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扣上大衣的扣子,鬆開腳,轉過身的時候的嘴角帶著一絲冷笑,“讓張隊長見笑了,不過偷窺可不是君子所為。”


    張良坡的臉色有些難看,沉著臉說了句:“把餘生帶出來!”


    看守將門打開,餘生不徐不疾地穿上褲子,麵對一個男人,卻無半點的尷尬。


    原以為會把她帶去審訊室,豈料是一個高級的私人單間!


    餘生打量著這個簡潔的房間,目光掃過*尾的警服時,笑著說,“張隊長莫非是要潛規則?”


    張良坡白她一眼,“我說餘生,你的羞恥心都去哪兒了?”


    “不然張隊長大晚上把我帶到自己的房間做什麽?”


    “我說你這個女人就是腦子有病!”張良坡被她氣得半死,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噗--”又全部吐出,燙死他了!


    餘生黛眉一皺,看他的表情,她幸災樂禍起來,“燙到了吧?最好是把嘴裏的皮都燙掉,然後口腔潰爛,不能說話。”


    張良坡瞪著她,“你這個女人不但不知羞恥,還十分的惡毒!我就不明白了,你跟小存可是從一個娘胎裏出來的,你怎麽就不能跟她那樣像個女人呢?”


    從這個男人嘴裏聽到“小存”二字,餘生著實有些驚訝,他跟小存認識?


    許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張良坡端著水杯轉過身,臉上寫著懊惱。


    “你認識小存?”餘生問。


    “……”


    “你跟小存什麽關係?”


    “……”


    “張良坡,你耳朵聾了還是嘴巴啞了,我問你話呢,你跟小存是什麽關係?”


    “沒什麽關係。”張良坡放下水杯,聲音很清淡,“今晚你就住在這裏,記住,不許出這個門。”


    張良坡離開了房間,餘生滿腦子都是疑惑,她決定在這房間裏找一找,興許能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終於,她在*尾隨意丟著的警服口袋裏找到了一個錢包,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女人的照片,而那個女人,跟她有著一樣的容貌。


    門這時候從外麵推開,張良坡急匆匆地走進來,見她正拿著自己的錢包,他上前一把奪過來,“誰讓你碰我的東西!”


    “你為什麽會有小存的照片?”


    “跟你無關!”


    一個男人錢包裏放著一個女人的照片,整日帶在身上,這意味著什麽?


    關係絕非一般!


    “你不說我早晚也會知道,小存平日裏有寫日記的習慣,我想她的日記裏肯定有提到你,迴去我要翻出來看一看。”餘生歪頭微笑著。


    張良坡咬了咬牙,關上門,坐在椅子上點了支煙,悶悶地抽了幾口。


    餘生仔細看著他的麵部表情,可以說跟天邊的雲彩似的,變化萬千,他現在在跟自己做鬥爭,到底是坦白呢?還是不坦白?她不著急,她慢慢等。


    “她是我的學生。”良久,張良坡低沉著嗓音開口。


    “學生?”餘生黛眉蹙了下,師生戀?


    “你有家室嗎?”她貿然問道。


    張良坡略怔一下,不自然地偏過頭,“我四年前離了婚,沒有孩子。”


    四年前離了婚,是為小存嗎?


    **************


    餘生被警察帶走了,都已經一天多了,聿兒竟然無動於衷,昨晚上竟還跟市長千金一起喝酒,他這到底在搞什麽?


    秦立眉頭緊皺著,背著手在書房裏踱來踱去,有些煩躁。


    以前的時候他一直覺得這個兒子很窩囊沒出息,可自從他突然宣布要接手公司,要他和蘭蘭把公司股份轉一部分給他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兒子,變了。


    娶陸蔓的時候他是被迫的,可娶丁思思卻是他主動的,若他隻是為了掩人耳目保護餘生,這也說得過去,可現在餘生被關押在看守所,那可是個混亂的地方,他難道不害怕餘生出事嗎?


    秦立有些捉摸不透了。


    “阿海,你給我分析分析,這次聿兒到底是怎麽想的。”


    秦海想了想,“老爺,我估摸著是有大事要發生。”


    秦立讚同地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隻是,會是什麽事?”


    “這個就不曉得了,少爺總是不安常理出牌。”


    “你去把丁思思給我叫過來,我要問她幾件事。”


    “少奶奶跟少爺出去了,說是去醫院看市長的太太。”


    秦立想了一會兒,“你去準備一下,我們也去。”


    秦海想了下說:“老爺,今天已經晚了,您還是明天上午再去吧。”他是擔心這爺倆到一起又要吵架,這爺倆就像是仇人,一見麵就吵,唉!


    “幾點了?”秦立問。


    “已經晚上六點半了,老爺。”


    “還早。”


    “老爺……”


    秦立不悅,“讓你去收拾你就去收拾,話那麽多!”


    秦海不敢再說什麽,隻好出去。


    晚上七點半,秦立到了醫院,隻是看到了丁思思卻沒見秦崇聿,“聿兒呢?”


    丁思思迴答:“他路上接了個電話,說是公司有些事,就讓我代他來看市長夫人。”


    “跟我來,我要跟你說些事。”


    “好。”


    秦海在遠處站著,秦立跟丁思思在醫院外的公園裏一個較為僻靜的地方站著。


    “爸,您找我什麽事?”丁思思的心裏犯嘀咕,說什麽事還非要到這麽偏僻的地方,自從被關在地下室裏,她就對這黑漆漆的地方有種特別的恐懼感。


    秦立沉吟了片刻,略顯不自然地開口:“你跟聿兒有沒有……”


    “什麽?”


    似是有沒有後麵的話有些難以啟齒,秦立的磨蹭了老半天,生硬地地說出兩個字,“圓房。”畢竟他是個公公,在兒媳婦麵前問這種事,還是讓人很尷尬的,但他需要確定一些事情,所以不得不問。


    丁思思一愣,隨即笑了起來,“爸,您的意思是我跟崇聿有沒有尚過*吧?我們是夫妻,怎麽可能不做那事,結婚前就做過了。”


    提起這事,丁思思的臉有些發燙,在跟秦崇聿交往之前,她雖沒有正式的男朋友,但也不是什麽純情少女,她也有生理需要,再說,婚前性行為很正常。


    隻是這麽多年,崇聿是她遇到的最棒的一個!


    不過……有一點她有些不滿意,他總是喜歡關上燈,在黑暗的房間裏做,雖然這也沒什麽,可她想看看他在她身上馳騁的時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表情,是滿足,還是沉醉,抑或是不滿意。


    “那婚後呢?”秦立又問。


    丁思思想了一下,“迴到j州後就有一次吧,怎麽了爸?”


    秦立略顯不自然地撇了下臉,“沒什麽,我就是問問,你們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是能懷就早點懷上。”


    丁思思低頭撫著自己平坦的腹部,她跟崇聿每次都沒做安全措施,在l市是的那幾次正是她的危險期,若是老天保佑,估計現在她的腹中已經有一個小生命了。


    “我跟崇聿會努力的,隻不過……爸,崇聿為上次我打餘平安的事還在跟我生氣,我不怪他把我關起來,我知道自己那件事真的做錯了,對不起爸,我給您和崇聿臉上抹黑了,不過以後我一定不會再做出那樣荒唐的事了,求求爸跟崇聿說說,讓他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真的會安分守己的。”


    “這件事我自然會跟他說,我還有件事,聽說你爸爸不久前在你們家的院子裏挖出來一個深色的陶瓷罐子,有這事嗎?”


    “有。”


    “那個罐子現在在哪兒?”


    “我不知道,也沒見過,隻是聽我媽媽說起過,我媽說可能是件古董,改天請專家給鑒定一下。”


    秦立抿著嘴,若有所思。


    “爸,怎麽了?這個罐子有問題嗎?”


    “沒有,我是在想,若真是古董,應該價值連城,現在你們家出了這事,若是能把這罐子給賣了,應該能解一下你爸爸的燃眉之急,你知道的,現在你爸爸的公司正麵臨破產,你爸爸身上背負著上億元的債務,秦家替你們還這些錢不是不可以,但是現在秦氏我管不了了,我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能力。”


    丁思思想了一會兒,“那我迴家看看,我知道我爸爸的東西都在那兒放著。”


    “好,那你就趁天黑迴去,別讓人看到了,畢竟你們家現在被封著,不許人隨意進入的。”


    丁思思點頭,匆匆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秦立眯起眼睛,他現在越發的覺得餘生跟顧雅長得越來越像,但這個猜測還需要等他拿到罐子裏的東西做過dna之後才能確定。


    ************


    在看守所裏呆了才短短的幾日,昔日意氣風發的男人,現在看起來老態龍鍾,眼神裏也暗淡無光,放佛對生活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丁先生這些日子過得可好?”秦崇聿習慣性去摸褲子口袋,方才記起新買的煙已經被端木離給扔了。


    丁連正凝著他,“你叫我丁先生?”


    秦崇聿反問:“不然你讓我叫你什麽?”


    “我女兒呢?你把她怎麽樣了?”


    “你說思思?她是我太太,我能把她怎麽樣?”


    丁連正似乎並不相信他說的話,“你沒騙我?”


    秦崇聿冷笑一聲,“丁先生難道是想讓我對你女兒做些什麽?”


    丁連正不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旁邊的李峰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距離劉強說的十分鍾已經過去了一半,秦先生似乎什麽也沒說,他費盡心思又花了那麽多錢,難道隻是為了跟丁連正客套幾句?


    李峰正欲開口提醒,卻聽秦崇聿卻低頭摳著手指頭,不緊不慢地說:“丁先生四年前可給人從國外捎帶迴來一部手機?”


    丁連正明顯一怔,隨即恢複常態,一口否認,“沒有,我從未跟任何人捎帶過手機。”


    抬眸掃他一眼,秦崇聿重新斂下眼眸,“丁先生仔細想想,時間有點久,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我先打個電話。”


    電話打給了丁思思,“思思,睡了嗎?我聽他們說今天地下室的燈壞了,你一個人害怕吧?要不我找兩個人進去陪陪你?”


    丁連正臉色當即一變,“秦崇聿!”


    秦崇聿掛斷電話,微笑著將手機放進褲兜裏,有從大衣的口袋裏掏出了那部鑲鑽手機,“告訴我,這是誰讓你捎給誰的?”


    丁連正盯著那部手機,思緒倒迴。


    四年前的一個下雨的晚上,那天他跟客戶談完生意,心情極好,迴到酒店後就叫了個服務,來的是個金發洋妞,活很不賴,是他自結婚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作為一個男人的驕傲。


    原本打算第二天就迴國的他,特意又逗留了一周。


    “先生,以我的價位,一小時至少要收您一萬美金,一晚上至五萬美金,這一周算下來是三十五萬,但我隻收您十萬,剩下的請你給我幫個忙,我有個朋友的手機落在我這裏了,您迴國的時候幫我給他捎過去。”


    三十五萬美金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可就泡個妞花了這麽多,確實有些不值,若是十萬,玩了一周的話,還是挺劃算的,他沒多想就同意了。


    那女的為了答謝他,特意在他臨上飛機前又讓他爽了一把。


    在候機室,他卻收到了一段視頻,是他跟那個女人在酒店裏的視頻,接著是一條信息,內容是,手機帶迴j州,放在西陵公園門口的一號垃圾桶內,並且不許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否則將把這段視頻公布在各大網站。


    過了四年,他以為沒有人再會提起這件事,卻沒曾想,這手機現在卻到了秦崇聿的手中。


    “我把手機按信息上交代的放在了西陵公園門口的一號垃圾桶內,至於是誰取走的我真的不知道,而且讓我捎帶手機的那個女人,我後來給她打電話就沒再打通過。”


    “讓你捎手機的女人長什麽樣?”


    “金色的頭發,眼睛大大的,鼻梁很高,個子有一米七,長得很漂亮。”雖然捎帶手機這件事讓丁連正有些懼怕,但那個金發洋妞,卻讓他到現在提起仍熱血沸騰。


    秦崇聿冷冷地掃他一眼,“我要照片。”


    “我,我沒照片……”


    秦崇聿點頭,“行,沒了就算了。”說完就要離開。


    “等一下!”丁連正叫住他,“你能救我嗎?”


    “你在跟我談條件?”


    “我,我隻是不想在這裏呆著。”過了幾秒種,丁連正吞吞吐吐地說:“是視頻,樣子有些模糊。”如今隻要能離開這裏,什麽名聲,都是狗屁!


    “你親自去,務必把那個女人給我帶迴來。”秦崇聿邊走邊交代,匆匆上了車子。


    李峰跟在他後麵,“秦先生,夜路上高速太危險,你還是明天再去s市吧。”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多管閑事!”


    ************


    “我要小存的日記。”張良坡說。


    日記?


    餘生幾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小存的東西都被叔叔存了起來,她怎麽知道有沒有日記?剛才她隻是為了能讓張良坡告訴她,她想知道的就隨便編了本日記,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信以為真了,現在竟還問她索要日記。


    “日記,日記……”


    張良坡盯著她,突然站起身,十分惱怒,“餘生你耍我!”


    這男人兇起來還真嚇人,餘生笑笑,“我,我怎麽敢耍你,我說的是真的,隻是我現在在這裏關著,我怎麽給你拿日記?”


    “你當真沒騙我?”


    “等我出去一定給你拿日記!”


    張良坡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餘生暗暗鬆了口氣,剛才真是嚇死她了,幸好沒有說沒日記,否則指不定這男人會做出什麽事。


    她迅速轉移了話題,“小存出車禍,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張良坡重新坐下,點了支煙,“她出事前我去秘密執行了一個任務,迴來後她已經離開兩個多月了。”


    一想起自己連心愛的女人最後一眼都沒看到,張良坡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口中的煙,使勁地抽了幾下,用力過猛,被嗆著,他咳嗽起來。


    餘生撇著嘴,怎麽男人都愛抽煙?這煙有什麽好的,傷人又害己。


    “張隊長,你能不能不抽煙?我想小存也不希望你抽煙的。”


    張良坡愣了下,將指間的煙扔在地上,抬起腳碾了幾下。以前的時候小存確實說過不喜歡他抽煙,他那時候也幾乎要戒掉了,可自從她離開,他的煙癮又上來了,而且比以前還大。


    見他滅了煙,餘生的心裏頗有感觸,這個男人想必是在乎小存的。


    “小存是因我而死,我對不起她。”


    張良坡抬眸看她,眉頭皺起,眼神裏有疑惑,“她不是車禍墜橋掉入茶河才死的嗎?”


    餘生輕歎一口氣,很是愧疚地說:“可原本該死的那個人是我,小存是開車替我去機場接人,才出了車禍,我對不起她。”


    原本安靜的男人突然發了瘋一般,鋼鉗般的大手一下子掐住餘生的脖子。


    “張良坡……你幹什麽?”


    張良坡猩紅的眼睛裏閃爍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此時的他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恨不得一下子將眼前這個女人給掐死!


    他咬牙切齒:“我一直以為小存隻是不小心意外車禍,沒想到竟然是因為你!你這個踐人!為什麽你不去死!”


    脖子好似要被掐斷,餘生被憋得滿臉通紅,雙手緊緊地摳著張良坡,卻絲毫也用不上力。


    “你知不知道,她出事的時候肚子裏懷著我的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張良坡歇斯底裏地吼著,掐著餘生脖子的手幾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量,“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去死!”


    餘生已經無法唿吸,一張臉從通紅變成了暗紫,她死死地瞪著眼睛,原本還摳著張良坡鋼鉗般大手的兩隻手漸漸鬆開,然後,無力地垂下。


    她再一次嗅到了死亡的味道,這種感覺簡直糟糕到了極點!


    眼皮也沒有力氣再支撐,合上的時候她看到了這個男人麵目猙獰的臉,在他身後,站著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她在笑,放佛在說,餘生,你早就該死了,是你害了我和我的孩子,你這個殺人兇手!


    兩行淚在閉上眼睛的時候順著餘生暗紫色的臉倏地落下,她是該死的,早就該死了,她不但害了自己的親妹妹,還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


    對不起張良坡,是我害你失去了心愛的女人和孩子,對不起……


    29日,第一更6000+,第二更正在路上,晚上親們可以過來刷新,謝謝支持,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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