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狐舍內的石床上,純狐有氣無力的躺著,身邊僅有幾個妾、僮候著早已經。


    方才聽到了寒浞的聲音,純狐有些狐疑,以為自己生了頭疾,這耳際傳來心係聲音,是有了幻聽。


    寒浞到了他附近,她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看中的英武之人,到了自己這裏來看她了。


    “浞,你如何來了我這邑舍,就不怕妘羿取你性命。”


    純狐躺著,矯容憔悴,望著進來的寒浞,有氣無力地說道。


    寒浞看著與自己相處的女婦,心中有些憂慮,原本想要說出口的事情,又放迴了自己的心中。


    寒浞到了純狐哪的時候,天色已晚。


    寒浞匆忙之中,找了一些早就放在茅舍之中的油脂、草支,在石盤之中燃燒了起來,純狐舍中明亮起來。


    寒浞守在了純狐的身旁,悉心照料,沒有離去。


    寒浞的這番舉動,讓純狐看在了心裏,溫暖了她的心。


    純狐在心中盤桓,“到底是浞才是心係我的人,妘羿不過是垂涎我的美色。”


    “雖都有大誌,若浞須代羿,我就助他一助。”


    而遠在河洛,在一間數步見方的茅廬裏麵,後羿與其餘的臣屬,就在其中。


    恰逢天色已晚,後羿與眾人急躁之中,弄了個茅廬,僅有數步南北縱橫之闊,在庭中生有堆起來的庭燎,也就是生了一堆篝火,眾人的影子映射在茅廬的草泥為牆的壁上,


    氣候倒也不寒冷,隻見那庭燎之上,眾人把宰弑好的畜獸用樹木枝幹,取來一截,刺入肉中,還有肥流出,放在庭燎之上,灼燒。


    肥,既油脂。


    此時,還沒有後世的佐料,連著後世的廚行之祖,伊尹此時都還不存在,也就是拿來填飽肚子。


    庭燎之上,灼燒的畜獸眾多。


    後羿的三老,五更等,見後羿不說話,他們也不敢言語,就這樣堅持著。


    後羿望著帝丘的方向,有些想念。


    獨自嘀咕了起來。


    “若不是路途徑遠,身邊卻無壁人相守,真是想疾馳前往帝丘,群佼人環伺在身邊,這就是人世極大之樂矣。”


    就在這時,隨行的奴隸上來了,後羿覺察身邊有人過來了,遂不再吟語。


    那奴隸是一名男臣,身著簡陋,做成衣裳的麻,精細繁雜,腳穿著草葛做的葛屨,是跟隨在後羿身邊得勢的臣,走到了後羿的身邊,在耳邊說起了話來。


    後羿一聽,著實高興,自己打來的獵物,已經讓自己的隸人灼燒熟絡,能夠下食了。


    無論是有窮氏,還是夏後氏其餘的帝丘氏族,還是天下其他的各地侯伯、氏族部落,都知道後羿喜好田獵,都以為是田獵過來,豢養。卻有所不知,後羿哪裏是這般,除了感受狩獵之間的誌趣,還有就是其舌口之食罷了。


    後羿不過幾步就到了那庭燎的邊緣,架著的樹木枝幹之上的肉汁飄香。


    雖然沒有後世的佐料,可也有沒有後世的汙濁,肉汁豐腴。


    讓後羿看著那些還在烤著的肉,留著舔舐著嘴角的涎水,喉嚨發出了,“唿嚕”、“嘟嚕”吞食涎水的聲響。有些迫不及待要嚐食了。


    為了顯擺自己是天下的君主,在這些野味下食之前,也想要顯擺一番身為夏後的君威。


    後羿潤了潤喉嚨,抵了抵身體,然後大聲嚷嚷道,


    “今日與諸位賢德之士,獵物於河洛之間,得獲‘祿’糜鹿、彘(豬)等,此乃象征我有窮氏才是帝之下帝,德謙五行,兼有三正,替其製天下,予著實高興。不若天色已晚,來,一起大口食肉,在此處休憩一日,再接著趕迴帝丘。”


    “唯”


    “唯”


    “唯”


    族老妘幕與是姒相的大臣投奔過來的、負責治理庶人庶老,負責教授諸氏族部落族長之子、侯伯大子的,負責治理稍微比庶人高一點的眾人的國老;以及五更,前疑後丞,左輔右弼,……庖正,虞人,遒人等不敢反對後羿,隻得應聲。


    一旁的隨行的奴隸們卻在嘰嘰喳喳,給後羿大舉奉承。


    “夏後威風,都是靠著有窮氏士卒,在自己親帥之下大破河邑,洛邑,封邑等,餘等在其麾下,真是太好了。”


    奴隸之中,歲數較小的僮人,是個男,望著那英武身姿的後羿,羨慕奉承地說道。


    “欸,說的對誒。”


    “我也算是看著大君,長大的老仆,昔日有窮氏落寞,雖射術出眾,多次為洪水泛濫而深受其害,幸得如此才德之君,率領族人遷徙到鉏地,才免其洪勢大,不至於淹歿。”


    一旁的隨著後羿的有窮氏老丈、臣屬、管理眾庶的小籍臣等,紛紛揚揚讚譽後羿的偉岸。


    後羿聽了,在心裏自勉得意,暗道,“如此,我該能與先祖大羿比擬。”


    後羿說的正是,經曆了唐堯陶唐氏族聯盟部落五帝、六帝到帝舜有虞氏時代的大羿,曾為天下除卻了九嬰、封豨、大風等部落,或滅掉,或逐出。


    等到他們烤好了,吃飽了以後,就地休憩。


    後羿讓他們休憩好,定下翌日,也就是第二日,就返迴帝丘。


    後羿深知,這裏有些危險,畢竟直接篡奪夏後氏的天下有些不光彩。


    近處有程、費、蒍、滑、鄔、除了這些方國還有孟塗氏、陰戎等


    自己隻帶了十百戍,也就是一旅率千人,這要是讓他們知道,與太康一般,在這裏狩獵,若是趁機發難,那就是自己的災禍了。


    先前自己以此亡夏後氏,自己要是也這樣而致使有窮氏與此。


    那將為天下氏族、侯伯恥笑是小,為其追逐,那就不妙了。


    ——


    另一方,遠在東方的“二斟”以及其餘侯伯、氏族部落正在籌謀大事。


    斟灌氏的族長姒開甲、斟尋氏的族長姒木丁,以及逃奔到有鬲氏的伯靡、仲康時的大臣彭國彭伯胤的兒子,鬲侯,及其餘葛國等,還有借出去狩獵的,仲康封的昆吾侯己樊相聚在了一起,共謀營救姒相暗自商議複興夏後氏。


    姒開甲,此時歲數有三十多歲,值壯歲,正是想通過戰事,來提高自己在同姓氏族裏麵的威望,恰巧他得知後羿已經出去狩獵了,心中也就活躍了起來。


    姒開甲立於席位,身著粗糙的黃銅甲胄,較為粗獷高興地嚷嚷著,“諸位同族昆仲,以及自祖禹授以的侯伯、持佐諸族長,今日聞知後羿已去河洛之地狩獵,正是我等救夏後相之時,我已經派人前去帝丘近處,諸位隻需要召集族人,防禦妘羿即可。”


    “善”


    “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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