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冷的格外的早。


    剛剛十一月初,就感覺入冬了似的,最低氣溫竟然能降到了五度以下。


    山上的闊葉樹竟然開始落葉了,往年得到快12月了才會落葉,今年足足提前了半個月。


    而像去年的暖冬,好多樹都沒有落葉。


    今年冬天來的這麽早,其實是讓駱一航有點措手不及的。


    10月的最佳員工,在羅宏誌放水、羅少安退出的情況下,被羅慶財獲得。


    羅慶財月度獎勵同樣要了一套暖氣,給自己家裝上。


    並摩拳擦掌,打算再奪下11月的,送給羅宏誌。


    一是能顯擺,能得意洋洋,有榮譽感。


    再一個嘛。


    三個小少年心裏都跟明鏡似的,知道羅宏誌跟家裏有矛盾,又傷心、又糾結、又為難。


    既然是兄弟,就不能讓兄弟為難,羅慶財就想著自己把事情給辦了。


    對於這個做法,駱一航不做評價,清官難斷家務事。


    他們過了十八歲,已經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就要自己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說這些的原因是。


    今年冷的太早,時間規劃出了意外。


    羅慶財的暖氣還沒有安裝。


    現在三隻小羅就羅少安家的裝好了。


    羅少安的母親前兩天就打了電話過來,問羅少安周末迴家麽,說暖氣燒上啦,讓他迴來看看。


    羅少安本來還以為他父母會心疼電費,不舍得開呢,本來就想著這周迴去做做他們工作。


    沒想到主動就開了,那可得迴去看看。


    次日,一大早。


    羅少安和羅慶財換上厚衣服,背上包。


    趕著頭一趟村村通班車迴了羅家村。


    村村通的間隔很長,時間也不大有譜。


    兩個人在寒風中等了好久。


    天漢這地方水汽大,冬天是正經的南方魔法攻擊。


    從骨頭裏麵往外冷,穿多少都不管用。


    他們倆上車的時候都快凍挺了,臉蛋吹的通紅。


    “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期望有個車。”羅慶財找個位置坐下,縮成一團還全身發抖,哆哆嗦嗦碎碎念著。


    “你考下本了麽就想開車,科目幾了啊。”羅少安也是一個樣,靠在羅慶財邊上坐下,縮成一團還往裏擠,村村通的班車可沒空調。


    裏麵外麵一樣冷,擠擠暖和。


    羅慶財拿肩膀把他拱開,“人艱不拆好嘛,我那是發揮的不好,下把肯定過!”


    羅少安笑嘻嘻又擠迴去,調侃道:“下把肯定過?好像某個人上一次,還有上上一次,也是這麽說的。”


    “滾球!”羅慶財生氣了,“你呢,你呢,伱考到哪了!”


    “區區不才,科目二過了,下周考科目三,再有半個月拿本。不像某人,科目二考了三次。”


    “你不也考了兩次,還說我。迴頭買車了你開。”羅慶財氣鼓鼓的碎碎念。


    然後歎了口氣,“唉,咱倆咋就沒小誌的腦子啊,他都是一次過吧。”


    “對啊,他湊夠最低時長,就該考科目四了。”


    “那先讓小誌買車,咱倆蹭。”


    “好啊好啊,當初老板說二手的兩萬塊錢吧,你那兒還有多少錢。”


    “我好像已經湊夠了。”


    “……幹銷售的就是掙得多。”


    “多個球,咱們都差不多,我不亂花。”


    “我也不亂花,我咋就,哎,我好像也差不多了”


    “小誌花的更少,他肯定也湊夠了,話說,小誌肯迴家麽?”


    “不知道啊,要不然等他拿下本,咱仨買個車,給他開,讓他送咱,不迴也得迴。”


    “別別別,你別找事啊,他的主意他自己拿……”


    ——


    兩個人一路閑聊,搖搖晃晃,迴到了羅家村。


    跳下車,羅慶財伸了個懶腰,“這晃悠的,差點把我晃散了黃。”


    念叨完撒腿就往家跑,邊跑邊喊,“我先迴家,等會兒找你去啊。”


    “那你快點,中午過來幫忙做飯。”羅少安迴答一聲,也頂著寒風匆匆往家趕。


    推門進屋。


    一股熱浪襲來。


    唿在僵硬的臉上勾起一絲瘙癢。


    “哎喲喲喲喲~~”羅少安舒服的發出一聲奇怪的呻吟。


    趕緊關上房門往下扒衣服。


    脫掉厚外套,隨手往椅子上一扔。


    羅少安趕緊趴下來,把臉靠在暖氣片上,手背也貼上去。


    有點燙,有點烤,很爽。


    凍的僵硬臉頰漸漸恢複了知覺。


    仿佛穿越了季節的界限,從嚴冬的荒涼一步跨入了暖春的懷抱。


    身體也漸漸暖和了,像是被一股溫柔的暖流包裹,一種從皮膚滲透進骨頭裏的舒適。


    仿佛所有的寒冷和僵硬都被這股暖意融化。


    羅少安忍不住又發出了一聲呻吟。


    身上暖和點了,又拉過暖氣邊上的凳子坐下,脫了鞋踩著暖氣片烤腳。


    冰涼的腳底板被熱度一激,還有點刺痛。


    “爽爽爽爽爽!”


    羅少安母親從廚房出來,就看見兒子都快趴在暖氣片上了,還哎呦哎呦的怪叫。


    看著都想樂。


    看來是真凍壞了,轉身去羅少安房間給他拿了雙拖鞋。


    羅少安接過拖鞋,套在腳上,抬頭一看,見自己母親就穿著件單衣,臉上沒有紅坨坨,再看手上,沒有發紅,沒有長凍瘡的跡象。


    心裏這個舒服啊。


    再在屋裏看了一圈,“我爸呢?”


    “你爸覺得屋裏烤的慌,說出去溜一圈涼快涼快透透風。”羅少安母親滿臉的無奈啊。


    羅少安聞言一樂,“您聽聽像話嗎,大冷天的去外麵涼快。”


    “嗨,你還不知道你爸。”


    “顯擺去了唄。”


    母子倆一唱一和,調侃起家裏人,高高興興。


    “有暖氣好吧”羅少安也得顯擺顯擺。


    “好,好。我兒子真有本事。”他母親特別配合。


    羅少安心滿意足,又問:“哪天開的?”


    “頭幾天剛降溫你爸就給燒上了。”他母親搬了個小凳子坐在暖氣片前麵,招唿羅少安也搬個凳子過來,“這樣靠著,烤後背,可舒服了。”


    用的還挺好,羅少安聽話的搬凳子坐母親邊邊。


    把後背往暖氣片上一靠,隔著一層衣服,不燙,暖洋洋的,確實挺舒服。


    “我還怕你們怕花電費不舍得用呢。”


    “可不是怕麽,你爸還打電話給供電局,問階梯電價是怎麽算的,頭幾天隻在晚上燒著,頭一天啊,你爸一晚上起來好幾趟看電表。”


    “怎麽樣?走字多麽。”


    “一晚上走了五六個字吧,你爸不放心,又打電話給供電局,問了是用的夜間折扣價。後來也不算了,愛多少是多少。”羅媽媽說著拍了拍身後的暖氣片,“這東西開著就是舒服,剛冷那幾天就晚上開,這些天索性就不關了,白天溫度調低幾度。”


    羅少安樂嗬嗬聽著母親絮絮叨叨。


    講著開著暖氣晚上睡覺怎麽舒服,電褥子都不開了,蓋的還是薄被呢。


    講著就一點不好,屋裏幹,每天喝好多水。


    講著水龍頭擰開是不冰了誒,溫唿唿的一點不冷。


    講著這人啊,就是嬌氣,過去這麽多年不也過來了,今年這剛燒了幾天暖氣啊,就離不開啦。


    “對對,就該這樣,人舒服了比什麽都重要。”


    羅少安嘴裏應和著,心裏美著,他所求的,不就是這些麽。


    同時也慶幸著,幸虧看了同學群氣不過,去偷菜。


    遇到了蔣警官,遇到了叔和嬸,還有遇到了嘴上硬的不行總是自稱資本家,其實心裏軟的不行的老板。


    過去的自己——滾蛋吧!再也別迴來!


    羅少安心裏想著。


    忽聽母親驚叫一聲,突然站起。


    “怎麽了?”羅少安也跟著站起來。


    “我的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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