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雪衣膽大包天,仗著自己生病,胡作非為。


    大手緊緊禁錮在池晏腰上,口中唿吸滾燙,噴在池晏脖子上。


    池晏偏過頭,想離他遠一點。


    謝雪衣生病,頭腦不清醒,不然就他這麽撩撥,池晏真容易把持不住將他辦了。


    誰知池晏剛挪開一點,謝雪衣就不依不饒的追上來。


    一口咬住池晏的脖子。


    池晏渾身一僵,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可是重要部位,僅次於男人的第三條腿。


    要是謝雪衣真使勁咬,他可就血濺三尺了。


    “謝雪衣!你冷靜點,這是朕的脖子,可不是什麽豬肘、鴨脖,你聽話,趕緊鬆口。”


    謝雪衣生著病,此時情緒上頭,耳朵裏嗡嗡作響 。


    根本聽不清池晏都說了什麽。


    隻知道自己夢寐以求的人就在懷裏,他怎麽都不願意放手。


    謝雪衣唇齒輕輕磨蹭池晏的脖子,終究是沒忍住,用力咬了一口。


    “嘶...”


    池晏沒忍住倒抽口氣,幾次抬起手想揍他一拳,想起他可憐巴巴的樣,還是忍住了。


    他歎了口氣。


    在謝雪衣背後拍拍,“好了,你屬狗的嗎?以前怎麽沒看出你這麽瘋。”


    這也就是謝雪衣,換個人池晏都不能這麽慣著他。


    又過了十秒,謝雪衣似乎恢複些清明,唇齒逐漸放鬆下來。


    腦袋抵在池晏肩上,身體不住的顫抖。


    池晏知道他這是清醒了,於是開口打趣,“可算鬆口了,還以為你這是餓極了,要吃了朕...”


    說完,放開謝雪衣,起身站在床邊看他。


    謝雪衣的情緒很差,即使他低著頭,池晏也能從他毫無血色的嘴唇,和他緊繃的下顎上看出他內心的煎熬。


    池晏神色一頓,遲疑道:“怎麽?還不舒服,朕讓禦醫再過來看看...”


    池晏話音未落,謝雪衣就掙紮的跌到床下。


    “哎,你...”


    池晏嚇了一跳,想去扶他,卻被他躲開了。


    謝雪衣緊閉雙眼,一字一句道:“臣冒犯陛下,罪不可恕,臣無顏苟活,隻求陛下賜臣一死。”


    那聲音顫抖且絕望。


    聽的池晏心裏難受。


    他也沒說什麽呀,謝雪衣怎麽就想到死了呢。


    謝雪衣滿心羞愧,要不是重病難行,他現在已經投河自盡了。


    他都對陛下做了什麽呀。


    不顧陛下反對,把陛下按在懷裏,還膽大包天,在陛下脖子上留下一道牙印。


    如此大逆不道,陛下就是把他千刀萬剮都應該。


    謝雪衣心如死灰,沒有勇氣去看池晏的臉。


    池晏沉默半晌,最後無奈的搖搖頭。


    明明是他咬了自己,怎麽他倒委屈上了。


    可偏偏池晏最吃這一套。


    試想一下,一個絕色美人,因為生病變得身嬌體弱,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濕,僅僅包裹著身上。


    皮膚若隱若現,肌肉線條一覽無餘。


    偏偏他自己毫無察覺,還在為自己做錯了事,可憐無助的求死。


    ......


    反正池晏是不忍心罰他。


    隻能沉默的看著謝雪衣的發頂,然後走到床邊坐下。


    “你還病著,腦子不清醒,朕不怪你...以後改改這動不動就咬人的毛病。”


    池晏準備輕拿輕放,把這件事翻篇了。


    偏偏謝雪衣不領情,固執的跪在地上,態度謙卑,但說的話讓人臉紅。


    “陛下,臣腦子很清醒,剛才所做一切皆出於本心,並不是因為生病的緣故。


    臣......心悅陛下,夜裏輾轉反側,想的都是陛下,甚至連夢裏都在跟陛下親近。


    臣滿心齷齪,不配做帝師,不配留在陛下身邊,還請陛下治罪。”


    謝雪衣每說一個字,臉就因為羞愧更紅一分。


    說到最後,整個人都無力的蜷縮成一團。


    池晏聽得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謝雪衣竟然能說出這麽勁爆的話。


    也沒想到謝雪衣竟然喜歡自己。


    平時藏得夠深,池晏完全沒察覺。


    這表白實在太過直白,就差直接說我意淫你了,池晏一時不知該如何迴應。


    室內寂靜無聲,隻有謝雪衣略微粗重的喘息聲。


    池晏皺眉思索片刻,在心裏歎了口氣。


    “先起來吧,這個事...等你病好了朕在跟你算賬。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身體,朕還有不少事交代你呢,別要死要活的。”


    謝雪衣聽完池晏的話,似乎冷靜一些。


    半晌後,悶悶道:“臣遵旨...”


    現在不管池晏說什麽,謝雪衣都會乖乖照做。


    陛下不讓他死,那他就活著,陛下什麽時候想要他的命,隨時拿走就是。


    池晏見他情緒穩定了,這才讓禦醫進來,繼續觀察他的病情。


    禦醫一看跪在地上的人,心裏大驚。


    “誒呦,這怎麽還掉地上了,莫不是睡毛了?”


    禦醫把人扶到床上,再一次搭上手腕診脈。


    “這...陛下、謝大人,微臣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


    “別說...”


    謝雪衣虛弱的開口,乞求的看向池晏。


    可惜池晏不為所動,冷冷道:“說!”


    他倒要看看,謝雪衣還有什麽事瞞著自己,連生病都藏著掖著。


    禦醫沉著臉:“謝大人不光受寒,最重要的還是心病,這身體上的病好治,心病卻難醫。


    莫不如...早點娶一房妻妾,這畢竟......不是洗冷水澡就能解決的事啊。”


    禦醫說的有點艱難,但是池晏還是聽懂了。


    怪不得禦醫說他急火攻心,原來不是因為謝家,是因為...


    謝雪衣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池晏咳了一聲,對禦醫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臣告退!”


    禦醫走後,池晏和謝雪衣相對無言。


    就在謝雪衣即將窒息的時候,池晏開口了。


    “你安心養病,朕改日再來看你,記住朕的話,保重自己。”


    池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謝雪衣實在太符合他的審美,不管是性情還是長相。


    對於他的感情,池晏現在還沒想清楚。


    等他病好之後再說吧。


    謝雪衣倒是聽話,乖巧的應下了。


    待池晏轉身後,他眼裏的貪戀才逐漸顯露。


    陛下不準他死,那是不是代表他在陛下心裏是不同的。


    如果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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