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長得俊秀的男子,說自己名、氏的時候,呂駱就想到了是誰?


    呂駱心想,在後世文獻綜述記載之中,這人也曾參與恢複夏朝,但是其巨細文載,卻很少能夠綜述。


    想來,應該是有虞氏虞思曾派他多次入後羿、寒浞的都邑,刺探消息。跟著,又在嫁自己女兒,大姚、二姚的時候,該是賜給了杜康,也就是少康,才有後來的複興夏朝。


    不錯,那個對吳賀不敬,呂駱與之對目的俊秀的男子,就是曆史上鼎鼎有名的女艾。


    隻是讓他想不透的是,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女作男相,前往帝丘,打探後羿這邊的事宜。


    更讓人疑慮的是,後世文獻綜述,都沒提到她其餘的身份,既不是一位夏朝聞名的人的母親,也不是少康的妻妾,也不曾有記載她是何人的女兒,以呂駱來看,很可能她早些時間,是一個家庭奴隸,相比戰俘這樣的生產奴隸,其地位才會高貴一點,尤其是此時女性將領也可以與男子一般無二都可以打仗,隻是人數不多。


    呂駱有想了想,試探性地問道,“不知艾女,是否真的是要從我這茅廬拿走,先前吾族父所說的弓矢、戈矛等物?”


    女艾在心裏想道,“我隻不過想換些兵器,如何就讓他們誤會了?大君還等我早日迴去,送報這帝丘情勢,再則就是要迎接夏後姒相逃出此處。在這耽擱,可就誤了時辰,也罷,隨他們想去罷。”


    望著呂駱他們,又望了望坐著的武羅、伯因、熊髡、龍圉,麵露微笑,心平氣和地說道,


    “我從南方而來,正有事宜,需要弓矢、戈矛以備禍患,徙步看完了,這帝丘的四方廛裏之間,少有製作精良的弓矢、戈矛,方才看到了你這裏,就想拿到手中看看,不曾想讓汝族父以為鄙是賊人。”


    “那不知是何事,竟然須用矛戈、弓矢,此事必不簡單罷。”


    “你說的不錯,此事幹係重大,倒是不好說給你們聽了。”


    ……


    呂駱與女艾相互交談了起來,身旁的眾人倒也靜謐,不去騷擾。


    呂駱迴想起來,這些弓矢戈矛,讓自己與那便宜族父花了幾十日才做得了五千弓矢,稍後又花了些時間磨製的戈矛,想到這裏,心中也無比鄭重,若她要是真有大事,不妨結交一下她,可要是真的是做賊,那麽該如何處事。


    畢竟,從她的名字上看,多半是自己熟知的女艾。


    望著沉默的呂駱,女艾的心裏不安,暗道,“莫非此人是以為自己是賊,故不敢信餘?”


    她自己也不清楚了,該如何分辨。


    就在這時,呂駱笑了笑道,“不知你要幾何?我可讓族父領予汝。”


    女艾想了想,“該不是吾多想了,他並無別念。”


    看著呂駱,想看他臉頰之上,有無變化,讓她失望的是,呂駱仍然是微笑相伴。


    女艾放下了心中所想,謹慎地道,“弓矢十百,戈矛十百,能否讓我用畜類交換?”


    呂駱聽到這裏,心中毫無波瀾,但是隨著聲音望去,暗叫,“好厲害,竟然是貓熊,還是活的,就是受了些傷?這要是後世,肯定要坐牢或者槍斃。看不出來,這孱弱的身子,能射弓矢,還獵到了貓熊,不知道這貓熊此時是吃竹子還是肉糜?後世傳聞雖然憨厚可愛,據說也是有攻擊性的,畢竟是熊類物種?”


    呂駱卻是十分開心,前世看了那麽多貓熊的視頻,有的在視頻裏嘚瑟,翹著二郎腿,像人無疑,一副大爺的樣子,或是飼養員給它洗澡,有些傲嬌,或是抱住飼養員大腿,……,這讓前世的呂駱,非常想摸摸看看,可有太多的新聞告訴他,動物園也挺危險,也就迫於錢財不濟等,也就沒去。


    此刻,能夠摸到那些憨厚的“二貨”貓熊的祖先,或者就是自己的了,哪能不激動高興。


    呂駱連連喊道,“可,可,可。”


    “極善。”


    然後從尷尬中醒悟了過來,補充道“你先把貊放予之處,稍後我令人將其送往汝舍,如何?”


    女艾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這一幕讓呂駱等人看到了,但是都沒有嘲諷。


    “不如這樣,先讓艾女居於我等四人邑舍近處,若是呂駱季弟,要送這些予他。也方便了許多。”


    龍圉等幾人還不知道艾女是誰?也不知道他是女作男相。隻是出於好意,予呂駱、女艾幫襯。


    女艾抵了抵自己的頭顱,表示同意龍圉說的。


    吳賀望了望四人那邊說道,“是欸,是欸。待我等將其備至,然後送到汝那邊去。”


    呂駱看著女艾,期望著迴應。


    武羅、伯因、龍圉、熊髡見這情形,也就有自知之明,領著艾女迴去。


    好為其空置一間茅舍出來,方便女艾住進去。


    呂駱在他們走後,不禁自己沉吟了起來,從這裝扮來看,“也不過十多歲,確實讓人難以分辨。不過能在後世留下姓名,顯然不可能是後人編纂出來的。”


    試想,誰能夠編纂謊言流傳後世幾千年,而不為人所魄。


    在呂駱的心裏,他想到了後世那些說夏朝是周人編纂出來的,可是後世考古挖出大禹治水乃至挖出二裏頭符合夏代年份的遺址。


    但是,他又認為,或許夏朝在商人看來,自己真的隻是滅了一個大一點的部落國家,把統禦天下的共主地位轉移到自己手裏,故沒有大頌亡夏功德,或是忌諱以臣卑君,是件不光彩的事。


    可遇到了女艾,這讓他琢磨不透,後世文獻綜述也沒有提到她生卒年,按理說,應該是少康時代的人,少康大概在二十春秋以後,這讓呂駱疑惑不已。


    而遠在南方的虞邑,也就是四千年後的虞城東南,一位身著麻葛,頭頂舜冠,腳縛舄,白發皚皚,胡須白染,乍看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丈,站在了虞邑的城垣之上,望著北方。


    暗道,“祖舜都於蒲阪,為氏族聯盟部落的大族長,天下的共主,於祖孫美叔繼任,失了天下,大禹徙我等族人南,仍為虞。如今夏後氏失了天下,我派女艾嵌入帝丘,也不知是福澤是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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