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最後一字落完,便將手中熱氣騰騰的濃湯潑到了術士的臉上。


    濃湯潑上了術士的臉,濺進了眼裏,臉部被熱滾的油湯燙紅,他驚唿一聲,“來人”並閃退到一旁,此時的柳若雲不知從哪裏躥出來一股力氣,扯下頭上的發帶,繞上術士的頸子,用盡全身力氣將發帶拉到極致。


    柳若雲滿目漲紅,狼狽的臉上也閃著股股陰沉,往日光彩不複存在,她聲嘶力竭,淒厲著聲問:“誰喝了這湯,都有誰喝了,誰喝了我殺誰,整個山莊喝了我便屠盡所有人。”


    藍色發帶將柳若雲的手勒出了青白印記,術士一隻手猛撓脖子上的發帶,拚命掙紮,柳若雲將發帶緊緊地纏在手上,拚盡所有,哪怕自己被勒斷了手也要置術士與死地。


    生命是否能夠終結總在一瞬之間,或許命運還要讓術士多活幾天。司芊芊為了見識柳若雲得狼狽,帶著兩名隨侍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發帶被劍割斷,柳若雲被兩名隨侍拉開,他們一左一右的架起柳若雲防止她再次發狂。


    柳若雲冷眼看著司芊芊、看著倒帶地上不停咳嗽、喘息的術士,她恨自己力氣太小了沒有了結他的性命,又慶幸自己力氣小沒有讓他死得這般安逸。


    司芊芊上前,捏住她的下顎,偏轉了她的頭,突然一巴掌扇上柳若雲的臉,“賤女人,敢女扮男裝勾引司慕哥哥。”


    柳若雲聞言錯愕了一霎,隨後又恢複了那冰冷的神情,沉默了,那尖銳的眼神像是在說“是又怎麽樣。”


    柳若雲的這種眼神激怒了司芊芊,她再一次揚起手,一巴掌唿嘯而過,五指手印頃刻便出現在了柳若雲的臉頰上,柳若雲仍舊平靜,隻是眼中的恨意更旺盛了。


    平靜不代表她不怒、不恨,方才已是用盡了她所有力氣。


    柳若雲冷著聲音,微喘著說:“司芊芊,你千萬別放過我,隻要我不死……活著從這裏出去,便是你夜不能寐的時候了。”


    司芊芊冷笑,笑聲迴蕩在這空曠的屋子裏甚是刺耳。


    “若是以往我還畏懼幾分,可現在你這身份我還怕什麽,你一個野門散修難道不知道蒼涯山從來不收女弟子嗎?膽敢冒充蒼涯山弟子,僅是這一條我便能治了你。”司芊芊聞陡然笑道,“到時候告訴景仙師你自己走了,他還能得罪我司家不成。”


    司芊芊接著道:“你可是自己堂而皇之離開司家山莊的,這……我沒有說錯吧。”


    “好計謀,如此甚好、甚好。”柳若雲像灰了心一般道,“那你還等什麽,直接殺了我便是,免得你司慕哥哥發現你擄走了我生你的氣。”


    “呸!司慕哥哥最喜歡我了,你別挑撥我們。”司芊芊生氣極了,柳若雲的話戳中了她的痛處。自從那夜慕言季說要和她一刀兩斷後到現在都未怎麽理她。


    一旦她想探討倆人的事情時,慕言季就揚言傷口疼想休息,好不容易慕言季今日稍微鬆了口,不然她哪裏有心情來此處欣賞柳若雲的“風光”。


    “哈哈哈”柳若雲嗤笑,“蠢貨,他的姓氏都被你們給改了,你還那般叫他,不是傷口上撒鹽嗎?不是日日戳他痛處嗎?你喜歡他,哈哈,可他厭惡你,厭惡你的一切。”


    “我不信,司慕哥哥說了不在乎。”此刻,司芊芊想立即衝到慕言季身前去問清楚,想整治柳若雲的興致全無,退了隨侍帶上術士便離去了。


    柳若雲逞一時之能恨殺術士未能得逞後,日子便更難熬了。


    術士死裏逃生後,氣得咬牙切齒,再得知他可以不計死活隨便折磨柳若雲時,心理總算舒暢了一些,於是想著該弄出什麽花招來收拾她,可就這般細細想著時,突然意識到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她怎麽會有如此大的勁道,挑斷手筋的她就算被接上了也不該有那般強勁,何況還服了軟骨散。


    連日折磨人的興奮感讓術士忽略了這些小細節,死裏逃生後讓他冷靜了些許,總算發現了柳若雲的不尋常之處。


    這時他忽然又想到了自己養的那隻厲鬼,厲鬼入體附著心髒能被震出體外……無疑隻有靈力高強者才能辦到。


    柳若雲的修為他是見過的,人劍合一便是修為的另一個境界,如此境界之人為何會被司芊芊抓住囚禁……


    柳若雲很驚奇,這一次術士來沒有任何作為,隻是與她拉開一段距離仔細觀察了她片刻,便頂著他那微傷的臉走了。


    大概是愛情獨有的慣性,所以女子在自己歡喜之人的麵前總是要多尋一些存在感。


    司芊芊對於柳若雲的話半信半疑,她原本想將這件事拋之腦後,待慕言季傷好後再詢問此事,可心煩意亂之中越來越沉不住氣,不到半日便忍不住了。


    慕言季身體相及之下微許孱弱,盡管那刺入身體裏的劍傷未能要他的命,但總是錯過了最佳治療的時機,虛弱、發燒纏繞著他。不過正因為有這傷讓他耳邊清淨了許多。


    “慕哥哥,醒醒。”


    慕言季從小憩中被司芊芊推醒,起來後看見一臉怨念的司芊芊,便問:“怎麽了,剛才不是好好的,誰又惹大小姐不高興了。”


    慕言季在爾虞我詐中成長,步步為營,司芊芊一句“慕哥哥”便讓他神經警惕了起來,從來都是叫他“司慕哥哥”的女子怎麽突然就去掉了司姓,“怎麽突然變了叫法?”


    “有人跟我說你不喜歡我叫你司慕哥哥……”司芊芊憋著嘴,一副尋求安慰的神情展現在她圓潤的臉上。


    “……”有人?這個“有人”指的是誰?慕言季眸光一轉,心中了然。他莞爾一笑,違心道,“芊芊喚我什麽,我都喜歡。”


    司芊芊聞言滿心歡喜,正欲說什麽之時屋外隨侍來稟,“小姐,那術士說有要事相告,關於那人的。”


    柳若雲的身份特殊,於是被冠上了“那人”的稱謂。


    司芊芊暫時別了慕言季出了去。


    倆人就在慕言季屋外院落的一角言談了片刻,這一提醒司芊芊也覺得奇怪,穿腸毒藥怎麽跟吃顆糖一般,吐幾口血就了事了,她心裏突然有了新的盤算,若真是特別,那麽她的那根靈骨替司慕哥哥換上甚好。司芊芊心裏舒暢,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神情,她連忙對術士道:“你去試試,暫時別將人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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