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族人可知,我這往北方的山地一趟,遇到了隨後羿往河洛狩獵的有窮氏潰卒,得知後羿在帝丘附近的河水某處,墜落河水之中,那些潰卒,都是因此棄舟筏。而散出來的。”


    庖正笑了笑說:以此觀來,後羿無論獲救與否,勢必會落下疾苦,帝丘也會因此而亂。取後羿存立的人必是其麾下的寒浞,此人歲數雖小,能武傷人,又通文字,實乃大害。”


    聽到庖正這麽一說,掌管曆法的天正,心中想到:“庖正前言後羿落水,是實。寒浞取後羿而立倒是與自己觀天上星象相符,難道真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貫放不下自己對他人成見的天正,依舊是不屈不撓,嗬斥道:“庖正說後羿落水,就妄自揣測,言論帝丘將亂,其麾下取而代之。吾觀天象,卻是未有此事,待我迴舍,甲骨卜之,餘倒是看看是不是真會言中。”


    說完這些,也不顧及其他人,徑直地離開了韋邑,眾人所在的城頭,不過片刻就迴到了他自己的茅舍,取來一堆枯燥的樹木,手裏握著兩塊燧石,“砰砰砰”的碰撞聲響起,隨後有星星火花,跌落在木柴之上,燃燒了起來,照耀著他的茅舍之內,蹲下的身軀,讓火投射他的影子,被拉的老長。


    隻見甲骨之上,碎裂紋,像是混亂的樣子,又出了自己的茅舍,望了望天上的北極霸君星,也就是後世的紫薇星垣,中古北極星,這都是參宿之一。


    現天上北極霸君星明亮,旁邊一星亦明,看了看甲骨上的卦象,既生霸,既死霸。有代替的跡象。


    握了握自己的胡須,然後沉吟道:“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後羿在河水墜落,寒浞不久將要取代他了,那我跟後羿聯係,看來是錯的了。”


    而在韋邑之前的城頭處,豕韋氏的天正離開後,其地正也匆匆離去,迴去卜祭天下山川河流的神靈,有跟天正一樣的心思,想看看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手中握著一隻枯木,不斷地在祭祀之壇前的地麵上,圈畫著。


    若有懂行的人一看,這有點像扶占,但是也有些不同,既祭祀又可以卜問。


    等到手中的枯木停下來的時候,地正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地上之劃出來的是,幾個人的模樣,原本為人朝拜的人,墜落水中,不久後讓旁邊的一個人取代。讓他也覺得後羿可能是出了何事,那自己的選擇,就是錯的了。


    “嘿哈!這兩個不把吾看在眼中的悖臣,終於離開了。”眼看兩個喧囂的人,憤慨而去,一直看著兩方爭鬥的豕韋氏大族長才出言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以人正、庖正、車正的意思,去做。不得有人改之。”


    “小臣等謹遵大君之令,不敢相違背。”


    解決眼前的事宜,豕韋氏的心裏舒坦了不少。


    看到眾人都是這個意思,一直沒有說話得司馬,隻是望了眾人一眼,然後隨他們一起,從城頭消失了。


    片刻之後,得到了大族長之命得滑丘大夫兼滑氏族長的匆匆忙忙,出了韋邑,就往滑丘而去,既然得到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故,往迴走,滑氏族長,比之前來的時候快上了不少,時間不至半個時辰,就已經迴到了僅有幾十人的滑丘,旋即派了一名叫止的族人,前往呂駱他們所在的地方。


    此時,人們還隻是把牛、馬等畜獸,當做家禽飼養,還沒想到拿來做腳力,故此,那名叫止的青年滑氏族人,隻能夠內著獸皮,外披著麻葛,腳上穿著獸皮靴,迅速地往滑丘東邊的呂駱所在的地方疾馳著。


    ————————


    姒開告別了滑氏族,領著身後的十人,便猶如後世馬不停蹄一般,飛奔往呂駱所在的地方而去。


    “快”


    “快”


    “快”


    “我們要快些疾馳迴去,將這些事告訴大子,以此調整北上之途。”姒開心中帶著不悅語氣說:“倘若不能及時迴去,到時候,你們就替我去受罰。”


    費了幾個時辰,十一人到了,夜色襲來的,漆黑帷幕落下的亥時,才到了呂駱命眾人就地休憩的茅舍營寨。


    誰知姒開心中想著迴去見呂駱,十一人之中,他是最先迴到了,在呂駱派他出去的時候,商議好的,隔著滑丘數裏的,就地休憩的地方。


    等不及飲上一口,用麻葛之細繩縫紉獸畜髒皮形成的囊中水,看到象征呂駱身份的茅舍就在中間,他知道那就是大子的休憩之屬,又跑了幾步,然後到了呂駱的茅舍之外,停下了腳步。


    “大子,有無休憩”焦急地說道:小臣一迴來,就到您這來了,有事想向君子稟報。”


    自從來到了夏朝,呂駱就手不釋卷,縷縷拿著當代的木刻、竹策、甲骨等研看。


    隻見呂駱的茅舍裏,點著幾盞金豆形器的炬,照耀著他看這夏朝的“書”。


    聽到外麵傳來的了姒開的聲音,心想:“莫不是他已經搞定了前方的豕韋氏,來向我報喜。”


    一時高興的呂駱,連忙唿籲:“吾在看手中的木刻、甲骨,不曾休憩,你有何事,此刻就進來。”


    “唯”


    “那小臣就莽撞了。”姒開進了茅舍,看到還在拿著甲骨,挑燈夜讀的呂駱,說道:“大子,豕韋氏似乎遇到了麻煩,小臣遇到了豕韋氏的一支,名為滑氏一族的人,就在前方的滑丘,有些事宜小臣做不了主,故迴來向您稟報。”


    “嚄!”呂駱不假思索迴應道:“有何事?汝說。”


    沒想到呂駱這麽好說話,姒開在茅舍之中,尋了一處空閑的地方,盤腿坐下,股壓著小腿,就那樣端坐著。


    呂駱也是個很明事理的人,在他坐下的時候,透過坑壁(窗戶),向著外麵的人,說道:“來人,上酉(酒),拿些經過燎(篝火)烤熟的畜獸肉進來,讓我們食之。讓有勞之人,不能白勞。另,十名士卒迴來,也一道如此,不能顧此失彼。”


    “唯”


    “是”


    “我等謹遵大子之令。”


    五百多人之中,行庖廚之實的一個十行的所有人,紛紛應聲道。


    就在呂駱跟姒開,言語之間,飲酒食肉,半個時辰以後,另外十名士卒趕了迴來。


    五百多人,負責庖廚之事的人,也很快按呂駱的意思,給他們奉上了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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