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到了樓下,從背包裏掏出四百塊錢和一本限量珍藏的攝影集,微笑著遞給秦海,“謝謝秦管家借給我的錢,但是很抱歉,我身上現在隻有這四百塊錢現金,這本影集我花了一千多塊錢買的,現在賣掉應該可以賣一百塊,用於還借你的錢。”


    秦海沒有接,她將影集和錢放在了地上。


    離開秦宅後,餘生在最近的銀行取了些錢,打車去了昨晚上吃酸辣粉的攤點,發現門鎖著,門上貼著緊急轉上的字條。


    她再次笑了,然後將十二元錢從門縫裏塞進去。


    不虧欠別人,她覺得這樣很輕鬆。


    那麽剩下的,那些虧欠她的人,他們就不會很輕鬆了。


    “媽媽,我們離開這裏吧。”餘平安說。


    餘生低頭看他,輕聲問:“安安想去哪兒?”


    “隻要跟媽媽一起,去哪兒都可以。”


    餘生卻搖了搖頭,“安安現在還要上學,所以我們哪兒也不去,等你長大了,有錢了,給媽媽買了房子,媽媽就去你那裏。”


    餘平安想了想點頭,又問:“媽媽,你的臉還疼嗎?”


    “不疼。”


    餘平安捂著自己的心口窩,“可安安這裏疼。”


    他站在門口,看到了臥室裏發生的一切,那個男人打了他的媽媽,他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眼淚瞬間就漲滿了餘生的眼眶,她急忙撇過臉,迅速眨了眨眼睛,笑著蹲在地上,“沒事的安安,媽媽真的不疼。”


    餘平安抱著她,小臉趴在她的肩頭,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下,但他沒有哭出聲響。


    上午八點,餘生將餘平安送到了幼兒園,然後去找房子,在一中介公司,她相中了一個一居室的房子,三十平米,一室一廳一廚一衛還有個兩平米的小書房,要價五十萬。


    這兩年她攢了一些錢,原本打算是給安安上學用的,但現在她決定先挪用了,雖不夠全付,但首付還是夠的。


    中午她去看了房,房子雖然舊了些,但在安安幼兒園的附近,而且附近還有個小學,所以她定下了。


    手續很快就辦好,不用裝修就能住,她簡單地購置了幾件家具,這麽多年,她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家。


    “媽媽,這是我們的家嗎?”這天晚上放學,看著布置一新的房間,餘平安很高興。


    餘生正係著圍裙在打掃衛生,笑著點頭,“對啊,這就是安安和媽媽的家,等明天媽媽去找了工作,掙了錢以後我們再換大房子。”


    “不要媽媽換大房子,等安安長大了掙錢換大房子。”


    “好,等安安長大了換大房子。”


    母子倆將家裏打掃得很幹淨,餘生又從超市裏買了壁紙,將屋子裏全部貼了壁紙,本來舊舊的的屋子被他們母子收拾後儼然一個新家。


    “安安晚上想吃什麽?媽媽去菜市場買菜。”


    “西紅柿雞蛋麵。”


    “好。”


    母子倆離開家去菜市場,遇到梁婉瓊,確切說梁婉瓊是在等他們。


    梁婉瓊靠在自己拉風的跑車上,烈焰紅唇,衣著性感,鄙夷的目光打量著餘生,“餘生,你也有今天,想不到吧?”


    餘生放佛沒有看到她,牽著餘平安的手說笑著經過。


    “餘生!”被無視,梁婉瓊惱羞成怒,踩著十幾厘米高的高跟鞋追上去,猛然推了餘生一把。


    餘生險些栽在地上,餘平安惱怒,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一下子紮在梁婉瓊的腿上。


    梁婉瓊尖叫著蹲坐在地上。


    餘生看了看兒子手中的刀,嘴巴動了動沒有說他,反而是看著梁婉瓊,聲音冰冷:“梁小姐皮外傷而已,至於那麽大的叫聲嗎?再說了,是你先動的手,我這也算是正當防衛,頭頂就是監控錄像,梁小姐若覺得委屈,大可去報警。”


    說完,若無其事地牽著兒子離開。


    梁婉瓊抬頭看了眼頭頂的監控,狠狠地咬了咬牙,餘生,餘平安,你們給我等著!


    “梁小姐,多行不義必自斃。”頭頂傳來男人低沉危險的聲音,梁婉瓊倏地抬頭。


    “你是誰?”


    司灝宇冷眼看著她,聲音猶如從地獄傳來的一般,陰森而又冰冷,一字一句,都幾乎要將人活活給殺死,“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家破人亡,生不如死。”


    梁婉瓊一驚,癱軟在地。


    直到司灝宇走遠消失在視線裏,她這才迴過神,連滾帶爬地上了車子,飛速離去。


    “安安,除了吃西紅柿雞蛋麵,還想吃什麽?”熱鬧的菜市場,餘生跟餘平安在裏麵穿梭著,感覺這才是真實的生活,踏實,安心。


    叔叔說的很對,她的出身卑微,沒法跟秦家那樣的豪門大戶攀比,平凡平淡才是屬於她的。


    餘平安搖頭,“什麽都不要了媽媽。”


    “不過媽媽想吃小雞腿,我們再要幾隻雞腿好不好?”


    “媽媽,我就要一隻。”


    “好,那媽媽吃四隻。”


    餘生又買了五隻生的小雞腿,提著買好的菜,母子倆路上又買了兩串烤麵筋,走著吃著朝家走去。


    到了家,餘平安在客廳裏畫畫,餘生開始做飯。


    有人敲門,餘平安拉開裏麵的門,隔著外麵的防護鐵門,看了看,然後又關上。


    “安安,是不是有人敲門?”餘生問。


    餘平安撒了謊,“沒有人。”


    他討厭這個司灝宇舅舅,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除了媽媽,他不會再喜歡任何人,也不會讓任何人再進他跟媽媽的家。


    餘生看了眼門口,重新進了廚房,出去買菜的時候,一路上都有一個人跟著他們,她沒有迴頭,也不想知道是誰,現在的生活她很滿足。


    西紅柿雞蛋麵和紅燒小雞腿,母子倆的晚餐還算可以。


    晚飯後去樓下散步,餘生問兒子:“安安,你為什麽身上帶著一把刀?”


    餘平安摸著衣兜裏的刀,抿著小嘴巴不迴答。


    “媽媽不許你以後再帶著刀子,現在把刀給我。”餘生伸著手。


    餘平安看著她,緊緊地攥著刀子,不鬆手。


    “聽話,把刀給媽媽。”


    “不!”餘平安搖了搖頭。


    “安安。”餘生蹲在地上,雙手按著他瘦小的肩膀,微微地用力,她確實有些生氣,但也知道,自己不能發火,因為她沒有資格,兒子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她給害的,“安安,聽媽媽的話,把刀子給媽媽。你還是個孩子,很多事情等你長大了才能明白,但是媽媽希望你能記住,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壞人。”


    餘平安仍舊攥著口袋裏的那把刀,不言語,也不放手。


    餘生沒有再逼他,而是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兩下,站起身,牽著他的一隻小手在她略顯冰涼的大手裏,“安安,以後長大了,你想做什麽?”


    “當警察!”餘平安鄭重其事地迴答。


    餘生笑了,“好啊,那你就好好上學,爭取考上警校。”


    晚上,餘生睡著了,餘平安偷偷地從被窩裏爬出來,摸索著下了*,從衣服口袋裏掏出那把刀,緊緊地攥在手裏,站在那裏想了好長時間。


    第二天餘生醒來的時候餘平安在書房裏學習了,跟前的桌上擺放著小學二年級的數學教材,他正低頭寫著,狹小的房間裏寫字聲“沙沙”作響。


    看著枕邊放著的那把刀,餘生攥在手中,閉上眼,兩行淚滾落。


    將刀子夾在一本書裏,鎖在抽屜裏,她去做早飯。


    昨天麵試的一家雜誌社今天通知她去上班,早飯後送完餘平安,她就去趕去了雜誌社。


    實習期每月工資四千,實習三個月,根據表現可以提前轉正,轉正後每個月七千二,每季度漲一次工資,每次漲幅10%到20%,她的目標是20%,因為這樣她就能夠盡早地還清房貸。


    這是一家娛樂雜誌社,因為名氣小,所以總是請不到大明星,為此主編也十分的懊惱,但是在餘生來上班的第一天,主編接到了一個讓她受*若驚的電話,mica的經紀人竟然主動聯係她,說是mica可以抽空讓他們雜誌社做一個免費的專訪。


    這無疑是這個小雜誌社的至上榮耀,誰不知道在模特界叱吒風雲了近十年的一姐mica是重金都無法請到的,更何況今天還是免費!


    雜誌社社長親自安排,挑選了最好的攝影師,可卻被告知,攝影師隻用餘生。


    “餘生啊,你就是我們雜誌社的福星!”社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到現在她還在為自己當時麵試餘生的時候因為她臉上的刀口而猶豫,差點就不錄用她而後悔不已,不過幸好最終還是選擇了她,她攬著餘生的肩膀,顯得尤為的激動


    餘生笑笑,沒說什麽。


    中午的時候見到mica,餘生正在雜誌社附近的酸辣粉店吃酸辣粉,如今沒有人管她,她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你可以啊,自己吃得有滋有味,老娘我都快要餓死了!”mica絲毫不顧公眾形象,搶過她正吃著的酸辣粉,奪過她手裏的筷子,大口地朝自己的嘴裏扒拉著。


    餘生交代:“老板,再來兩份。”


    mica將稠的撈完後又喝了口湯,這又把碗推給餘生,“以後再吃好吃的不叫上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餘生笑笑,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喝著酸辣的湯水,越喝越好喝。


    mica突然又奪掉了她手裏的碗,“現在正是傷口長新肉芽的時候,這種酸辣的東西你還是少吃點。”


    “我想吃。”


    “想吃也要少吃點。”


    “知道了。”


    mica抬手撫了撫她已經去掉紗布的臉,已經結痂了,但留下疤是一定的,小時候那麽愛美的她,如今卻任由這刀痕留在臉上,一個女人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直麵自己的醜陋,並且還能做到如此的心平氣和?總之,她自己做不到。


    “還疼嗎?”


    “不疼。”


    mica知道,她說的不疼,是心已經不疼了,傷了一次又一次,當心開始麻木的時候,身體上再大的疼痛也感覺不到了,這樣一個女子,讓人心疼。


    “恨他嗎?”


    餘生抬頭看她,“不恨。”


    “還愛著?”


    餘生“嗯”了一聲,繼續喝著酸辣爽口的湯水,對他的愛,豈是一巴掌就能夠消散的,隻是她不能不怨,不氣,不惱,但不恨,仍愛著。


    兩碗酸辣粉端上來,兩人一人一碗地大口吃著,很是過癮。


    吃完飯mica提議要去餘生家裏看看,被拒絕了。


    “怎麽了?連我都不讓去?”


    “安安最近情緒不好,任何人都不讓去家裏,包括我叔。”


    mica詫異,這孩子是越來越倔了。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天。”餘生建議。


    走的路上,mica問:“你跟他是怎麽認識的?”


    餘生看她,“你說司灝宇?”


    “嗯,他是aurora身邊的人,我上次就是被他帶走的。”


    “aurora?左陽現在的妻子?”


    mica點頭。


    餘生平靜地看著她,輕聲問:“mica,你相信視頻裏的人是我嗎?”


    mica睨她一眼,轉過臉繼續看著前方,慢慢地走著,“如果我說我相信是你,你會難過,如果我說不是,你更難過,所以,何必要問呢?”


    餘生抿起嘴唇,是啊,何必要問?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信與不信,又能改變些什麽?


    “我讓人去查了,絲毫的蛛絲馬跡都查不出來,左陽曾跟我說過,司灝宇做事向來謹慎,滴水不漏,要想找到證據證明視頻裏的人不是你,很難。”


    “我沒打算證明,真與假,對我來說無所謂。”


    “阿盛,其實他--”


    沒等mica把話說出來,餘生就直接將她的話打斷,“如果你是來替他說話的,那以後我們也不要再見麵了。”


    “阿盛,這樣的事情擺在任何一個男人的麵前,他都會無法接受的,更何況所有的跡象都表明那個人就是你。”


    餘生冷笑,“沒錯,那個人確實就是我,我就是在報複他,憑什麽他都可以一生氣就去找別的女人安慰,我就不能找個男人?想替他說話,你去問問他,我去酒吧的時候他在哪兒,跟誰在一起。”


    “這個……”mica無言以對,秦崇聿昨天找過她。


    --那天晚上我跟著她到了酒吧外,我本來是要進去的,可不知怎麽了就又上了車,開車離開了,然後就稀裏糊塗的跟一個女的尚了*,我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腦子裏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mica,你要幫幫我,我知道我不該不相信她,可是我當時真的被氣瘋了,我打了她,我真的很後悔,我怕她不要我了。


    兩個都被設計了的人,到底是誰如此處心積慮地想要拆散他們?


    ************


    餘生晚上下班去接了安安,在路上,她試著提了下mica,她不想讓兒子因為這件事對任何人都有敵意,他還是個孩子,不應該這樣。


    可餘平安的反應很激烈。


    “媽媽,我都跟你說過了,我不許任何人進我們的家!”


    “安安,mica幹媽對你對媽媽都挺好的。”


    “那也不行!”


    “那舅舅呢?端木離舅舅,也不行嗎?”


    餘平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不行!”


    餘生不再問,迴頭看了眼身後跟著的人,輕輕搖了搖頭,報以歉意的笑。


    晚上安安要吃青菜香菇黑米粥,母子倆就直接去了菜市場,經過燒烤小店,仍舊是買了兩串烤麵筋,一串辣的,一串不辣的。


    “媽媽,這家的烤麵筋好好吃。”


    “好吃這周也是最後一次吃了,以後每周隻能吃一次。”


    餘平安一聽這是這周的最後一次,可今天明明才周二,而且還每周隻能吃一次,頓時不開心了!


    隻見某小人兒嘴巴一噘,“媽媽,你小氣鬼!”


    餘生一愣,樂嗬了,“臭小子,我小氣鬼,那你把手裏的麵筋給我,不讓你吃了。”


    餘平安三兩下把一串麵筋吃進嘴裏,把竹簽遞給她。


    “臭小子!”餘生輕歎一口氣,“媽媽是為你好,這類燒烤的東西不能經常吃,對身體不好,尤其是你現在還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想以後還沒媽媽長得高嗎?”


    餘平安想了想,搖頭。


    “那就對了,乖乖聽話才是媽媽的好兒子,周末媽媽帶你去遊樂場,坐摩天輪怎麽樣?”


    餘平安飛速地將嘴裏的麵筋囫圇吞棗般咽下,高興地直拍手,“太好了!我可想坐摩天輪了。”


    身後跟著的人不知什麽時候變了,男人悄悄記下了這件事,周末去遊樂場,坐摩天輪。


    “念念,跟爸爸說,你想不想跟哥哥一個學校?”晚上睡覺的時候秦崇聿問兒子。


    秦念毫不猶豫地點頭,“想!”


    過了一會兒他又小聲說:“爸爸,為什麽睡了一覺醒來哥哥跟阿姨都不見了?”


    秦崇聿的嘴張了又張,最後緊閉,要他怎麽跟兒子解釋呢?


    “睡吧,明天送你去新的學校。”


    “那是不是就跟哥哥一個學校了?”


    秦崇聿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秦念興奮得在*上直跳。


    第二天餘生照往常送餘平安去學校,老遠就看到校門口停著一輛車,似曾熟悉,這是普通的幼兒園,那樣一輛豪車停在門口,很是紮眼,很多家長圍著車子在指指點點的議論。


    離學校門口還有一段距離,餘平安卻說:“媽媽,你迴去吧,我會在學校乖乖的。”


    餘生點頭,“中午要好好吃飯,不可以再挑食不吃,要是下午我去接你老師告訴我你又挑食不吃飯,晚上我就讓你睡自己的小*。”


    “知道啦,媽媽再見。”


    “再見。”


    “哥哥!”餘生剛一轉身準備走,身後響起秦念的聲音,她下意識迴頭,隻見秦念也穿著跟安安一樣的校服,背著書包。


    餘平安沒理他,自己朝校門口走去。


    秦念委屈地皺著小臉,“哥哥,你不理念念了嗎?”


    “安安。”餘生叫住兒子,“弟弟叫你呢,你沒聽到嗎?”


    餘平安看了看她,又看看正哭的秦念,雖有些不情願卻還是走到他身邊,“丟不丟人還哭鼻子,走啦!”


    秦念破涕為笑,慌忙跟上他的步子,邊走邊從包裏掏出一個東西遞給他,“哥哥,這個給你!”


    餘平安瞥了一眼,“什麽東西?”


    秦念小神秘了一下,“哥哥自己看。”


    餘平安嫌棄地接過東西,還有些不樂意,可打開後當即跳了起來,拿著東西激動地朝門口跑,“媽媽!媽媽!”


    餘生又已經轉身了,聽到兒子的叫聲就扭迴頭,見他飛速地朝她跑過來,她以為出了什麽,連忙轉身朝他走去。


    “怎麽了安安?”


    餘平安將手裏的東西遞給她,“這個!”


    餘生看了他一眼,接過他遞來的東西,心裏想著什麽東西,這麽輕。


    她打開盒子,愣了下,是一枚耳釘。


    “媽媽,你不是說我送你耳釘丟了嗎?這不是嘛!”


    餘平安記得那天耳釘丟後媽媽哭了,她很難過,不過現在耳釘又找到了。


    餘生知道,這已經不是兒子送她的丟失的那一枚耳釘了,因為那一枚在張良坡的手裏,目前應該在警察局。


    “媽媽,我給你戴上吧。”


    餘生點頭,蹲在地上。


    餘平安小心翼翼將耳釘戴在她的耳朵上,咧開嘴笑了,“媽媽戴上兩個耳釘真漂亮!”


    “那是因為這是安安送媽媽的禮物啊,媽媽戴著當然漂亮!”


    秦念看了看不遠處站著的男人,走過來對餘生說:“阿姨好。”


    餘生將他跟兒子一起攬在懷裏,“安安,你是哥哥,以後在學校你要照顧好弟弟,不許欺負弟弟,也不許讓別的小朋友欺負弟弟,記住沒有?”


    餘平安不自然地看了眼秦念,“媽媽,我知道。”


    “安安真懂事,好了,拉著弟弟去上學吧。”


    目送著兩個孩子進了校門,餘生急忙轉身,她可不想第二天上班就遲到。


    可今天出了邪了,公交車死活不來,眼看著就要九點了,等著坐車的人也越來越多,餘生一咬牙,決定坐出租車,好不容易攔了一輛還沒來得及坐進去,有人搶在了她前麵,“不好意思,我著急,謝了!”


    弄得餘生有些哭笑不得,她的臉上難道寫著“我不著急”四個字嗎?


    公交車不來,出租車也不來,風又大,天又冷,這真是一個糟糕的早上。


    餘生暗暗決定,等著月發工資了,一定買一輛電動車!


    一輛車停在她的跟前,車門從裏麵推開,“上來,我送你去上班。”


    餘生連看都沒看車裏的人一眼,轉身離開,她打算步行去雜誌社。


    走了大概十分鍾,火紅色跑車“吱--”就停在了她旁邊,“上車!”


    餘生站著沒動,“他讓你來的?”


    mica翻了個白眼,“大小姐,我路過行不?”


    “狗腿子!”餘生坐上車還嘀咕了一句。


    mica憤憤然:“姑奶奶我倒了八輩子的血黴碰上你們這倆祖宗!”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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