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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真氣顯化


    也許嫡係可以篡改紀崢的個人記錄與評價,然而,紀崢也不是毫無後台。


    紀氏就是一條大腿。


    雖然看上去沒嫡係與嫡支粗,可是有紀子慈撐著,宗親堂的話就有它的力量。


    於是,紀崢第一時間找到紀開元,將此事一點不漏地告訴他。


    聽到篡改個人記錄,紀開元一副毫不出奇的神情。他聽說過,參與過,不怕老實說,他這次就暗中收了別人的靈石,答應幫人改一兩條個人記錄。


    此乃教習們在私下教學之餘的另一種外快,隻是見不得光。


    紀開元對此既輕鬆又凝重,因為莊子裏負責記錄的幾乎全是紀家的人,不是嫡係就是嫡支,改起來不要太容易。


    可紀開元也不太擔心:“你放心,你是紀氏那邊指定要的人。他們想改你的個人記錄,肯定沒那麽容易。”


    至於連累戚岐等人,紀開元認為對方是信口開河,拿這個來嚇唬紀崢。實際上,哪是說牽連就牽連的。


    再說戚岐與紀山表現都不錯,通過大考的幾率很大。紀大威表現差了點,可十來天前,修為也來到二重了,也有一定幾率通過大考。


    這樣的人嫡係不要,還有嫡支。哪怕紀家都不要,也還有紀氏呢。


    “你不會以為,宗親堂就隻挑你一個吧?”紀開元大笑,其實宗親堂可以挑十到二十人,僅僅是前十位隻有一個名額罷了,低於前十就任選了。


    當然,紀氏子弟的個人意願還是決定性的。


    老實說,若然發生在幾十年前,那個時候紀家強盛,又執掌“紀氏宗親堂”多年,紀氏子弟的個人意願就變得不是多重要,選擇餘地不大。


    當族長與家主是同一個人,嫡係力量還強的情況下,選紀家,選紀氏都是一樣的。


    由於這些年紀家步入衰弱,嫡係強勢,旁支崛起,“嫡係與嫡支之爭”,“紀氏與紀家之爭”都愈演愈烈。正因三股勢力的存在與爭奪,紀崢這些紀氏子弟們的個人意願才越來越重要。


    因此,存在感很低,缺乏影響力的宗親堂很難在宗族大考中挑到合心合意的人才。有前十的名額也沒什麽卵用,你看中人才,人才看不上宗親堂。


    這次說服紀崢加入紀氏,已經是宗親堂近年來少有的成功了。


    說起來還得感謝嫡係,要不是紀崢一來莊子就被針對,估計多半還是會考慮嫡係和嫡支。


    紀崢抱怨紀氏搞突然襲擊,是有點冤枉人了。要不是一直觀察下來,紀越可也不敢肯定他願不願加入紀氏,所以事到臨頭才向他表態詢問。


    紀開元表示沒事,要紀崢迴去備戰大考。


    紀崢迴了小院,見到戚岐時,把可能牽連他的事一說。戚岐嗤之以鼻:“別信這話,純屬咋唿人的,我就不信他們敢動我。他們有關係,我也有關係,我要過不了大考,保證他們的子侄也過不了……”


    “霸氣!”紀崢為之側目。


    戚岐嘿嘿得意,又說道:“我是不怕,不過,紀山他們得當心點。那幫人卑鄙下作起來不要臉得很,說不定真做得出來。”


    紀崢也不擔心,大不了,紀山與紀大威去宗親堂。


    入夜後,天氣終於涼爽一些。


    後天大考,該備戰了!


    紀崢心想著,先把碎葉刀法練了一遍又一遍,再專心錘煉趕山拳。


    招式平凡,動作也略微怪異的趕山拳,如今深得他的信任,一遍遍施展出來。他總覺得,還有可以更上一層樓的地方,但以往練著總覺得隔著一層膜,觸不到某個關鍵。


    這時就著夜色,踏著大地,不用七星步,腳下發力聲聲沉悶。


    “大地!敦厚?”


    紀崢靈光一閃,隱隱抓住什麽。由此深思,愈想愈是通透,隻覺以往觸不到的東西迎刃而解,開心到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


    隻將所想到的嚐試貫徹在拳法之中,一點一滴忘情錘煉。與此同時,修煉也是抒發情緒的好法子,他練著練著,就將心底積攢的悶氣和不爽爆發,一並融匯在拳法之中。


    不知不覺,趕山拳竟漸漸有所變化。


    從原本的淩厲,蛻變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雄厚大氣。


    每一招一式洋溢著大氣,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令人不由生起一股正麵根本無法抗衡的感覺。


    如此氣息愈來愈強烈,當氣勢攀到最高的一拳轟出,拳頭皮膚悄然覆上一層淡淡土黃色。


    紀崢嚇了一跳,收迴拳頭,拳法之勢一消,土黃色立刻消失。這是怎麽迴事?


    他尋思半晌,忽然想起拳法課上曾提過一種“真氣顯化”的武道特征,與現在的情況便十分相似。


    他先遲疑一下,再試著凝神一招趕山拳,果真拳頭隱隱又浮現一層淡淡土黃色。


    “沒錯!與那次拳法課上說的一模一樣。”


    紀崢大喜:“我不知不覺做到了‘真氣顯化’?我真的做到了哎!哈哈哈!”


    想做到“真氣顯化”,真氣不能駁雜,更要將武技練得十分精深。


    若有紀家長輩在,一定看傻眼。因為一般來說,得開竅四重才做得到,紀崢能三重練成,絕對不多見。


    莊子裏幾百號紀氏子弟,恐怕還沒人做到“真氣顯化”呢。


    練罷拳法,紀崢喘著粗氣,揮灑著汗水,心底的不爽和陰霾早已一掃而空。


    此時想起今日的事,紀崢反而信念愈發堅定。


    來到莊子的三四個月,他熟知了許多人與事,聽說了紀家內部的紛亂,乃至激烈鬥爭。


    知道了紀家明裏暗裏的許多見不得光的,完全可以說陰暗而肮髒的事。


    看到了紀家不少人的卑鄙無恥表現。


    說良心話,他很難對這樣一個如果加入進去,還要麵臨嫡係的歧視與欺辱的紀家產生好感。


    沒來之前,他對昭陽紀家有好感,有憧憬。但來了之後,深入所見的一切,都將他曾經的憧憬與想象打得稀爛。


    紀崢還記得元叔說起他收錢改記錄的模樣,有和光同塵的無奈,也有習以為常的坦然。


    他看著元叔,有些說不出的恐懼……


    他不想在幾年後成為下一個收錢改記錄的元叔,不願變成一個蠅營狗苟的人,然後把自己的一生埋葬於此!


    一點兒也不!


    摒棄雜念,再練了一會武技,有人來到小院之中,喚著他的名字:“紀崢?紀崢可在?”


    紀崢練得正歡,皺了皺眉:“我在,是誰找我?”


    來的是一名青年武者,打量著紀崢,麵無表情道:“副主事有請,有事相詢,隨我走一趟。”


    紀崢吃了一驚,副主事紀子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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