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牧人,恁怎麽過來了?難道是在西河侯國的明堂,有甚麽事了。”


    仍在石幾之上,與麾下,還有西河侯國的司馬,飲、食得喜,望著來人說道。


    牧人一看,現是百戍喜,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麽。


    心中一囧,笑著說道:“喜,我過來麽,就是來看看。”


    那西河侯國司馬,見是呂駱麾下的牧人,看他嘴上的油脂,心裏清楚,像是食足,出來走走的樣子,便說道:


    “庖丁”


    “庖丁”


    “快,給呂國牧人,添一個石幾,再弄些水來。”


    朝著旁邊伺候眾庶多人饗食的庖丁說完。


    又為牧人,將地上的灰塵清掉,高興地說道:“既然是呂國大子麾下的賢士來了,恕我失禮了,未曾親迎。”


    牧人盤腿坐下,在喜及西河侯國的司馬的旁邊。


    見二人並無異議,席地而坐。


    牧人想了想,對著旁邊的西河侯國的司馬,說道:“西河侯國,其國是夏啟子武觀所立,不知我可說對不對。”


    百戍喜歲數也不差牧人,可知道的事,未必有他多。


    那西河侯國的司馬,聽著呂駱麾下的牧人,提起這個,他不知道蘊含何意。


    訕笑道:“不知呂國牧人,問及此事,是何道理。”


    “呃!”


    “哈哈哈!”


    “這個麽!待我想想。”


    牧人大笑著,然後迴應著西河侯國的司馬說道。


    牧人心裏,自己的主君,看的出來,是想要取代夏後氏的人。


    夜幕天象,也有此理,參辰易變,星辰鬥轉,皆言有人取夏後氏代為執掌天下氏族、侯伯,六十歲。


    若是牧人能夠活到百歲,他定然會說,昔日自己所觀天象不假。


    曆史上,的確如此,在中康之世,有月食,十二月曆法之中,也不乏流火熒星之變。


    可見夏後氏失去了天下,無論是曆史,或是天地自然,都有象征。


    牧人心中早有所想,為了主君,混亂天下,才是能夠成大事之世。


    臉上笑容依舊,佯裝沉思過後,用自己敦厚的聲音,說著:“西河侯國,乃是姒姓之支,若是願興兵除後羿、寒浞,吾主君迴到了呂國,必定願意佐西河,取迴九鼎,定鼎山河。”


    喜心中疑惑:“牧人,這突然而言,莫非大子,真的跟他如此說了。”


    拉過牧人,私下問道:“牧人,大子真的如此說?”


    西河侯國司馬,見二人私下有言,倒是沒去幹擾。


    牧人望著百戍喜,頃刻之間,就有了對策。


    說道:“喜,到時,你去問主君即可。”


    說完,看著西河侯國司馬,微笑著。


    西河侯國司馬心想:“這呂國牧人,倒也說的不差,東方還有斟尋、斟灌氏,其餘有鬲氏、顧國,豕韋國...,思來,亦可向君主陳言。隻是這呂國牧人,又是為呂國圖甚麽?”


    不論西河侯國的司馬,如何琢磨,他就是想不到呂駱麾下牧人所說,究竟是想做甚麽。


    實在是想不透的他,問道:“此事於我姒姓一族有利,呂國佐助又謀的是甚麽?”


    “呃!”


    “嗬嗬!”


    呂駱麾下的牧人笑道:“司馬多想了,呂國能謀甚麽?不過是忠貞之心罷了。”


    西河侯國的司馬,想了想,覺著也是,除卻忠貞,他卻是想不到其他緣由。


    不過西河侯國一個司馬,那裏想得到,呂國大子及其麾下,可不是迴到呂國那麽簡單,亦有並吞天下的心。


    西河侯國族人,孟夏之時,正在四處山野采摘荼,為以後拿來給西河侯泡煮飲用。


    囿中杏樹已經結了果,西河侯國的人,在其中采摘,山燕在其中鶯鶯燕燕。


    一些西河侯為其升職爵的人,各自掌管數舍的人,教訓車戰之法。


    與西河侯國司馬,詳談之後的牧人,出了那間茅舍,隨後在西河邑中轉悠。


    望著四方的山野,牧人覺著也不錯,見到西河侯國的人,采摘日後給君主進貢的荼,倒是覺著這裏的人,挺好的。


    輾轉反側,牧人又到了西河邑中的園囿,見囿中的西河氏人,將那些碩果累累的杏,摘了下來,放外陶甕中。山燕嘰嘰喳喳,一旁清擾。


    見此,牧人又往別的地方去了,卻現西河侯國的人,在教其餘人,車戰之法。


    西河侯國的木車、骨車的身邊,除了鋒利的勾刃,還有尾隨的隸人。


    一架架木車、骨車登場廝殺,在一旁看著的牧人,看的也是膽戰心驚。


    心想:“西河侯國,看來是早有壯大其勢,屆時除卻後羿、寒浞之心。虧得吾還要廢那麽多口舌。”


    牧人轉悠,走著走著,也就去了西河侯國為其準備好的茅舍,休憩去了。


    呂駱麾下的百戍喜,與西河侯國的司馬,在饗食之後,剛到了西河侯國安排的茅舍之中。


    就見牧人,已然躺在茅舍之中的一處石床。


    顧不得其他,已經累了倦怠的百戍喜,尋了一處石床,躺下熟睡了起來。


    在呂駱麾下的百戍喜及其麾下走了以後,西河侯國的司馬,也往自己的茅舍而去。


    西河侯國的明堂之內,呂駱以及西河侯,仍然在飲、食。旁邊的西河侯的麾下“群司”“群征”,見主君都在這裏,故也不曾離去。


    呂駱舉著手中樽,飲著酒,暗道:“一番交流,卻是知道了,這西河侯,也是個野心勃勃的人。看似良善。卻像知人知麵不知心的樣子。”


    西河侯望著呂駱,心想:“這呂國大子的遭遇,如此險惡,他倒也挺過來了,甚是驚奇。”


    二人心思各異,都在琢磨對方。


    呂駱想了想說道:“西河侯,縱論這麽久,鄙也就直說罷。”


    “呂國大子,你說。”西河侯望著呂駱,說道。


    呂駱停頓了一會,將自己的思緒捋順了一番,說道:“吾想,讓吾及其麾下五百多人,從西河侯國北上,出了西河侯國,鄙覺著都難得周全。”


    其實呂駱還有別的沒說,後羿有窮氏來了,一起抗衡後羿、寒浞及其有窮氏等。


    西河侯望著呂駱,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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