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蘇無憂的逼問,鄭思遠道:“無怨無悔!”他的腦中迴想到曾蘭死前的那句話,明明那時他已失去了理智,卻不斷的出現曾蘭死前的畫麵。曾蘭被他扼住了脖子,根本發不出聲音,隻有她的嘴在動“與君相識,無怨無悔”。


    真是可笑,曾蘭居然真得喜歡他,哪怕她知道自己會殺她。也許她是帶著笑似得,讓他做出了那種事。他想起她不止一次說過的話,如果她死後,一定把她埋在月老廟附近,她最喜歡的就是那個地方。


    他按照她說得做了。他以為會像以前一樣痛快,結果一病不起。他砍下曾蘭的頭顱的行為讓鄭老爺覺得他瘋了,於是不得不嚴加看管他。


    可笑的是他,可悲的也是他,可憐的不是他。無人會憐憫一個窮兇極惡的人。所有人中唯有曾蘭願意陪著他,哪怕她早就知道自己做的惡事。曾蘭曾經想給他下毒,陪著他一起死。他那時怒不可遏,就掐死了曾蘭。


    對於蘇縣令的發問,鄭思遠道:“蘇大人,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為什麽要砍下她的頭顱,很簡單就是想讓她陪著我而已。”他腰上掛著一個袋子,那個袋子圓鼓鼓的。他把袋子打開露出了一個頭顱。


    蘇無憂看到頭顱,難掩心中的悲憤:“鄭思遠,你殺害了二十二名無辜的女子。證據確鑿,本官要將你緝拿歸案!”


    鄭思遠道:“大人,證據確鑿,證據在哪兒?空口無憑,光是牙尖嘴利可是不行的。還有都是大人一直在發問,鄙人配合大人。現在,鄙人也想問問大人,他在哪裏?我來這兒不是找你的,而是要處理一些家事。”


    蘇無憂道:“那可不行,他是本官的證人,跟案子有關的人,本官都會護到底。恐不能讓你如願了!”


    “哈哈哈哈,大人!我真是很欣賞大人,可是為什麽隻要是涉及到我和他,都會選擇他!”他雲淡風輕不見了,有得隻是恨、憤怒與偏執。


    鄭思遠道:“我知道你在這裏,出來吧!要不然,我就動手了!”


    月老廟的門被打開了,丁捕頭扶著鄭思源走了出來。鄭思源道:“弟弟,你還是追過來了!我隻想問你,如果我死了,你會收手嗎?”


    “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難道幾年不見,從前那個不近人情的你也變得天真起來了嗎?”鄭思遠厭惡地道,“我變成今日的模樣,也有你的一番功勞。還有別用那副嘴臉看我。”


    鄭思遠右手朝著鄭思源扔出數枚銀針。蘇無憂拿著劍就要阻擋。南宮瑾把蘇無憂往後一推,用傘擋住了那些飛來的銀針。


    鄭思遠見一擊不成,直接道:“殺了他們!”他的手下紛紛朝著鄭思源攻去!蘇無憂他們擋在了鄭思源身前。南宮瑾道:“大人,我來吧!”他運轉身形,直接扭斷了一個人的脖子,拿過了他的刀。他的動作太快,鄭思遠的手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鄭思遠把頭顱放好,也拿著劍逼近鄭思源。他和他必須死一個。蘇無憂把鄭思源往後一推,迎上了鄭思遠。鄭思遠的武功確實不錯。他的招式狠厲,一招一式都是殺招。蘇無憂吃力地應付著鄭思遠。兩個人的劍術都不差,明明打得你死我活,卻不能奈對方如何。


    不過鄭思遠比蘇無憂經曆更多,他故意被蘇無憂刺中肩膀,拉近距離給蘇無憂一劍。蘇無憂不得已鬆手往後躍,躲開鄭思遠的致命一擊。


    鄭思遠拔劍拔了出來,扔在一旁,直接攻向手無寸鐵的蘇無憂。蘇無憂隻好先準備好躲避。結果鄭思遠隻是虛晃一槍,直接運轉身形逼近鄭思源。


    蘇無憂暗道:糟了,上當了,連不及了。正當鄭思遠想要一劍刺死鄭思源時,他的致命一擊被鄭四兒擋住了。鄭思遠道:“果然如此!”他想要刺死鄭四兒時,發現蘇無憂的劍已到跟前。


    他隻能躲避。南宮瑾和丁捕頭也把鄭思遠的手下都解決完了。雨中還有兩撥人,一個是鄭思遠,另外是被人保護著的鄭思源。


    鄭思遠突然笑起來,他的笑聲格外的的大:“哈哈哈哈·····”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無論是什麽時候,都是一樣的情景。蘇大人,你看到了嗎?輸的永遠是我,贏得永遠是他!”


    蘇無憂正要迴話。南宮瑾來到他身旁給她撐起了傘。傘下的蘇無憂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本官不清楚。隻是無論你是多麽的痛苦,都不該把那些痛苦發泄到那些無辜的女子的身上。她們何其無辜。你隻知道深陷痛苦之中不可自拔,可是她們不欠你的。你欠她們的命,就是死都不能償還給她們。你和他都是輸家,你們都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你束手就擒吧!”


    鄭思遠道:“大人,你為什麽認為我會束手就擒呢!一刻鍾後,我在芙蓉亭等著你帶著他來!還有這個給你!”他朝著蘇無憂的方向扔了一個小盒子。


    蘇無憂用劍接住小盒子,迴到了廊下,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個珠花。那是一個小孩子的珠花。蘇無憂道:“何巧娘的侄女何玉兒的!”


    鄭思源道:“大人,我跟您一起去吧!我願意用自己的命換小孩子的命。他最恨的是我!”


    鄭四兒道:“二少爺,老爺是不會讓你去的!”


    鄭思源道:“他不在這裏!”


    蘇無憂道:“我們走吧!”南宮瑾把傘遞給蘇無憂道:“大人,小心些!”


    “嗯,多謝!”蘇無憂率先打著傘走了出去。至於鄭思源他們,蘇無憂也不會強求他做出選擇。


    鄭思源命令道:“既然你稱唿為我為二少爺,那就聽我的話!”他就要往外走。鄭四兒跟上去。鄭思源扭頭道:“不要跟著我!”鄭四兒遞給他一把傘:“二少爺,您忘了打傘!”


    鄭思源接過傘,直奔芙蓉亭。比起白天,他更適應黑夜。他很快就跟上了蘇無憂。他們二人結伴來到了芙蓉亭。


    芙蓉亭裏鄭思遠筆直地站在亭子裏。他的旁邊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男子把刀架在了一個小女孩的脖子上。


    夜雨中的芙蓉亭就像一個困著猛獸的牢籠,慢慢地吞噬了人的那一絲絲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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