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國蒲邑。


    守衛蒲國都邑蒲邑的蒲人,將南下,剛剛抵達蒲邑的蒲伯君臣三百多人攔截了下來。


    “二三子是什麽人?衣衫襤褸,狼狽不堪,來我蒲國都邑,所為何事?”


    “混賬,吾乃蒲伯江,爾等阻攔,是為何?”蒲伯見自己與麾下重臣,還有三百多族人,被蒲邑衛士攔截了下來,來到了守衛都城蒲邑的蒲人麵前,大聲喝道。


    旁邊的三百多蒲人士卒,紛紛晃動自己的五兵,和蒲伯麾下的大臣盯著他們。


    幾名守衛蒲邑門的蒲人和蒲邑城頭之上的蒲人士卒一看,竟然真的是蒲伯。


    頓時,戰戰兢兢地說道:“主君饒命,我等不知道是主君。還請主君諒解我等。”


    蒲伯江想了想,說道:“二三子雖然混賬,但是守城有功,故吾也沒有必要懲罰爾等,功過相抵罷。”


    “多謝主君。”


    “多謝主君。”


    一幹守衛蒲邑的蒲人,紛紛說道。


    “嗯——”


    “爾等都散開吧!”蒲伯,擺了擺手,對著守衛蒲邑門的蒲國士卒,道。


    接著,守護蒲邑門的蒲國士卒,讓開了路,讓蒲伯和麾下大臣及蒲人士卒,進入蒲邑。


    一刻時辰之後,已經從蒲邑正門進入到了蒲邑外城的蒲伯,對著拱衛蒲邑的蒲人道:“傳我君命,立即在城頭之上布置大量士卒,以防備外敵前來。”


    “諾。”一眾守衛蒲邑的蒲國士吏迴應道。


    緊跟著,是蒲伯早就準備好的二千蒲人士卒,從蒲邑外城牆下走了出來。


    然後聽從兩名蒲國的旅率的命令,跟隨他們從城牆邊的泥土台階登上城頭,注視周圍。


    蒲伯則率領一眾蒲國大臣,迴到了蒲邑中的宮室明堂。


    立即召開了堂議,讓護衛自己迴來的三百多殘兵,派了可以代表他們的士卒參加,和自己以及一幹重臣,議定幾個大臣的罪,來安撫其餘蒲人。


    “來人,召集我蒲國重臣們與我族人士卒上堂,議論政事。”


    “唯。”一名寺臣,出列,迴應蒲伯道。


    那名寺臣,匆匆忙忙離開了蒲國明堂,到了三百多蒲國殘兵所在的地方。


    寺臣公鴨嗓的聲音響起,聽的是讓三百多蒲國殘兵,皮膚冒起疙瘩。雖然確實難聽,但是他們又不能不聽。


    因為在蒲邑之中,蒲伯可是有兩千可以指揮得動的蒲人士卒,所以,就算蒲伯顧及族人之情,不敢暴動,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奉主君之命,爾等派一些人,隨吾進明堂,與主君質對需要判罪之人。”


    “諾。”三百多蒲國士卒聞言,迴應道。


    幾名曾出頭和蒲伯對駁的士卒,站了出來,跟著那名蒲伯的寺臣走了。


    去了三百蒲國殘兵的地方,那寺臣帶著那些蒲國士卒,又去了幾個大臣的府上,將其帶上,一同朝著蒲國明堂而去。


    那些打了敗仗的蒲國士卒,看著和自己並走的蒲國大臣,竟是沒了絲毫害怕。


    反而眼神中似笑非笑的樣子,像是在嘲諷他們一樣。


    幾名蒲國大臣,悶哼了一聲,將他們忽略不計。


    走了幾刻時辰之後,來到了蒲國明堂。


    將人帶到之後,寺臣對著蒲伯道:“啟稟主君。人已帶到。”


    “嗯——”


    “汝先在一旁等候罷。”蒲伯迴應自己麾下的寺臣道。


    那名寺臣朝著蒲伯作揖施禮道,“唯。”


    然後立於一旁,不再說話。


    蒲伯沉靜了片刻,潤了潤喉嚨,醞釀了一番,才出聲表明自己的意思:“今日聚集我蒲國一幹大臣和士卒數人,皆是因為大敵當前,不得不懲罰一些作惡多端的大臣,以平息族人心中的怨氣。然後齊心協力,擊敗來犯之呂屈聯兵。”


    蒲國明堂之中的眾人,紛紛議論了起來。


    “會是吾嗎?”


    “還是他?”


    “亦或者,主君隻是找幾個替死鬼出來,平息那些打了敗仗的殘兵。”


    “諸正、諸司、諸史之中,皆有魅惑主君得位的人,也不知道主君會如何處置。”


    “若非他們推舉的無能旅率、百戍,我輩又怎會打敗仗,”


    “處死幾個大臣,卻活了主君和其餘重臣,真是便宜他們了。”


    “……”


    一時間,蒲國明堂,蒲國大臣們和幾名蒲國殘兵的代表,熱鬧非凡的說了起來。


    蒲伯見明堂之中亂了起來,大喝一聲道:“夠了,爾等還嫌事情多嗎?真是豈有此理。”


    “誰該問罪,吾心裏一清二楚。”


    “唯。”


    “我等願聽從主君之命。”


    蒲國大臣們和幾個士卒代表,紛紛說道。


    瞬間,蒲國明堂又安靜了下來。


    蒲伯見此,道:“傳我君命,以下大臣,全都有罪,合今日處死。”


    “車正,庖正,我史,北史,司馬,司徒……等大臣,或貪之外邦所貢,或不曾勠力同心、用心效力於吾,危害邦人……等。”


    “來人,將這些惡臣,給吾帶下去,於內城城頭之上處死,讓在外城的族人們,看看。”


    “諾。”在蒲國明堂之外,早就埋伏好的沒有和姒開及其麾下以及屈國士卒作戰的蒲國士卒,踴躍進了蒲國明堂,邊迴應蒲伯,一邊製服了蒲國那些問罪大臣。


    刹那間的變化,讓很多人束手不及。


    於是乎,出現了很多蒲國大臣的求饒聲音。


    “主君,我冤枉啊!不過是受了一點外邦的人,給的貝幣,求主君饒命啊!我不當死啊!”


    “主君,我一直忠於吾子(您)哪,沒有不用心效力。”


    “主君,我不想死,那些該死的野民,死多幾個,也無妨哪,又不是我等富貴之家族。”


    “饒命啊!我不想死。”


    “求主君放過我吧!親族還待我養之。”


    蒲伯聞言,說道:“想不到他們當中,還有的人,不認錯。真是頑固不化,我也救不了你。有的雖然求饒,其心不明,一並處死罷了。”


    蒲伯轉身,不再囈語,亦不再看他們,任由那些大臣,讓麾下的蒲國士卒帶走。


    又過了幾個時辰,被蒲伯念到的,有罪的蒲國大臣,讓蒲國士卒綁到了蒲邑內城的城頭之上,引來了眾多蒲人女婦、老嫗還有稚童及老者來看。


    蒲國大理站在一旁,大聲喝道:“這些我蒲國大臣,貪汙腐化、危害族人,欺上瞞下,罪該死。吾奉主君之命,將其處死在此,以尉族人。”


    蒲國大理說完,眾多蒲國大臣哭喊著:“大理饒命啊!”


    “放過我們吧!”


    不過,蒲國大理,他沒有顧及這些,畢竟他不殺他們,他覺得蒲伯會因此殺了他。


    再次大聲說道:“行刑。”


    大理麾下士吏,手舉鋒利的石刀,對著那些大臣們的頭砍去,“哢嚓”的一聲,大臣們的血液散落蒲邑外城的蒲人身上,一顆顆頭顱,掉落城下。


    一眾蒲人紛紛後退,嘴裏不斷念叨著什麽。


    大概是不讓他們找自己的咒語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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