個男人,那就出來和我打,你要是女人,就趕緊蹲下,在老子麵前撒泡尿看看!”


    楊天佑笑了,嘿嘿的一陣怪笑,很無奈的朝陳大勇和陳山河這一群人笑了起來:“看到了吧,這是他要挑戰我的,那就讓我來吧!”


    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楊天佑這一臉的笑容,陳山河等人便忍不住有點心裏冒寒氣,暗地裏開始可憐對麵的楊光銳,並為對方默哀了!


    惹誰不好,幹嘛一定要和他比啊,你這不是找死麽?


    陳山河一行人苦笑起來。


    但楊光銳卻並不這麽想,見楊天佑走出來,楊光銳立即心裏一喜,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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