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些佯作寇人(劫匪)的呂氏與部分真寇人組成的三千人規模的大軍,在其首領的號召之下,從山丘之上衝了下來,迅速地與呂駱一方廝殺在了一塊。


    “咣當”


    “嘭”


    “嘩啦!”


    “噗嗤。”


    ……


    頓時,周圍就像變成了一首交響曲一樣,到處都是廝殺傳著的聲音,若有人在這裏,定會覺得待不下去。


    聲音實在太大了,兩邊數千人,手持五兵,相互廝殺。


    到處都是血跡,焚燒的圖騰,還有用五兵搏殺割下的,不知是呂駱麾下,還是那些佯作寇人的呂氏族人的手足軀幹。


    還有附近的汾水支流都被染成了紅色,以至於後來人稱汾水西邊的一帶支流為紅穀、紅河,當然,這也就是後話了。


    遠離廝殺戰場數裏外,等候的呂伯侯梁還有呂氏國人,聽到了前方鳴鉦廝殺之聲。


    頓時,他們的心裏都有了不好的念頭,那邊是我堂堂呂國大子,就在家門口不遠處,被人襲擊了。


    呂伯侯梁當即喝道:


    “我族邦汋(斥候)何在,速速前往前方數裏廝殺之聲源頭,探明前方,究竟是出了何事,更是那方諸侯、氏族在我族附近大肆一戰。”


    “吾等領命。”


    呂伯侯梁話音剛落,就有一十行的呂氏邦汋上前迴應道。


    呂伯侯梁點了點頭,說道:


    “去吧!”


    “諾。”包括一名十行在內的十一名呂氏邦汋迴應道。


    待到一眾邦汋離去,周圍的呂氏國人議論紛紛。


    一名呂氏老丈,臉上還有些傷痕,顯然是曾為呂氏征戰過的老卒,憤慨地說著。


    “也不知是何諸侯、氏族的人,既然敢在我呂國附近大肆沙場征戰,真是豈有此理。”


    “依我看,應該立即請求伯侯,出兵討伐。以正我呂國既天下十伯之位。”老者旁邊的一名年輕呂氏男子,大放厥詞地迴應那名呂氏老者。


    一名呂氏老嫗,謹慎地駁斥道:


    “但,此時也當探明再說。”


    “哼!婦人之仁。”那名年輕呂氏男子,不屑道。


    旁邊一名身為呂伯侯梁麾下元士的中年男子,附和那名老嫗所說,遂道:


    “這位族人說的是,我呂氏自先祖伯夷父以來,謹慎行事,自是如今,方為一伯,不得亂來。”


    “這倒也是。是我莽撞了。”


    看到那名元士,衣著不凡,盡是尚佳的細葛甚至蠶絲的衣裳,呂氏年輕男子收斂了一些,迴應道。


    “……”


    然,其他地方的呂氏族人仍舊在議論。


    另一邊,奉呂伯侯梁之名,前去探明前方發生了何事的十一名邦汋在其十行的率領下,不過兩三刻時辰,就來到了呂駱等人廝殺的戰場附近。


    “十行,前方一些圖騰似乎是我呂氏大子的,另外一些打著的圖騰雖不是我呂氏的。但,究其步伐、身形破具我族之風。鄙知道的,便是如此了。”


    一名邦汋伏在山丘上,看完了呂駱他們廝殺那邊,對著是自己頂頭上吏的十行說道。


    此刻,那名十行,仍在觀望呂駱等人的廝殺。


    不禁點了點頭,讚同地說道:


    “汝說的不錯,還真像是那般,甚是奇怪。”


    說完,又看像了其餘九人,問道:


    “汝等有何見解。”


    “我等與剛才那位族人見解一致。”


    “既然如此,汝等立即迴去稟報伯侯,此地由我守著。”


    此時此刻,正在廝殺的呂駱,在砍殺了幾名敵人之後,對著身邊的吳賀問道:


    “族父,我方損失如何?賊寇損失如何?”


    “猶子(侄子)啊!損失慘重哪。河洛三族與前來搭救我等的族人以及那些從帝丘追隨而來的,還有二千五百多人,賊寇還有近二千八百多人。”


    聽到這些,呂駱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雖然說現在這些不是後世的職業軍隊,死傷再多,隻要自己不撤走,也不會崩潰。但是依舊感覺到戰爭的恐怖。這才打了多久,損失了不少人了。


    呂駱心想,這打到後麵,看來又是自己一方廝殺是劣勢,唯有弓矢還算優勢,隻能等待援兵了。


    旋即大聲喝道:


    “所有昆仲兄弟姊妹們,都朝我這裏集結,弓箭手在前,持五兵者在後,聚成散狀方陣,避免傷害到自己人。然後一鼓作氣,朝著北方衝殺出去。”


    “諾……”


    呂駱一方二千五百多人,齊齊迴應道。


    很快,二千五百多人,組成了一個疏散方陣,隻等呂駱一聲號令,他們就會朝著北方突破。


    然而,另外一邊的人,也不是蠢貨,在其首領號召下,手持木盾的人,列陣在前抵擋弓矢,其次是近距離攻擊的弓箭手,最後是手持五兵的士卒。


    呂駱觀摩了一陣,那些賊寇的變化,不過呂駱認為此刻,不宜拚人數,然後戀戰,損失更多人。


    揮斥手中帶血的金刃,大聲下令道:


    “諸位昆仲兄弟姊妹們,隨我殺啊!”


    一時間,二千五百多人,猶如流水,一路北躥。


    佯作賊寇首領的呂氏族人,見彼此之眾,相差無幾,更不能讓他們北躥。


    也大聲下令道:


    “昆仲兄弟姊妹們,殺啊!殺光對麵的人。”


    一時間,呂駱一方,弓箭手抬起弓矢,朝天一放。


    “嘩啦嘩啦!”


    眾多箭矢就像是下雨一樣,侵襲那些手持木盾的寇人。


    一些寇人的木盾已經腐朽,經不起箭雨的考驗,頓時數十人變成了刺蝟。


    不過,很快,呂駱一方箭雨停了,但是那些寇人發覺,已經足夠距離射到呂駱及其麾下。


    “射。”


    那名佯作寇人的呂氏族人,此時,對他來說,就算殺了呂駱,也不會有負罪的心思,於是下令道。


    “咻咻咻!”


    一波箭矢如雨,奔著呂駱及其麾下而來。


    呂駱手持木盾擋著,一邊用金刃拍掉那些射來的箭矢。


    一刻時辰後,呂駱一方也損失了幾十人。


    知道自己一方近戰有些弱勢,呂駱當機立斷,下令,所有人跟隨自己,迅速突破寇人一方。


    呂駱麾下,二千五百多人,一千五百多人是手持五兵及盾牌的人,一千人是弓箭手。


    因此,呂駱以五百弓箭手前進,五百弓箭手防備後方。中間安插手持五兵、木盾的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大肆朝著北方進攻。


    那些寇人似乎覺察到了呂駱的心思。


    但是,深知近戰才是自己的優勢,弓矢上則不如呂駱一方。故,不斷以手持木盾的士卒,在前,穩步阻擋。弓箭手在中間,近戰士卒在後,時而交替。


    如此,雙方便再次廝殺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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