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就處理了兩個小事。


    駱一航都感覺自己變的懶散了。


    沒什麽大事發生的時候,駱一航這個老板也好像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這說明公司的運轉是越來越正常了,好事。


    一個正常的公司,老板的作用無外乎就是人事、財權還有掌控大方向。


    當平穩的時候,當老板的好像沒什麽作用。


    可以很閑,也可以很忙。


    還可以找存在感。


    要不然管管人事?


    駱一航從村委出來,瞎胡亂想的往迴走。


    他其實就是閑的,又一件要緊的大事搞完,心裏突然覺得空落落的,有點提不起精神。


    過幾天就好。


    或者現在,就有點好玩兒的事。


    駱一航剛轉到去辦公室那條岔道。


    就看見羅少安,騎著一輛粉色的三輪車衝出來。


    車鬥裏蹲著錢小七和錢勇,還有莊慶生。


    大唿小叫從眼前唿嘯而過。


    “羅少安,你給我停下!”駱一航大喊一聲。


    嘎吱~~


    羅少安踩下刹車,扭頭喊了聲:“老板。”


    駱一航緊走幾步過去問道:“你們這是幹嘛去?”


    “馬小乖迴來啦,我們去看馬小乖。”羅少安馬上答道。


    “馬小乖迴來啦?有沒有帶小猴子迴來?”駱一航驚喜問道。


    羅少安搖搖頭,“就它一個。”


    “唉,有點可惜,我還以為會帶小猴子一塊呢。”


    馬小乖十一月的時候突然性情大變,暴躁的不行。


    山上的娃子們還以為它怎麽著了呢,是不是吃錯什麽東西了。


    趕緊找衛副教授來看。


    結果衛副教授看了說,它這是到日子發情了。


    川金絲猴雄性每年秋天發情,繁殖期一般集中在10到12月。


    馬小乖這是長大了啊。


    果然過了沒幾天,馬小乖就跑掉了,跑去了深山裏不知道去哪。


    衛副教授說它是去找猴群,找雌性的金絲猴繁衍後代了。


    當時全公司的單身漢們還給它加油打氣來著。


    唉,這麽快就迴來了,看來是沒成。


    不過也有意思啊。


    駱一航揮手讓羅少安下來,也到車鬥裏蹲著去,他自己要開粉紅車車。


    羅少安可不願意了,“我好不容易猜拳才贏了的。”


    “那行吧,再猜拳。”駱一航是很公平公正的,一點都不欺負人。


    “猜丁殼……我拳頭你剪刀,你輸了,後麵蹲著去。”


    羅少安委委屈屈從駕駛位跳下來,翻身上了車鬥,跟莊慶生蹲一塊去了。


    駱一先沒上車,圍著三輪車轉了一圈。


    這幾個娃子還真把車全給漆成了粉色啊。


    左邊畫著一隻粉色的兔子,右邊一條粉色的魚,用的不同的粉色,卻都一樣的嫩。


    可少女心了。


    一幫大男人,這是為啥啊?


    “好看!”莊慶生迴答的可大聲了。


    錢家兄弟一起捂著臉,一人一句跟駱一航告狀,“我想刷個紅黑的,可霸氣那種”、“或者還是藍的,就本來的顏色,掉漆的地方補上也行。”、“莊慶生不幹,非要刷成粉的。”


    莊慶生的迴答,還是大大的兩個字:“好看!”


    好吧,幹活的說了算。


    “粉色確實挺好看。”駱一航上了車,坐到駕駛位,誇了一句,“主要是莊慶生刷漆刷的漂亮,顏色也好,畫的也好。”


    一擰電門,電三輪日日日日往前跑。


    “好像比原先還好開了啊。”駱一航又誇一句。


    “刷漆的時候我給上了油。”、“我給除了繡”、“螺絲也全都擰了一遍。”


    錢家兄弟又是一人一句答道,語氣裏可驕傲了,就差明著喊‘快誇我、快誇我’。


    駱一航自然是不吝嗇誇獎,高高豎起大拇指,“你們還真有本事啊。”


    “嘿嘿~~”、“嘿嘿~~”後車鬥裏響起一連串不好意思又控製不住的笑聲。


    錢家兄弟可美了。


    不過還有莊慶生呢。


    一碗水要端平。


    駱一航又問,“車上畫的魚和兔子是誰的主意,有什麽說法嗎?”


    “魚,會遊。掉溝裏能遊。兔子,會蹦出來。”後車鬥裏傳來甕聲甕氣的聲音。


    “哈。”駱一航笑出聲來了都,看來這畫是莊慶生要畫的,代表著他對錢小七美好的祝願——再掉溝裏能跑。


    不過聽語速雖然是莊慶生,聲音怎麽不對啊。


    駱一航扭頭一看,好麽,莊慶生蹲在車鬥裏,上半身挺的直直的答話呢,太有禮貌了這孩子。


    羅少安怕他喝風,拿袖子捂著莊慶生的嘴。


    所以聲音才悶悶的。


    駱一航再一次豎起大拇指,大喊道:“莊慶生你想的真好。真是太棒啦。”


    後鬥裏又響起了嘿嘿地笑聲。


    ——


    騎上粉紅車車,上到台子上,沿著大道一路往北。


    新修過的路就是好開。


    唿唿唿就到了蘑菇房那邊。


    馬小乖果然迴來了,正坐在蘑菇房配房屋簷下避風的地方,一手一根胡蘿卜,嚼的嘎吱嘎吱可香了。


    這猴子也怪,就愛吃胡蘿卜。


    能吃就好啊,猴子看上去狀態還不錯,還是膀大腰圓,皮毛油光水滑的,看樣子沒受欺負。


    唯一變化是肩膀和後背的金色毛發中間多了兩條黑毛,這是已經換上了冬季限定款皮膚啊,看著威猛了不少。


    而猴子旁邊還坐了一個人,穿著橘紅色製服,抱著一大盆泡麵,唿嚕唿嚕吃的也可香了,大冷天一腦門的熱汗。


    四個小娃子跳下車,亂糟糟喊了聲“張警官好。”就算打過招唿,一起撲向馬小乖。


    馬小乖看到羅少安他們,高興的站起來手舞足蹈吱吱叫,還把手裏的胡蘿卜遞過來給他們吃。


    多乖巧的猴子。


    駱一航則走向了橘紅製服,“小張警官,咋在外麵待著,多冷啊,屋裏暖和。”


    蘑菇房的配房,同樣還是護林員和森林警的補給點。


    小張警官笑著搖搖頭,指指身後,“吃口熱乎的也暖和。我出來透口氣,裏麵八個男人脫鞋了。”


    駱一航聞言手一僵。


    他本想著推門進去打個招唿呢,還是算了吧。


    小張警官他們應該是四天前進的山,山裏隻有宿營地,可沒水洗漱,穿著冬季登山靴捂上好幾天,這小屋又不大……


    算了,算了,有點犯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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