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從南邊而來的族人,帶來北邊河水邊上留守的五百有窮氏士卒,遭到了族人與呂國大子及其麾下的剪滅,而隕落戰場,心裏十分驚喜的時候。


    與自己一起埋伏伏擊的族人,竟在此刻,傳來聲音,似也有好消息告知自己。


    頓時令西河侯倍感欣慰,暗道:“怕是有喜鵲在我西河侯國築巢,善事不斷。”


    西河侯麾下士卒的聲音,不斷傳來。


    “主君”


    “主君”


    “下臣有重要的消息,告知於您。”


    此時,西河侯已經覺察到身後的聲音。


    便佇立了起來,望著匆忙跑到自己身邊的士卒,頗有誌趣地道:“這位族人,不知道有甚麽大事,要告知西河橋。”


    “主君”那名西河侯國士卒,氣喘籲籲,不及休憩一時,指著天穹,飄著的濃鬱黑漫且廣的煙絲,迴應道:“請看。”


    “嗯!”


    “這又是何大事?”西河侯漫不經心地說道:“難道就是讓我輩看濃煙。”


    旁邊的西河侯麾下人正、車正,牧正等人,也頗有興趣地望著那名西河侯國士卒,沉默不語。


    一時間,引來眾人矚目,那名西河侯國士卒,心裏緊張了起來。


    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那些讓自己活著,而死去的族人,他便壯著膽子,接著說道:“主君,您想,自先民以來,打戰除了近戰,還有遠方征討,或是以城郭防備敵人。但若遇到了敵人,便會點燃狼糞灼燒,接著就會濃煙飄上天穹,以此告知四方,此地有寇人,各自前來馳援。”


    “然,雖然這些濃煙,並非狼糞所致濃煙,但不知主君想到了甚麽沒有。”


    說完,那名西河侯國士卒,望著西河橋及其麾下眾庶重臣,候在一旁。


    此時,西河侯才恍然大悟,心想,對,方才看著濃煙,覺得熟絡的地方,就是這裏,狼煙還有眼前的濃煙,頗有相似的地方。


    不錯,絕對沒有想岔,這是有窮氏士卒在生火造飯。雖說距離較遠,亦絕有可能。


    想到這裏,西河橋,也就是西河侯覺得,若是能夠率麾下士卒,盡數北上,說不定能早於呂國大子及其麾下,與另外的族人聯袂南下之前,合圍有窮氏士卒之時,先行覆滅之。


    思索一番,望向了那些西河氏族人。


    西河橋麾下人正、與車正、牧正、庖正等人,看到了遠方的黑煙,想到了一塊地方:“那就是有窮氏族人,正在飽餐一頓,也是吾輩進攻的大好時機。”


    隨後,將眼眸望向了西河橋,對視了一眼,又一同看向了那名之前,到了自己等人跟前,前來稟告的士卒,臉上笑意泠然。


    西河侯正要賞賜的時候,他沒想到,那名族人,還有消息,脫口而出。


    “主君,除了此事以外,我還有大事相告。”


    無比高興認識你的西河侯,就像此時得到了無數五穀、五兵、朋貝一樣,大笑道:“我西河侯國此刻的功臣,你說罷,我等都在此地,聽你詳細說之。”


    “迴稟主君”


    “咱們被誆了。”


    西河侯及其麾下眾庶二十多重臣,異口同聲地問道:“被何人誆了,不論是何人,我等都要將他捉來。以儆效尤。”


    然而,接下來,那名西河氏族人,頓時就給他們的臉上,來了一掌。


    義正言辭地說道“誆我等一千四百多族人的,不是何人,正是有窮氏族人。”


    “甚麽?”


    “有窮氏族人,你可不是在說笑。”西河橋麾下數名百戍,突然詰問道:“竟然你覺得,咱們被誆了。你就於主君還有我等跟前,說清楚,不然治你虛言之罪。”


    “是”


    “不敢亂言,吾說的,句句屬實。”


    “嚄!”西河橋,覺得這些事,越來越有意味,見自己的族人,言之鑿鑿,便說道:“你且給吾,一一說來。”


    “謹遵主君之命。”


    旁邊的西河氏族人,嘀嘀咕咕地說道:“這族人,真是不知死活,如若說的是假的,那可是要受西河刑之中,較為重的刑罰。而這些刑罰都是自大禹時,東夷族長臣服先祖,為其正臣,製定的五刑,無論是那一條,都是受不得的。”


    “我聽說有昏,墨,賊,殺,椓,共計三千多條,真是詳盡又可怖。”一名與西河橋埋伏穀頂,時間已久的麾下,望著那名西河侯國士卒,說著。


    “喲!”


    “你們對於我大夏的禹刑等,都清楚啊!吾佩服佩服。”一名西河侯麾下十行,向著旁邊二人說道:“二位族人,說的不錯,這些刑策,過於多了,駁雜。”


    “是啊!”


    “是啊!”


    “太可怖客了,就看他接下來說的大事,該不該刑。”


    周圍的西河氏族人,紛紛議論道。


    那名奉西河侯的令下,正在稟告的士卒,想了想,之前遇到的事,雖說不敢肯定,此時,也隻能硬著頭皮向西河侯還有上臣:人正、車正等諸正以及司馬、司寇,司空等諸司,以及一國中層的旅率、百戍、十行等人,一一贅述,自己所見。


    想了想,字字珠璣地說道:“主君”


    “吾方才去小急,無意間得知,在我能遊動的有窮氏士卒主力,是假的。”


    “這麽多人遊動,怎麽可能是假的。主君在這裏,你要說清楚。”一旁的人正,提點說道:“若是真的,雖說我等隻拜天、地,主君,還有父、母,以及師氏乃至血親長者,就是拜你,也不無不可啊!”


    “唯”


    “下臣,絕無欺瞞胡謅,而是確有其事。”


    “有窮氏士卒於此,僅有百人,不知從哪裏得了搓造,上古女大賢女族長織女的繩造之法,他們竟懂得以繩縛花草樹木,手用氣力晃動,以至於源於穀北暗淡,我等族人不察覺,還以為他們仍在穀,坐等入穀。”


    那名西河侯麾下士卒,接過了西河侯命人送上的水囊,飲了一口水,接著說道:“殊不知,此舉,正合他們的心意。”


    “若不是吾去,從一處略高,能見他們那一方的林中小急,恐怕也不會知道,反而讓他們有了時間,周旋於我們,說不定不敗反勝。”


    為了印證,西河橋讓人正等人,在穀底埋伏。自己親自在那名士卒的帶領下,來到了山穀北側,一處略高,正好可以看到百戍藤及其麾下的林中,查勘。


    不望,不知道是非真事,但是看了看,西河侯才覺得臉上灼熱,心中更是覺得,奇恥大辱。


    自己竟然讓一百有窮氏士卒,糊弄於此,心裏頓時覺得怒火攻心。


    一口鮮血噴吐而出,昏厥了過去。


    所幸,距離隔著百戍藤他們還遠,盡管唿籲,卻不為其所知。


    隻是苦了那名西河侯國士卒,望著口吐鮮血的主君,他不知道自己是有功,還是無功。


    唯有希冀西河橋,能夠醒來。


    西河橋在西河氏族人的攙扶之下,來到了人正等人的跟前。


    人正與西河橋麾下所有眾庶,此刻深知,想來其事是真的了。不然主君也不會吐血昏厥。


    連忙代為下令,火速進攻,佯作有窮氏士卒主力的百戍藤及其麾下。


    “諸位族人,咱們讓有窮氏士卒,誆了。他們竟然以百名士卒,拖住了咱們,真是奇恥大辱啊!”


    與此同時,那些西河侯國重臣與尋常族人,聽著西河侯麾下人正言辭。


    “既然主君昏厥,我代為通傳令下。”


    人正想了想咆哮道:“進攻。剪滅在我西河侯國之內的有窮氏族人。”


    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此時,百戍藤與其麾下百名士卒,全然不知,危難即將到來。


    剛佯作有窮氏士卒主力完,勞累之後,在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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