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氏族人之中的百戍猛,晨曦時分,來到了呂駱休憩的一處山野之地。


    旁邊還有鄂氏部落剛到了呂駱所在的地方,唿籲他醒來的百戍姝。


    百戍猛,上來就直抒己見,道:要越過華嶽山,經過涑水入河水北渡,迴到在山間養鼉的鄂氏部落。


    百戍姝聞言,自然知道自己的這位族人說的是如何想的。


    華嶽山的東邊一帶是舜耕之地的曆山,西邊是運國的鹽邑,也就是將來的鹽池,這裏占據了天下可以說九成的鹽巴。


    越過華嶽山經過北徙到達在澮水,後世稱澮河的地方有一個澮國,也叫做會國、鄶國等,是陸終第四子會後人建立的侯伯之國,到了商周向東方、南方遷徙。


    隻要到了會國的南邊,挨著華嶽山一帶的華嶽山的陽麵,通過涑水抵達河水,逆河水北上數百裏,就可以到了鄂氏族人所在的鄂地。


    鄂氏族人之中的百戍姝心想,這華嶽山太過高大險峻,想要覆過剩下的陽麵,也絕非易事。


    百戍姝知道了幾位族人的意圖之後,想了想,說道:“猛,還有另外三位昆仲兄弟,吾知道我等都想疾馳迴到鄂地,可是華嶽山陽麵,太過危險,還請諸位昆仲兄弟,一一告知麾下族人,免得徒增亡者。”


    百戍猛,是這裏五人百戍之中,鄂氏族人之中最長者,粗中有細,見自己這位如同其妹的族人百戍姝這樣說著。


    “嗯!”撓了撓癢癢的頭,粗獷的說道:“姝說的不錯,其餘幾位昆仲兄弟,以為如何。”


    “既然伯兄還有姝,都這樣說了,我等自然遵從。”


    “族人少亡,這也是吾輩想要見到的。”


    另外三名鄂氏部落的百戍,一一迴應著鄂氏族人百戍猛,還有姝,說道。


    隨後,又齊齊感慨道:“啊!”


    “想不到啊!”


    “我族百年不通天下氏族、侯伯,除了周遭的侯伯之國,想不到天下數次更替了。”


    “是啊!”


    “說的也是。”


    緊跟著,幾人商議之後,囑咐身邊的役人,將翻越華嶽山,可能有危難的事,告知了其餘的鄂氏族人。


    隨後,一行五百多人,趁著晨曦剛過,大日還沒到中天。又想盡快過了此山。


    從華嶽山的陰麵,急轉直下高垂數裏的險峻山陽。


    “嗌!”


    “族人們,還有那些說是呂氏族人的役人,各自小心,不要看此山陽麵,我等眼前這裏高數百仞,一個不小心,那就是粉身碎骨,投身山崖。”鄂氏族人之中的一名百戍,大聲地說道:“不若,過了這裏,那就是山下會國之內的涑水源頭,從那裏搭築舟筏,不過數個時辰,就能迴到鄂地了。”


    鄂氏族人及其役人,五百戍之多,看著呂駱幾十人,曲折的從華嶽山陽頂而下。


    行走在眾庶五百多人的呂駱,邊走邊看著前方,有沒有落穴(山洞)、前方的石牆等,萬分注意自己的安危。


    不過他想,想不到自己來到了華嶽山了。


    他聽完鄂氏族人的言辭,想的卻是比他們寬多了。


    過了華嶽山,除了一些小水涑水、澮水、以及運國之內的解澤、鹽邑及其鹽澤等,最為主要的是汾水。


    在汾水的兩側,聚集了超過了十多個侯伯之國,在太嶽山西,霍山或者說太霍山一帶,後世的霍縣,就有呂國。汾洮兩地及其廣垠,有魏、芮、唐、蒲、黎、風、董、屈、猗、鄧、運、鬼族、黃、蓐、沈、姒等國。


    其中有薑姓、姚、風、姒等姓之國。鬼族就是後來的鬼方。


    若是到了會國之內,向西,若是能逃到汾水,想來女艾及我薑姓同族,就會看到。這樣就能脫身了。


    呂駱連忙與麾下聚集在一起,小聲走在鄂氏族人的中間。


    之所以,呂駱及其能聚集在一處。


    那是鄂氏族人覺得,自己數倍於他們,已經數月不在河水之北的,所謂呂氏族人,必定不如自己熟絡華嶽山北山南,而他們又願意養鼉,又在其中,根本不怕他們想遁走的事宜。


    待到麾下吳賀、牧人、百戍喜、姒開、十行石、草、獸等重臣,聚集到了一起。


    “嗯!嗯!”呂駱想了想,出聲嗆著,然後用小聲地跟眾人說道:“諸位昆仲兄弟,鄂氏族人,從他們的言辭之中,我已得知,他們無懼咱們逃走。”


    “主君,你費了很大勁,將我們聚集在您麾下,不是就為了說此言罷。”姒開,望著呂駱,想了想,迴應道:“若是他們都無懼咱們走了,您這說的,不是打擊咱們麾下的昆仲兄弟麽!”


    “是啊!”


    “是啊!”


    “主君此言、落入其餘散在鄂氏部落五名百戍麾下的昆仲兄弟耳中,那就不妙了。”百戍喜一番憂慮地說道。


    “咳咳!”吳賀出聲擾道:“諸位昆仲兄弟,咱們都是齊齊經曆過一番生死之戰的人了,思索事宜,就不要過於膚淺了。待吾猶子說完了,你們再駁斥也不遲。”


    “還是族父,知我心啊!”


    “不過你們,也不甚有錯。”


    吳賀幫襯呂駱解圍,呂駱出聲讚許其族父吳賀。而一旁的三名十行還有牧人,見插不上話,就在一旁沉默不語,幹脆當起了幾人的聽者。


    “族父,你可還記得汾水、洮地?”呂駱想了想,朝著幾人之中,頗為明白自己意圖的吳賀說道。


    “呃!”


    “這個?”


    吳賀一陣頭大,心想,我都數十歲沒見過族兄,自然很久沒來過這兩地了,支支吾吾地半日,沒說出甚麽來。


    呂駱接著說道:“汾水兩側,有逾越十多個侯伯之國,我薑姓同族,頗為眾多。到了會國之內,我等隻要向西逃到了汾水,駘及其苗裔之國沈、黃、蓐等,就是我們遁走迴到更北的太嶽西,呂氏之地的時機”


    “唔!”


    “我知道了。”吳賀,這個時候,想到了呂駱之前想說甚麽了,連忙打岔道:“之前,吾之猶子,你是想說我諸薑,依靠汾水諸薑及其交好的運國等,迴到伯兄執耳的呂氏之地。”


    吳賀這麽一說,旁邊眾庶幾人,除了百戍喜,其餘人是一頭霧水,不甚明了。


    呂駱與吳賀還有百戍喜聯袂,又為其餘人,闡述汾水兩側的侯伯之國,捎帶鐫刻逃走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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