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侯一同前往吾西河侯國南境,會晤那些外邦來的人,屆時便能知道事宜之始末。”


    “老婦也是如此看法。”


    “君侯,君侯,咱們還是去瞧瞧吧!”


    “老仆隨侍多歲,還不曾見過外邦人,願同君主一道前去。”


    西河侯身邊的臣、妾、僮、仆等,無論老幼大小,紛紛出口說道。


    西河橋望著眾庶,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心想:“遒人,也未成與我細稟,倘若半旅外邦人,突發危害之舉,吾又該如何?”


    西河侯想著,耳畔那些臣屬的聲音,卻是不絕於耳。


    “君主莫憂,吾這個司馬,願替君侯執兵相待,若有險峻之事,立刻上前。”一旁的司馬,像是看穿了西河侯所想一樣,上前向著西河侯施了一下臣的禮節,說道。


    “下臣等,都願前往,若有大事,願為障屏佑君主。”其餘眾庶十餘人,大聲的說道。


    西河侯見此,覺得此次是振興吾姒姓之族,也說不定,便欣然說道:“善”


    “吾心中想著,壯大吾姒姓之族,從未膽怯,今日就願隨諸位,去往南境,看一看,究竟是何氏之人。”


    緊接著,西河侯國群司、諸正...等,拱衛在西河侯橋的身邊,如同天上參辰之星,衛在太陽之邊,又似那夜幕之下,眾星拱月。


    聲勢浩大地往西河侯國南境而去。


    “噠”


    “噠”


    “噠噠噠”


    步履不停,壓覆著土地,踐踏在地麵的聲音,隨著西河侯國君臣疾馳,傳於四方。


    西河侯不顧那些族人,撒在地上的瓜果,引來的旁邊鳥雀“嘰嘰喳喳”的歡鳴,徑直地前行。


    旁邊的西河侯國的眾庶,有人見此,不禁說道:“族中有何急事,君主及其十餘眾的臣、妾等人,都尾隨在侯,好像南邊出何事一般。”


    “唔”


    “這個吾知道,聽說母國南境來了外邦人,頗為甚眾,有五百多人呢!”一名剛西河侯國南邊迴來的姒姓西河氏族人,啐了一口,想了想又說道:“諸位族人,也知道,予等西河侯國,人眾不過數千,這一下來了五百多外邦人,也不知是邦友,還是能成為敵人的人,你說,君主及其族中貴人,能不心急火燎地往南邊而去。”


    一旁的老翁,聽著旁邊小子的嘀咕,心中癢癢,說道:“你們說的不錯,不若,你們又何曾知道,咱們的君主,日夜顛倒處置國事,隻為強我西河。更遑論是這樣的大事。若興族人前去廝殺,且不說會死多少人,日後天下數千外邦,都從此過,卻不知死多少人,又能有幾個盟邦,敢從西河過,與其為鄰友。”


    “阿翁”其中一名歲數小一些的青壯男子,望著老翁,叫了一聲,眼眸閃過一絲欣喜之色,問道:“恁昔日是族中的勇士罷,聽恁這麽一說,放下盲從於手中的武器,去戰鬥的族中之事。與鄰友為盟,和睦相處,是麽。”


    “嗬嗬!”老翁迴想起,數十歲之前,跟隨君主武觀,執著五兵,與夏後等同一族人相戰的事,笑道:“這天下萬族的戰事,不過是源於一些心中不滿,仇怨蒙蔽了眼目的人,為了一己之念,將自己的族人,拉進戰火之中,廝殺性命。終是得不償失,但不為祖宗焚恥,便為不忠。”


    老翁心想:“自伏羲女媧氏建立氏族部落聯盟,一直到今日,五千餘歲,戰事皆源於各氏族之長的貪念。伏羲女媧氏內裏諸多氏族如此,隨後取代伏羲女媧氏聯盟的炎帝隗魁氏、神農氏如此,其後共工氏、祝融氏...有崇氏、有窮氏...。”


    老翁心裏所想,都沒跟眼前的小子陳述。


    旁邊的青壯男子,若有所思地望著老翁。


    “阿翁,恁說的是,吾輩先祖立下的天下,如今卻為有窮氏竊取,自當日後為祖宗雪恥。”一名青壯男子像是血液中好戰的一麵,讓老翁喚醒了一般,陽剛地說道。


    幾名西河氏青壯男子,與老翁並立,望著西河侯國君臣祥和往前走。


    那名老翁,卻是嘩然淚目,沉吟道:“倘若老朽歲小十歲,都願隨君侯往南境,若有戰事,甘願為士。”


    ————


    一個時辰過去,早已經到了西河侯國南邊的呂駱一行人,在知會了西河侯國人之後,在這裏等著。


    呂駱心想:“一個時辰過去了,西河侯國也該派人,迴應吾了。卻到此刻都不見人影。”


    就在呂駱想著,西河侯國還不派人,見自己及其麾下,這樣的流浪者,感覺到奇異的時候。


    西河侯領著麾下臣屬,卻是到了呂駱等人的麵前,身後還有千餘西河氏族人,是那些西河侯國之臣,想的妥善的方策。


    他們覺得,假若,呂駱及其麾下五百多人,是借此到西河侯國搗亂的,就以戰相見,倘若是能成盟邦鄰友的,免卻一戰。


    不過,更多的是,拱衛西河侯國的君侯為重。


    呂駱見對麵來人,這麽莊嚴,身邊跟隨著,自己這具身體的記憶裏的那些西河侯國之臣,以及一旅率的人,心想:“此人定是西河侯,武觀的孫子。”


    記憶之中,此人時常想著振興姒姓一族,長相也不愧是夏啟的苗裔,五官端正,英俊倜儻,頗有一國明君之像。


    難怪,身邊跟著的,從麵相看,都是正直之臣。


    琢磨到這裏,呂駱覺著,自己是呂氏的逃難之子。麾下眾庶更是無一高貴的人,對方卻是一國賢君,雖是小國之主,卻也不能胡亂應之。


    連忙先聲敬重地說道:“前方可是西河侯,鄙是從帝丘逃出來的,北方呂氏的大子,領著麾下五百多人,一路逃亡,還望西河侯能讓我輩北上,早日迴到呂國,於你我兩邦,都是善事,不知西河侯以為如何?”


    西河國一方,想著:“原來是呂國大子,親率五百戍,就越過吾國,與其餘後羿覆亡其國的各氏殘族,連同其他氏族部落,討伐後羿的人。這就沒甚麽危險了。”


    歲數隻比呂駱大幾歲的西河侯,心中自是高興不已,今日遇到了,與己誌同道合的人,大手一揮,說道:“諸位族人,撤去旅率千人,並與我,迎接呂國大子及其麾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代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駱宗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駱宗山並收藏代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