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一朝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每天起早貪黑的去上朝,閑下來的日子,趴在被窩裏睡個迴籠覺就好,早上一大家子人吃完了早飯,該溜腿的溜腿,該喝茶的喝茶,隻有兩個小丫頭會穿著小棉襖在府裏跑來跑去,氣的馬氏直說丫頭片子不省心。


    直到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坐在大廳裏後,楊凡才露出久違的笑容,“沈兄,一別多日好久不見啊,近來可好?”


    毫不掩飾的羨慕了一番楊凡後,略有些消瘦的沈元才苦笑的說“為兄現在國子監廣文館任正六品教授,還算可以,隻是國子監的學生都是七品以上官員的子弟,比較難於管理。”


    說道這裏就有些感歎,當初都是一個老師教的,如今楊凡早已經是朝廷大員了,而自己卻不過是個六品小官,每天受著氣不說,還備受排擠,雖說短短三年內自己從八品升到六品也算是升遷快的了,可是一和對麵這個家夥比就有些受挫。


    給沈元到了一杯上好的龍井茶,才點著頭說“國子監與太學不同,乃是我朝教育精英子弟的場所,裏麵的紈絝不聽管教也在所難免,那裏的祭酒是一個叫陶萬靑的老頭,改日我給他打聲招唿。”楊凡之所以敢拍著胸脯打保票,乃是因為這家夥前幾日厚著臉皮,非要在自家的工廠裏入上一股,如今有事了自然好意思吱聲。


    沈元有些羞愧的拱了拱手,“有勞朝陽兄了,在下真是有愧啊。”一件天大的事,在好友的手裏就這麽輕易的解決了,沈元的心裏可想而知有多麽的失落。


    知道沈元的心思,楊凡也不開解,好友之間有時候越解釋越會讓人抗拒,笑著拍了一下桌子“沈兄既然來了,你我就好好痛飲幾杯,就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就好,別忘了我們是兄弟。”


    眼見楊凡如此熱情,分開多日的隔閡漸漸的消失在沈元心中,“對!咱們是睡在一個床鋪的兄弟,不如醉去!”說完話兩人便走進飯廳邊吃邊聊起來。


    楊凡把自己一路北上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聽得沈元直冒氣,山水險惡的不說,就是這一路遭的罪就夠嗆了,難怪升職會升的這麽快,“朝陽兄,幹了!”


    互相傾訴了最近一段時間的遭遇後,楊凡大怒一聲“那個什麽曹華果真把你們趕了出去?”


    沈元難堪的點點頭。


    楊凡二話不說,大喊一聲“李元芳!”


    “卑職在!”


    “立即拿著我的令牌前去千牛衛大營,點齊五十衛,前去汴河大街的董家巷將姓曹的那家全部給我趕出去,如有反抗就地...額...就地踹倒!”習慣了說就地正法,想想不妥,便改成了踹倒。


    也不怪楊凡生氣,原本沈氏父子攢了一點錢財,在董家巷盤了一個二進的小院,原本都已經住進去了,哪想到住在隔壁的曹華也看上了那座小院,想要買下來擴建,結果被出價高的沈氏父子買了下來,仗著自己家的娘舅是兵部侍郎王大偉,便沒有把兩個小官放在眼裏,硬是讓家仆將兩人趕了出來。


    本想據理力爭的,可是見慣了官場險惡的沈明文,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算了,惹不起人家有後台的,父子倆隻好含著淚搬進了一個簡陋的民房,心裏不痛快的沈元這才來到了楊府,也就有了之前消沉的那一幕。


    等到李元芳攜令而去的時候,沈元才有些擔憂的說“對方可是兵部侍郎啊,我看還是算了吧,朝陽。”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給朋友招來這麽一個強敵。


    “沈兄多慮了,隻要房契還在手裏就不怕,他王大偉不能怎麽樣,算了,不說了,你我二人在來一壇子,放心這是自家釀的米酒,度數低...幹!


    .......


    .......


    汴梁大街上依舊人來人往,隻是不同於往日的是,一對身威風凜凜的千牛衛疾馳而去,看方向好像是董家巷的方向,時間長了,汴梁的百姓都知道千牛衛乃是皇帝的親軍,一般沒人敢惹,如今殺氣騰騰的唿嘯而去,不知道哪家人又倒黴了。


    身為正主的曹華,沒辦法告訴外麵的百姓正主是自己。本來正忙著讓人將中間的牆壁拆了,哪想到突然之間大門一腳被人踹開,還不待院裏的眾人反應,便被對方全部放倒,強忍著已經骨折的右手問了一句“閣下是哪位?為何闖我曹家。?”


    李元芳嘿嘿一笑“可是曹華?”


    對上殺機畢露的李元芳,曹華心頭一震,心虛的點了點頭。


    “可有房契?”


    “這.....”曹華終於知道對方是來幹什麽的了,可是,不對啊,對方的底細自己已經打探清楚了,就是個推官啊,可是一看到對方殺機畢露的雙眼,心裏就一陣心虛,媽的,碰到點子了。


    知道這個曹華沒房契,李元芳也不廢話,直接讓衛士將二十餘人全部帶走,由於千牛衛隻有情報收集權,執法權卻不具有處置權,所以這些人必須押往大理寺。


    一路上二十幾個一瘸一拐的曹家人引來了周圍人的關注,“咦?那不是曹老炮嗎?怎麽犯事了,嘿,我就說嘛仗著有個當大官的舅舅,就惡事做盡,報應終於來了吧。”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一嗓子“讓開!”隻見一個留著胡須的男子,帶著幾個護衛攔住了去路,“你們為何抓人?”


    耷拉著腦袋的曹華,一見來人頓時大喊“冤枉啊,舅舅救我!”原來來人正是聽到風聲的王大偉,此刻見眾人的淒慘樣,當下怒氣澎湃的質問道“誰讓你們抓人的?”


    李元芳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想知道是誰,千牛衛辦案,隻對皇上負責,其他人無權過問,絲毫不理會叫囂的幾人,依舊帶著人犯去往大理寺。


    眼見對方的千牛衛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王大偉也無可奈何,沒辦法誰讓對方幾十號人呢,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當下便急忙的對著其中一個護衛說道“趕快去開封府報案,就說有人強行擼人。”


    到了大理寺門口的時候,衙役頓時驚呆了,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場麵,一群身穿千牛服的衛士壓著一群殘廢直奔而來,後麵則跟著一幫人,當下客氣的上前問道“不知道上官所謂何事?”


    “叫大理寺的負責人出來!”冷冷的一句話說完後,便站在那裏無聲的等待,見幾位大爺惹不起,衙役隻好迴去向值班的大理寺丞匯報,這年頭是個人都比自己大一級。


    率先趕來的是開封府捕快,聽說有一夥人強行擼人,所以開封府一次性出動了三十幾名捕快前來捉拿,隻是眼前的場麵似乎有些不對。


    兵部侍郎王大偉,見開封府終於來人了,頓時威嚴的說道“本官乃是兵部侍郎,眼前的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強行擼人,你們應該給我一個交代才是。”雖然知道了對方是千牛衛,但是畢竟其中有一個是自己的親戚,不好不管,隻能硬著來了。


    捕頭趕忙的施了一禮,便帶著人準備過去交涉一下,他也不傻,明顯對方不好惹,隻好先探探底了,“在下乃是開封府捕頭,劉六,不知道各位是.....”


    千牛衛辦案!無關人等退後!”李元芳從來都沒這麽解氣過,不屑的看了一眼開封府的這些捕頭,如果真動起手來,一個迴合之內不會再有活人。


    “啊!”劉六頓時頭大無比,沒想到碰到了這麽一幫大爺,頓時有些忐忑的問道“不知道這幫人所犯何罪?還請大人告知。”


    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這個小捕快,換成一般人聽到千牛衛的名頭早就嚇的退後了,當下嘿嘿一笑“無權過問!”


    搖了搖頭,見對方明顯不配合自己,劉六隻好朝王大偉歉意的拱拱手,便帶著人迴去了,氣的王大偉怒哼一聲,自己一個堂堂的侍郎居然還比不過一個千牛衛小頭目,真是豈有此理。


    “你們給老夫等著,老夫一定奏折彈劾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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