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過明暗交替的牢房後,高義等人來到了一處明亮的地廳,而此刻地廳中的桌子旁正坐著一位男子在那大吃大喝,負責引路的獄卒走過去小聲的耳語了幾句後,該男子嚇的急忙站起來點頭哈腰的陪笑道”上差來此不知有何貴幹?”


    高義皺著眉頭掃視了一邊大牢說“你就是牢頭?”


    “正是...正是小的。”


    “嗯,帶我去見今天白天關進來的那位將軍。”


    牢頭一愣猶豫了一下說“這個.....這個不好辦啊,關押的那位將軍可是上麵吩咐下來的,小的也比較為難呐。”


    “唰...”的一聲,牢頭還沒看清怎麽迴事時,高義的千牛刀便架在了其脖子上冷冷的說“得罪不起上邊,就能得罪的起千牛衛麽,在敢拒絕半句小心你的狗頭!”


    “哎呦呦,您這是幹什麽,小的這就帶您去還不成嘛....”這一下子差點沒把牢頭嚇尿了褲子,暗自後悔今天出門一定是沒看日子,要不然怎麽會得罪這個殺神,一言不合便動刀子。


    “帶路!”


    牢頭轉過身就給了臉色蒼白的獄卒一耳光罵道“他媽的沒看見上差要帶路嘛,還不趕快給上差帶路。”


    “是...是的頭。”獄卒委屈的捂著臉走在了前麵。


    高義這才收起刀跟在了後麵,一路上凡是路過的牢房大多死氣沉沉,因為凡是關在這裏的大多是一些犯了重罪的死囚,這一點高義還是能看出來的,心中暗歎一聲嶽飛果然兇險,這還沒審問呢便已經成了死囚,要是沒有大人的照拂恐怕真要變成一件冤案了。


    “到了!上差!”


    “開鎖!”


    獄卒打開鎖後急忙的退到一邊,恭敬的讓高義走了進去,待高義看清牢裏的嶽飛後,一個迴旋踢便將牢頭那廝踹飛了出去,冷冷的向叫喚的牢頭問道“還沒有審問定案,大理寺就是這麽對待犯人的?”


    牢頭盡管心中一肚子的委屈可是又不得不迴答,“小的也不知道這位將軍是怎麽迴事,這一切都是聽上官的安排的,所以這一切都不關小的的事啊....


    哼!”高義轉過頭後看向麵牆而坐的嶽飛,沉吟了一下說道“嶽兄別來無恙否?


    原本麵壁而坐的嶽飛聞言立即睜開了眼睛,轉過身子吃驚的看著高義說“老高,你怎麽來了?大人可好?”


    “嶽兄放心,大人一切都好,自從接到千牛衛密報後,大人便命令我等快馬加鞭趕往京城為你保駕護航,現如今大人的親筆書信已經傳進了皇宮大內以及一些大臣那裏,想必短時間內你不會有事發生的。”


    嶽飛聞言一歎“真是難為大人為嶽某費心了,嶽飛自問行事光明磊落,從無半點對不起朝廷的事情,沒想到卻落得個如此的下場實在有些可別可歎啊。“


    這一次的被抓進京,讓原本一心抗金的嶽飛傷透了心,不但赤膽忠心的效忠朝廷沒結果不說,更是殘遭排擠打壓,這讓一心收複失地的嶽飛的確很難接受。


    “嶽兄不必多慮,有大人在自然會保你周全,隻是如今朝廷頗為複雜,嶽兄還要委屈一下暫時待在這裏,待千牛衛辦妥一切事情後在把你接出去。”


    “高兄放心,這點苦嶽某並不在意,隻是如今眼看著離冬季越來越近,恐怕到時候金人必定會再次南下,嶽某對大宋西路防線有些憂心忡忡啊。唉....


    高義眼見嶽飛有些消沉,勸解道”嶽兄放心,大人已經想到這些了,如今正在想辦法,到時候會盡快讓你迴去的,隻是你要保重身體啊,“說到此處立即轉過頭對著牢頭冷冷的說道“還不快去除腳銬並好酒好菜的伺候!”


    牢頭正要說話,卻不想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進來”呦,這是誰呀在我大理寺如此囂張,不知道這是大宋司法禁地嘛?”一個猥瑣的男子帶著人慢悠悠的走了進來,赫然就是白天關押嶽飛的大理寺丞。”


    高義聞言臉色一邊,目露殺機的盯著大理寺丞說道“千牛衛辦案!何須你插嘴!”


    猥瑣男仿佛感受到了那股膽顫的殺機,嚇的倒退了一步梗著脖子哼了一聲“這裏是大理寺不是千牛衛,請問你們可有辦案的官憑?”


    高義臉色一變,由於擔憂嶽飛所以急忙之中並沒有去千牛衛拿辦案文書,而這一幕卻讓猥瑣男鬆了一口氣,當機趾高氣昂的揮揮手說道“沒有官憑私自闖入大理寺該當何罪啊,來人,給我拿下....


    慢著!.....


    正在這時一聲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眾人望去隻見一位年輕的男子身穿官服走了進來,猥瑣男見到這人後臉色一變,當即陰晴不定的拱手施禮”下官見過周大人!”


    來人正是大理寺卿周通,進來掃視了一眼眾人後,這才沉聲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委屈男子急忙往前走了一步,小聲的說道“周大人有所不知,這位自稱千牛衛的人私自闖入我大理寺監牢麵見囚犯,所以下官才讓人將其捉拿起來。”


    周通點點頭,盯著高義看了一眼“你是楊凡身邊的那位將軍?”


    高義略有些差異,知道其是千牛衛的很多,但是知道其是楊凡身邊的護衛的人卻很好,既然能知道這些的必定是有些淵源的,所以客氣的迴到“不錯,高某正是燕雲侯身邊的護衛,千牛衛郎將!”


    周通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後看了一眼被上鎖的嶽飛,若有所思的的說道“這位想必就是嶽將軍了吧?”


    嶽飛點點頭。


    “來人呐,給嶽將軍去除腳銬,將其安排到普通監牢中去。”


    “是!”


    眼看著獄卒上前替嶽飛去除腳銬,猥瑣男急了,當即說道“大人,這不可啊,嶽飛可是朝廷親自下詔的案犯,您這麽做不符合常理啊......


    “常理?哼,張寺丞,如果本官沒有記錯的話,按照我大理寺的律法,如果對方有嫌疑而沒有經過審訊過堂的話,就隻是嫌疑人而已,何來的朝廷案犯,你這麽做就不怕本官上報大理寺卿崔大人麽!”


    張寺丞嚇的一哆嗦,急忙的後退兩步陪笑到“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嗯,既然如此就將嶽將軍轉移到普通牢房吧,要記得好生安排不帶懈怠,明白了沒有。”


    “是,大人!”


    就在獄卒將嶽飛提走時,高義安慰了一句“嶽兄放心的待在裏麵,等我迴去稟王貴將軍後,想必大理寺監牢外會有千牛衛全天候守候你的,直到你出獄的那一天。


    嶽飛感激的抱拳道“既然如此,就有勞千牛衛的兄弟了。”說完話便跟著獄卒去了普通監牢。


    見事情暫時了結束了,周通揮揮手對著屬下說道“你們先退出去吧。”


    張寺丞急忙彎腰稱是,隻是眼中卻閃過一抹怨毒之色,等到眾人退出去後,周通這才說道“高將軍既然是楊凡的護衛,想必對楊凡的事情有所了解吧。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


    高義差異的問道“您是?”


    “朋友!”


    高義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客氣的說“周大人有所不知,我家侯爺如今正在東南平定倭寇,興水軍,提督東南事宜。”


    “這家夥,走到哪裏都不消停,也罷,既然高將軍辦完了事,還是出去吧,畢竟這裏是大理寺重地。知道的人太多並不好。至於嶽將軍你就放心吧,周某必定會竭盡全力的護佑的。”


    高義讚同的點點頭抱拳道”既然如此,嶽飛事宜就拜托周大人了,告辭!”


    “告辭!”


    .........


    夜深,楊府內一片靜寂,院落中偶爾會有幾隊巡邏的家丁挑著燈籠路過,而周圍的暗處如果有武功高強的人會發現,至少隱藏著十幾衛戰力強悍的千牛衛,警惕的護衛著楊家。


    臥房內白月一手推著搖籃,一邊看著手中的書信,就在白天跟隨丈夫的護衛送來了書信,看著心中關心的字句,白月心中非常的心疼,為了這個國家,自家的男人付出了太多,看似平清雲淡的外表下,不知道隱藏了多少無奈的歎息,可惜這一切自己都幫不上忙。


    想到這裏,白月看了一眼搖籃中光著小屁股睡覺的楊寶寶,暗歎了一聲“兒啊,你注定是個享福的,一生下來就做到了別人要努力付出十幾年,才能做到的六品官銜,可是你的爹爹卻為了這個國家,遠走家鄉幾千裏之遠,他是有苦悶在心裏呀......唉.....


    也許是夢到了可愛的狗狗,又或者是夢見了疼愛自己的母親,撅著小嘴睡覺的楊寶寶,突然流下了一點口水,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胡亂的摸了幾下,然後便又繼續唿唿的睡了起來。


    看著兒子白白胖胖的樣子,再想到身在遙遠的大海邊的丈夫,白月原本白淨的臉龐慢慢的滑落一顆淚珠,滴在了楊寶寶的小腳丫上,那一切思念排山倒海般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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