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休與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山鬼的話可給了當時的休與莫大的支持。
而休與也對山鬼有著別樣的情感，雖然不比韓小鬆，但卻讓休與把山鬼當成了親姐姐一般，又怎麽可能會不擔心呢？
石楠見狀不對，隻能訕訕開口：“這次不能再帶人去了...但你放心...”
休與此時顯得有些失魂落魄，輕聲說道：“知道，相信你們能把她帶迴來...”
“這個時候，敵人在暗我們在明，趁著他們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東三州內不能有任何調動...”石楠抿住了嘴唇，“就連我們三個進入奉城也要喬裝打扮...”
休與完全能夠理解，雖然擔憂，但卻並未失去理智，隻是有些喘不過氣來：“不然也不會叫我迴來...小鬆肯定很在乎這次行動。”
石楠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要知道，他們身邊的這幾個人，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之前甚至都不認識，可這幾年的經曆，早讓他們當中的羈絆變得殷實。
哪怕現在出事兒的不是山鬼，現在其他人焦急的情緒也是不會少了半分的...
在石楠昏迷的時候就已經驗證過了。
石楠拍了拍休與的胳膊，沉下聲音開口：“我們先去換衣服了。”
而在這個時候，韓小鬆已經換好了衣服從後麵走出來，這一身打扮，不太起眼，不算亂但也絕不算整潔的頭發，黑衣黑褲，還帶著顏色相近的補丁。
開著前襟，身上滿是汗漬，還有些不知道是什麽的痕跡。
“你都知道了？”韓小鬆看著休與的狀態就能猜到，應該是石楠將事情都告訴他了，“別怪我沒告訴你...不能帶你去...我怕...”
休與擺了擺手：“怎麽？難道你還怕自己救不出來她嗎？”
他手上的寶石亮起，將韓小鬆包裹在內，眼看著休與自己的額頭上出現了細密的汗珠，韓小鬆也感覺到自身發生的變化。
如果是他自己將自己的氣息內斂，就總是會有暴露的風險，可現在有寶石的加持就不一樣了，好像是在他身體之外形成了一層屏障。
這屏障竟然不會耽誤自己使用自己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隱藏自己的一部分氣息。哪怕是暴露出去的也非常微弱...
韓小鬆沒想到，這看似雞肋的能力，竟然在這種時候有著這種不同凡響的效果。
可是看向休與的臉色，擔心的說道：“你...不會有什麽影響吧？”
休與臉色雖然有些虛弱，卻也隻是脫力而已，這樣的能力消耗自然是巨大的...
這個時候休與腳下一個趔趄，眼看就要站不穩的時候，石楠出現在他身後，將他拉住，手剛好放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眉頭一皺，石楠淡淡開口：“逞什麽能呢在這？”
休與淡然一笑：“不想讓我去，總要有個合適的理由吧？”
他自己也知道，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危險，自己這樣將他們三個的氣息隱藏起來，總要比躲在暗處的人發現端倪要強一些。
石楠雖然無奈，但也沒再說什麽，隻能是和時瀾在一旁站好，等待著休與將他們的氣息隱藏。
而休與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完全脫力坐在椅子上，好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一樣，看著麵前的三個人，嘴角上揚：“不用管我，你們去吧...”
“你們身上的氣息能隱藏一個月，最多一個月，之後不管怎麽樣，你們都要迴來找我。”說完，他便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石楠安排完休與之後，天色已經入了夜，石楠看著天上掛著的月亮，又看了看身邊的兩個人，不由得感慨道：“就是沒有消停時候啊...”
“趁著夜色，我們可以盡快趕路，天亮之前就能趕到奉城周圍的村子，那裏就是我和爹曾經落腳的地方。”韓小鬆心中果然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石楠看著韓小鬆的樣子，不免想起了他們第一次並肩作戰的樣子：“那個運籌帷幄的小鬆又迴來了啊...”
韓小鬆卻是笑不出來：“我不懷念以前的日子。”
石楠知道，這些事情想讓他接受實在是太難了，就連自己都沒有辦法完全不去擔心山鬼的情況，何況是韓小鬆呢？
如韓小鬆預料的一樣，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他們就看見那個村子，裏麵家家戶戶的人已經起床準備燒火做飯。
見到韓小鬆迴來之後，也是笑嗬嗬的跟他打著招唿。
“小鬆啊？可是有日子沒迴來了啊，跟你師父去哪發財了？”
韓小鬆麵帶笑意的迴答著：“嬸子，看您說的，我們要是去發財還能忘了鄉親們啊...”
他就沒準備迴答這個問題，反正自己在這裏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也不想讓這些鄉親們粘連到自己這些事情上。
好在這些人都知道當年韓小鬆為什麽離開，原本是一家三口，一個老的帶兩個小的，小姑娘說丟就丟了，任誰也不會想繼續待在這裏。
韓小鬆帶著石楠兩人迴到了他們原來的住所，在距離村子最遠的一個角落裏，畢竟之前幹的是搬屍的活計，在人間總是有些晦氣的。
這一點上，石楠倒是有些理解的心態，畢竟他們家刻個碑，搬到地方也是需要躲著人家的...
院子裏和屋子裏滿是灰塵，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三人也不著急，一起收拾收拾屋子，然後再坐在院子當中，討論起了這件事。
“奉城的義莊當中現在停著幾具屍體，咱們倆負責將屍體背到他們老家村子裏，走之前領一半工錢，然後再返迴城中領另一半。”韓小鬆輕聲開口。
石楠點點頭：“明白了，幹完活兒之後才能在城裏展開調查是吧？”
韓小鬆暗歎一聲：“隻能是這樣，你有什麽方向嗎？”
石楠看了一眼韓小鬆，然後又看了看奉城的方向，沉聲道：“亂葬崗...”
韓小鬆疑惑問道：“亂葬崗？那裏有什麽奇怪？”
“東三州裏，能讓山鬼這樣消失不見的人沒有幾個...除非是咱們師父那輩兒的人親自出手。”石楠看著韓小鬆說道。
韓小鬆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你是說...時德惜在奉城當中？”
石楠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準，即便他不在奉城當中，也能確定他應該就在東三州內。但出手的應該不是他...”
韓小鬆思考著石楠說的話，緩緩開口：“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的眼底看出了答案。
過了半晌，時瀾才緩緩開口：“你們說的...不會是山魈吧？”
東三州這地界上，普通人不知道，可但凡沾點兒這法術神通的人，誰還不知道山魈是有著能力專克山鬼的？
而且這原州遠山地區，隻有這一位山鬼，而奉城周圍的山魈，那可是一個族群...
雖說山魈也是上古靈獸血脈，可是傳到現在，能修出點兒門道的，哪個不是費盡心思，又有哪個不是天地奇才？
“我見過這裏的守護獸山魈，應該不是他，但他肯定知道些什麽，沒有告訴我。”石楠緩緩開口，“即便是我當時亮了神印，他也隻告訴了我白澤的線索而已。”
“他或許什麽都不知道。”石楠繼續說道，“而且也沒聽說現在的山魈和山鬼有著什麽仇。”
韓小鬆心一沉：“這就是咱們目前唯一的線索了？”
“看起來是這樣的...”石楠再次開口，“而且我也不相信山魈給了我奉城的線索，隻是為了讓我去找白澤。”
“所以呢？”韓小鬆略顯焦急。
“所以，問題應該出在那個院子當中的地下，而那個地下通往亂葬崗。”石楠眉頭不由得又一次皺了起來，“但那裏地下已經塌陷，現在應該是填上的，所以我們隻能去亂葬崗看看。”
韓小鬆微微頷首：“好，看來我們能多賺點兒錢了...”
三人一起出發，風風火火的帶上了韓小鬆的家夥兒兒，朝著奉城趕去。
時瀾被留在奉城當中，支了個小攤子就在馮豐恆曾經的院子附近，而那石楠他們兩個，一來一迴非常快，領了全部工錢之後，又領了兩具屍體，無名無姓，要背去亂葬崗。
兩人將屍體包裹嚴實，背在背上，躲著人群剛好路過時瀾的攤子前。
時瀾也遞上水給兩人。
“發現什麽了嗎？”石楠問道。
時瀾一撇嘴：“來來往往的，大家都很避諱這個地方，根本沒人靠近。”
想想也是，畢竟這裏是曾經馮豐恆的住處，當年樹上的每一根布條都代表了一個枉死的人，大家又怎麽可能喜歡這個地方呢？
可是轉念一想，就是因為這樣的事情，這裏才是一個躲起來的好去處。
石楠將水壺還給時瀾，輕聲開口：“好，等我們迴來，進去看看。”
韓小鬆也將水壺放下，然後兩人快步離開。
到了亂葬崗，這裏還是那個樣子，大多數屍體都被埋在土坑當中，但也有不少像是他們背著的那種，無名無姓無家之人，就那樣被暴露在外。
石楠不由得感歎：“不幹這個，還真不知道每天有這麽多人死...”
韓小鬆搖了搖頭：“世事無常...這裏就是當年的坑道？”
石楠點點頭，朝下看了看：“就是這裏。”
“你還是來了。”
山魈的聲音出現，將這裏原本的平靜打破。
韓小鬆麵色不善，自己忍了下來，轉到一邊。
石楠平靜的轉過身看著山魈：“你知道我們倆有多想收拾你嗎？”
“自然知道，但山鬼不是我抓的...”山魈雖有無奈，但聽上去並不是在撒謊的樣子，“我當時也在奉城附近，也知道清妍在趕路，雖然不知道她要去幹嘛，但我知道你們最近一直在東三州內，所以我也就沒準備去打招唿。”
“可是沒過多久，她就出了真身，等我趕過去的時候，隻聽見了一聲清妍...”
石楠抿住嘴唇，無奈的說道：“你這不跟沒說一樣嗎？知道她叫清妍的多了去了。”
“那是當然，可如果那人也是山魈一族，範圍就小了。”山魈眨了眨眼，“我知道你們都不習慣叫我們的名字，可是這在山魈一族當中卻不行...”
石楠一抿嘴：“能理解能理解，要是我隻遇到你一隻山魈這麽叫你就不犯毛病。”
韓小鬆一下子抓住了重點：“那你們山魈一族，都有誰知道山鬼的真名？”
“石楠離開這段時間我去查了一下。”山魈臉上忽然露出為難之色，“大概全都知道。”
石楠白了他一眼：“你這不是還是跟沒說一樣嗎？”
“問題就出在這裏。”山魈神情嚴肅的說道，“他們不應該全都知道才對，山魈雖然有著克製山鬼的能力，可是我們之間並沒有仇怨，所以我的族人不應該認識她才對。”
“你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是真的以為你發現了什麽，因為就在一天以前，山魈一族當中也隻有我才知道山鬼叫什麽而已...”
石楠點點頭：“所以不到兩天時間，山鬼的名字就被你們全部族群都知道了...”他看向韓小鬆，卻隻看見韓小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好消息是，我們最起碼知道了山鬼確實是被人擄走的...”石楠繼續問道，“那最近除了這件事，你還有沒有發現其他的奇怪的事情？”
山魈皺眉，表情變得糾結起來：“說奇怪也不算，但確實有點兒不對勁。”
石楠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大概半個月前，我在山中感受到連州當中有著一股非常奇怪的力量一閃而過，從那之後，連州各山就都出現一種奇怪的氣息，好像在等待著什麽。”
“在之後，就是那些奇怪的氣息都消散了，就是幾天前的事情。”
石楠聽得這話頻頻點頭，他大概能確定山魈說的都是什麽...
奇怪的氣息，是時德惜帶來的，等著什麽應該就是等著自己和師父從陰間出來找到，那些氣息前幾天消散，應該就是他們將幽冥的事情解決，斬斷了與那個世界的聯係導致。
韓小鬆此時才突然開口，看向山魈：
“你能帶我去你們族群當中看看嗎？”
而休與也對山鬼有著別樣的情感，雖然不比韓小鬆，但卻讓休與把山鬼當成了親姐姐一般，又怎麽可能會不擔心呢？
石楠見狀不對，隻能訕訕開口：“這次不能再帶人去了...但你放心...”
休與此時顯得有些失魂落魄，輕聲說道：“知道，相信你們能把她帶迴來...”
“這個時候，敵人在暗我們在明，趁著他們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東三州內不能有任何調動...”石楠抿住了嘴唇，“就連我們三個進入奉城也要喬裝打扮...”
休與完全能夠理解，雖然擔憂，但卻並未失去理智，隻是有些喘不過氣來：“不然也不會叫我迴來...小鬆肯定很在乎這次行動。”
石楠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要知道，他們身邊的這幾個人，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之前甚至都不認識，可這幾年的經曆，早讓他們當中的羈絆變得殷實。
哪怕現在出事兒的不是山鬼，現在其他人焦急的情緒也是不會少了半分的...
在石楠昏迷的時候就已經驗證過了。
石楠拍了拍休與的胳膊，沉下聲音開口：“我們先去換衣服了。”
而在這個時候，韓小鬆已經換好了衣服從後麵走出來，這一身打扮，不太起眼，不算亂但也絕不算整潔的頭發，黑衣黑褲，還帶著顏色相近的補丁。
開著前襟，身上滿是汗漬，還有些不知道是什麽的痕跡。
“你都知道了？”韓小鬆看著休與的狀態就能猜到，應該是石楠將事情都告訴他了，“別怪我沒告訴你...不能帶你去...我怕...”
休與擺了擺手：“怎麽？難道你還怕自己救不出來她嗎？”
他手上的寶石亮起，將韓小鬆包裹在內，眼看著休與自己的額頭上出現了細密的汗珠，韓小鬆也感覺到自身發生的變化。
如果是他自己將自己的氣息內斂，就總是會有暴露的風險，可現在有寶石的加持就不一樣了，好像是在他身體之外形成了一層屏障。
這屏障竟然不會耽誤自己使用自己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隱藏自己的一部分氣息。哪怕是暴露出去的也非常微弱...
韓小鬆沒想到，這看似雞肋的能力，竟然在這種時候有著這種不同凡響的效果。
可是看向休與的臉色，擔心的說道：“你...不會有什麽影響吧？”
休與臉色雖然有些虛弱，卻也隻是脫力而已，這樣的能力消耗自然是巨大的...
這個時候休與腳下一個趔趄，眼看就要站不穩的時候，石楠出現在他身後，將他拉住，手剛好放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眉頭一皺，石楠淡淡開口：“逞什麽能呢在這？”
休與淡然一笑：“不想讓我去，總要有個合適的理由吧？”
他自己也知道，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危險，自己這樣將他們三個的氣息隱藏起來，總要比躲在暗處的人發現端倪要強一些。
石楠雖然無奈，但也沒再說什麽，隻能是和時瀾在一旁站好，等待著休與將他們的氣息隱藏。
而休與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完全脫力坐在椅子上，好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一樣，看著麵前的三個人，嘴角上揚：“不用管我，你們去吧...”
“你們身上的氣息能隱藏一個月，最多一個月，之後不管怎麽樣，你們都要迴來找我。”說完，他便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石楠安排完休與之後，天色已經入了夜，石楠看著天上掛著的月亮，又看了看身邊的兩個人，不由得感慨道：“就是沒有消停時候啊...”
“趁著夜色，我們可以盡快趕路，天亮之前就能趕到奉城周圍的村子，那裏就是我和爹曾經落腳的地方。”韓小鬆心中果然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石楠看著韓小鬆的樣子，不免想起了他們第一次並肩作戰的樣子：“那個運籌帷幄的小鬆又迴來了啊...”
韓小鬆卻是笑不出來：“我不懷念以前的日子。”
石楠知道，這些事情想讓他接受實在是太難了，就連自己都沒有辦法完全不去擔心山鬼的情況，何況是韓小鬆呢？
如韓小鬆預料的一樣，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他們就看見那個村子，裏麵家家戶戶的人已經起床準備燒火做飯。
見到韓小鬆迴來之後，也是笑嗬嗬的跟他打著招唿。
“小鬆啊？可是有日子沒迴來了啊，跟你師父去哪發財了？”
韓小鬆麵帶笑意的迴答著：“嬸子，看您說的，我們要是去發財還能忘了鄉親們啊...”
他就沒準備迴答這個問題，反正自己在這裏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也不想讓這些鄉親們粘連到自己這些事情上。
好在這些人都知道當年韓小鬆為什麽離開，原本是一家三口，一個老的帶兩個小的，小姑娘說丟就丟了，任誰也不會想繼續待在這裏。
韓小鬆帶著石楠兩人迴到了他們原來的住所，在距離村子最遠的一個角落裏，畢竟之前幹的是搬屍的活計，在人間總是有些晦氣的。
這一點上，石楠倒是有些理解的心態，畢竟他們家刻個碑，搬到地方也是需要躲著人家的...
院子裏和屋子裏滿是灰塵，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三人也不著急，一起收拾收拾屋子，然後再坐在院子當中，討論起了這件事。
“奉城的義莊當中現在停著幾具屍體，咱們倆負責將屍體背到他們老家村子裏，走之前領一半工錢，然後再返迴城中領另一半。”韓小鬆輕聲開口。
石楠點點頭：“明白了，幹完活兒之後才能在城裏展開調查是吧？”
韓小鬆暗歎一聲：“隻能是這樣，你有什麽方向嗎？”
石楠看了一眼韓小鬆，然後又看了看奉城的方向，沉聲道：“亂葬崗...”
韓小鬆疑惑問道：“亂葬崗？那裏有什麽奇怪？”
“東三州裏，能讓山鬼這樣消失不見的人沒有幾個...除非是咱們師父那輩兒的人親自出手。”石楠看著韓小鬆說道。
韓小鬆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你是說...時德惜在奉城當中？”
石楠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準，即便他不在奉城當中，也能確定他應該就在東三州內。但出手的應該不是他...”
韓小鬆思考著石楠說的話，緩緩開口：“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的眼底看出了答案。
過了半晌，時瀾才緩緩開口：“你們說的...不會是山魈吧？”
東三州這地界上，普通人不知道，可但凡沾點兒這法術神通的人，誰還不知道山魈是有著能力專克山鬼的？
而且這原州遠山地區，隻有這一位山鬼，而奉城周圍的山魈，那可是一個族群...
雖說山魈也是上古靈獸血脈，可是傳到現在，能修出點兒門道的，哪個不是費盡心思，又有哪個不是天地奇才？
“我見過這裏的守護獸山魈，應該不是他，但他肯定知道些什麽，沒有告訴我。”石楠緩緩開口，“即便是我當時亮了神印，他也隻告訴了我白澤的線索而已。”
“他或許什麽都不知道。”石楠繼續說道，“而且也沒聽說現在的山魈和山鬼有著什麽仇。”
韓小鬆心一沉：“這就是咱們目前唯一的線索了？”
“看起來是這樣的...”石楠再次開口，“而且我也不相信山魈給了我奉城的線索，隻是為了讓我去找白澤。”
“所以呢？”韓小鬆略顯焦急。
“所以，問題應該出在那個院子當中的地下，而那個地下通往亂葬崗。”石楠眉頭不由得又一次皺了起來，“但那裏地下已經塌陷，現在應該是填上的，所以我們隻能去亂葬崗看看。”
韓小鬆微微頷首：“好，看來我們能多賺點兒錢了...”
三人一起出發，風風火火的帶上了韓小鬆的家夥兒兒，朝著奉城趕去。
時瀾被留在奉城當中，支了個小攤子就在馮豐恆曾經的院子附近，而那石楠他們兩個，一來一迴非常快，領了全部工錢之後，又領了兩具屍體，無名無姓，要背去亂葬崗。
兩人將屍體包裹嚴實，背在背上，躲著人群剛好路過時瀾的攤子前。
時瀾也遞上水給兩人。
“發現什麽了嗎？”石楠問道。
時瀾一撇嘴：“來來往往的，大家都很避諱這個地方，根本沒人靠近。”
想想也是，畢竟這裏是曾經馮豐恆的住處，當年樹上的每一根布條都代表了一個枉死的人，大家又怎麽可能喜歡這個地方呢？
可是轉念一想，就是因為這樣的事情，這裏才是一個躲起來的好去處。
石楠將水壺還給時瀾，輕聲開口：“好，等我們迴來，進去看看。”
韓小鬆也將水壺放下，然後兩人快步離開。
到了亂葬崗，這裏還是那個樣子，大多數屍體都被埋在土坑當中，但也有不少像是他們背著的那種，無名無姓無家之人，就那樣被暴露在外。
石楠不由得感歎：“不幹這個，還真不知道每天有這麽多人死...”
韓小鬆搖了搖頭：“世事無常...這裏就是當年的坑道？”
石楠點點頭，朝下看了看：“就是這裏。”
“你還是來了。”
山魈的聲音出現，將這裏原本的平靜打破。
韓小鬆麵色不善，自己忍了下來，轉到一邊。
石楠平靜的轉過身看著山魈：“你知道我們倆有多想收拾你嗎？”
“自然知道，但山鬼不是我抓的...”山魈雖有無奈，但聽上去並不是在撒謊的樣子，“我當時也在奉城附近，也知道清妍在趕路，雖然不知道她要去幹嘛，但我知道你們最近一直在東三州內，所以我也就沒準備去打招唿。”
“可是沒過多久，她就出了真身，等我趕過去的時候，隻聽見了一聲清妍...”
石楠抿住嘴唇，無奈的說道：“你這不跟沒說一樣嗎？知道她叫清妍的多了去了。”
“那是當然，可如果那人也是山魈一族，範圍就小了。”山魈眨了眨眼，“我知道你們都不習慣叫我們的名字，可是這在山魈一族當中卻不行...”
石楠一抿嘴：“能理解能理解，要是我隻遇到你一隻山魈這麽叫你就不犯毛病。”
韓小鬆一下子抓住了重點：“那你們山魈一族，都有誰知道山鬼的真名？”
“石楠離開這段時間我去查了一下。”山魈臉上忽然露出為難之色，“大概全都知道。”
石楠白了他一眼：“你這不是還是跟沒說一樣嗎？”
“問題就出在這裏。”山魈神情嚴肅的說道，“他們不應該全都知道才對，山魈雖然有著克製山鬼的能力，可是我們之間並沒有仇怨，所以我的族人不應該認識她才對。”
“你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是真的以為你發現了什麽，因為就在一天以前，山魈一族當中也隻有我才知道山鬼叫什麽而已...”
石楠點點頭：“所以不到兩天時間，山鬼的名字就被你們全部族群都知道了...”他看向韓小鬆，卻隻看見韓小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好消息是，我們最起碼知道了山鬼確實是被人擄走的...”石楠繼續問道，“那最近除了這件事，你還有沒有發現其他的奇怪的事情？”
山魈皺眉，表情變得糾結起來：“說奇怪也不算，但確實有點兒不對勁。”
石楠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大概半個月前，我在山中感受到連州當中有著一股非常奇怪的力量一閃而過，從那之後，連州各山就都出現一種奇怪的氣息，好像在等待著什麽。”
“在之後，就是那些奇怪的氣息都消散了，就是幾天前的事情。”
石楠聽得這話頻頻點頭，他大概能確定山魈說的都是什麽...
奇怪的氣息，是時德惜帶來的，等著什麽應該就是等著自己和師父從陰間出來找到，那些氣息前幾天消散，應該就是他們將幽冥的事情解決，斬斷了與那個世界的聯係導致。
韓小鬆此時才突然開口，看向山魈：
“你能帶我去你們族群當中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