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家住在北四環某老小區的老齊,這天下午拉著小推車,拖著一個大箱子。


    慢悠悠的從小區門口的小公園走過。


    這裏是附近老頭老太太們聊天打牌曬太陽的地方。


    特別熱鬧。


    老齊一出現,就有人打招唿。


    “老齊,這是幹什麽去了?”


    老齊停下腳步,喘兩口氣假裝歇歇,隨口迴答說:“取個快遞,快遞站的人說箱子太大,不給送,還得我自己拿去。”


    “又是你兒子寄來的?老齊你有福氣哦,孩子多孝順。”一個老頭捧了一句。


    老齊心裏美著呢,嘴上還得褒貶褒貶,“嗐,孝順什麽啊,家裏什麽都不缺,成天往迴郵,還都是不會做的,白花那冤枉錢。”


    “老齊你就作吧,臭顯擺,心裏指不定多美呢。”旁邊一個老太太把實話說了。


    老齊也不介意,哈哈一笑。


    這邊都是老小區,幾十年的鄰居了,誰不知道誰啊。


    老齊特意來這邊轉一圈,可不就是為了顯擺麽。


    顯擺是幸福感體現的來源。


    旁邊幾個老頭老太也過來了,圍著老齊。


    一個老太太問,“老齊,上迴伱兒子弄迴來的對蝦哪兒買的,我孫子上禮拜過來時候還要呢。”


    “我兒子先去單位了,晚上才迴來呢,迴來給你問問。”老齊迴答了這位。


    另一個老頭又問了,“還有那迴弄的大米也給問問,哎呦喂,香的啊,燜一鍋飯滿屋子都香。”


    老齊說,“我家裏還有兩包,待會跟我迴去拿一包,不過得給我搬東西。”


    “沒問題啊,這箱子我給你扛迴去。”老頭挺高興。


    既然說到大箱子,“這迴又給你寄什麽了?”


    “不知道啊,我兒子沒說,肯定還是吃的喝的唄。打開看看。”老齊很大方。


    另幾個老頭就等這句呢,有一位鑰匙都掏出來了,聞言直接拿鑰匙上的齒,把箱子上的膠布劃開。


    利索的。


    打開一看,裏麵有網兜,有袋子,還有幾個泡沫箱。


    開箱的老頭先把網兜拽出來,“謔,老玉米,現在這都往迴寄啦。超市裏五塊錢一根,不是到處都有。”


    “小齊寄迴來的能是一般東西麽,起開,我瞅瞅。”喊破老齊的老太太,一屁股把開箱老頭拱開,自己從箱子裏費力掏出個口袋。


    打開一看,“這胡蘿卜鮮亮的,色兒多紅,看著就好。”


    一袋子胡蘿卜放一邊,再掏出個口袋,又驚訝了一把,“芹菜,可真夠大的,一根就得有三斤吧。”


    這個袋子裏是超大個的芹菜,砍了頭的,沒有葉葉,隻有兩根。


    然後,又是一個袋子。


    這迴是黃瓜,“頂花帶刺,還真直溜。”


    旁邊看新鮮的一個老頭看著從箱子裏掏出來的東西都樂,“哎,老齊,這是把菜市場搬來了啊,以前不都是新鮮玩意麽。”


    老齊也笑了,“我也不知道啊。”


    說完直接撿出一根黃瓜,看看上麵沒有泥,在手裏蹭了蹭,抹掉小刺,撅掉頂上的花。


    哢嚓一掰兩半,塞給說話的老頭一截。


    這根黃瓜一掰開,周圍的人都沉默了。


    黃瓜味兒衝的啊,直往鼻子裏鑽。


    就像是夏日午後田野間的一陣微風,帶著淡淡的甘甜和清新,讓人仿佛置身於一片綠意盎然的菜園。


    老齊和那個老頭手裏拿著黃瓜,當時就忍不住了,直接塞進嘴裏哢嚓就是一口。


    老頭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哢嚓哢嚓飛快地把嘴裏的黃瓜咽下去,抽空讚美一句:“這黃瓜真好,有黃瓜味兒,跟過去那種黃瓜一樣。”


    老齊也沉醉了,這黃瓜一口咬下去,口感純淨而不失層次,既有著蔬菜的自然本味,又蘊含著一絲微妙的甘甜。


    香氣在口腔中彌漫開來,喚醒了味蕾,仿佛是大自然賦予的一抹清涼。


    在這北方寂寥的秋日午後,咬一口黃瓜。


    嘿,上頭。


    老齊把嘴裏的黃瓜咽下去,趕緊張羅著,“來來來,都嚐嚐,都嚐嚐,正經的好東西。”


    周圍眾人一看他倆這幅樣子,哪能不知道是好東西啊,紛紛把手伸向袋子。


    不過都懂規矩,不多拿,一根黃瓜撅個三四節,大夥分分嚐嚐味兒就得了。


    紛亂、分食,再次紛紛沉默。


    幾個老頭老太太圍了一圈,默默啃黃瓜,還都啃的飛快,這幅場景還真有些詭異。


    很快,每個人手裏的一小截黃瓜吃完。


    眾人一邊打趣說菜市場的那位,“老張頭,這樣的東西你到菜市場找個來我看看,老齊他們家啥時候弄過一般的東西。這叫包子有餡不在褶上,學著點兒。”


    然後另一邊又捧著老齊,一通誇讚,“這芹菜和胡蘿卜還有老玉米,肯定也不一般。我得拿點兒,我那還有兩瓶淨餾,迴頭你拎一瓶走。”


    帝都人說淨餾,說的就是紅星二鍋頭的精餾酒,一般綠瓶紅星二鍋頭是56度,淨餾是65度,不對外賣,特別難弄。


    這份迴禮價值可不低。


    有一位提了,另幾位也都跟上,這個說給天福號的肘子,那個說牛街的羊肉,開口全是好東西。


    像是吳裕泰的茶芯這種一般好物都拿不出手。


    給老齊美的啊,連連擺手,“沒必要沒必要,老幾位待會兒都拿點兒,帶家去嚐個鮮。”


    這也是老傳統了。


    老齊拉著箱子從這邊走,就知道有這一出。


    每迴有好東西,都得給老鄰居們分些。


    老頭老太太們也沒推辭,全都答應下來,當然,禮尚往來,答應的東西肯定還是會找個機會送過去。


    “這裏麵還有幾個箱子呢,都弄出來瞅瞅。”老齊現在也好奇了。


    開始的老太太沒二話,把下麵一層的泡沫箱摳出來一個,打開一看,“謔,西紅柿,怪不得這麽沉呢。真漂亮。”


    可不是漂亮麽,這泡沫箱子裏是一個個格子那種,每個格子裏放著一枚西紅柿,一共兩排十二個。


    這西紅柿,顏色是那種鮮亮亮的嫩紅色,有些地方還帶著點兒粉。


    顏色並不均勻,一看就知道是自然成熟的西紅柿。


    太陽底下一照,別提多漂亮了。


    “這個菜市場可買不著。”老太太還沒忘了再刺一下之前的老頭。


    把西紅柿放下,又掏出個泡沫箱。


    這迴是一箱子鮮蘑菇,平菇和香菇兩種。


    蘑菇沒做熟看不出來好壞,但是能跟這些東西放在一起,肯定差不了。


    再然後就是最後一箱了。


    也是最大的。


    電子最底層。


    老太太一個人弄不出來,叫了倆老頭幫忙,她在上麵摳,倆老頭往下拽紙箱,費了半天勁才給弄出來。


    打開一看,這箱子裏麵東西可不少。


    靠邊塞著兩排鐵罐子,一共十罐。


    中間夾著一堆拿報紙包的嚴嚴實實的圓筒,好幾個。


    老太太先摳出一個罐子,拿起來一看,“辣醬啊,這個接受不了,我們家沒人能吃辣。”


    扯箱子的一個老頭來了精神,趕緊接過去,“我孫女愛吃辣的,這我就得著了。”


    說完直接揣進兜裏。


    幾個老頭老太太也七嘴八舌開始聊。


    “現在的小年輕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都能吃辣的。”


    “可不是麽,我閨女頭兩天打包迴來的叫什麽毛血旺,一層的紅油啊,非讓我嚐,我就嚐了一口,給我辣的啊,喝了好幾缸子水,難受半宿……”


    聊著天的功夫,老太太把報紙包著的圓筒也打開了。


    “原來是韭菜啊,包的這麽嚴實。一看就是新下來的,味兒衝。”


    圓筒紙包裏正是綠油油的韭菜,顏色不深,是淺綠色,水靈靈的,特別鮮亮。


    但是呢,這韭菜是疊起來包的。


    老太太把紙包打開了鋪到地上,再把韭菜展開,有點傻眼。


    這韭菜特別的長,快有半米了。


    葉子也特別寬。


    頭上不是尖的,是圓的。


    下麵的根又特別短。


    跟他們常見的韭菜不一樣。


    “誒?這是什麽韭菜啊?”


    今天忙著收拾年貨,時間耽誤了。


    所以就隻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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