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呂國都城呂邑明堂之中。


    已經將出使來龍去脈,全都給身為呂國新伯侯的呂駱,陳述了一遍,期間呂駱點了幾次頭,站在明堂之中的呂國使者,等候呂駱評定出使之事。


    呂駱聽了那麽久,故,休憩了片刻之後,才道:“這位族人,汝出使屈國之事,甚是不錯,著令貝正等,替吾賞賜如此功臣。”


    “貝正可在?”


    “臣在。”呂國貝正從席地而坐變成了佇立,對著呂駱施禮作揖道。


    “吾之賢臣貝正,剛才餘所說,汝可聽明白了。”呂駱見貝正已經站了起來,遂問道。


    貝正不緊不慢地迴應道:“主君剛才所說,臣皆已了然於胸。”


    “如此,汝就當庭賞賜,也算是給諸位賢臣看看,我這個新伯侯可是說假話的人。”呂駱接著道。


    貝正雖然有所疑惑,今日為何當庭賞賜,但是他不敢拒絕,也不敢說什麽,因為他不想丟掉自己的爵職。所以俯首聽命道:“臣下遵命。”


    何謂貝正,貝正就是管理夏朝一國金錢的最高官吏,其麾下則是諸多管理銅貝、海貝等夏代錢幣的貝人。


    不過呂國已經變了很多,甚至已經在使用呂駱發明的刀幣。


    貝正迴應了呂駱之後,便出了呂國明堂,然後到了自己的貝正府,找來了自己一幹麾下貝人。


    其中有一些是直接管理貝幣的貝人,也有一些是掌管呂國律法文書的貝人。


    呂國貝正,是一名年邁的呂氏族人,從呂國明堂到了貝正府也有幾夏裏的路程,讓這位呂駱的便宜族人,氣喘籲籲。


    貝正氣急地說著。


    “二三子,主君有命,賞賜出使屈國的遒人使者,汝等各自去籌備好貝幣百朋與書案。事情妥當,和我一同麵見伯侯。”


    “諾。”一幹貝人,異口同聲地道。


    之後,直接管理貝幣的貝人,有數人,來到了盛放貝幣的一層一層的案架前,然後三三兩兩地串好貝幣,慢慢地數著。


    “十朋”


    “二十朋”


    ……


    “八十朋”


    “一百朋。”


    其餘的貝人,則在登記此次拿走的貝幣之數,以免日後呂駱查時,不好交代。


    數刻之後,貝正帶著一名貝人,急急忙忙又到了呂國明堂之中。


    接著,站穩了之後,拔高自己的聲音,喊道:


    “傳伯侯令,當庭賞賜出使屈國之吾國使者。”


    “此刻,就兌現伯侯之諾。”


    貝正示意貝人,將一百朋的貝幣,有銅貝也有海貝、刀幣等交與之前出使的使者。


    貝人,將盛著一百朋的貝幣的銅盤,遞交給了那名代表呂駱出使屈國的使者。


    呂國使者,接過了貝幣,然後對著呂駱彎腰施禮道:


    “多謝伯侯,願伯侯萬年,呂國萬年。”


    “汝是吾之重臣,無需如此。”呂駱擺了擺手,迴應道。


    “諾。”呂國使者聞言,迴應道。然後就站到了一旁。


    呂駱心想,既然生意已經談成了,但是將那些牛馬帶迴來的事情,交給誰去幫,較為妥當呢?


    掌管放牧家禽的,在夏朝來說,是牧正及其麾下牧人,隻不過呂國牧正也已經致仕,接過爵職的牧人,也已經歲數大了。


    再者,雖說半路跟隨自己,一路上以來至今,也頗為不錯。


    隻不過歲月催人老,這樣的老臣,就不能讓他過於奔波勞累了。


    因此,一時間,呂駱內心就在糾葛,到底是派誰去更為妥當。


    武羅、伯因、龍圉、熊髡,還有吳賀、姒開、女艾等人,也注意到了呂駱的變化,隱隱猜測到了幾分。


    不過,呂駱不說,他們也不好出聲。


    思來想去,呂駱想到了一個人,還是讓他去,較為合適。


    這個人是誰呢,不是別人,正是為呂駱所救,歸附麾下的姒開。


    呂駱看了看眾臣,聲音洪亮地說到:


    “姒開可在。”


    “臣下在。”姒開從自己席地而坐的位置上站了起來,迴應呂駱道。


    姒開,原本還以為呂駱已經忘了自己呢?已經很久沒有囑咐自己做什麽事宜了。


    為此,很是愁悶,不過他也無可奈何。


    想不到今日,呂駱親口提到了他。


    心裏簡直是欣喜若狂,然,經曆事情也算多了,養成了呂駱時常說的處事不驚的樣子,故此並沒有什麽異常的變化。


    姒開聲音洪亮地說到:“伯侯有何吩咐?”


    “姒開,吾欲派汝前往屈國,與其交割購買牛馬事宜。汝可願往。”


    呂駱很滿意姒開主動為自己分擔憂慮的舉動,因此溫和地詢問道:“若不願往,做好本職便可。”


    “臣豈敢挑剔,願為伯侯,將一萬多牛馬,如實從屈國帶迴。”


    姒開穩穩地迴應道。


    其餘呂國重臣,紛紛交頭接耳,有人的覺得呂駱太過糊塗,這可不是一般的數,是不是要多派一名重臣,不然的話,少了牛馬,或著姒開有意背叛,那就是很大的損失了。


    也有人讚賞呂駱此舉,認為他用人不疑,重用賢臣,改革呂國痹症之處,進一步強大呂國,是一位。


    既然伯侯都相信姒開這個姒姓子弟,自己這些做大臣的,有什道理,違背伯侯的意願,給自己帶來災禍呢!


    盡管有人想反駁,但想到了呂駱的雷霆手段之後,也熄滅了內心那抹妒忌的心火。


    呂駱把一眾呂國大臣的神態,都看到了眼裏。


    心想,雖然還是有一些人,會想反駁自己,但是總體來說,還是不敢實施,倒也有趣的很。


    呂駱醞釀了一番,對著眾人說到:“既然如此,那就如此定了。其餘人等,不得再反駁。”


    “臣等遵命。”


    以吳賀等人為首,一眾呂國重臣,紛紛迴應到。


    呂國朝堂之上,大臣們的迴應之聲,再一次證實了,呂駱在呂國的權威。


    很多別有心思的呂氏族人,也漸漸將心裏的那些胡思亂想,放下了。


    這倒是身為呂國伯侯的呂駱不知道的。


    如果呂駱知道的話,也許會多來幾次雷霆手段,震懾到很多的人。


    看到麾下大臣們異口同聲的迴應,呂駱高興地說到:


    “今日朝議,到此為止,諸位我呂國賢臣,且迴去休憩吧!切勿累壞了身體。以免我需要諸位出謀劃策的時候,卻不見其人,那樣多不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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