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臣們退朝了以後,宋徽宗坐在龍椅上久久的沉默不語,靜靜的看著香爐裏冒出的青煙,仿佛隻有在那飄渺的青煙裏才能找到最後一方淨土,輕輕的歎了口氣自言言語道“是從什麽時候朕開始厭煩這個皇位了呢?是方臘起義的時候嗎?還是自己剛登基的時候......


    皇上,該迴宮安寢了。”見到皇上有些悶悶不樂,梁師成擔憂的提醒了一句。


    唉,今晚不過去了,如今金人欺辱我太甚,朕今夜就去與陶仙人一起修仙煉道,等仙丹大成之時,朕必報此仇。”宋徽宗滿臉興奮的說給梁師成聽。


    奴婢恭祝皇上早日修成正果,帶領我大宋創下萬年的輝煌。”


    哈哈......還是守道懂我的心,真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呐,朝堂上的幾個老匹夫都說朕輕佻,荒廢朝政。他們懂的什麽,哼!去禦仙殿......


    ......


    ......


    宣和五年十月初一,楊凡和沈元等人拜別了馮知府等人,從陸路踏上了向開封的行程。由於路途遙遠,楊凡讓李小二將白月送往了錢塘縣與父母待在一起。而自己帶著牛皋與沈元等四位同窗一起趕往開封府,以便參加禮部主持的省試。


    看到隨著馬車越來越遠的杭州府,幾人眼中充滿了不舍,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離家北上。而牛皋則充滿了興奮,終於可以去北邊報名參軍了,離自己的願望又近了一步。


    “朝陽兄,大家都知道你的詩詞甚好,不如用此刻的心境做一首詩如何?”錢塘書院的一位貢生笑著問道。


    楊凡拱了拱手說道“旅途寂寞,不如我給大家唱首自己編的歌吧。”


    “如此甚好”!眾人還是第一次聽楊凡唱歌。


    輕咳了一聲便張開嘴唱道“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複開疆


    堂堂大宋要讓四方


    來賀......


    等唱到第二遍的時候,幾人便情不自禁的跟著唱起來,就連牛皋都跟著嚎起來,眾人仿佛看見流著漢血的宋人前赴後繼的阻擋著敵寇的入侵,前一個倒下後一個就繼續撲上去,直到血流盡,身軀死。


    待一曲歌唱罷後,眾人還沉浸在精忠衛國的激動中。良久之後沈元才輕歎道“朝陽兄不光文采飛揚,沒想到還有一顆赤子之心。我等佩服”說著幾人便齊齊的躬身行了個點頭禮。


    這首歌同樣給了楊凡無窮的勇氣,想想那些為了民族而流盡最後一滴血的英雄們,楊凡就覺得自己和他們相比有如米粒之光。大風吹過,楊凡握緊了拳頭心裏暗暗的道“開封我來了!”


    ......


    ......


    什麽,金人的前鋒將軍來了?快帶我去。”王安中一聽頓時嚇了一跳,對於使者他可以擺一下官員的架子,但是對於金國二太子的心腹他這個宣撫使就是個屁。


    等到了校場的中軍大帳時,便見一個粗獷的漢子坐在客位上雙手抱著大砍刀正眯著眼,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便賠笑道“不知道阿料爾將軍此時前來有何貴幹呐?”


    阿料爾見一個身穿大紫官袍的男子正陪著笑的打著招唿,心裏便有些不屑,嘴上淡淡的說道“閣下想必就是宣撫使王大人了吧,我此次受二太子的命令前來向貴國問一句是否要開戰?”


    王安中眼皮一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後,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宋金乃是簽了盟約的友好國家,不知道貴國為何言出於此啊?”


    “貴國窩藏我大金的叛臣,難道不是背叛盟約嗎,如今我大金上下一致認為以武力攻打大宋,以報窩藏金國叛將之仇,但是我家二太子念著宋金聯盟不易,不願傷了和氣,才令我等一再的來要人好給國內有個交代。可是貴國非但不領情,反而變本加厲的欺瞞我等,這是何意?”


    “王安忠強壓下心底的恐慌,強笑道沒有貴國說的那麽嚴重吧,據我說知他在貴國隻是個小小的留守而已。”


    “哼!那是我們的事,今天我來就是下最後通牒的,如果三天後的午時我們見不到張覺的人頭,必率大軍攻打燕山府。”說罷便囂張的離去......


    剩下的王安忠神色不定的想了片刻後咬了咬牙說道“敲聚集鼓!”


    咚!......咚!......眾將士一聽響起了聚將鼓,便急忙的向校場集結。待三刻後大帳裏已經坐滿了各部的將軍。郭藥師沉吟了一下說道“不知道王大人招我等前來所為何事?”


    “哼!還能有什麽事,今天金營的前鋒大將阿料爾下了最後通牒,如果三天後的午時不交出張覺的人頭,就帶兵攻打我燕山府,真是太囂張了,你們說說這是欺我大宋無人嗎?”


    分坐兩旁的眾將士聞言羞愧的低下了頭,盡管嘴上不能承認,但是心裏卻知道要想打敗外麵的兩萬金軍,至少也要十五萬的大宋軍隊。而且還是守城的情況下。


    見狀,王安中心底的那一口傲氣也泄了,軍隊確實不如人家,隻能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了,這時眾將士紛紛說道“大人,張覺不能殺啊,一旦殺了就會寒了降過來的將士的心,後果不堪設想。”


    王安忠煩躁的揮揮手“都吵什麽,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殺了張覺。隻是我們總要想個辦法吧。”


    眾將士一愣,便互相看了一眼,關祝同站出來抱拳說道“王大人,金人見過張覺的並不多,我們隻要找個像一點的殺了,把人頭給他們看一下,就能把他們混弄過去,至於張覺將軍嘛,等風頭過了在別處任職就是。”一時間眾將士紛紛點頭應道“關將軍這個主意甚好,既能蒙混過去,又能不得罪金人,可謂兩全其美啊......”一時間大帳內恭維聲不斷。


    王安中沉思了片刻便覺的這個主意甚好,便點頭說道“既然好還不去軍中找個像的殺了,等三天後金人來了,交給他們應付了便是。”放鬆下來的眾人見事情就這麽輕易的解決了,便吩咐士兵去城中的酒樓叫幾個大廚來做一桌上好的席麵,大喝一頓。一時間大帳內其樂融融,仿佛是打了勝仗一般。


    就在大帳中喝的熱火朝天時,藏在軍械庫的平州節度使張覺不安的走來走去,不時的透過窗戶向外邊看看。突然,門嘎吱一聲的打開了,受到驚嚇的張覺見是自己的左司馬王樂維,便著急的問道“外麵如何了?”


    左司馬小聲的說道“大都督放心,今天金軍的前鋒大將阿料爾前來下最後的通牒。如果三天內不交出您的人頭,就帶著大軍踏平燕山府。眾將士剛才還在商議對策,最後一致決定三天後拿您的人頭去交差。”


    什麽!張覺大驚失色,沒想到這麽快就被宋人舍棄了,突然小心的看了一眼外邊小聲說道“一會趁著人不注意,我們跑吧。”


    “跑?為什麽啊。”左司馬不解的問道。


    張覺臉色扭曲的喊道“都要拿我人頭去交差了,還不跑?”


    左司馬尷尬的拍拍腦袋急忙說道“大都督誤會了,是卑職沒有說明白,宣撫使等人最後決定在軍中找個像您的人,砍掉腦袋送給金人,就能應付過去了,畢竟認識您的人沒有多少。至於您可能調到別的地方當官”


    聞言,張覺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捶了左司馬幾拳頭笑道“你這家夥,嚇死我了。不是我就好,金軍中認識我的上層沒有幾個,更何況還是與我相似的。至於當官嘛,離開這裏也好,換個地方興許能撈一些老本。”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見自家的大都督徹底放鬆下來,左司馬拍拍手,外邊便走進來兩個兵卒端著酒菜放在了桌子上,看了一眼飯菜便衝著張覺恭敬的說道“大都督還且忍耐幾天,卑職告退。”說著便退了出去,見到門外邊的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子便衝著裏邊示意了一下便離開了......屋內一片勸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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